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不會對隊友下手，不會奴役或殺死他們，柳瀾用自己翁里甕氣的聲音說，而你，菜逼，你只是另一個小丑。

    他高舉起右手，骨刺對準了不義超人的胸膛，直直向下刺去。

    柳瀾。不義蝙蝠俠呼喚了一聲。

    骨刺立馬偏離原來的軌跡，深深扎進不義超人旁邊的水泥地里。

    蝙蝠俠！柳瀾簡直想干掉這個反抗軍首領了，他毀滅日狀態下鮮紅的雙眼怒視蝙蝠俠，我他媽再聽你一句話，我就

    不要成為下一個他。不義蝙蝠俠說。

    不要成為下一個小丑。

    我沒有！柳瀾大聲咆哮，你知道我跟你們不一樣你管不著我！

    他沒有英雄的那一套，他當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蝙蝠俠沒有出言反駁，只是默默盯著他，那不贊同的目光能夠讓任何生物心生猶疑。

    超人的各項生理機能在逐漸減弱，柳瀾看得見，他現在意識可能都在模糊，更不要說開口說話了。

    嘖，柳瀾不爽地收起骨刺，反正放著不管他也活不過五分鐘。

    那么就收回你釋放的氪石煙霧。不義蝙蝠俠要求。

    你到底什么毛??？柳瀾覺得自己從來就看不透蝙蝠俠這種生物，他們的行為根本無法用簡單的邏輯解釋清楚。

    他理解不了。

    我是有病，蝙蝠俠說，病得不清。

    你就是個瘋子，蝙蝠俠，柳瀾直視蝙蝠俠的雙眼，然而他并沒有什么讀心技能，也看不透黑暗騎士的想法，我照做的話，你遲早被他干掉。

    蝙蝠俠沒有否認，他依舊盯著柳瀾，讓柳瀾渾身難受。

    哦。最后，柳瀾只得放棄。

    他朝地面上出氣多進氣少的不義超人一揮手，綠色粉末從對方的口鼻緩緩釋放出來，殘留的氪石成分削減到了不會危及生命的量。

    即便是這樣，不義超人想必也要很久才能恢復意識。

    柳瀾解除了毀滅日狀態，解除了除困住神奇女俠的小墻以外的所有超能力，重新變回血rou之軀的、身上只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褲衩的、滿身鮮血的自己。

    他的眉頭要皺不皺，嘴角下撇，活脫脫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我知道你很生氣，柳瀾，不義蝙蝠俠說，但這是必須的，別再增加傷亡了，即使是超人。

    就算真要這樣，也不該是由你來做。

    我沒有生氣，柳瀾不滿地反駁，如果真的生氣，我會大聲吼你的。

    就像在主世界那樣，柳瀾的情緒從不加掩飾，開心就大笑，憤怒就大吼，誰也攔不住他。

    你已經吼過了。不義蝙蝠俠說出事實。

    那一刻，柳瀾誒我好像真的吼人了我原來這么生氣的嗎的懵逼表情差一點兒就讓不義蝙蝠俠笑出聲了。

    比起什么決定勝負的關鍵或者有特殊技能壓制超人的強力打手，不義蝙蝠俠覺得，柳瀾更像是一個禮物。

    一個在經歷如此多不幸事件后的、唯一的禮物。

    不義蝙蝠俠決定不憋笑了。

    他舒展面部笑起來，摸了摸柳瀾依舊柔順的頭發。

    也許他的毛毛手感會更好。不義蝙蝠俠想。

    依舊沉浸在震驚中思考自己什么時候吼了人的柳瀾甚至沒反應過來要躲。

    反抗軍獲得了勝利，以傷亡最小的方式。

    次日，大都會的萊克斯大廈。

    我去了一趟R星，拿到了能量輸出的更改權限，常態下的柳瀾說，他還是不習慣像利奧那樣時刻給自己加上增加防御的白光buff，他抬起手，一團幾乎完全透明的能量體在他手邊游走，這怎么說呢，就是一個一次性的萬能許愿機，可以許下除了復興這個世界的R星或復活任何這個世界的R星人以外的所有愿望，柳瀾嘗試深入解釋來說明自己確實點了智慧加點，因為R星毀滅是許愿的前提。

