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書迷正在閱讀:藏不住、末世女配有空間、我老攻,超可愛(重生)、穿成男主的長期飯票、反派小叔真的不搶家產(穿越)、匿名情書、星際動物飼養指南、修真大能在星際(重生)、古代胭脂鋪經營日常、戰五渣逆襲寶典[快穿]
倒沒想到,你還挺上進?寧愿豁出命去也要機緣。月白抽了抽嘴角,只覺得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自己想方設法想要逃避的,竟然是別人汲汲營營想要爭取的。 不過,月白這才想起來,原書里楚寧也進過一次沉午山。并且在這沉午山雖然九死一生,卻也算是有驚無險,真的讓他撿了個機緣回去。且在陳知淵送他作為聘禮的火焰珠后,他用火焰珠將這個真正的鳳凰蛋孵化了出來。從此誰都知道,靈空仙君楚寧有一只可以涅槃重生的不死鳥靈寵。 只是,陳知淵這輩子早早地將火焰珠送給了自己,楚寧這次就算是進來撿到了鳳凰蛋,是不是也孵化不出來了? 畢竟火焰珠中的涅槃火早就被自己煉化進了清風劍里,就算能讓它從清風劍中出來,憑借自己與楚寧之間的情分,自己也絕不會幫他這個忙。 月白頗感意外地眨了眨眼,倒是沒想到,曾經陳知淵的一念任性,竟然會和諧掉如此重要的一個劇情。 可是,若是認真點說,這劇情不知不覺間早就已經崩到連親媽都不認識的地步了吧,又何必執拗于這一顆小小的火焰珠呢。 月白想到這里猛地一愣,只覺得腦子里什么想法一閃而過,卻因為太快,怎么也抓不住。 呆怔了半晌還是沒再想起來,只能勾著唇回了楚寧一個假笑,對他涼涼道。你也太不自信了吧。該是你的跑也跑不了,不該是你的,指不定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呢?強扭的瓜不甜,我對你的機緣沒興趣,你既然也進來了,便憑你自己的本事去取,又有什么好說的? 說罷,便撣了撣袖子,想要往里走去。這石門牌比平地要高處不少,月白一步跨了上去,想到這門牌可是別人家的墳口,又退了回來。 怎么,你連試試都不想?楚寧卻是在這里氣定神閑地望著他,嘲道。 他早來不少時間,卻在這兒吃了苦頭,不得已才站在這里想要看看月白笑話,豈料月白卻連試著進去的勇氣都沒有就退了回來。 卻越發讓楚寧肯定月白知道這內情,所以才連試都不試。 試什么?月白只覺得楚寧今天有些毛病。皺著眉退出來,朝著石門牌鄭重拜了三拜才重新進去。 只在它走進去的那一刻,一旁站著的楚寧卻是神色一變,深深望著他,提聲道:月白。 干嘛?月白皺著眉,極不耐煩地轉身看他。 無事。楚寧眼睜睜地望著他平安無事地通過了,將自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只能咬著牙從嘴里蹦出兩個字。 沒事別亂叫人,怪晦氣的。月白莫名其妙,懶得理他,趕緊快走了幾步想要避開他。 他沒看到,身后的楚寧在他離開的瞬間變了臉,陰晴不定地望著門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和月白一樣對著它拜了三拜,然后再試探性地將手伸了進去。 石門牌在他觸到的一瞬間再一次布滿了藍紫色的云雷,如雷龍一般,噼里啪啦長嘯著洶涌朝他而來。 早已經準備的秋水劍瞬間格擋在自己面前,楚寧被這強勁的靈力逼得猛地后退出去,終于用袖子一掃,再一次歪了身子,像一片落葉般摔在地上。 云雷這才收了回去,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般,消失不見。 系統,我真想殺了他。