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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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息還記得這首歌的MV全貌。 在第一段副歌結束后過渡到第二大段的時間里,MV里的主角正在奮力奔跑著,最后一腳溺在了海里。 而就在主角跳下去的那一刻,全場的燈光打在了鶴息身上。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變得黯淡無光。 尖叫四起。 第18章 湛藍的燈光將舞臺上的鶴息沉入了海底,鶴息壓下了帽檐,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歌曲里短暫的過渡音讓正在尖叫的觀眾紛紛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背景音里的溺水聲也讓在場人感到無比壓抑,好像也沉溺在了海水里,沒有新鮮空氣,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鶴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像是用鴻毛蹭過了耳畔,卻又重到沉進了所有人心里,給了所有人一個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這才讓臺下的觀眾紛紛從夢魘中驚醒,然后不自覺地掐住了身旁的同伴。 緊接著,鶴息的聲音終于響起。 鶴息低著頭,只在鏡頭里露了半張臉,他冷淡的神色跟歌曲融為一體,處處絕望。 悲哀的歌詞通過鶴息壓抑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里,吵鬧的現場第一次變得這么靜悄悄的,好像她們的呼吸再重一點都會打擾到臺上那個正在流失生命的溺水者,而那溺水者又好像真的是一個身患絕癥的病人,正在因為無數次的無效治療而失去對生命的渴望。 無助、無奈。 太讓人絕望了。 不少觀眾捂住了嘴,又情不自禁地濕潤了眼眶,甚至有人深陷其中,低聲道:別放棄??!人生很美好! 有人開了頭,之后便有無數人緊隨其后 有感性的觀眾抹了淚,咒罵著:剛剛不是還這么燃嗎?救命啊公共場合我真的不想哭。 也有人第一次打破對Rapper的刻板印象,在驚嘆著:原來Rapper也可以這么溫柔。 還有會唱這首歌的觀眾不由自主地念出了下一句歌詞:就這么結束生命,真的甘心嗎? 就這么結束生命,真的甘心嗎? 鶴息輕聲呢喃,那微不可聞的換氣聲在預示著什么。 下一秒,清冷的藍色燈光全數變成了炙熱的橙黃,鶴息在燈光下抬起頭來,鏡頭終于將他整個面部呈現在所有觀眾面前。 那是一張冷寂的臉,燈光在鶴息抬眸的一瞬間映入了他的眼底,明亮又干凈,是凜冬里的那分生生不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整首歌的氛圍從壓抑絕望變成了昂揚向上,沉入海底的人終于在那抹陽光的照射下充滿了生的希望,他奮力想穿越那道海平面,想獲得新生。 歌曲的速度從慢漸快,鶴息是在用他歌聲里拔地而起的希望渲染著這個舞臺,驟然燃起的鼓樂也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尖叫聲從現場傳入后臺,惹得正在觀看直播的練習生們面面相覷。 一座皆驚。 鶴息成功將觀眾的情緒升華,等到進去副歌時,鶴笙率先接住了鶴息的聲音,緊接著,隊友們一個接一個的匯入副歌。 溫柔沉穩的隊長宋聽安、開朗樂觀的氣氛組組長鐘寒凝、一身傲氣的強者林夏桑、高傲的天才Rapper鶴笙,還有冷酷卻會照顧他們的顧修師兄,他們從舞臺四周紛紛邁向鶴息,頗有種兄弟們互相扶持鶴息的意思。 結束時,燈光暗下,鶴息松了下頭上的帽子,也卸下了身上的擔子,在歡呼聲中跟著隊友們離了場。 他們絲毫沒有停止前進的步伐,整個《凜冬》給觀眾們留下了數不盡的驚艷、震撼、感動。 下場前,他們甚至還能聽見有小jiejie在驚嘆著說:太好哭了叭??! 就完了?鐘寒凝下了臺也還有點懵,這就表演完了? 不然呢?顧修掃了一群師弟一眼,沒有吝嗇夸獎:都做得不錯,很棒。 真的嗎?那這么說是不是我也很棒?鐘寒凝樂了,望向顧修的眼神都快抑制不住那份期盼,儼然一副求夸的架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差點搶拍。顧修食指點點耳上戴著的耳返,我聽得一清二楚。 鐘寒凝失落地垂頭,一頭撞上了隔得最近的鶴息肩膀。 鶴息疼得皺眉: 行了,這不還沒搶嗎?