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他只好把人又放回床上去,急著說:那我打電話把徐醫生叫來! 邢白鹿無語捂住了臉:你給我消停點行不行,我不想讓外人看到 那你不能這樣燒著??!晏嶠快急瘋了。 邢白鹿按了按太陽xue:家里有藥嗎?我先吃點退燒藥。 這邊房子雖然不住人,但因為是他和小鹿的家,一應物品全都是齊全的。 晏嶠忙將藥箱拿了來,里面常用藥品也是一直在換新,晏嶠找了退燒藥出來喂給邢白鹿。 邢白鹿吃完藥又喝了半杯水才重新躺下。 小鹿?寶寶 別吵我。 晏嶠委屈又心疼地閉了嘴,他摸摸邢白鹿依舊guntang的額頭,起身接了盆冷水來,用毛巾給他擦了臉和身體。 邢白鹿有些迷糊,喃喃道:我本來還想今天回桐城的。 晏嶠的手頓了頓,現在這樣小鹿就回不了桐城了,雖然把他留下很高興,但因為這樣讓小鹿留下,晏嶠又自責得不行。 他拉著邢白鹿的手給他擦,一面輕聲說:想去看叔叔嗎?等你退燒了,我帶你去。 邢白鹿道:嗯看看我爸爸他們,還想回去拿件東西。 什么東西?你告訴我,我幫你去拿。 邢白鹿輕笑:給你的禮物。 晏嶠詫異抬眸看他,因為高燒,邢白鹿的臉頰染著異常的緋色。他的心頭微動,小聲問:什么禮物? 他生日還早呢,小鹿為什么突然給他準備禮物? 是重逢的禮物嗎? 可是,如果是重逢的禮物,不應該是他們一見面就送給他的嗎?怎么會放在桐城家里? 邢白鹿被燒得有些恍惚了,晏嶠的聲音時遠時近,他蹙了蹙眉道:當然是定情信物呀。 晏嶠下意識攥緊了手里的毛巾,剎那情動千萬,他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顫動:什、什么定情信物? 不告訴你 是什么,寶寶?晏嶠俯身揉著他的頭發追問,告訴我嘛,我特別想知道。 邢白鹿微微側身,他的意識更模糊了:是秘密 晏嶠情不自禁親吻他的面頰。 邢白鹿又喃喃道:你要是說不喜歡,我會打死你的。 怎么會?我怎么會不喜歡?晏嶠將人圈住,你送的我都喜歡,你給的定情信物我一定每天都帶著! 他忍不住又親他,小鹿怎么對他這么好? 晏嶠想,他大約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后來,邢白鹿是真睡著了。 晏嶠守了會兒,下樓買了吃的回來。邢白鹿睡得沉,晏嶠叫了他兩聲沒叫醒,只好作罷了。 過了中午,邢白鹿的燒還沒有退,晏嶠一個人在屋內坐立不安,又不知道能問誰,他簡直著急得不行。 還以為內心掙扎了老半天,結果一看時間才過五分鐘。 晏嶠思來想去,還是沒忍住給容立成打了電話。 容立成來得很快,進門檢查一番,冷了臉道:怎么不送醫院?你這這都燒得40度了,人得燒傻了! 小鹿不讓送醫院 他不讓,你腦子呢?容立成把人一頓罵,你是怎么把人給折騰成這樣的? 晏嶠:姨夫,這些細節就不必說了吧? 沒事的吧,姨夫?晏嶠問得小心翼翼。 容立成冷哼:有事你現在要哭嗎? 結果他剛說完就見晏嶠的眼睛瞬間紅了,容立成嚇了一跳,這小子不會真的要哭吧? 他是看著晏嶠長大的,這小子脾氣倔,性子剛,小時候沒少挨他爸爸打,可從沒見他哭過,連紅眼睛容立成都沒見過。 想到此,容立成忍了忍,依舊沒好氣道:知道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那也好歹稍微克制點。小鹿體質和你沒的比,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晏嶠低著頭應。 容立成給邢白鹿打了點滴,走時給留了藥,又囑咐如果下午再不退燒一定要給他打電話,送去醫院。 晏嶠一路送他出去連頭也不敢抬,容立成一直訓到進電梯才算了事。 