楚寧慢騰騰地站了起來,隨手捏了個清潔術,仍舊端著光風霽月的樣子,望著月白遠去的方向恨恨道。 系統卻沒出聲,像是沒聽到一般。 系統,沉午山該怎么進去?楚寧皺著眉,只覺得這系統從把靈力還回來后,就越來越不好用了。只能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沉午山為妖界禁地,非得皇族庇佑之人才能進去?!?/br> 那月白為什么能進去? 系統又沉默了。 楚寧清泠站在那里,沉思道:你是不是越來越遲鈍了?系統,我該怎么進去? 【拿出有關越凌的信物?!肯到y機械答道。 楚寧的眉頭卻是皺的更深,思忖著,緩緩從自己的儲物戒里拿出越凌送給自己的一枚玉佩。 猶豫著再一次伸向門牌。門牌在觸到玉佩的時候發出了柔和的白光,這次沒有了雷云布在上面,楚寧終于像月白一樣快速閃身進去了。 來不及仔細思考月白為何能如此輕而易舉地進來,楚寧就發現面前的景色一變。 黑暗像是罩子一般猛地落下來,沒有一絲光亮。于此同時,他察覺到四周的陰氣喧騰,像是什么東西被解封了一般,鬼霧泱泱而下,伴著此起彼伏的凄厲嚎叫,只讓人覺得寒徹入骨。 楚寧下意識地握住了秋水劍,秋水劍卻賴在袖子里發出陣陣鳴顫,像是被這磅礴的鬼氣壓制著,遲遲不敢出鞘。 楚寧咬了咬牙,瞇著眼掃視四周,突然覺得背后風聲一蕩,似是有東西朝他撲來,只能硬著頭皮猛地抽出秋水劍,向四周斬去。 月白在踏過門牌的那刻就看到眼前的景色變了。 大團大團的云霧不知道從何而來,飄蕩在四周,隱沒了面前的一切。偶爾一陣風徐徐吹過,只能依稀看得路邊那長得極好的繁茂綠樹。 越往里走,嵐霧更重了些,月白專注地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只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肩頭突然一重。嚇得他下意識地僵直了身子,屏住了呼吸。 小九,來陪我玩兒啊。后方不遠處兒傳來孩子跑跳的聲音,時近時遠,一會兒飄渺如幻聽,一會兒又凝實在耳邊如低聲絮語。 肩頭的東西還沒有離去,還順著月白的肩頭朝上摸去,像是一只手,輕撫著著月白的衣服,緩慢往上,逐漸地已經摸上了脖子,馬上就要到自己的臉頰。月白忍得呼吸有些憋得慌,只能輕捏著袖子,眨了眨眼,念了句:莫怪。 下一刻,清風劍猛地出了鞘,極速調轉過頭,對著月白的脖子邊狠狠刺去。 清風劍卻刺了個空,直直往前劃過,隱沒在霧里,像是被人擒住了一般,久久沒飛回來。 遠方傳來了一陣笑聲。小九真笨,來打我呀 只是那笑聲卻沒有完,涅槃火便在遠處轟地燃起大火,清風劍掙脫束縛,快速飛了回來,在月白身邊猛地旋轉一圈才帶著他以迅雷掩耳之勢朝前飛去。 別走啊,小九。那孩子的聲音有些慌了,跟著月白身后緊追不舍。 清風劍沒停,帶著月白快速拂動云霧,在身后云霧里劃了一條流動白線,月白眼睛一亮,突然頓在空中。下一刻,利落地從清風劍上下來,決然握上劍柄,運起靈力,讓清風劍的劍意在空中飛揚。 靈氣裹挾著劍意不斷翻飛,帶著一股清風,吹動了層層掩蓋著的白霧。 依依稀稀,月白看到霧氣里一只雪白的狐貍正跳著不斷靠近。月白凝神盯著那只狐貍團挑了挑眉,隨后不緊不慢地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一根金線。 金線那頭綴了個綠色玉蝴蝶,月白輕吹口靈氣,那金線便隱沒不見了,玉蝴蝶有如活了一般不斷翻飛著翅膀朝著狐貍而去,無聲無息地繞著狐貍飛了好幾圈。 小狐貍在靠近月白的時候才發現月白一直笑盈盈地望著他。嚇得它肥坨坨的身軀一頓,這才意識到身邊的云霧正變得越來越淡,忙試圖扒拉著正飛快飄走的云團,窩著身體邊滾著也想要和云一起散走。 