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可我也有責任,是我那時沒有調查清楚。衛昭蘭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穆修真誠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自己,是我沒有主動站出來,何況,我也有對不起您的地方,我讓您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衛昭蘭是研究機甲項目的主負責人之一,因看到大賽冠軍獲得者的作品而驚艷,力排眾議招收了穆崧為學生。 把穆崧招收進來后發現他只懂這個,便讓他從大一開始在軍工系學習,而衛昭蘭也花了大量時間精力給他補習,帶他參與一項項科研。 因為有MU理論光環,大家看他眼光過了濾鏡,以為穆崧是個精彩卓絕的天才。 大家都期待穆崧再一次做出成就,然而穆崧除了MU理論外,日常表現泯滅于眾人,甚至比不過一般的精英。 盡管有些失望,但衛昭蘭也沒想過放棄他,而是一直努力帶他。 可惜沒能帶動,他的能力不足以獨立做項目,衛昭蘭便一直把他帶在身邊,也因此,被不少人私下嘲江郎才盡。 當然沒人敢在穆崧和衛昭蘭等人面前說出來,再怎么樣,人家也發明了MU理論,而說閑話的人呢?哪比得過人家的成就? 何況穆菘還年輕,才二十三歲,即使現在默默無聞,誰能保證他不能創造出第二個MU理論。 說不定哪天又開竅了呢? 也因此衛昭蘭從沒懷疑過穆崧,如今,她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都白費了。 其他倒沒什么,只是衛昭蘭也付出了感情,在這件事暴露出來后,她是受到最大打擊的人。 穆修心里也覺得過意不去。 但是真相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衛昭蘭總要面對。 衛昭蘭倒沒想到,穆修這個受害者竟然還反過來安慰她,一時間又是好笑,又覺得心疼,這孩子,怎么這么惹人憐? 你放心,我們會還你一個公道。 穆修彎起眉眼,嗯,我相信您和阿景。 和穆修說開,衛昭蘭心里輕松了點,隨后馬不停蹄的直接回研究院。 她那里也要準備為穆修正名。 穆修很快下了樓,薛景行已經在等著了,他們很快就朝軍部而去。 薛景行已經安排好,穆修到了之后,直接去見人。 薛景行體貼的讓他們二人單獨見面,不過他在外頭候著。 他擔心穆修見到一而再傷害他的人情緒會不好,所以想等他出來的第一時間,及時陪著他。 穆修坐在椅子上,面向銬著手銬仿佛老了好多歲的人。 他上下打量,上次遇見,雖然那吵架的場面不大好看,但人卻打理得意氣風發的。 他還沒騰出手將人解決,就自己跳出來了,還把自己搞到這個境地,都不用他出手。 把自己作到這個份上,他挺佩服的。 穆崧驀地抬起頭,惡狠狠的瞪向穆修,雙眼因過度用力而泛起血絲。 你滿意了吧?我的前程,我的榮譽,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沒了! 穆修挑眉,慢悠悠道:嗯,我挺滿意的。 穆崧卻是像是被戳到痛腳般,驀地跳起來,穆修,你為什么要出現!為什么還要出現!為什么要這么報復我?我被判刑了你就高興了嗎? 穆修冷眼看他憤怒的質問,呵呵笑兩聲,我當然高興,這不是你應得的他往前湊近,報應么。 穆修往后一仰,靠在靠椅上,雙手環臂,做了錯事,總要付出代價。 穆崧突然恢復理智般,他眼眶通紅,低聲哀求,穆修,我知道錯了,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不要送我上法庭,哥哥求你了穆修 情分?對于一個一而再想傷害我的人,有什么情分可言?穆修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俯身靠近他,聲音如情人呢喃,眼神卻是冷冷的,更何況,以前的穆修,早就已經死了。 穆崧瞪大眼看他,整個人被駭住似的一動不動。 穆修突然覺得意興闌珊,說這些干什么呢?當事人早就不在了,事后再怎么追究補償,人也回不來了。 他退開腳步,轉身抬腳離開,背著穆崧擺擺手,好自為之。 穆修!穆崧突然惶恐,他想追上去,但是人還沒走出去,門就被關上了,他拼命拍門,企圖把穆修喊回來。 穆修!我知道錯了,原諒我這一次!穆修 撕心裂肺的喊聲被隔絕在門后,薛景行看到穆修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迎上來,穆修。 