邢白鹿剛開始睡著渾身都像是著了火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左手連著整條手臂都有些冷。 晏嶠似乎握著他的手,一直給他捂著。 他的掌心很溫暖,令邢白鹿難受的身體似乎也舒適不少。 邢白鹿醒來時已經下午三點多了,他睜眼就看見掛在床邊衣架上正微微晃動著的點滴袋,已經空了。 他忙抬起手,果然見自己的手背貼著創口貼,怪不得夢里老覺得手背涼涼的,原來是打了點滴。 醒了?晏嶠忙俯身過去,他又摸了摸邢白鹿的額頭,還好是真的退燒了,他輕問,感覺怎么樣?還難受嗎?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邢白鹿也不知道自己難不難受,就是渾身沒什么力氣,不過此刻,他更關心一件事:你把徐醫生叫來了?我不是說不想外人看到嗎? 也、也不是外人晏嶠頓了頓,硬著頭皮說,我把我姨夫叫來了。 容院長?? 邢白鹿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要死了,他這么丟臉的事,晏嶠還把華星醫院的院長給叫來了! 先吃點東西吧,都一天沒吃了。晏嶠把人扶起來,給他墊了枕頭靠著。 邢白鹿生無可戀:我飽了。 晏嶠蹙眉:胡說,沒吃什么會飽?你等著,我去給你熱吃的。 晏嶠跑了出去,很快回來,給他端了碗:來,先喝碗湯暖暖胃。 邢白鹿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又生氣不起來了,懶懶地撒嬌:你喂我。 晏嶠幾乎脫口問:???怎么喂你? 邢白鹿好笑看著他:用勺子喂啊,不然還能怎么喂? 晏嶠頓時回過神來,他自顧覺得好笑,坐了下來,一勺一勺喂給他。 邢白鹿心里那道坎沒過去:容院長說什么了嗎? 說了,說下午沒退燒就得讓我把你送醫院去。 就這? 也、也還有別的。晏嶠低頭吹了吹,把我給臭罵了一頓,足足罵了我個把小時。 邢白鹿: 太他媽丟臉了吧! 幸虧他當時不省人事。 小鹿沒再說話,晏嶠也不敢說話,認真地一勺勺喂他喝湯。 邢白鹿看晏嶠給他喂湯,喂著喂著自己就在笑。 他忍不住問:你在笑什么?我發燒了你怎么那么高興? 晏嶠忙說:不是因為這個。 那因為什么? 你還記得高二有次你發燒,我給你送去醫院。 嗯,記得。 晏嶠舔了舔嘴唇:那次我給你喂水,其實是嘴對嘴喂的。 邢白鹿微微撐大眼睛,怪不得晏嶠突然很主動說杯口對著嘴喂的。 禽獸! 晏嶠好脾氣地笑,喂完,他又端了粥進來。 邢白鹿問:你自己中午吃了什么? 晏嶠道:隨便吃了點。 邢白鹿繼續問:那是吃了什么? 晏嶠開始支支吾吾。 邢白鹿坐直了些:你不會沒吃東西吧? 沒有,我吃了,你靠著。晏嶠看他扶著腰,忙讓他靠軟枕,我就隨便吃了點面包什么的,你都燒成那樣了,我哪里還有胃口。 邢白鹿又心軟得不行:那晚上你給自己買吃的了嗎? 買了買了。晏嶠連連點頭。 邢白鹿道:你也去吃。 晏嶠后來又說晏老爺子之前就打過電話讓他們回晏公館去吃晚飯,晏嶠只能搪塞說帶邢白鹿出去玩了,在市郊釣魚,估計得睡農家樂,老爺子這才沒堅持讓他們去吃晚飯。 邢白鹿聽后哼哼:哦,那什么時候帶我去釣魚? 等你身體好了,你想什么時候去都行! 邢白鹿又哼:這些年你給我開的空頭支票得有一沓了吧? 晏嶠: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這樣言而無信的人!邢白鹿的聲音沉了沉,等我來寧海了,遲早有一天我得給你算筆總賬!你給我等著! 晏嶠好脾氣地笑:行,等你來寧海,你想找我怎么算賬都行! 晏嶠現在看邢白鹿的臉色比早上好了許多,又想起昨晚他在他身下哭著求饒的樣子,握著勺子的手指微微用了力。 怎么辦那樣可愛誘人的小鹿,他又想弄哭他幾百次! 看我做什么?邢白鹿突然抬眸看來。 