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不起。

    無論你想說什么，利奧，準備戰斗了，蓋留斯說著，抬起他矮胖的槍，注意安全，你是我們目前最大的希望。

    他能感覺到，前方電梯井所在的拐角一定有敵人。

    你也別再戰死了，蓋留斯，霸刀摸了摸背后的刀柄，然后放下冷兵器重新抬起槍，我們不是宇宙警察。

    所以別用綠燈俠自我犧牲的那一套。

    那我們是什么？蓋留斯最后確認一遍后方沒有敵人，走上前與霸刀并肩。

    勝利收割機。霸刀瞇起眼睛回答。

    他回到了當初身為槍手賽斯的狀態。

    前方拐角處，一個機器人探出了頭。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霸刀從一個整天搞事情的反派變成了一個正義之士。

    他不想當什么超級英雄。身為前游戲角色與半血R星人，他清楚一切選擇會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好還是更糟。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霸刀當然知道，成為一個超級英雄的話，他會受人崇拜，霸刀牛逼的口號也會響遍群眾的嘴邊。但是，一旦他做了什么不符合大眾看法的事，那么他就會千夫所指，活像他生來就欠他們的一樣。

    不像其他超級英雄，拯救別人并不能給霸刀帶來滿足感，他僅僅是因為責任才這樣做，一些他不想要承擔的責任。

    如果在大都會時，即將摔落到地面的女孩長得不像艾麗莎，那么他不會瘋狂到為了她豁出性命。

    他沒有人們以為的那么高尚。

    當然，他也沒那么邪惡。如果造成的損失在可控范圍內的話，他不介意做一回惡人，但如果有人比他搞的事情還大、搶走了他的排面，那么抱歉，霸刀會先把這人錘爆。

    他本來想安穩搞事的，奈何比他還能跳的反派太多，他得先去捶反派，反派捶多了，他在群眾眼里就成了英雄。

    在哥譚時，霸刀cao作不當給自己加上降智buff翻了幾回車，這本該是早需要避免的錯誤，卻陰差陽錯讓群眾以為他是舍己為人的好人。

    然后一切的一切都跟趕鴨子上架似的一氣呵成，他與反派的位置相距越來越遠，反倒成了一個大英雄。

    他真的不是，他沒有那么強的責任心。

    但是

    看在粉絲們會喊霸刀牛逼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接受英雄的人設吧。

    霸刀擰斷一個機器人的脖子，扯下數根傳感線，然后往旁邊一撲，緊緊抱住另一個胡亂開槍的機器人的腦袋，幾槍損壞對方的光學與熱學感知設備，然后連人帶機器地往深不見底的電梯井沖。