他的目光關切且擔憂。 穆修朝他笑笑,阿景??吹窖靶械乃查g,心中的那口郁氣頓時消散了,穆修只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 薛景行細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情緒尚可,便問道:要去見那個彭麗琳嗎? 穆修搖頭,算了。見不見其實都已經無所謂,他沒話跟他們說,見了面還堵心。 薛景行道:他們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后果,穆崧起碼一百年不能出來,而那個彭麗琳也算是從犯,也可以從重處罰。 穆修說道: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嗯。 我不想再理會這件事了,等開庭之時,我親眼見證他們的下場后,這事就過去了。 好。薛景行什么都答應,他提議,那我們回家吧? 好。穆修露出個輕快的笑容,嗯,他喜歡家這個詞。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收收尾,這個小副本就過了,爭取早點到星際副本 第104章 104 104 穆修說不想管事, 薛景行就真沒讓他再去為這事煩心,他全程接手。 穆修第二天就回學校上課。 同班的四位男同學,確定轉專業后, 在這一天就正式轉了過去。 整個班級, 只剩下穆修一個男的。 也因此,穆修成了萬花叢中一點綠, 更加珍貴了。 不過班級的人數不見減少, 反而更多。很多慕名而來的學姐學長和同級同學,光明正大的來蹭課, 圍觀穆修。 穆修:忽然覺得讓那四小只轉專業不是明智的想法,有那四小只在, 他可以讓他們分擔一點火力啊。 被同學們的熱情嚇到的穆修, 認真的在思考, 他要不要也轉個專業避避風頭? 還是算了, 他對文學愛得深沉。 幸好同班的同學們有幫他避開那些熱情的圍觀,用她們的話說, 遠觀可以, 想接近的, 先過她們這一關再說。 不然他都要逃課了。 好不容易同學們的熱情消退些, 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穆崧和穆修的過往,到底傳開了。 無論是網絡還是現實, 話題熱度直接引爆。 當年MU理論出來后, 就曾一度掀起熱潮,這是載入教科書載入史冊的偉大原理,而其創造者是個年僅二十歲的青年。 多少年輕一代視他為偶像?尤其是從事科研或是對這一行感興趣的人,誰人不知穆崧的名字? 結果突然告訴他們, MU理論的所有者另有其人,而穆崧不過是個剽竊者?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他們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民眾的熱議,最終決定直播開庭,還公民一個真相。 穆修剛沒清凈兩天,受到的關注不減反增,成倍增加。 他獲得了雙冠軍后,被公認為是第一軍校的武力擔當,如今傳聞他才是真正的MU理論發現者,那豈不是武智擔當! 就是以前太可憐了,被背叛,被陷害,屬于自己的榮譽被別人奪走 只要他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都會瞄過來,崇敬的,仰慕的,同情憐憫的 連張見四人在沒課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邊,不停的怒罵小人安慰他,順便表達一下如江水滔滔不絕的崇拜之情,老大不愧是老大,就是厲害! 穆修實在困擾,招架不住了,連躲在宿舍都不行,因為他宿舍里有個視穆崧為偶像的迷弟,如今偶像不是偶像,他該崇拜的人其實是自己的舍友。 只要穆修一在宿舍,華彬生就用哀怨、崇拜、同情種種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穆修再也待不住,匆匆請了假,逃也似的離開學校。 薛景行沒法幫忙處理,只好安慰他暫時不用去學校上課,他會和老師說到時網上授課。 穆修問薛景行:什么時候開庭? 薛景行回道:三天后。 穆修琢磨片刻,發現等開庭出結果,還會再熱鬧一段時間,他還得躲個清凈,到時快到寒假了。 薛景行也想到這層,他思考片刻,便道:等開庭結束,我們去第九軍。正好避避風頭,等寒假結束,事情就沉淀得差不多了。 穆修一口答應,好。 薛景行早就提過咬帶他去第九軍了,只是因種種原因一直未能成行,這個時機剛剛好。 