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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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例子舉得不太恰當,但實際上也差不多了。 而太宰治是個文豪。 還是這個國家國民刻板印象的那種文豪。 虎杖悠仁眼皮跳個不停,覺得自己已經預見了大型分手現場,一瞬間如果這兩個人分手以后他和夏油老師去安慰五條老師,然后把伏黑送給太宰先生找樂子,隨即便見到太宰治便意味不明地垂下眼睛,揪了一把五條悟的臉。 虎杖!好在屋里的人即使解救了他。 在虎杖悠仁近乎逃跑式的跑進屋子里面以后,五條悟悶悶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笑到最后他翻了個身,一腦袋白毛蹭得亂糟糟的:我說,還是去看一下牙醫吧。 繼續拖著也不是事,對了,你看推特上這張圖,智齒能讓臉腫成這樣。他把手機屏幕舉到太宰治眼前,換上很稀罕的口吻,兩顆仙女款的璀璨藍眼珠布靈布靈的閃著光:欸欸,能腫成這樣誒。 太宰治冷漠地注視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五條悟忍著笑意,若無其事地說:不就是拔顆牙嗎?萬一還有其他蛀牙呢? 沒錯,之前讓虎杖悠仁那些心地善良的小孩糾結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打擾的太宰治,其實只是牙疼,而那個看著很是深沉很是寂寞的背影,也是因為牙疼。 真的很疼。 太他媽疼了。 五條悟其實挺不能理解太宰治疼成這樣也不去看牙醫的行為,那天晚上他睡覺睡得好好的,結果聽見太宰治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后他坐起來瞅著這人拿著一面小鏡子和一只小手電對著大鏡子照了半天,最后一臉陰郁地掀開被窩,生無可戀地鉆了進去。 我蛀牙了。 五條悟噗嗤一聲就笑了。 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他受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多好笑他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但他對逗弄太宰治有著超乎尋常的興趣,笑完了他擰開燈,伸手進去摸了摸,然后對著另一邊看似正常的齒齦精準地一敲 太宰治嗷嗚一嗓子叫了出來,特別凄慘,下意識地咬了下去,結果五條悟的手沒事,他又磕到了自己的蛀牙,一時半會疼得眼角都閃出了淚花。 是半阻生型智齒,五條悟憋著笑說,你今年才二十三歲,到了長智齒的年齡了,順便要愛護牙齒,少吃點糖,他一邊說一邊戳著桌子上的小蛋糕往嘴里塞,說明天讓伊地知去預約牙醫。 太宰治捂著臉難以置信,心想這合理嗎? 明明五條悟才是那個應該吃出蛀牙的倒霉蛋,他匪夷所思地掰著這個人的臉,又親自確認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認這人的牙齒健康到笑一笑就能去拍牙膏廣告的程度,他真的不能理解,五條悟笑夠了,捂著肚子說我的無下限術式能把牙齒也隔絕起來,就算蛀牙,扯掉了再用反轉術式長一遍就行。 太宰治:哦。 他滿臉冷漠地接受了這個解釋,并決定以后這只貓每次吃完甜食就扯著他接個吻。 說親就親。 事后,五條悟一言難盡地抹了把嘴:人間失格不是這么用的。 太宰治晃蕩著手里的叉子,盯著叉子尖尖上的和果子越來越煩,拿他當膝枕的雞掰貓也很煩,揪著一個話題扯個沒完,看一下牙醫嘛,看一下看一下,就看一下,很快的不疼,拔完智齒你想吃什么都行,小洞不補大洞吃苦,他本來就牙疼,聽著聽著他感覺更疼了,智齒疼和其他疼法不一樣,又酸又脹,特別難受。 你是不是對牙醫有什么心理陰影??? 太宰治很慢很慢地低下頭,和仰著頭沖他眨巴眼睛的仙女貓對視了一會。 我怕疼。他特別誠懇地說。 五條悟聽完愣了愣,心想你這么拖著不是也挺疼嗎?但只有太宰治清楚他的確對牙醫有點心理陰影在的,他不怕血rou模糊的傷口,但是很怵那個有著尖尖鉆頭的機器伸進嘴里鉆他的牙,吱吱吱吱的聲音如同鉆他的腦袋,牙醫在玻璃門里面掰他的下巴,森鷗外站在玻璃窗外面看他笑話,很久以前他倒霉兮兮地被敵人抓去拷問了兩天,但要是拷問方式換成補牙他絕對第一時間把森鷗外的家底都抖出來。 沒辦法了。 五條老師。太宰治忽然開口,聽得出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 干嘛? 