顧修話鋒一轉,都做得很好,但掌握生死的不是我,要投票的觀眾覺得你們不錯,那才是真的成功。不過這輪不淘汰人,你們也別多想,先下去吧,我去導師席就位了。 好的師兄。宋聽安主動點頭,道別顧修后就引著隊友們下臺去了。 只有五個人在的時候是鐘寒凝最肆無忌憚的時候,鐘寒凝摟著宋聽安的脖頸,開心地捏宋聽安的臉,這段時間辛苦隊長啦。 你們也辛苦了。宋聽安脾氣很好地笑著說,又抬手拿下了鐘寒凝的手臂,側首望向鶴息,我這個隊長當成這樣,也謝謝你們的幫忙,還有鶴息 鶴息抬眸:嗯?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人很好。宋聽安是真的感謝鶴息這段時間對他的幫助,但又覺得太多感謝的話太過矯情,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打算以后用實際行動感謝鶴息。 鶴息默了半晌,也大概猜到了宋聽安是什么想法。他倒是沒覺得宋聽安必須感謝他,反正都是隊友,互相幫助是正常的,大家努力將舞臺做到最好就是對彼此最誠摯的感謝了。 好了好了,都別rou麻了。鐘寒凝趕緊打住,不過說實話,鶴息在舞臺上真的太穩了,太牛了太牛了。鶴息,我總算知道莫栩宸為什么這么喜歡你了,我也要愛上你了! 鶴息語氣淡淡的:你也很rou麻。 這下,鐘寒凝成功收獲了鶴笙一個高貴冷艷的輕哼和林夏桑一個極其嘲諷的嗤笑。 但無奈,作為《凜冬》組地位最底層的那位,鐘寒凝壓根不敢生氣,只能叫罵著說不服氣,把整個走廊搞得鬧哄哄的。 直到眾人走到了樓梯口,樓梯下方的混亂場景被讓他們停下了腳步和說笑的心思。 鶴息眼尖地看見人群中間的傅星野和白羨殷,倏地就想起在上場前白羨殷的異樣神情,知道這是出了事,立馬就跑下樓去扶了傅星野一把。 這邊的工作人員并不算太多,鶴息只能從工作人員們零零散散的談話中拼湊出傅星野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消息,還傷了腿,而比起癱坐在地上腳動彈不了的傅星野,一起摔下來的江宿垣傷更重。 這會兒大多工作人員也去照看江宿垣了,無奈,鶴息只能跟傅星野一起蹲下身去。 其實鶴息跟傅星野并沒有熟到這種地步,他遠可以像其他更多的練習生那樣束手旁觀,但當鶴息看見傅星野腳踝處的傷時,他就會想起他上輩子發生的那一場意外。 在意外中,他失去了可以讓他起舞的雙腿。 鶴息還沒跟傅星野說上兩句話,那邊的工作人員就過來把傅星野帶走了,無奈之下鶴息只能把接下來的話咽進肚子里,目送著傅星野離開。 在一群人的背影中,鶴息還能看見白羨殷多跟了傅星野一段路程。再仔細一看,白羨殷臉上的擔心是有的。 至于那擔心里有幾分是裝的,又有幾分是真心的 鶴息一哂,轉身往休息室走,沒一會兒宋聽安就帶著人跟了上來,原本還在笑著的團隊全都因為這個意外沉默了下去,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你跟傅星野很熟?還是鶴笙打破了平靜,這么關心他。 一般。鶴息隨口道:同一個宿舍,說過幾句話而已。 鶴笙若有所思地點頭:哦。 然后鶴笙就沉默著不說話了。 鶴息也懶得搭理鶴笙,進休息室前又抬頭瞧了一眼門框上他離開時動過的三號攝像機。直到收回目光時,鶴息才看見白羨殷快速從他身上移開的目光,和臉上還沒褪去的蒼白。 鶴息哥你太帥了啊啊?。?!我都被你唱哭了!莫栩宸吵吵鬧鬧地從遠處小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眼里的崇拜都要兜不住了,我真的好想和你合作??!我都想在明天選小組對決的歌曲時選RAP了! 不至于不至于,別拿前途開玩笑。鄒逸真趕緊勸誡,生怕鶴息真把莫栩宸勾得不知東南西北,要是到時候毀了人小朋友,那鶴息就沒地兒申冤去了。 以后會有機會合作的。鶴息也勸了一句,心思卻完全不在這里,說完就踱步去了卸妝間。 卸妝途中,鶴息心不在焉地聽著練習生們在毫無顧忌地聊明天的行程,心里想著的卻是白羨殷那個驚愕的表情。 你好像為了傅星野而惹事了,現在小然導演在叫你過去。鶴笙走過來,表情不太好看。 他從看見鶴息跟傅星野交談的那一刻就在思考,也感到非常驚訝。畢竟原來的鶴息也不是個會這么好心的人,可以說是非常自私的,怎么可能去出手幫助一個不熟的人? 好,我馬上過去。鶴息早料到如此,應了聲便快速收拾干凈準備去見人了。 又見鶴息這么果斷,鶴笙更詫異了,甚至不由自主的開始胡思亂想。 偏偏傅星野又是TOP.1,鶴息該不會是慕強吧? 嘶這么看來也不是不可能??? 鶴笙已經捉摸不透鶴息,當然也不會知道鶴息發現身上被他給貼了這么一個鬼標簽的后果是什么。 見鶴息已經揮揮手打算走了,鶴笙又叫住了鶴息。 誒。鶴笙指指門外,你明天選歌,還選RAP嗎?莫栩宸和鄒逸真都想跟你一組,還有些我不認識的,都說想會會你,要不就是說想讓你帶飛。 