    機器人的飛行設備自行啟動，腿部噴射出的火焰堪堪維持住飛行。霸刀把它的身體往井壁上撞，它的體表在一次次撞擊與摩擦中逐漸翻騰起黑煙，然后帶著霸刀直直往下落去。

    霸刀小心地控制重心穩住角度，爭取用最快速度降落到井底，上方正在跟機器人打架的蓋留斯的焦急呼喊被他拋在腦后。

    他知道隊友在喊什么，他降落的方式過于危險，簡直是趕著去送死。

    可不是嘛，就算一個人的身手再矯健，扒拉著一架失控的飛行機器人企圖前往地下千米的位置也太飄了。

    這下霸刀看起來比蓋留斯更像是敢死隊。

    只是看著像而已，他才不會冒險把自己摔死。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勇敢。

    這是他的女孩第一件教會他的事。

    霸刀放開了損壞過大失去動力的機器人，任由自己在電梯井內成為自由落體。

    來自R星的召喚更強烈了。

    保護。

    這是他的父親以身作則示范給他的標桿。

    霸刀張開雙臂保持平衡，他遠遠看見了井底的地面，細碎的石英在周圍發著淡淡白光。

    勝利。

    這是他的蝙蝠留給他的禮物，無數黑暗多元宇宙的復原就是它的鐵證。

    地面在霸刀眼前急速接近，過快速度帶來的風壓讓他難以睜眼視物。

    【利奧，你有成為轉生者之王的資格?！恳粋€聲音在他腦內響起，像是海洋般浩瀚又像是太空一樣空曠，霸刀聽不出這聲音是男是女，也無法確認對方的情緒。

    這是R星。與其說是一個高維度的存在，不如說是一臺奇特的機器、一個高端的程序。

    【來?！堪缘痘卮?。

    不管是王位還是別的什么，來吧。

    地底的石英開始迸發出更為強烈的光，漸漸地，周圍的R物質井壁也開始發光，白光蔓延向上，照亮了一切。

    和霸刀所想的一樣，什么水晶，根本就是唬人的幌子。

    水晶就是普通的R物質，僅僅是與星球聯系更為緊密、顯示出的材質更為特殊、更適合用于登上王位而已。

    只要資格足夠，那么無論在哪都可以成為R星的王。

    他可是霸刀，霸刀會不夠格嗎？

    永遠不會。

    強烈到刺眼的白光散去，霸刀懸浮在地底的通道前，腳底距離地面僅僅有十幾厘米，他遠遠看向走廊對面傻愣著站在水晶旁的機器人奧創與周圍的機器人，勾起一個放肆的笑。

    【飛行、急速、巨力、磁力、熱能、心靈沖擊、激光哦，太多了，】他看著奧創，羅賓面具下的藍眼睛蔑視又放松，好像敵人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散落成星星亮斑的白光照耀著他蓬松的白毛毛，把他襯得像是一個神明，風衣袍角無風自動，給他增添了無數逼格，他微微歪頭，大放厥詞，【我允許你先跑三十九光年，奧創?！?/br>
    霸刀動用無數R星人能力中的一個，用第三人稱視角看向自己，仔細檢查每一根白毛毛的蓬松與晃動程度是否合格、每一根發絲、衣服的每一處褶皺位置是否完美，然后仔細地用打光、風力等其他能力把它們調整到最佳位置。

    他現在看上去超有排面！

    霸刀內心興奮得小貂打滾。

    對面響起機器落地聲，霸刀朝那邊看過去，奧創使用的機體已經倒在了地上。

    他通過網絡逃跑了。

    沒關系，大不了出去錘他。

    霸刀一點兒也不急。

    他看了一眼奧創身邊的其他R星人，他們現在已經重置了效忠程序，回歸正常。

    【新的王，】為首的一個紫皮膚尖耳朵精靈說，【我們對自己做的一切感到非常抱歉?！?/br>
    【上去收拾殘局?！堪缘独潇o地下令，與拉爾如出一轍。

    【叛徒奧創怎么辦？】精靈又問。

    【交給我，】霸刀回答，【讓他掙扎一會兒，我稍后去滅了他?！?/br>
    慢慢來，不著急。

    難得獲得了一個不錯的外掛，他想玩弄一下獵物。

    精靈領命，效率極高地帶著同伴cao控R物質從電梯井飛到上方，轉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霸刀沒去關注R星人，他仔細地控制著周身光效，給自己背后打上了圣光，然后憑空凝聚出一朵七彩祥云襯于懸空的腳下，確認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的霸小刀以后，心念一動，用從地面分離出的R物質給自己造了一臺相機。

    然后，咔嚓。

    他自己就是那個腳踏祥云自帶圣光的存在！

    這次的旅游明信片也有了呢！

    R星某個角落。

    隨著數秒前閃過星球所有R物質表面的白光，原先挨個撲街的、奧創一方的R星人重新站起來，并且校正了自己的思維，反抗軍一方的人也恢復了所有超能力。

    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也確實造成了不小的傷亡的人們毫無芥蒂地和好如初這是效忠程序的功效。

    蹂躪者蝙蝠俠破解迷宮的最后一道鎖，來到拉爾面前。

    在他面前的是剛恢復能力、還沒有回到王位，也就沒有變形能力、只能用本來面目示人的拉爾。

    你是蝙蝠俠愣了下。

    這可有點兒出人意料了。

    那么，她在這種時候把自己鎖起來的行為也就有了解釋。她沒有在防奧創也沒有在防任何人，她只是在防霸刀。

    但是為什么呢？

    既然R星這場造成重大傷亡的事件只是她為霸刀打造的舞臺，那么她何苦一定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開心點兒嗎？

    我是，拉爾平靜地承認，她的聲音與之前全無相似之處，利奧并沒有接觸水晶。

    也就是說，他所具備的、成為王的資格遠勝過所有人、遠勝過拉爾。他在那個高維生物眼中格外重要，重要到整顆星球的規則都為他讓步。

    對幕后者的試探到此告一段落。

    利奧是特殊的。蝙蝠俠說。

    這是拉爾曾說過的話。

    他當然是特殊的。拉爾回答。

    她情不自禁微笑起來。

    他當然是特殊的，他可是她的崽兒，唯一的、這個她的崽兒，利奧注定成為最牛逼的那個。

    他是她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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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就是守夜冠軍！

    晉江獨發

    當一個雖然身為超能力者, 卻不時被其他無超能力者與更強的超能力者欺負或暴打的人獲得了除讀心以外幾乎所有超能力，那么他會干什么？

    霸刀現在很膨脹，非常膨脹。

    他決定正面暴打超人，讓小飛俠知道地球上誰說了算。

    超人現在好像在宇宙反派蒙戈的星球上, 也不知道正義聯盟干翻了反派沒有

    如果沒干翻的話，那就霸刀自己上，反正他不指望小飛俠能多有用，哼！

    獲得眾多超能力的感覺難以形容, 真要說的話, 那就是，爽呆了。

    先不說能夠完全掌握R星人cao控R物質的基礎能力, 現在霸刀只要心念一動, 就可以檢索R星人的所有超能力并納為己用。

    一整顆星球的、形態各異的生物的所有超能力！

    他簡直嗨爆了！

    霸刀繞著地底的水晶飛了兩圈，脫離重力束縛的感覺新鮮又刺激。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超人喜歡飄在天上了, 絕對是因為靈活方便又有排面，才不是因為什么害怕控制不好傷害路面呢！