    只有不義世界的R星保持毀滅，愿望才能被實現。

    你的任務就是幫助某人復活某人，盧瑟說，你不該直接說出來，柳瀾，這是在考驗在場所有人的人性。

    一個萬能許愿機就擺在眼前，試問有誰能抵抗這種誘惑呢？

    好在在場的蝙蝠俠、盧瑟、沙贊、閃電俠與綠燈俠都是意志足夠堅定的人，他們不會直接對柳瀾下手。

    事實上，我柳瀾有些遲疑，卻沒有多少猶豫，他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后重新抬頭看向在場眾人，我把你們當做了隊友，所以

    他的確在乎這個世界。

    這不是你的義務，柳瀾。不義蝙蝠俠說。

    但你們是隊友。柳瀾輕聲反駁。

    既然是隊友，那么柳瀾會為他們考慮。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糟心了。

    你想做什么？沙贊問。

    所羅門的智慧沒能給他提供幫助，他只能開口問。

    我打算放棄任務，利奧我的利奧不會怪我的，柳瀾說，我把愿望給這個世界，他的語句流暢起來，他在思考那個更好的未來，我會把這個世界的時間調回到五年前，一切開始之前，除了R星的毀滅，一切都還沒發生，柳瀾想象著五年前那個一定跟主世界超人很像的超人，語氣歡快起來，除了我們幾個，沒人記得現在這個未來。

    閃電俠可以用神速力穿越到過去改變歷史，可那樣會造成時間線的更多偏差，他一直沒有那樣做。

    柳瀾則可以不造成任何多余改變地逆轉未來，甚至不多產生一個額外的、糟糕的平行世界。

    他打定了主意。

    周圍的場景開始光影流轉，不義蝙蝠俠在變得更年輕，哈爾也重新變回了綠色，一切都在倒退，光怪陸離。

    時間逆轉以后，在變幻的光影中，不義蝙蝠俠問，柳瀾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的利奧會復活嗎？

    只有這點不會，柳瀾輕輕回答，R星已經毀滅了。

    原世界，王座上的利奧閉上了雙眼。

    他能夠通過魔法預知未來，能夠對比不同選擇所導向的未來的好壞。這也意味著他會經歷那些與不同未來的人相處的日子。

    他熟知不義世界的所有人，而柳瀾能給不義世界帶來更好的未來。

    雖然代價是

    利奧選擇了那個世界，暫時放棄了自己的母親。

    對不起，mama。他無聲地說。

    ※※※※※※※※※※※※※※※※※※※※

    蝙蝠mama明天回來

    PS：

    中秋加更，大家節日快樂呀！

    晉江獨發

    不義世界。

    英雄們回到了五年前, 也就是一切開始之前, 他們把企圖對超人搞事情的小丑押送回監獄，救下露易絲, 然后

    把超人關進了紅太陽室。

    超人沒有抵抗，看樣子對他來說，比起自己的自由, 一臉凝重的伙伴們更重要。

    瞭望塔大廳內, 柳瀾正在與身處原世界的利奧進行通訊。

    本來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柳瀾有些不敢與利奧對視，我搞砸了是嗎？

    他又可憐又愧疚的表情讓利奧根本沒法說什么重話。

    不，事實上, 畫面中, 王座上的利奧穩定而無多余情感, 你達成的結果比我好得多，小瀾。

    掛斷通訊后, 利奧什么正事也沒干, 只是呆坐在椅子上，看了會兒天花板。

    預知未來的魔法能夠讓利奧看到很多東西。

    但是不包括難以捉摸的高維生物。

    為什么不求我？伴隨著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艾麗莎憑空出現在利奧身邊。她的金發在全由銀與灰組成的R星上實在太過閃耀，她不屬于這個低維世界。

    為什么？利奧想。因為艾麗莎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修改器, 如果利奧繼續求助的話，他只會產生依賴的情感，再也戒不掉。

    他不是那種會把所有希望壓在別人身上的人。

    因為那樣我會沒排面。利奧回答。

    那么, 讓我求你, 我想讓你好受些, 艾麗莎撲到利奧懷里蹭蹭他的毛毛，許一個愿望吧。

    這是艾麗莎做出的讓步，她只是在乎利奧的感受在做了這么多罔顧利奧想法的事以后，她終于學會了這一點。

    利奧想要直說讓自己的拉爾復活，但是他即將出口的話被自己壓制了回去。

    他想要的多了去了，他想復活自己的家人、自己朋友們的家人，他想要的東西一點兒也不少。

    我能貪心些嗎？利奧問。

    比如？艾麗莎有些好奇。

    比如，我固然想要復活拉爾，可我還想帶回她在黑暗多元宇宙的女兒莉婭，還想要我自己的祖父母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巴里的家人，托尼的家人我想帶回的人太多了，利奧說著，艾麗莎就靜靜聽著，還有，我想讓杰克變回去，讓小丑成為在哥譚非必需的存在。