你的反轉術式不是也能對自己以外的人用?太宰治捧著自己養的貓那張漂亮的臉,很是真誠,用的是他這輩子最懇切的商量口吻:我想再跳一次樓。 五條悟猛地睜大眼睛。 太宰先生? 原本熱熱鬧鬧的房間驟然冷卻下來,五條悟一個人緊繃著臉在桌子旁邊坐下,往盤子里夾了兩塊馬卡龍,太宰治被他提溜著領子拽了進來,窩在角落里面獨自自閉,半天過去,虎杖悠仁抵著野薔薇在背后戳他的壓力,顫顫巍巍地擠出一句話:你們分手了? 五條悟身上的氣壓一瞬間又低了幾層,外面的歪風斜雪直往屋里灌。 半晌,太宰治沉痛地轉過頭:是的,我們分手了。 第111章 分手倒也不要緊, 但太宰治平生頭一次被人把分手兩字丟到臉上,他搬了張小板凳坐門口曬太陽,有一搭沒一搭地嘆著氣, 夏油杰在聽見他們分手的那個瞬間直接脫口而出了四個字。 尊重,祝福。 他祝福完這一對天作之合以后立刻找夜蛾正道要了個出差的活, 火速帶著兩閨女出門度假了,現在高專就剩下太宰治和五條悟兩個人, 現在太宰治在門口扮演垃圾小熊貓,時不時還要敲一敲門,配合著里面咚咚咚咚的聲音:五條老師?生氣啦? 哐當!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把虎杖悠仁提溜著扔了出去,右胳膊一抬,野薔薇才進行了一半的攻擊就被封鎖住, 他像提溜兩只貓崽一樣把兩個小孩扔到一塊,伏黑惠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動了動小指頭,滿腦子被五條悟cao練的只剩下一個念頭:他為什么要叫你五條老師。 五條悟眨了眨眼:情趣。 伏黑惠當時就翻了個白眼, 心想你五條悟都馬上而立之年的歲數, 還和老婆搞這一套, 但又瞅著對方那張萬年不變的漂亮臉蛋和仙女布偶貓式的倆大眼睛, 又把吐槽咽了回去。 五條老師, 太宰先生他和你不太一樣。最后他艱難而又委婉地補充了一句:至少你得把人家的工資還回去。 太宰治靠在門口自然也聽見了這句話,頓時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樂得不行。 五條悟神情詭異地盯著伏黑惠看了一會, 屈起手指照著小孩腦門吧唧彈了個腦袋崩, 心想這也不知道是他教育得太好, 還是教育到一半出了什么毛?。汉? 是老子在養小白臉。 隨即他見到伏黑惠抖著酸軟的胳膊去拿他的皮卡丘水杯, 他又若無其事地搶先一步撈過來捧在手里,朝小孩扔了瓶礦泉水過去,黃橙橙的放電大耗子肚子里裝著的是加糖果茶,橙子都是提前腌漬過的畢竟是太宰治親手做的,不喝白不喝。 太失禮了,五條老師。太宰治隔著一道木門拖長嗓音,毫無心理障礙地認領下自己小白臉的身份:這周的零花錢你還沒給我,買菜都沒錢買。 三個學生一言難盡的目光同時集中到五條悟臉上。 五條老師!野薔薇在旁邊差點把地板錘碎,她壓低聲音:五條老師,太宰先生是可是個文學家,你懂的文學家。 可能比普通人還要柔弱,心靈脆弱需要細心呵護的那種漂亮貓貓。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 半晌,他提高聲音:我們已經分手了!哪來的零花錢?你去喝西北風吧! 他其實隔了一晚上已經沒那么生氣了,畢竟他深知太宰治是個什么德性,現在這人裝得人模狗樣給他身上扣了一堆黑鍋看得出來太宰治在學生眼里的風評相當不錯,柔弱的文豪人設被他立得很是成功,但真正見過以前那個尖銳瘋狂的那個年輕黑手黨的人,就知道現在這種狀態的太宰治比港口黑手黨轉型成慈善型修女組織還要不可思議。 但這都不妨礙他覺得太宰治是個傻逼。 五條悟的整體觀感就類似于自己養了一只很討厭的貓,一天到晚不干人事,但偶爾會跑過來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你兩下,然后便因為期盼著下次還會被蹭兩下,于是要日復一日容忍這只貓蹬鼻子上臉,他一度懷疑這是太宰治的陰謀,有一次出差回來在路上閑得無聊,于是就打開推特開始做在jk中很火的測試:《你被ua了嗎?被玩♂弄了嗎?快!試試看?!》 滿分100分,他得了150分。 就離譜。 太宰治你這個騙子打算怎么賠我? 他不信邪,又點開另一個很火的測試:《測♂試你被ua的概率!》 這次是0分。 太離譜了。 五條悟熄滅手機,陷入沉思,但轉眼間手機屏幕倏地一亮,le彈出一條新消息框,有急事打電話給他的人很多,但會用le和他聊天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他含著棒棒糖把消息框滑下來,里面是張技術不咋樣的照片,乍一看黑咕隆咚,再一看全是大大小小的星星。 全是星星,被亮得睡不著覺。 