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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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灼已經能想象到對峙時的尷尬,拉了拉他:“算了,反正也沒吃下去,既然弄清楚他的為人,以后不和他靠近就是了?!?/br> “那哪成!你今天是碰上了我,萬一沒碰上呢?萬一這東西你吃進去了呢?你比完賽,開開心心慶祝,結果驗完尿,好家伙,人說你尿檢不合格,獎牌沒收,還要被人瞧不起,我想想都覺得憋屈?!?/br> 蔣隨的嗓音都拔高了幾分:“火腿腸呢?給我,今天我非要讓那逼崽子把這些玩意兒都吃進去不可!” 東北人的氣性還挺大,望著蔣隨擰在一塊兒的眉毛,段灼忽然記起剛來南城時發生的那件事。 電腦被偷,蔣隨站在人群中央,第一個站出來為他打抱不平,那畫面深深地印刻在他腦海里。 而眼下,聽著蔣隨這暴躁發言,卻感覺這些字都長出了小翅膀,撲騰撲騰地飛進了他心里。 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一個時時刻刻都維護著自己的人,段灼忽然不生氣了。 他拉著蔣隨手腕,溫聲說:“不氣了,我們先去吃東西?!?/br> 第33章 “干嗎不講話?!?/br> 蔣隨就像頭失了控的豹子,硬要去找張家延理論,段灼只好圈住他,將人攔下來。一是覺得為張家延這樣的人置氣不值得,其次也是擔心蔣隨這暴脾氣收不住,動手打人什么的,這樣,他們倒是成過錯方了。 段灼之前不是沒遇過城府很深,與這樣的人相處,他的經驗就是離得遠一點,因為再怎樣同他理論,他也不會認為是自己錯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有人把公平,正義,道德放在首位,就有人把它們踩在腳下。 懷里的人仍是不停掙扎,段灼干脆一把將人抱起,往外走:“你先別激動,先聽我說可以嗎?” 蔣隨的個子矮了那么十公分,兩條小腿在空中使勁蹬自行車,就是觸不到地面,憤憤哼了口氣:“我看你這么憋屈我難受?!?/br> “我知道?!倍巫扑闪耸?,幫他掖了掖皺掉的衣擺,“我沒覺得委屈,對付這樣的人其實沒必要上手,我在比賽上贏他,不比揍他一頓強嗎?” 蔣隨不說話,嘴巴仍噘得老高,都能掛水桶了。 段灼面對著他,笑了笑,抬起一只手捏住他臉頰往上提了提,蔣隨沒有掙開,但眉眼明顯還有些不服氣,像沒有被滿足的小朋友。 游泳館門口人來人往,段灼靠近他耳旁說:“就讓他以為我已經全部吃了,尿檢結果才會讓他驚喜,不是嗎?” 逆向的思維方式令蔣隨眉梢一抬,隨后彎了彎嘴角,指尖往段灼腰上一戳:“你小子壞心眼藏得很深嘛?!?/br> 學生公寓附近總有小野貓出沒,有時候清早看見,有時候晚上碰見,沒人能摸透它們的作息時間,蔣隨和段灼繞著公寓轉了兩圈,最后在灌木叢后邊聽見幾聲貓叫。 一共三只貍花,兩小一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貓mama帶倆孩子,大的對人類持有極高的戒備心,哪怕看到蔣隨手里有吃的,也躲得遠遠的。 兩只小的就不一樣,段灼把掰下來的火腿腸扔過去一點,它們靠近聞了聞,坐下就吃,吃完舔舔嘴,朝著段灼叫喚。 過了會兒,大的那只嘴饞得忍不住,也慢悠悠靠近,段灼扔過去一截,它叼著跑開了。 “嘿!——這白眼狼,摸都不讓摸一下?!笔Y隨僵在半空中的手只好收回。 段灼蹲在花叢邊,輕輕擼著小貓咪的腦袋:“它可能是女孩呢,你老占人便宜,不像話?!?/br> 說完,感覺有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那你讓我占占便宜……喲,我摸到的這是腹肌嗎?” 蔣隨的笑聲跟流氓似的,眼尾也笑彎了,不停捏著他癢癢rou,段灼咬著后槽牙擠出一句:“我可要揍人了啊?!?/br> “來嘛,你準備揍我哪里?” 段灼正要開口,肩頭被人拍了拍,熟悉的聲音落了下來:“你們杵這干嗎呢?” 蔣隨和段灼同時轉過頭,發現程子遙肩頭的書包扁扁的。 “喲,禮物送出去了啊,”蔣隨一把攬過程子遙肩膀,笑著說,“咋樣,她怎么說?” “拒絕了,但沒有完全拒絕?!?