可連滾了好幾個地方都看到月白的眼神在跟著他的身影飄動。這才后知后覺,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你怎么總能發現我?小狐貍已經不藏了,云一樣白的身子慢騰騰地往月白身邊挪。 你為什么要找上我?月白笑瞇瞇的,不動聲色地拽了拽手里已經看不到的金線。 小狐貍便有如被絆了下一樣,軟綿綿栽歪在地上。這才仰起狐貍頭,朝著月白委屈道:你干了什么?我只想跟你玩啊。 那你為什么叫我小九?月白往前走兩步,在他面前蹲著身子。沉謹地望著他,嚴肅著臉道。 許是月白太嚴肅了,小狐貍被嚇得垂下了頭,兩只爪子試圖捂住自己的狐貍臉,不情不愿地應一聲。你就是小九呀。 清風劍還沒有停下,只霧氣又逐漸轉濃,月白還沒問它既然叫小九,那前年的小一到八是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噠噠的拐杖拄地聲。 那拐杖聲由遠及近,不疾不徐地沖著月白的方向來。 祖母來了。小狐貍驚恐道,眨眼間窩在地上變成了個白瓷肌膚的小孩子,穿了套繡著大團云紋的袍子,一雙狐貍眼里水汪汪的,拉著月白的袖子,直往他身后躲。 你很怕她嗎?月白感受到了小狐貍的恐懼,袖子一拂將它罩在了懷里。一把抱上他站了起來。心里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摸到了這狐貍團子,他卻沒了一身毛絨絨的毛皮。 月白肅著眉毛等著那拐杖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自己面前,月白只看到那處散出個瑩色白光,顯出個精神矍鑠的老太太來。 越安,怎又調皮了?那老太太髻發梳得一絲不茍,一張臉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只月白卻看著她有些眼熟,可待到仔細想著在哪里見過,卻又一點沒有印象了。 祖母。懷里的孩子這才從從月白的袖子里冒出個頭來,可憐巴巴望了眼老太太,卻立馬又縮了縮,抱著月白的胳膊不撒手道。小九二十年沒進山里看我們了。 他魂魄不穩,不能進這里太久。莫要調皮,從他身上下來。老太太說話不怒自威,明明聲音不疾不徐的,也能察覺到那摟著自己胳膊的小團子一個瑟縮。 倒是無妨,老人家,蒙他喜歡也是和晚輩的緣分。只是不知,他為何叫我小九?月白對著老太太淺笑著,自以為做得妥帖有禮,一手半抱著那個rou團子,和煦問道。 這段路不好走,老身腿腳不好了,你陪著老身走一段吧。老太太卻沒回他,輕輕嘆了口氣,跟他道。 那rou團子看著年齡不大,卻識趣極了。聽到老太太的話,利落地攀到了月白胸口,白胖的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讓月白得以空出一只手去攙扶老太太。 那水汪汪的眼睛和月白對視著,小眼神簡直誠摯極了,一副你看我多體貼的樣子只差點變回狐貍,搖著尾巴求表揚。 月白沉默了一響,只覺得這祖孫倆真的沒有詢問自己的意思,只能不動聲色地望了眼懸在身后的清風劍,還是艱難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楚寧:秘境真可怕 月白:你是指扶老奶奶走路和帶小孩嗎? 楚寧:??? 第49章 天罰 當年我族被無端降下天罰,族人無一幸免。最可憐的卻是我那兒媳,本就身懷六甲,強撐著孕體,散盡修為和魂魄才保住了兩個肚里的孩子。老太太拄著拐杖,抵在看不清地面的路上,邊走邊絮叨道。 也虧老身的兒媳性子堅韌,在危急關頭將他們都生了下來。