    你很貪心，利奧。艾麗莎說。

    是啊，某人教會了我要有夢想，利奧腦中浮現出某個年輕有活力、雖然傻了點但異?；顫姷挠白?，他笑起來，最后，我想你的陪伴，麗莎，在我的生命里，我想要你在這個世界。

    艾麗莎從利奧的毛毛里抬起頭，看向即便沒有能力也不減氣勢的R星之王。

    好吧，她回答，再次撲向前給了利奧一個大大的擁抱，誰讓我喜歡你呢？

    主世界。

    老爸，求你了?？悼蓱z兮兮地糾纏著盧瑟，一連好幾天看不見柳瀾讓他沒精打采，皮衣都不如以前那么有光澤了。

    他想要到其他世界去。

    盧瑟：

    第一百萬次，他選擇比扎羅！

    不義世界，瞭望塔。

    我看了超人的記憶，火星獵人對走向紅太陽室的蝙蝠俠匯報自己的任務成果，沒有你腦中那些恐怖的畫面。

    超人已經不記得這五年的事了。

    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蝙蝠俠說，不排除他還有失控的可能。

    蝙蝠俠走進了紅太陽室，超人與他僅有一層玻璃相隔。

    好吧，看樣子你還是不打算說發生了什么，超人有些無奈，身處紅太陽室的無力感并未讓他焦躁，他相信自己最好的搭檔，如果需要我的幫助，一定要告訴我，B。

    他的雙眼那么的正直、那么的充滿希望、

    蝙蝠俠看著他，什么也沒說。

    另一邊，控制室。

    在超人被關押期間留下來做售后當保險的柳瀾看向急匆匆趕過來的盧瑟。

    萊克斯？柳瀾問。

    盧瑟好像在研究逆轉時間對超人的影響以確認他是否安全，畢竟沒人能確定那么強大的氪星人是否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突然想起一切，進而失控。

    萊克斯大樓內出現了氪星人的生物頻率，我懷疑他來自你的時空，盧瑟把監控顯示的畫面投影到半空，身著酷炫皮衣與墨鏡、笑容放肆、欲與天公試比sao的康就在監控內臭美地朝鏡頭擺pose，鑒于你們相似的畫風。

    我跟他一點兒都不像！柳瀾咆哮。

    是挺不像的，不知道走了什么后門突然從地球上跑到瞭望塔內的康說，他極其自然地從后邊摟住柳瀾的脖頸，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他肩上的毛毛里，康猛吸一大口氣，終于讓自己活了過來，小瀾這么可愛，誰都學不來的。

    你才可愛，柳瀾有些不滿地側頭沖他抱怨，你全家都可愛。

    他大可直接進入超能力狀態，用爆表的力道丟開康，然后大聲咆哮滾。

    但是

    不可否認，在康到來以后，柳瀾不像之前那么緊張了，他輕松了不少。

    除去利奧千說萬說別讓狗比氪星人接近以外，柳瀾覺得康挺好的。

    我好像聽見你在夸我？康湊近柳瀾轉過來的臉問。

    他們的距離近到了一定程度，柳瀾的嘴唇近在眼前。

    于是康再接再厲，準備湊上前來個親親。

    柳瀾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期待還是無所謂，他沒有做出反應，也沒有推開康。

    在康即將得手的前一刻，不知何時出現的蝙蝠俠迅雷般出手，把裝甲狀態調整為氪石狀態，伸手把八爪魚一樣扒拉在柳瀾身上的康剝下來，揉吧揉吧扔到了一邊。

    假裝自己呆了任由康隨便來、自己則不動彈的柳瀾感到肩上壓力一輕，往后一看，看到一只黑漆漆的大蝙蝠。

    哦，總是這么可惡的蝙蝠俠啊。

    他果斷往反方向快速走了幾步，與大蝙蝠劃清界限。

    原世界，R星，首都零區。

    最近怎么樣，mama？利奧這幾天幾乎黏在拉爾身邊，比拉爾上輩子的女兒莉婭還要粘人，感覺有哪里不好嗎？

    不，我很好，利奧，拉爾揉揉湊過來的利奧的毛毛，又用另一只手揉揉自己心里不平衡的閨女的頭發，抬頭看一眼因為利奧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而有些不爽的艾麗莎和默默關注這邊的馬修，感覺一陣頭大，另外，你的生日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是什么？利奧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