鶴息: 鶴笙等了半天沒等到回復,又皺眉催促:說話啊。 看情況吧,說不定由不得我自己選。鶴息還想等到聽見歌曲的時候再選。 當然,節目組也沒透露下一輪的組隊規則,說不定他到時候真的會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要說: 選個什么好呢 第19章 鶴息還是第一次在節目組里受到被團團圍住的待遇,他還剛剛被要求坐下,小然就遞過來了一個手機,說是傅星野找他,還勸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畢竟,在場的可能就他比較清楚傅星野摔倒的原因了。 在來之前鶴笙就說鶴息是招惹了事情,但鶴息卻從來沒這樣覺得,他十分清楚腳傷對一個舞者來說會是多么大的打擊,更何況傅星野還在參加比賽,傷了腳影響的就是未來,正是因為他親身經歷過,這才讓他沒辦法對還算欣賞的強者袖手旁觀。 他只是被說冷淡,但并不冷血。 更何況這件事真的非常簡單。 無非就是白羨殷設計讓人將傅星野從樓梯上推下,又算好時間正好接住傅星野,想上演一個英雄救美的橋段借此來吸一點傅星野的粉,好讓自己在接下來的比賽當中走得更順利罷了。 白羨殷有鬼,被鶴息動過的三號攝像機就能證明。 鶴息將自己的推測一一說于小然和傅星野聽,直到小然將三號攝像機的拍攝內容完完全全的呈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因為鶴息縝密的心思而感到震驚。 三號攝像機拍攝到了白羨殷的整個作案過程,從白羨殷離開休息室到什么時候從藏身地方出來再次出現在三號攝像機里,每一個時間點都被鶴息判斷得無比精準。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鶴息在表演,都有工作人員會懷疑到鶴息身上了。 一片沉默后,怕攝像機拍攝的東西不足以證明白羨殷救人是有預謀的,鶴息甚至還大膽的讓工作人員去查白羨殷與那個推下傅星野的道具師是什么關系。 小然果斷讓人去查了。 但即便如此,小然也不可能只聽信鶴息的一面之詞,還有些將信將疑的,你怎么知道白羨殷跟我們內部人員有關系? 鶴息一哂:我猜的,萬一真查到了呢? 他還真是猜的。 傅星野出了舞臺事故,在臺上被煙花傷了眼睛,下臺的時候肯定看不見,最是好下手的時候。鶴息思忖片刻,又說:煙花是道具師負責的,這種東西在安裝前都會多檢查幾遍的,如果不是有人指使,應該不會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拿一個17歲練習生的眼睛開玩笑吧? 聞言,小然怒氣沖沖地摔門出去了,留下一眾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鶴息知道他這是說服了小然,便起身禮貌頷首:晚安。 他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了。 被工作人員放回去后,鶴息又在宿舍里見到了白羨殷。 白羨殷到底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年輕,第一次做這種壞事簡直是把緊張跟心虛寫在了臉上,直到跟鶴息對視上的時候他還煞白著一張臉,然后飛快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鶴息一眼。 你這么晚回來,是出什么事了嗎?白羨殷沉默了良久過后才努力揚起一個干巴巴的笑,笨拙地向鶴息打聽消息。 鶴息徑直打開衣柜翻找換洗衣物,聞言便冷淡地應了一聲,沒正面回復,只是回頭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傅星野的床鋪,問:傅星野今晚是住醫院嗎? 啊。白羨殷緊張地握了下拳,應該是吧今天晚上真是嚇人,還好我接住他了。 鶴息話鋒一轉,又問:你手怎么樣? ???白羨殷一愣,仔細觀察了很久鶴息的表情,直到發現真的看不出什么別樣情緒后才艱難地揚起一個笑來,我的手沒什么問題,謝謝你的關心。 鶴息點頭,不欲再解釋什么,拿著換洗衣物進洗手間去了。 他問那句話只是為了避免在小然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打草驚蛇而已,哪里來的關心? 等到鶴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白羨殷已經不在宿舍里了,整間屋子只有他一個人,倒是落了個清閑,所以這一晚鶴息睡得非常好。 翌日一早,鶴息吃過早餐后就受令去了一號錄影棚待機,等著一會兒拍攝第二次舞臺的選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