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丑正對。

    企鵝人對霸刀的選擇表示驚奇，卻也沒有太過追究。霸刀本人和小丑呆了幾天后思維已經逐漸跳脫，突然興起做出的決定不在少數，他變得難以捉摸了。

    霸刀坐在床板上，在對門小丑玩味的目光下盼星星盼月亮，從正午到晚上又從晚上到下午，終于盼來了老父親的一次路過。

    布魯斯韋恩在兩名看守的保護下走過兩側關有各色瘋子的走廊，越往前關押的囚犯越危險，也從多人間慢慢變成了單人間。

    前面是雙面人和毒藤女，再往前是最前方是小丑和霸刀?？词匾灰话延悬c名氣的罪犯給這個突發奇想參觀瘋人院的富豪介紹一遍。

    遠遠聽見看守介紹聲的霸刀保持正對監獄灰黑欄桿的坐姿抬起了眼皮。

    興奮地熬了一天半后他臉上掛上了大大的黑眼圈。

    三個人的腳步聲在慢慢接近。放慢了數倍但仍舊整齊的兩個腳步是看守，霸刀認識，是小企鵝的人。另一個散漫過頭的是布魯斯，霸刀不敢去認的老父親。

    他抬起頭看走廊地面上逐漸接近的影子，對門的小丑雙手扶上欄桿興奮地企圖探頭出去圍觀，就像他才是參觀者，走廊上的人是供人觀賞的動物一樣。

    霸刀超兇的給了他一記眼刀。

    小丑歡快地又沖著霸刀開始笑。

    霸刀：

    繼痛擊我的隊友后，他還該向小丑學習厚臉皮。

    在小丑的哈哈哈中，走廊的人終于走到了這兩間牢房門口。

    先是兩名穿著工作服的守衛，他們邊向瘋人院的金主介紹這里的格局邊往前走，他們后方的布魯西寶貝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敷衍地隨便應著。

    霸刀期待地眼巴巴看著走廊，小丑舔了舔嘴唇加大笑聲蓋過了守衛的解說。

    在穿著定制手工西裝的總裁映入眼簾的瞬間，霸刀恢復了面癱臉。

    布魯斯先是新奇地把頭扭到對面，看了看整天笑嗓子還沒壞的小丑霸刀準備越獄后絕對要狠狠揍小丑一頓然后又轉過來看霸刀。

    目光交匯，一方是掛著黑眼圈面無表情抬頭看的霸刀，一方是姿態隨意表情散漫的布魯斯，兩雙同樣的藍眼睛。

    不像上次遠遠的看，也不像報紙上的靜態圖。近距離能看到這個哥譚寶貝的每一處面貌、每一絲神態。除去富貴多金，布魯斯本身十足英俊，性感無比，不分性別的吸引力能讓眾多顏狗為之瘋狂。他的每一處五官都是那么恰到好處，每一個神態又那么慵懶而漫不經心，完全無愧于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這一稱呼。

    五年過去后他接近中年，但是這五年的時光沒能損害他一絲一毫的魅力，反而讓他沉淀出更新的、醇厚的吸引力。

    一眼萬年。霸刀死而無憾地想。

    而后霸刀興致缺缺的移開視線，布魯斯抬頭掃視四周，跟著守衛去參觀下一個區域。

    霸刀終于放下心來，看上去偶像沒告密。

    小丑在對面笑岔了氣，跪坐在地上拼命敲打著欄桿，肩膀聳動的特別歡。

    霸刀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算了。他想，沒告密就是好小丑。

    杰克可是知道他幾乎所有經歷的人。

    遠在蝙蝠洞的羅賓全程圍觀了這一切。

    從放出消息布魯斯要去參觀瘋人院開始，消失的霸刀就重新出現在了牢房監控中，眼巴巴等了一天多，在真看到人后又強裝不在意。

    提姆德雷克看著監控中父子對視時霸刀的面癱臉和布魯斯的散漫臉，揉了揉自己臉上比霸刀還重的黑眼圈，低頭嘆了口氣。

    戲精。他忍了忍，最后還是忍不住吐槽。

    在他身后保養蝙蝠車的阿爾弗雷德若有所思地看向屏幕中的監控畫面，皺皺眉做出了決定。

    一個比一個不給力，管家俠決定親自出馬。

    ※※※※※※※※※※※※※※※※※※※※

    管家俠：你們是真的菜。

    PS：

    刀刀就是一直在搞事情。

    掉馬，至少明面上掉馬第一卷不會出現，不要打我_(:з」)_

    PSS：

    謝謝唯唯諾諾的地雷！

    謝謝學習使人禿頭的兩個地雷！

    謝謝吳山鶴歸的手榴彈！

    謝謝Authur_Kirkland的火箭炮！

    第 21 章 他被管家拐走

    哥譚市黑幫的戰爭爆發了。

    不久前小丑在黑幫地盤四處放煙花，讓專注于互相防備的他們吃了個大虧，各自派人追殺。人還沒做掉，這個瘋子就進了阿卡姆瘋人院。

    別看那兒經常有人越獄，要從外邊殺掉里邊的一個人難度非常大。

    首先，阿卡姆瘋人院最近由一個新上任的、鐵面無私還有不知名勢力罩著的管理者掌控，要越過他對囚犯下手無異于癡人說夢。

    其次，就算他們想強攻，且不說攻破瘋人院由韋恩科技提供的軍事級別防御有多難，蝙蝠俠一定會出來搗亂，讓這些黑幫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看小丑乖乖在瘋人院待著完全沒有越獄搞事的傾向，遭受損失又無從發泄的各黑幫決定先給自己撈回點利益。

