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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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不久,阮覓卻從阮靈雯身上察覺出濃厚的惡趣味。 “我自然是個好人?!泵鎸θ钜挷惶嬲\的夸獎,阮靈雯照單全收。 “張善并非良人,你既然想找一個深情的,又為何非要嫁他?” 在阮覓看來,阮靈雯想從這世上的男子里頭挑一個真正能稱得上深情的,那不就得好好挑?張善一看就不符合“深情”這兩個字。 豈料阮靈雯豎起一根手指頭,輕輕搖了搖。 “這你就不懂了?!?/br> 她臉色神秘,“深情的人能變成薄情的人,那薄情的人又為什么不能變成深情的人?一條狗,就算再想往外跑,只要繩子栓得夠緊,終歸是會學會好好守規矩的?!?/br> 張善恐怕就是她選中的那條狗。 阮覓:…… ??? ?。?! 震驚。 花轎外漸漸有了些旁的聲音,爆竹聲恭賀聲連成一片,很輕易就讓人聽出來這是到了平謙侯府。 阮靈雯不再說關于張善的事,而是又轉回最開始說的話題。 “你同我,真的是不一樣呢?!?/br> 阮覓沒答話。 “現在沒人給我撐腰,想在平謙侯府好好混下去,可真有點難度?!?/br> 嘴上說著為難,語氣卻不是這樣。同還在小林巷時緊緊盯著阮寶珠不放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哪個才是真正的阮靈雯? 阮覓支著頭透過窗子縫隙看外面。 或許每個都是她,算計阮寶珠,步步緊逼的人是阮靈雯,現在這個云淡風輕嘴角含笑的人,也是阮靈雯。 人有不同的樣子,只不過是為了面對不同的情況時能更好地活下去。 她無法去評判這種行為,人活在世上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但這也無法阻止她不喜阮靈雯。 轎子落下,阮覓坐在那兒沒動。她送嫁坐坐花轎就算了,現在新娘子進門人多眼雜,她還是在這兒躲個清凈得好。 這樣避之不及的態度落在阮靈雯眼中,她笑笑,明知故問道:“現在同我一起下去?” 阮覓面不改色,“你先下去吧,我等會兒就過來。你也知道,我是被我父親逼著過來的,怎么敢輕易離開?你放心好了?!?/br> 想想也是,于是阮靈雯這才沒有管她。重新拿起自己的紅蓋頭蓋在頭頂,等著人掀開花轎的簾子。 簾子掀開。 有人從外邊伸手牽著阮靈雯下轎,嗩吶鑼鼓聲更加清晰,涌進轎子小小的空間內。 跨過火盆后,圍觀賓客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吉利話。 等那陣喧囂逐漸遠去,阮覓活動一下胳膊,朝外面還沒走的轎夫道:“麻煩幾位送我到個隱蔽地方?!?/br> 最后花轎在那些賓客停放馬車的地方停下,阮覓拎著裙擺輕快跳下來準備跑路。 她總覺得阮靈雯剛在在花轎上說的那些話是故意的。 就像是阮靈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處處算計,不會浪費任何值得利用的人或東西。大概就算是一截朽木到了她手里,都會被找出僅有的價值,廢物利用。 絕對不會是因為路上無聊,找個人聊聊天這么簡單。 至于阮奉先希望她去平謙侯府巴結人的打算,阮覓毫不關心。反正阮奉先又沒親口和她說,讓她去結交人。她這么木訥的一人,怎么會懂他的意思? 再說了,別的不會,陽奉陰違還不會? 正想走,一轉身卻發現不遠處的馬車上下來兩人。 高高束起的長發,利落的衣著。 竟是段意英。 而她身邊人,則是曹雪冉。 阮覓再次想到了阮靈雯說的話,眨了眨眼。 難道真這么巧? 率先發現阮覓的人是曹雪冉,她剛從馬車上下來,見到阮覓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笑著朝阮覓點頭。 “阮姑娘也在?!?/br> 段意英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原本陰沉的臉上乍然有了點光色,不過很快就被陰翳掩蓋。她皺著眉,“你怎么在這兒?” “我來送嫁?!比钜捳\實回答。 