穆修摸摸下巴,心想,正好可以約遠山見面,他很期待。 嗯,還有他那個群的群主,說不定也能見見。 說來,鷹圖就在研究所,跟他學校兩隔壁啊,也可以約個時間見見面。 這么一算,他事情好多啊。 等待開庭期間,穆修也不閑著。 穆修顯露了高武力值后,戰斗系和軍事指揮系的老師們看到穆修就像是餓狼看到了rou,如今他的另一天分也顯露出來,軍工制造系的老師們也加入搶人行列。 就連研究院也來摻和一腳。 還沒鬧到穆修面前時,他們幾個系的老師為了爭奪穆修差點打了起來。 最后他們一個個攀交情托關系,約好似的跑來薛家打卡,說服穆修轉系,一副穆修不答應就賴著不走的架勢。 軍工制造的老師笑瞇瞇地:穆同學有如此天分,浪費了可惜,你不想離開文學院也沒關系,可以雙修專業,同樣不影響穆同學的專業學習。 戰斗系的老師同樣不甘示弱:穆同學武學天資之高,不來戰斗系太可惜了,你可以選修我們專業,有很多戰斗理論還是值得學習的。 指揮系的老師:呵,穆同學的武力吊打你們,去戰斗系豈不是毫無意義,要說還是來我們指揮系 穆同學 穆同學 穆修聽著他們狂踩對方的同時不停的推銷自己的學院,然后數雙眼睛瞅過來,眼巴巴的看著穆修,異口同聲問:穆同學想選修哪個專業? 他按按抽搐的嘴角,他一個都不想選。 一旁的薛景行看穆修這么受歡迎,他與有榮焉,聽到他們不停的開出條件,甚至爭論不休,最后可以讓穆修選擇多個專業。 薛景行方才開口,穆修,不如你就答應選修這些專業吧? 穆修看向薛景行。 薛景行微微頷首,然后對著一干吵得面紅耳赤的老教師們道:穆修答應也可以,不過他需要上課自由,不用每節課都去,只上主修課,專業老師也需要額外花時間單獨授課,期末考試會準時考,待畢業后,證書正常發放。 好!沒問題!老師們一口答應,然后生怕穆修會反悔似的,當即告辭離開。 片刻后,熱鬧的大廳安靜下來。 穆修這才問道:阿景,我學這么多專業,有用嗎?他可成了軍校有史以來,第一個多修專業的人了,這個光榮足以載入校史。 就連穆修,也只是雙修專業畢業的。 而學校的規定,一人最多只能輔修一個專業,穆修則破例了。 薛景行嚴肅道:當然有用,雖然你很厲害,但是一些戰斗技巧也值得學習,何況,你一人能抵一支軍隊,但不能指揮一支軍隊,那些老師都是部隊多年的優秀指揮官,你能學到很多東西,而軍工,也能讓你更加了解武器的構造 薛景行認真的和穆修分析。 以薛景行對穆修的了解,他一直比較獨,他再厲害,也躲不過一支精英部隊的圍剿。 他希望穆修,不僅僅依靠自己,還能依靠戰友,希望他能做一個優秀的指揮官。 穆修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他點點頭,笑著應道:好。如果他成為更優秀的人,那阿景是不是會更看重他? 薛景行柔和了氣息。 開庭日到來的那天,穆修在薛景行的陪同下來到現場。 庭下坐滿了人,研究院的重要人物基本都到場。 穆修和薛景行坐在隱蔽的角落。 外面的民眾也在第一時間打開視頻看直播。 軍校大屏幕上也正在直播。 張見等穆修熟悉的同學們都聚在一塊兒,一同觀看。 很快,在萬眾矚目下,法官宣布正式開庭。 因為證據確鑿,被告拿不出有利證據,很快就定罪。 穆崧使用禁藥謀害他人未遂,剽竊他人科研成果據為己有,惡意競爭,因影響惡劣,數罪并罰,從重判決,最終判決有期徒刑九十年。 而彭麗琳包庇犯人,知情不報,今做污點證人檢舉有功,最終判刑兩年。 相比于穆崧好似看不見頭的牢獄之災,兩年時間一眨眼就過了,彭麗琳喜極而泣。 判刑九十年,待穆崧出來,已經一百多歲了,人生最精壯寶貴的時間都在牢里渡過,對他來說,亦是最大的懲罰。 刑罰下來的一剎那,穆崧只覺得渾身一松,好似壓在身上的禁錮突然消失。 穆修心想,難道是原主殘留的意識?現在徹底消失了? 散庭后,穆修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研究院的一個清瘦年輕男子面前。 涂遠在知道自己一直視為對手的人實際上是個小偷后,又是高興又是郁悶,總之心頭百般滋味。 這段時間研究院議論紛紛,對于穆崧被抓既是拍手稱快,對其人品更加不屑。 穆崧在研究院的人緣一直不好,如今連那光環都是偷的,有什么資格在他們面前高高在上? 一時間他們說話不再顧忌,紛紛落井下石。 涂遠并沒有參與話題,雖說穆崧得到了報應他也覺得痛快,但他更多注意力在那個真正的MU理論發現者身上。 聽說他現在是軍校生,還是前段時間選拔賽雙冠軍,為此他特地找了視頻去看,想著什么時候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