    黑幫間的戰爭由于小丑延遲了幾天才開始，卻爆發得更為劇烈。

    對此，企鵝人表示霸刀神助攻，霸刀表示小企鵝真給力。

    他們的合作更加緊密了。

    阿卡姆瘋人院內。

    差不多是時候了。企鵝人對沙發土豆霸刀說。

    戰爭需要擴大。

    嗯霸刀懶洋洋地睜開眼，看了一眼電視上報道的各處小型的黑幫火拼，我沒什么動力。

    企鵝人把霸刀任性的原因歸結到小丑的帶壞上，他給小丑記了一筆后開口：那么你需要什么，霸刀？

    你能給什么？霸刀提起了些興致問。

    小馬羅尼？企鵝人試探。

    不成氣候。霸刀認為這boss還不夠格讓他推。

    法爾科內企鵝人看著霸刀亮起來的眼睛，又補充道，和黑面具。

    這是目前黑幫最有名氣的兩個頭頭。

    成交！霸刀興奮地從沙發上爬起來，科波特你真棒！

    企鵝人差不多摸清了霸刀的搞事動力，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走吧，要帶上什么嗎？

    能帶一個周可兒嗎？霸刀跟著他走向休息間門口。

    你希望的話，企鵝人打開門示意手下帶霸刀離開，我相信你能利用好小丑。

    利用好什么的他只是想把人拖出去揍一頓。

    霸刀面色如常，心虛地沒說話就跟著這個手下離開了。

    他的任務是繼續煽風點火，不著痕跡地讓其他黑幫損失越大越好。霸刀不適合挑起紛爭，他得讓小丑代勞。

    至于小丑會做到什么地步他心里也沒底。

    霸刀跟在瘋人院看守后邊走過一間間牢房，停在小丑面前。

    我需要一個沙包。霸刀看著小丑說。

    看守打開了牢房的門鎖。

    小丑抬起頭看向他們，露出一個嗜血的笑。

    看守抖了抖。

    這個不能玩兒。霸刀提醒。

    雖然就算小丑真殺了這個人小企鵝也不會怪霸刀，畢竟小丑完全沒有邏輯可講。

    但是看守死在這里的話會有些麻煩。霸刀現在只想快點離開找點事做，從蝙蝠失望的眼神.jpg中脫離出來。

    小丑笑得肆無忌憚，難得乖乖跟著走了。

    剛離開瘋人院霸刀就按捺不住想要先揍一頓沙包，小丑很有危機感的首先拉開了距離。

    過來挨打。霸刀朝他那邊遠遠揮了揮大刀說。

    不要嘛~小丑笑嘻嘻地說，毫無防備心地轉身一蹦一跳繼續跑路。

    再一次被小丑的顫音弄得頭皮發麻的霸刀突然就沒了痛擊隊友的興致。

    那明天再搞事！他對小丑遠去的背影抬高聲音說。

    小丑發出幾聲大笑，夸張地振臂，在原地轉了個圈兒。

    這表示對方聽到了。

    霸刀收回視線，安心地摸了摸瘋人院歸還的毛領風衣和刀架，決定覓點兒食，然后回基地給不知道有沒有回來的杰森一個驚喜。

    他用輕功一路帶著電光回到市區，突然在半空中愣了下，一臉懵地靜靜停在了購物中心樓頂。

    他站在大樓邊緣默默看向下邊的人群。

    有一個嚴峻的問題。霸刀想，他沒帶錢。

    霸刀的所有卡都在花銷比較大的杰森手里，他自己平時只帶現金。量不多，剛好夠在外邊隨意浪幾天。

    跟小丑浪的時候現金早花完了，他蹭的是小馬羅尼和手下們的資金。

    賴賬是不可能的，從未受過這種委屈的霸刀有一定要好好結賬的強迫癥。

    回基地也不可能，他現在在東區，飛回西區也太累了，杰森也不一定在基地現金他都找杰森要。

    霸刀默默在原地糾結，眼神逐漸放空，失去了理想。

    要不要回去問小企鵝要點支援呢。霸刀想。

    不，那太沒排面了。霸刀否定。

    他不知不覺就從早晨站到了下午。

    霸刀還在游戲里時，玩家經常掛機一整天，他也就在原地站一整天。對霸刀來說站定幾個小時像吃飯一樣簡單。

    說實話，他很喜歡玩家掛機。

    第一，掛機算在線時間，會一直燒著點卡錢，這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讓玩家氪金。氪金能體現他的價值，這是游戲角色所需要的。