/br> 段灼也摻進來一腳:“展開講講?!?/br> 程子遙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你什么時候開始變這么八卦了?” 段灼義正辭嚴:“兄弟的事情不叫八卦,叫關心?!?/br> 禮物是在電影的放映過程中送出去的,林嘉文中途去了趟洗手間,程子遙便逮住這個機會,在洗手間外邊候著,將禮物送了出去。 即使是萬分期待,程子遙也根本不敢當著面聽答案,交代林嘉文把東西帶回學校以后再拆,意想不到的是,在他轉身逃離時,林嘉文卻主動叫住了他,說了一番令他大為震驚的話。 “她其實很早就看出來我對她有意思,從我第一次問她要微信號那會兒就知道了?!背套舆b說話時,望著漆黑的夜空,不住地搖頭嘆氣,“我真是太蠢了,我還以為我自己隱藏得很好來著?!?/br> 段灼笑了起來:“拋開銷售等特殊情況不談,當一位第一次見面的異性主動向自己討要微信號,都會有個下意識的反應——他可能喜歡我?!?/br> 蔣隨也說:“就是嘛,再有你一天恨不得和她偶遇八百遍,她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br> 程子遙梗著脖子:“那我又沒有被人要過微信號,我哪知道她的心理活動?!?/br> 蔣隨問:“后來呢?她怎么拒絕你了?” “她說她是不婚主義者?!?/br> 蔣隨和段灼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表示困惑。 “情況是這樣,她的父母呢,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兩個人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就把學姐一個人扔在奶奶那邊,而導致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是學姐的父親出軌了?!?/br> 父母離婚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兒,只是發生在林嘉文身上,讓段灼感到有些意外,她看起來就像是氛圍感很好的家庭里培養出來的小嬌花。 程子遙繼續說:“父母那一輩失敗的婚姻帶給她的影響挺大的,在她看來,婚姻根本就不是什么保障,反而是一種約束,以后就不打算結婚也不打算生孩子?!?/br> “這個不一定吧,”蔣隨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人的想法總是會順著時間的推移而轉變的,說不定她現在討厭,以后就不討厭了呢?!?/br> 程子遙搖搖頭說:“我覺得挺難的,她的愛情觀和我們不一樣,她認為,愛情是所有情感之中,最脆弱的存在,盲目,猜忌,占有欲,這些問題會影響到它的純粹度,那些到最后都忠于彼此的,其實都不完全是愛情,如果說掀開道德這層保護膜,所有人都是喜新厭舊,做不到從一而終的。她根本不相信愛情的存在,也并不想體驗?!?/br> 蔣隨傻眼了,而段灼在聽到這番話后,忽然想起之前在某本心理學的書中看到的一個案例,那女孩的家庭背景和林嘉文的很像。 書中有段話的大意是,女孩們對男性群體的第一印象其實來源于父親,自己的父親如果丟失了對婚姻的忠誠,讓孩子失去了安全感,那么大概率在孩子眼中,世界上的其他男人也是沒有忠誠度可言的,不論她身旁的男人表現得多么愛她,在乎她,她仍然會覺得對方終有一天會像自己的父親那樣,離開自己。 于是開啟自動保護機制,不給予對方百分之百的信任,那么對方就沒有了傷害到她的機會,并且很神奇的是,這種機制并不受個人意志控制,也就是說,它是一種本能,哪怕她想要去愛一個人,身體里總會有另外一個聲音提心著他:沒有人會完全的忠誠于你。 大部分說著什么都不要的人,其實只是害怕失去而已。 在這個案例的最后,也提到了破除它的方式。 那就是女孩自身的反抗,改變觀念,就像脫敏治療那樣,勇敢去靠近,去嘗試,去挑戰,去試著相信,讓信任度從零開始,一點點地往上加,直到飽和。 當然這需要長時間的積累和她戀愛對象的配合,假如她碰見的并不是能夠忍受她這些小缺陷的人,結果只會更加糟糕。 