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推boss搞事情、我有一盞不省油的燈、人在迪迦,剛變雷歐、足壇刺客、大唐:開局綁架李世民、民間詭譚、行云、我在無限游戲搞基建[無限]、【詭秘之主NP】深黯、【西幻】弗洛里安的把戲
垃圾、無可救藥的國家。 這種死板抱團的風氣,早已蔓延到日本民眾人生的各個階段,轉學生作為中途插進來的外部人員,自然會被毫無理由地被霸凌。 他刻意放學多留校了幾十分鐘,守在儲物柜附近,就是為了阻止有不懷好意的學生對太宰的儲物柜動手腳。 好在第一天還沒人這么喪心病狂。 但他在儲物間轉悠的時候,不小心向窗外看了一眼,校門口,水晶般精致美麗的少年,正低頭和一位女子說著什么,過了一會,那位女性笑了,她無比憐愛地踮起腳,輕輕在太宰額上印上一吻。 然后那位女性匆匆忙忙地從身邊的高級轎車里取出一堆包裝精致的購物袋,想要遞給太宰,卻被拒絕了。 盡管被拒絕,她似乎也不在意,又精細地、慢慢地為太宰撫平衣領上的皺褶。 感情很好啊,虎杖悠仁暗想,這估計是太宰同學的女朋友吧,這位女性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出她對愛人的珍重,以及無微不至的照顧。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完美的一位戀人,竟然會對太宰做出如此毛骨悚然的舉動? 在兩位年輕的咒術師為太宰義憤填膺時,正兒八經的主人公卻低著頭,神色隱入黑暗之中,好看的鳶色眼瞳充斥著漠然與冷淡,一旦他嘴角那點細微的弧度消散,一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微妙感,就格外強烈地凸顯出來。 事實上,他的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早在一個月前,他還是港口mafia最年輕的干部,晚上替森鷗外清掃完一批敵人后,回家途中,他看見了一條非常適合跳一跳的河。 他也很從心的跳了。 結果等他被水嗆咳到不得不浮出水面時,卻發現周遭的環境頃刻間變了模樣。 港口mafia標志性的五棟大樓消失不見,繁華的橫濱也變成平靜貧瘠的鄉下,碧綠的田野和務農的村戶似乎在嘲笑他被震撼到的蠢樣,而他被極端的不可思議擊中后,又在遠方綽綽約約的霧氣里,瞥到橫濱的幻影。 經過一番調查,他確信,這是另一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正在與他原來的世界融合,假以時日,他也許能坐著新干線回到橫濱,[人間失格]本身就是非常特殊的異能力,世界相撞之際,他被波及到也不奇怪。 如果說一般人,遇到這種令人驚慌的境遇,估計已經慌亂到哭天搶地,但太宰卻只覺得無聊,他甚至懶得思考,毫不遲疑地回到那條入水的河流,閉上眼,縱身一躍。 這樣腐朽酥敗的世界,他還要再經歷一個嗎? [無趣] [人活著,本身就毫無意義。]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也清楚這一次也許就是終結,他絲毫沒抱著會被人打撈救起的想法這種貧瘠的地方自然不會有漁船,渴求死亡的念頭終于壓倒了對生存的期盼。 而他卻沒死掉。 甚至可以說,他以一種近乎兒戲的方式活了下來,在河流的岔道口被農田土埂卡住,再被沖刷到野地。 太宰: 他認真地在完全**中索引,挑出幾種頗為心愛的方法,一一嘗試,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全是巧合。 吞下毒藥前會有足球打到他的手,割腕刀會裂開,上吊繩子會斷,跳樓正好被卡在鄰居家陽臺,簡直和那部死神來了的電影一模一樣,只不過冥冥之中的意志不是讓他去死,而是怎么都不允許他死。 【絕對禁止自殺?!?/br> 太荒謬了,荒謬過頭,反而覺得好笑,他為了驗證規律的正確性,仗著自己怎么都死不掉,太宰把自己關在一棟大宅中,多次試驗,但是在三天后,一種極端危險的預感,針扎似的向他襲來! 【你會死!】 【你馬上就要死了!】 毫無理由也毫無征兆,太宰治莫名接受到這樣一種明晰的預感,而后渾身突然失去力氣,砰地摔倒在庭院,膝蓋磨破,手肘流血,他第一次如此準確地聽到了死亡的鐘聲。 超脫情理、莫名其妙的死亡。 太宰治會在這種地方,悄無聲息地死去,腐爛成一堆惡心的爛rou。 他難得感到一些微弱的不甘。 門口漸漸傳來了腳步聲,愈來愈近。 模糊的視線中,他隱隱瞥到一束裙擺,猶如盛開的圣潔百合,焦急地向他靠攏。 你沒事吧? 有人在嗎?這里有人暈倒了! 一只細膩白皙的手,奮力將他扶起,并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太宰勉強仰起臉,四目相對,他分明從少女清澈的眼眸中望到了驚艷的意味。 