    第二，他有私心。對游戲角色來說，玩家上線相當于他早晨起床，玩家下線相當于他晚上睡覺。一個網絡游戲能存在十幾年就是極限，這個游戲中的一個角色能存在兩年就算是長的，其中在線時間能有多久呢？

    他很珍惜在線時間，那就是他的全部。

    掛機使他快樂，一直掛機使他一直快樂。

    霸刀站了幾個小時后心情不錯，不錯到開始考慮要不要在沒有外掛的情況下推點boss。

    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個人很遠，在下面的人群中并不顯眼。但霸刀就是能一眼發現他。

    阿福霸刀忍不住輕輕呢喃。

    這個詞剛出口就被風聲掩蓋。

    阿爾弗雷德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向剛下車就發現他的霸刀。

    遠遠的對視。

    霸刀眼神閃避開來，裝作不在意地偏開頭又偷偷瞅回去。

    阿福還在看他。

    霸刀：我好方！

    阿福朝霸刀招招手，指向遠處的韋恩大廈。

    然后他坐回車里開走了。

    霸刀：？

    霸刀：突然興奮！

    他決定潛入父親的大樓。

    他在高樓間用輕功跳躍，死心塌地遠遠跟上阿福所在的車，就這樣美滋滋的被釣走了。

    霸刀停在了韋恩大樓對面的建筑樓頂。

    老管家進入韋恩大樓后不久出現在一間無人的會議室，隔著窗戶朝霸刀又遠遠地招招手，還摁下桌上一個機關打開了落地窗玻璃。

    這是在邀請霸刀飛進去。

    霸刀事到臨頭有點慫。

    他看看阿福的方向又不自然的飄忽一下看向天，然后忍不住又看回去。

    早春的冷風吹進會議室，阿福滿頭白發被吹得亂舞。他沒有在意，定定站著，遠遠看向霸刀，瘦削的身影堅定無比。

    霸刀：突然心疼QAQ

    他不再猶豫，從刀架上抽出雙刀快步沖出大樓邊緣，藍色電流盤繞在他周身，霸刀眨眼間就飛到會議室前，落到地毯上打了個滾穩住身形后飛快站起來。

    這是他最成功的一次降落，但他沒多余的心思用來驕傲。

    霸刀干巴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會議室另一邊的阿福，眨眨眼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五年不見，阿福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他依舊硬朗，但是已經老了。

    霸刀呆呆看著他，心疼的一批，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一直在收集報紙上有關韋恩家的報道，一條都沒有落下。但是報紙圖片跟真人的差距是非常大的，看幾百條報道都抵不上見真人一面。

    老管家伸手按下桌上一個開關，落地窗緩緩關閉，高空猛烈的風被隔絕在玻璃外。

    阿福走近過來在霸刀身前站定，朝他伸出一只手。

    霸刀全身繃緊僵在原地。

    阿福輕輕撫上霸刀的側臉。

    你長大了，利奧。老管家長呼出一口氣慢慢說，眼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水光。

    霸刀都分不出心神去管馬甲的問題。何況蝙蝠俠確實只答應過不告訴布魯斯。

    現在該怎么回答呢。

    是，好久不見阿福。霸刀說話有些卡殼，他抿抿唇繼續不知所措。

    回來就好。阿福笑著上前給了霸刀一個擁抱。

    嗯。霸刀悶悶地應了一聲，猶豫一下，小心翼翼回抱住老管家。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臟在胸腔跳動得飛快，血液一下一下震擊著鼓膜。

    已經五年了。霸刀想，原來他已經離開這么久了。

    許久后老管家終于再次開口：要吃點小甜餅嗎？利奧，我保證和五年前口味一樣。

    啊，好。我是說，可以的話。霸刀艱難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在阿福放開他后做了兩次深呼吸才稍微平復下一些，小心地替阿福拉出一把椅子，自己在旁邊拉出一把，看著阿福落座后才解下刀架放在一邊，乖巧地坐下。

    多好的崽兒啊。阿福欣慰又心疼地想。

    老管家選擇性無視了霸刀在外邊搞的那一連串事兒。

    他打開桌上裝了小甜餅的盒子推到霸刀面前，慈祥地笑著看他。

    霸刀拘謹地縮在椅子上，在阿福鼓勵的眼神下克制的伸手拿起一塊小甜餅。

    還是原來的樣式，原來的色澤，原來的香氣。霸刀想。

    他把小甜餅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然后又咬了一口。

    兩分鐘后，霸刀一口一口吃著老管家準備的小甜餅，動作依然乖巧，但不再拘謹。

    阿福越來越欣慰了。

    最近還好嗎？阿福問。

    還不錯，阿卡嗯，總之那里的生活還不錯，霸刀知道阿福能明白他在說哪里，但是在家人面前說阿卡姆瘋人院總感覺怪怪的，越獄就更不要提了，你呢，阿福？還有布魯斯和提摩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