晏嶠一陣心虛,忙起身把碗筷都收拾了,去廚房待了會兒才又重新回來,見邢白鹿自己下了床,他還沒開口就見他沒站穩。 晏嶠沖上去一把將人抱?。耗闫饋砀墒裁?? 邢白鹿沒想到睡一晚上了,他還是腰痛腿軟。 他有些無奈:上廁所。 我抱你去。晏嶠彎腰將人抱起來。 邢白鹿忍不住問:我們昨晚是不是太激烈了?我知道第一次會有點疼,但我真不知道這么疼啊。 晏嶠不知道怎么回答,昨晚要不是看小鹿哭成那樣,他還能更激烈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晏嶠甚至一點都不覺得昨晚激烈。 畢竟他考慮到小鹿是第一次,他已經相當溫柔了! 至于小鹿哭訴的那什么大之類的,也不是他的錯吧。 晚上,晏嶠抱邢白鹿洗了澡,又好好給他上藥才抱他上床。 晏嶠關了燈就往邢白鹿那邊靠。 邢白鹿忙說:今天不行。他還疼著呢。 晏嶠噎了噎:你把我當什么了,我又不是禽獸。 邢白鹿忍不住笑,便順勢鉆進他懷里,又忍不住在他脖頸上親了口。 晏嶠的身體緊繃了下:你怎么還招我? 嗯,招你,你也得給我忍著。 晏嶠又氣又好笑。 邢白鹿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晏老爺子都打電話來問晏嶠,市郊釣魚有什么好釣,還能釣三天? 邢白鹿聽后直笑,捏著晏嶠的臉問:那么請問你釣了多少魚??? 一條。晏嶠瞇著眼睛笑,你。 邢白鹿笑得不行。 這天晏嶠有幾節課不能落下,邢白鹿不想待在家里就陪他一起去學校。 晏嶠讀的工商管理,和邢白鹿的建筑學完全不一樣,他對晏嶠的專業也沒什么興趣,陪他上課也幾乎旁邊昏昏欲睡。 大課室的空調向來打得很低,晏嶠也沒穿外套,又怕邢白鹿感冒,只要把人抱著讓他枕在自己腿上。 結果老師突然在指著晏嶠讓他回答問題。 晏嶠尷尬坐著,他一站起來小鹿就得掉地上去了。 老師皺眉:這位同學? 前面的同學全都回頭朝他看來。 晏嶠清了清嗓子:我不知道,老師。 哈哈哈大家哄笑起來。 老師有些意外,這位同學之前回答問題都很積極的啊。 他清了清嗓子:你倒是誠實,那誰來回答這個問題? 沒聽課的一大把,立馬都若無其事地低下頭,試圖蒙混過關。 有人舉了手:老師。 嗯,這位同學,你說。 這道題,如果只從利潤分配來看的話 邢白鹿枕在晏嶠腿上輕輕皺眉,這個聲音為什么這么耳熟,在哪里聽到過似的。他下意識睜開眼,本能想抬頭,結果一下子就撞在了課桌抽屜上。 啊咝 晏嶠沒看住,忙幫他揉著額頭,低聲問:怎么樣?撞得疼不疼? 邢白鹿就說他睡著睡著怎么覺得桌子變柔軟了,原來是睡在了晏嶠腿上。 很好,這位同學的分析很準確!老師贊揚的聲音傳來。 接著是同學們鼓掌的聲音。 邢白鹿直身的瞬間,正好見剛才回答問題的人坐下。 那人順勢回頭朝這邊看了眼。 邢白鹿的眼眸微微撐大,他就說這聲音很熟悉,居然是陸明嘉! 晏嶠仍是替邢白鹿揉著額頭:別亂動,有些紅,還好沒腫。 邢白鹿回頭問:你怎么沒告訴過我陸明嘉也在寧大? 晏嶠面不改色道:因為沒什么好說的,也不是同專業,只是剛好都有這門課,我也是這學期上大課才知道的。 邢白鹿下意識朝陸明嘉那邊看了眼,的確沒什么好說的。 陸明嘉這個人本來就應該從他們的生活中退出了。 晏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邢白鹿身上,他的小鹿明天就要回南城了,他一眼都舍不得挪開。 中午,邢白鹿跟著晏嶠去吃了寧大的食堂。 他忍不住感嘆:比南城大學的好吃多了,嗯應該說南大的口味不太適合我。 晏嶠忙說:你很快就回來了,等你來寧海,我每天都帶你吃好吃的。 那還差不多。邢白鹿又笑,他看晏嶠幾個同學在看他們,干脆道,你同學在看我們呢,你快點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