她喜愛他。 不需要多么深重的愛意,僅僅停留在對容貌的迷戀就夠了,類似于對小貓小狗的憐惜也可以。 失去的氣力如同神跡般恢復,他勉強支撐起身體,沖著少女微笑:我叫太宰,太宰治。 【你需要靠愛意活下去?!?/br> 【咒縛其一:絕對禁止自殺】 【咒縛其二:你需要靠愛意存活?!?/br> 【咒縛其三:你可以被傷害,也可以被殺死?!?/br> 第3章 三人中,伏黑惠顯得格格不入。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接近太宰,也沒對他流露任何關切,相比自己的兩個同伴,他看起來相當不近人情。 作為從小辛辛苦苦養大雞掰貓的人,他注意到了釘崎和虎杖忽略的點在這種詭異陰暗的地方,又被咒靈環伺著,太宰的反應未免太尋常了。 【帳】的功能有許多,其中一個便是讓咒靈顯形,平日里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來說,咒靈簡直是最可怖的夢魘。 像那位聲線顫抖的紗紀小姐一樣發瘋,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他猜測舉刀砍頭被太宰稱為稱為殉情的行為,估計是紗紀小姐被咒靈威脅,處于極端恐懼的情緒下做出的瘋狂之舉。 和戀人一起共赴地獄吧。 但她舍不得自己的戀人被怪物吞吃,于是搶先一步,率先殺了他。 可這無法解釋太宰身上反復被撕裂的傷。 但伏黑惠就是覺得太宰治這人毛病更大一點,沒有原因,單純是直覺。 他看了太宰一眼,提醒同伴:我們還沒找到需要回收的特級咒物喂! 伏黑惠瞪大眼睛,身體飛速前傾,想拉住被咒力通道吞噬的同伴,仍然晚了一步,眨眼功夫,兩人就被吞噬干凈,四周的環境一時間驟然壓抑,他環顧四周,卻在毫無提防的情況下,被一只暴起的咒靈重重一擊,身體直接嵌入門板! 快跑!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太宰的方向大喊:動起來! 太宰卻像是被嚇傻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那雙鳶色的眼睛大大地睜著:這是什么?鬼神? 太糟糕了。 咒術師的職責就是保護弱者,拯救無法自救的人。 伏黑惠猛然咬住下唇,強迫自己調動肢體,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但他離太宰距離太遠,眼看著那只咒靈丑陋的手就要捏上對方細瘦的脖頸。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宰慌里慌張地左右看了看,就在他以為要發生慘劇時,太宰卻靈巧地轉身,以一種想不到的輕盈靈敏的身姿,低頭滑鏟,輕飄飄地從那只略微離地的咒靈身下躲了過去。 好可怕啊。太宰說,伏黑惠用力抹掉糊住視線的鮮血,太宰治每個動作都猶如走鋼絲般危險,卻很有觀賞性,他似乎沒有重量一般,每次在課桌上跳躍都能掐著邊躲過咒靈攻擊。 虎杖君的朋友!太宰躲了一陣,突然看向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嚇得不輕:我們怎么逃出去! 伏黑惠抬起頭,定了定神,擺出架式,雙手拍攏。 脫兔! 脫兔是讓大量兔子咒靈充滿空間的術式,吸引敵人注意,從而找機會逃脫,太宰的東躲西逃給他空了少許觀察時間,這樣一來,他足以看清眼前咒靈的真實。 一級咒靈。 不,比一級咒靈還要糟糕,根據四周變幻奇詭的環境判斷,這只咒靈已經靠近了特級的邊緣,足以營造出不完整的領域。 他顧不及去想為什么一個普通任務能碰到這種玩意,或許是咒物已經被這家伙吞噬吸收? 總之,這是一次必須堵上性命,聽天由命的戰斗。 令人眼花繚亂的式神向咒靈沖去,如同兇猛的皮毛制成的洪水一般,和咒靈快速打了幾個回合,他趁機對著太宰大喊:快 那個逃字還沒能迸出唇舌,他胸前已經綻放出四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肺部受損,他只能以氣音的方式對著太宰對口型:快逃。 一個人生尚未開始的年輕人,生命不應該在此處被剝奪,他想,隨即不甘心地闔上雙眼。 見到咒術師倒下,太宰卻悄然收斂起夸張的恐懼神情,他漫不經心地瞥了咒靈一眼,邁步朝陷入短暫昏迷的伏黑惠走去,那雙壓抑的鳶色眼眸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意外,他蹲下去,認真端詳著伏黑惠的臉。 為什么要這么拼命呢?他伸出手指,在咒術師少年臉上輕輕一蹭,刮擦到對方長而濃密的睫毛,血珠順著手指滴落,他用宛如嘆息般的聲音:竟然愚蠢到要喪掉性命嗎? 明明虎杖君的朋友很討厭我呢。 