段灼說:“既然她都提到了婚姻,那說明她不是個拿愛情當游戲,草率開始,草率結束的人?!?/br> 程子遙說:“那是肯定,她對任何事情都很認真?!?/br> 段灼認真道:“所以你也得再好好考慮清楚,你到底喜歡她什么,能帶給她的又是什么,是否能夠應對得了矛盾,又是否能接納她的全部?!?/br> 程子遙低下頭,沉默不語,像在認真思考什么。 蔣隨的腿蹲麻了,起身時到抽一口氣,扶著段灼的肩膀,兩條腿怪異地擰著,嘴上還在安慰程子遙:“其實我覺得當朋友也不錯啊,等真的交往你會發現,女孩也就那樣,就兩字——麻煩?!?/br> 程子遙利落地嘲諷:“講得你好像談過一樣?!?/br> “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 光顧著討論愛情,段灼肚子都快餓扁了,連著叫喚幾聲,受不了了,起身說:“我先去買點吃的,晚飯還沒吃,餓死我了?!?/br> “都這點了還沒吃???”程子遙吃驚道,“趕緊去吧,一會兒胃疼了?!?/br> 比起外賣,超市,還是學校食堂最實惠,這是段灼的第一選擇。 食堂一直開放到晚上十點,不過這個時間過去,很多窗口都已經關閉,菜肴少了一半。 段灼走在前邊,打量著玻璃柜后的飯菜,時不時回頭問一句:“你這個吃嗎?” 他問的都是蔣隨平時愛吃的一些rou類,大多數時候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當然也偶有例外,他會聽見蔣隨說:“你挑你自己喜歡的啊?!?/br> 段灼端著餐盤,慢慢悠悠走著:“我都喜歡,主要看你?!?/br> 蔣隨就這樣挑了幾樣愛吃的,餐盤里放不下的,由段灼幫忙端著。 食堂里人不多的時候,日光燈也只開一半,他們在亮處找了座位,面對面坐下。 剛開始動筷,段灼的手機進了條消息。 看不見屏幕,蔣隨吃著飯菜還不忘關心:“誰???” “王教練,給我發了個比賽的流程表?!苯o蔣隨解釋完,他才給王教練回了條消息過去,放下了手機吃東西。 “幾點比賽來著,給我瞧瞧?!?/br> 段灼的手機沒設密碼,往對面推了過去,有些期待:“怎么,你要來看我比賽?” 蔣隨翻看表格,笑瞇瞇的:“你想要我去我肯定會去咯?!?/br> 段灼悶頭吃菜,沒有吱聲,細細咀嚼著話里的每一個字,連同蔣隨剛才的小表情,心尖竟涌現一股不知道哪來的甜蜜感。 吃進嘴里的雞rou都好像比平時更嫩滑,更鮮美,難道是換廚子了? 看完列表,也不見對面的人吭聲,蔣隨用腳尖碰了碰段灼的。 “干嗎不講話?!?/br> “講什么啊……” “到底要不要???” “隨便你啊,”段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盤子里挑出一段雞翅,放到對面的碗里,“有空就來,沒空就算了嘛?!?/br> 第34章 “睡吧?!?/br> 霜降天一過,氣溫降得厲害,開學帶來的衣物許多都沒法穿了。蔣隨本打算這周六回家拿點當季的衣物,但和聯賽時間有了沖突,他只好打電話回家,讓蔣俊暉給寄一些過來。 “又不回來了???”趙芮之在那頭說,“你那腰傷好點沒有啊,又急著參加比賽,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一段時間嗎?” 要說這世上有誰比你更cao心自己的身體,那肯定就是父母了,蔣隨不愿意告訴他們自己在校運會上受傷的事情,上周就拖著沒有回去,家里人的盼頭已經落空一次。 聽著趙芮之明顯失望的語氣,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腦勺說:“不是我比,我去看阿灼比賽,省里組織的游泳賽?!?/br> 蔣俊暉吃驚道:“好家伙,這個天還游泳???不冷嗎?” “人水池都是恒溫的,體育館也有空調,還好啦?!笔Y隨跟著段灼來到了游泳館門口,“估計今年最后一次,比完得等明年開春以后了?!?/br> 王野給參賽的運動員們安排了輛校園大巴,座位挺多,段灼提前跟他打過申請,蔣隨和程子遙也一起跟了上去,在最后找了三個連排的位置坐。 電話還沒有掛斷,趙芮之cao心完蔣隨,又開始cao心段灼,蔣隨干脆把另一個耳機塞到段灼耳朵里,由他們自己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