    在對自己的形象作了最后的完善以后，霸刀飛進電梯井, 從地底急速飛上地面，僅僅一秒不到就穿越數千米距離，回到了拉爾的公寓。

    蓋留斯還在這兒等他。

    霸刀飛到了他面前, 他能確認在對方眼中自己簡直是憑空出現的。

    【我篡位成功了, 蓋留斯, 】霸刀看看周圍倒在地上的、大約是被剛才那一伙兒精靈揍翻的機器人, 控制風力理順了自己的毛毛與頭發, 然后重新看向地上的前綠燈俠，【我可真厲害！】

    【真正的強者才不會強調自己厲害，】蓋留斯皺著眉抬起右手，散發綠光的綠燈戒作為他這輩子的超能力出現在他手指上，綠光蔓延到他的周身，【也不會做出從高空往下跳的自殺式行為?！?/br>
    他的做法實在太讓人擔心了。

    沒得到吹捧的霸刀有點小委屈。

    【那叫信仰之躍！信仰之躍是不會死人的！】霸刀想了想，加上一句，【除非出bug?！?/br>
    那也就是有可能把自己搞死咯？

    蓋留斯難以形容地看著霸刀，就像在看什么瞎說大話的智障。

    【你差點讓R星失去了一個王位資格者?！克麘嵟卣f。

    霸刀還記得剛才自己往下跳時對方幾乎扯破喉嚨的擔憂喊聲。

    雖然R星讓每個居民都變成以星球為首的混蛋，但是就和拉爾說的一樣，R星對他們做出的改變也僅僅是這點，上輩子關心同伴、責任心極強的綠燈俠這輩子也同樣延續了上輩子的作風。

    他甚至把效忠程序當做擔心同伴的借口，這樣超級膈應人的！

    你就不能直說你擔心我嘛！

    【說真的，蓋留斯，我現在可是R星的王！雖然是暫代，】霸刀企圖讓自己在隊友面前有點兒面子，他再次cao控風力把自己的白毛毛變得更為蓬松，像是炸毛的威懾，【我是王??！】

    你好歹讓著點兒你的陛下嘛！

    不要求吾皇萬歲，好歹說一句霸刀牛逼可以嗎！

    【哦，】然而隊友非常不給面子，【一個放跑了敵人還在說大話的王?！?/br>
    現在奧創還在跑路呢，你就在這兒自說自話地吹牛皮了。

    霸刀：

    你就夸我一句不行嗎！

    霸刀想張嘴咬碎什么東西，或者把腳下的建筑捶塌泄憤，然而前者實在太沒排面，后者他沒有怕拉爾的事后報復，真的。

    【Rua！】霸刀委屈又氣憤地大叫。

    蓋留斯：

    偉大的、為了宇宙秩序而犧牲的前綠燈俠終于把一切串了起來。

    現在的霸刀像是一個沒有智商的、胡攪蠻纏的小孩子，和之前跟著蝙蝠俠時一樣。這并不是他的錯覺。

    但是離開了蝙蝠俠的、失去了超能力的利奧卻也顯得足夠可靠。

    為什么利奧的前后差距如此之大？他還是同一個人嗎？有沒有被掉包？

    絕對沒有，不然蝙蝠俠會提前說。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這孩子在需要時能變得很可靠，但是在沒必要思考時會徹底放棄思考，比如之前有蝙蝠俠的時候，比如現在。

    反正現在沒人打得過他，他想干啥就干啥，思考了也沒用。

    【你真厲害，利奧?！肯胪ㄆ渲嘘P鍵的蓋留斯昧著良心吹捧。

    果然，他面前的霸刀收攏了炸得蓬松起來的毛毛，愜意又愉悅地揚起了頭。如果他有一條尾巴，那么想必現在已經翹上了天。

    【那自然！】霸刀大言不慚地承認。

    蓋留斯心很累。

    還好這個孩子氣的王只是個臨時工。

    其實喜歡安排別人還在星球實行封閉制度的拉爾也挺不錯的是吧。

    【那么尊敬的王，我們的叛徒先生現在還在宇宙中不知名的地方逃亡，你能把他繩之以法嗎？】蓋留斯問。

    霸刀瞇起眼睛看看斜上方的天空，蓋留斯猜測他在使用某些超級視力之類的能力。

    【也差不多了，】霸刀咂咂嘴，【我出去浪會兒?！?/br>
    【去吧，利奧?！壳熬G燈俠催促。

    快把你的活兒干完，然后你這個臨時工就可以下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