太宰像欣賞什么稀罕的蠢貨一樣凝視著伏黑惠,他向來擅長察言觀色,不同于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伏黑惠對他顯然十分提防,即使他一再展露出孱弱的模樣,對方也一直冷冷地觀察著他。 輕視自己,虛無主義,逃避。 僅僅一眼,太宰治隨手給伏黑惠貼了幾個標簽,轉頭繼續和虎杖悠仁交談,毫不夸張地說,他第一時間就看清了伏黑惠的性格弱點,并且感到十分無趣。 接下來的戰斗讓他漸漸改觀,伏黑惠戰斗風格竟然和他外表的冷靜完全不同,一招一式,都狠辣到不給自己留絲毫退路,每一次出招都抱有隨時會死的念頭。 不是更高層次的覺悟,而是【我不重要,死了也無所謂,還有更強的人能解決爛攤子】這種微妙的想法。 但這樣一個看起來防備心很重的少年,卻能冒著自己被怪物吃掉的風險,讓一個自己很不喜歡的陌生人逃生? 這位朋友君,竟然也是個自殺狂魔。 那又有什么支撐著他,讓他掙扎著活在這個世界不去死?或者說,他能否抽掉朋友君的支柱,看看一個心懷大義的自殺狂魔能墮落到什么地步? 太宰治笑了起來。 他不笑的時候很少,大多數時候臉上都掛著表演性質一般的笑容,對他來說,即使是復雜的人心,也沒什么看不清的,而社會向來靠人類運轉,這樣一來,萬事萬物在他眼中都顯得乏味而又無聊,大多數時候他討人厭,是因為他懶得迎合別人,只要他愿意,他立刻能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太有趣了。 朋友君這群人都這么有趣嗎? 他回過身,那只怪物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游移著不上前, 醒醒,虎杖君的朋友,我一個人可跑不出去。他搖晃著身受重傷的咒術師,心情輕快,語氣愈發慌亂:怎么辦啊,朋友君。 朋友君什么奇怪的稱呼。 這聲音未免也太欠揍了。 即使處于淺層昏迷狀態,伏黑惠也不由地一陣火大,也許是和雞掰貓呆久了,他對于類似雞掰貓一樣的人都相當心情復雜,并且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人類聲音中隱藏的那種逗小孩似的腔調。 熟悉的火大。 不對,雞掰貓是在逗他生氣,而身前這個家伙,單純是個圖個樂子。 聽著對方慌里慌張的語調,伏黑惠猛然睜開雙眼,在怒氣和腎上腺素的刺激下,他惡狠狠地、猶如惡鬼般瞪著太宰治,太宰治哐當跌坐到地上,畏縮地收回手,繼而向他露出討好的笑容:你醒啦。 伏黑惠: 再不醒就要被氣死了。 他剛恢復意識,在不遠處徘徊的咒靈卻猛然動彈起來,用肢體動作發出辛辣的嘲諷,伏黑惠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繼續召喚式神:太宰,我事先說明,我不能保證你活下來。 太宰弱小無助地哆嗦了一下。 它胸前。太宰突然開口:有一根手指。 伏黑惠悚然抬頭。 的確,在咒靈死魚般花里胡哨的皮膚紋路中,胸口處的紋路顯得格外不正常,再定睛看去,凹陷處分明是根干癟暗紅的手指。 宿儺手指。 一切問題豁然開朗。 一只普通的一級咒靈吞噬了宿儺手指,迅速擁有如今的可怖實力。 咒術師不存在沒有遺憾的死亡,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也同樣面對這只咒靈的威脅,他們三人都不一定能逃出未完成的生得領域。 他繼承的禪院家術式,此時此刻,還有最后一種方法可以破開困局。 同歸于盡! 伏黑惠放棄了自欺欺人,他嘴角上翹,露出一個狂亂的笑,牙齒被血絲沾染,更顯瘋狂。 我會死! 但是你也要被一起祓除! 啪! 咒術師少年兩食指、小指彎曲置于掌中,雙手虛心合掌,向前疾沖。 【十種影法術?!?/br> 【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br> 藍色的咒力緩緩浮現于少年周身,蒸騰起霧。 等等等等。一股巨大的力量驀地揪住他的他的衣領,身體在慣性向前時候被猛然拽??! 伏黑惠本能地張開嘴,喉嚨不受控制地發出吱嘎聲。 他被扯得一個趔趄,受了重傷的身體搖晃兩下,差點摔倒在地,側過臉卻發現是太宰單手扯住了他的衣領,他的另一只手,竟然好整以暇地收在大衣兜里。 四目相對。 伏黑惠怵然一驚,頓感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見狀,太宰治緩緩彎了彎眼睛,嘴唇上翹,輕柔地微笑,露出那只鳶色瞳孔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陰郁暗沉,他輕描淡寫地開口,視線冰冷而銳利。 伏黑君,我說過,我一個人可跑不出去。 第4章 伏黑惠用身體撞開門,快速奔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