聽到這話,段意英臉上神色幾經變幻,最終歸于咬牙切齒。 低低嘀咕:“選誰不好,偏偏選你,這什么意思?真是有毛病?!?/br> 阮覓木著臉,“真不好意思啊,我都聽見了?!?/br> 段意英又嘖了一聲。 “好了好了,沒說你的意思。走了?!彼D頭就走,也不忘順帶牽住阮覓。 “去哪?”阮覓平靜問她。 段意英難以置信,“你不陪我進去?” 阮覓沉默,看這氣勢洶洶地要進平謙侯府的樣子。 是……要砸場子? 她覺得自己大概得知了真相。 原來段意英真是張善的“前任”。怪不得當初第一回 見面,段意英不僅譏諷她,還對阮家抱有那么大的敵意。 說起張善,阮覓又想起了魏驛藺。 要是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么張善或許同魏驛藺肯定長得很像。 只是剛才匆忙,阮覓沒來得及看看張善的長相,現在心里好奇得緊。 于是段意英拉著她,氣勢洶洶往平謙侯府的大門去的時候,阮覓象征性推辭兩句,然后就很痛快地放棄抵抗了。 一路上,憑著段意英那張臉,平謙侯府無人敢攔她。 一些知曉內情的人,老遠看到段意英就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跑去報信。 作為張善的前任,段意英出現在這個地方,不是來搞事是來干什么? 這場景簡直就是一尊煞神進了養雞場,往前走一步,那些小雞崽就忙不迭往后退十七八步。 阮覓一想到這畫面,就死命繃緊嘴角忍住笑。 不行不行,要給別人留面子。 段意英徑直往前走,對平謙侯府非常熟悉。她拽著阮覓的手走在前面,曹雪冉不慌不忙跟在后面,走路速度雖快,但渾身的文雅氣息仍舊保持得非常好。 像是打仗的時候,威武大將軍在前頭沖鋒陷陣,她這個足智多謀的軍事在后頭出謀劃策。 “去蘭心廳,那兒沒什么人?!辈苎┤街笓]道。 而段意英這回沒同她斗嘴,照著她的意思腳下一拐,很快就去了蘭心廳,那兒也果真沒什么人。 阮覓明白了,原來不止段意英對平謙侯府熟悉,曹雪冉也很熟啊。 “阮姑娘坐會兒?!?/br> 不管在哪兒,曹雪冉總能把控全局。她到別人府上,也像是在自己家中,泰然自若得很。 這會兒見阮覓盯著自己瞧,曹雪冉并露出異色,只抿著嘴笑笑,白玉臉龐神色淡然。然后沏了茶放在阮覓面前。 “可是有什么想問的?” “啊……”阮覓接過茶杯,想了想,還是如實問出自己想問的,“我們是不是要來揍張善一頓?” 曹雪冉啞然,愣了會兒還是沒忍住笑出來。 不是流于表面的笑,而是從心底泛起一陣愉悅。 她說出那句話時,早已想過阮覓會問什么問題。 為什么來平謙侯府? 同張善是什么關系? 諸如此類,乏善可陳。 但阮覓通通避開這些,只問了一句話。 “是不是要來揍張善一頓?” 即使什么都不清楚,阮覓還是茫然且堅定地站在她們身邊。好似無論前方有什么她都不會困惑不會退縮。 懵懂,又叫人喜愛。 曹雪冉支著頭,笑得眉眼都柔成一片。 段意英見她那樣,摸了摸手上起來的雞皮疙瘩,直覺得她有毛病。曾經曹雪冉也這樣莫名其妙對她笑過,然后兩人的關系就不知不覺變成旁人眼里的親近了。 當然,段意英絕不承認自己和這曹五娘關系好。 她齜牙咧嘴搓著手臂,企圖忽略這個人,于是轉而同阮覓說話。 趾高氣昂哼唧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在你心里難道就這么不講道理的人?去別人府上就是為了打人出氣?” “啊,不打嘛?”阮覓故意拖長聲音。 “……這倒是,要看情況……嘖,你煩死了!問這么多?!?/br> 嘴上說著自己是個文明人,但到最后還是沒有夸下??谡f自己今天不動手,甚至惱羞成怒。 過了一會兒,沒聽到阮覓的聲音。段意英咯噔一下,心想,壞了,這不會又難過了吧?她方才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啊…… 咳了一聲,段意英沒話找話打算緩和關系。 “好了好了,他娶得是你族姐,你又不認識他,就算揍他也和你沒關系。再說了,就算我要揍他,你護著他的話,你這小身板也不夠我一拳的。要是你想幫著我揍他,那就更不用了。你家中要權沒權要勢沒勢的,要是同張善動了手,小心一回去就被趕走,流落街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