五條悟將車窗降下來了一點,靠著車窗,晚風有一陣沒一陣地吹著,他嘎嘣一聲咬碎嘴里的糖,原本集中在舌尖的甜味頓時擴散出去,他摁亮屏幕往輸入框里敲了幾個字,手機又是叮咚一聲響。 第二張照片是幾簇茂密的紫陽花,在夜色里顯出漂亮的海藍色,旁邊的空地影影綽綽地落著樹枝的倒影,接著叮咚又是一聲,這一次是一輪碩大圓滿的月亮,隔著樹枝、隔著花叢,還隔了一只落在木枝上的山雀。 月色皎潔澄明,天象清澈,他盯著那幾張照片挨個劃著看了看,長按保存,將車窗開到最大,又把那幾個心理測試關掉,敲了敲前面伊地知的駕駛座。 開快一點。 五條悟思考了一下覺得他不能太慣著太宰治,至少不能讓他日子過得太舒心,前倆天他抱著太宰治感覺這人肩膀的骨頭終于沒那么硌手,種種跡象都只能證明太宰治實在過的太舒服了,他一邊想著要不把太宰治扔到半地下室住幾天,一邊扛著幾個學生拉開門。 太宰治抬起臉,笑瞇瞇地彎了彎眼睛:五條老師? 不要亂叫。五條悟單手從兜里扯了截繃帶團吧團吧塞太宰治嘴里,堵住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任憑這人委委屈屈地嗚嗚嗚嗚:我們已經分手了。 太宰治點了點頭,含含糊糊地:¥ 五條悟:不行。 太宰治:¥ 五條悟:太宰君,請你檢點一些,不要瞎說什么炮不炮友的。 太宰治一下子沉默了。 五條悟等了一會見到太宰治終于不再作妖,松開手,太宰治的行為很是詭異,他扒拉掉嘴里的繃帶,先是對著五條悟那兩顆能倒映自己影子的仙氣飄飄款璀璨藍眼睛照了照,很是費解地問:我不好看嗎? 五條悟心想不是你好看不好看的問題,而且要單說好看他覺得自己也挺吃虧的,中途又想起來他們現在是冷戰啊不,分手狀態,就緊繃著臉,把眼罩扯了上去,邁開兩條大長腿往臺階底下走。 太宰治在背后自言自語地念叨:難道是不行了? 五條悟腳步一頓。 該不會真的不行了吧。 太宰治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咒術師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各個感官靈敏得過分,掛在五條悟身上的學生頃刻間身體一僵,六只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是夜晚的卡車大燈,充滿想要吃瓜的渴望。 五條悟那張貌美到毫無瑕疵的漂亮臉蛋驟然黑了半截。 一回頭,發現太宰治若有所思地點了支煙,神叨叨地站在背后瞅他,一副垃圾小熊貓陷入沉思的見鬼模樣。 剩下半截漂亮臉蛋也黑了。 不行肯定是不能不行,太宰治任由自己的貓拽著他的手腕往偏些的教室走,笑瞇瞇地調侃他怎么玩得這么開啊,現在是空教室,下次是不是就要換成有人的教室了?對了,五條老師,你還記不記得你喜歡的那個清純小jiejie五條悟側過臉瞥了這人一眼,很詭異地沒有吭聲,然后拉開一間教室門,隨手關上。 太宰治眨巴了兩下眼睛:教室?這是不是太狂野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被拎著往講臺底下一扔,這個扔法很有技術含量,等反應過來他很狼狽地跪在地上手撐著地板,但膝蓋一點被撞到的感覺都沒有,接著兩根手指鉗住他的下巴,往下一扣。 就塞了進去。 太宰治頭一次意識到原來報應能來得這么快,又大又硬,塞得很滿,還很長,他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些咿咿呀呀的聲音,越到后面越勉強:唔、唔唔嗚! 課桌吻真的變色了。 太宰治一邊努力一邊心想這也不刺激啊,所以那個電影到底拍了個什么玩意啊,要說純愛也沾不上邊,他又吃了一會覺得這樣不行,再繼續下去他就要缺氧了,而且嗓子都要被戳啞了,于是就朝后退了一點,扯著外面那人的衣服鉆了出去,擦了擦自己亂七八糟的臉,握住對方的肩膀朝后面的黑板用力一按。 五條悟穿的那種休閑服就幾顆扣子,他從上往下解,一顆、兩顆,另一只手去扯對方的拉鏈叮鈴鈴鈴! 五條悟:停。 五條悟:等等,我接個電話。 太宰治如同晴天霹靂般停下了手,難以置信地瞪著五條悟,他媽的這也能停?方向盤都要被他擰飛了,就差一腳油門就能上高速,然后你現在說停? 五條悟不理他,對著電話另一端很平靜地點了點頭:嗯。 五條悟:行,我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捏了一下手機側面的按鍵,提溜著太宰治把他放在講臺上面,先把拉鏈拉了回去,又從下往上把紐扣系好,人模狗樣,一派光鮮,衣服上褶皺都沒多出幾條。 收拾好以后,他學著太宰治之前的cao作沖著太宰治眨了下眼睛:高層安排了任務,我要去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