兩個孩子雖然都沒了氣,可落了地,那就有了命數,魂魄再是不全也總有辦法。越安在這沉午山待了二十年,雖然不能出去,卻也能跑能跳,像個尋常孩子般玩鬧。 即便被困在此地,可在這山里能繞在您膝下,讓您有怡孫之樂,多少也算個安慰。月白垂著頭,跟著這位老太太邊往前挪,語氣沉重地應和著。 是啊,還活著,總比死得干干凈凈的好。老太太嘆了口氣,干枯的手指捏著拐杖,腳步輕頓了頓,才繼續往前走。 說完便是一陣無聲靜默,月白還沒想到該怎么繼續陪著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聊天,便發覺這個摟著自己脖子的小白胳膊越來越緊了,頗有些難耐的掙了掙,這才垂著眸望著越安。 祖母,小八,小八先退下吧。這里不好玩。越安撇撇嘴,那一捏就能掐著水兒的臉蛋抵在月白脖子上使勁兒磨蹭著,不知道想要擦掉什么。 原來他就是小八,倒是挺會占自己便宜。月白輕抽了抽嘴角,想到方才他小九小九地叫著自己,暗搓搓地用摟著他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白嫩嫩的屁股蛋。心里尋思著,一群狐貍和自己這根竹子強沾親戚,是因為陳知淵給自己施的法術還在嗎? 有祖母在,你怕什么。老太太腳步沒停,一拐杖敲在地面上,語氣輕輕卻不怒自威。一邊安慰著越安,攙著月白的胳膊,在已經濃重到已經有些難行的霧里有條不紊地往前走。滄桑的聲音回蕩在月白耳邊,不知怎地總讓他心揪得慌。 這段路不好走,沒有你陪著他,再被勾出了魂魄,他連沉午山都出不去了。你想讓他跟你一樣,只能呆在這里嗎? 可是,可是越安似乎是真的不舒服,哭哭啼啼地趴在月白脖子上委委屈屈,雖是如此,小手卻是仍然緊緊拽著月白,一點都沒撒。 月白聽了這位老太太的話卻是心里一凜,這才察覺到四周那陣陣的寒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是這位看著孱弱的老太太在拉著他往前走了。 晚輩謝過兩位。月白心里一個激靈,想了想卻不能報答什么,只能輕輕道一聲謝,不好意思地抬手揉了揉方才拍的越安的屁股蛋,低聲跟越安道:你叫我一聲小九,我若是有機會,定來找你玩。 真的嗎?越安仍然有些不舒服,月白能感覺到他那撲在自己脖子上的睫毛在輕顫,卻還是小聲道。你若是來,就多給我帶些人界好玩的東西。五哥每次都只帶一件進來,沒幾天我都玩膩了。他又總不常來 他說的五哥應該是那位守在沉午山前的五皇子,月白這才想起來,這里什么地方,這哪里是自己想來就能來的?不說這地方的兇險,就算是門,只怕越凌都不愿意讓自己再進一次。 月白心虛地抽了抽鼻子,想要解釋一下,自己可能一不小心說了大話??烧f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小狐貍實在是又可愛又可憐,月白只能咬咬牙,嘆了口氣道:嗯,等我出去攢好靈石,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捎來。 不就是越凌嘛?自己求不過,師尊難道還打不過嗎?只希望到時候他不要太不識好歹。 許是這祖孫倆護著他走的緣故,這段路走得雖然費勁卻也安穩。 眼見著那霧氣越來越淡,那老太太終于停下了腳步,卻仍舊叮囑他道。過了怨氣陣是長風林,越家祖祖代代不愿投胎的先輩,都在這里安息。護蔭著尚且活著的后輩們。你進來他們想必都很開心,我就不陪著你走一遭了。遇到人影,給他們磕個頭,不會太為難你的。 多謝夫人。月白誠惶誠恐地跟這位老太太行了禮,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