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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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蕭燁點點頭,看完鄭鵬跟吳思源的臉色就知道他們沒什么問題,于是又問云西洲的意見,西洲,你周末沒別的安排吧? 云西洲說:有。 蕭燁追問:什么安排? 云西洲知道蕭燁肯定會跟蕭聞硯提,他思索了一下道:新認識了一個朋友,周日約了他出去玩。 新朋友,男的女的? 蕭燁嘴快,另外兩個也立刻看了過來。 云西洲說:男生。 蕭燁:噢,男生啊,我還以為你交女朋友了。既然是男生,叫過來一塊兒唄? 他怕生,以后吧。 行,蕭燁皺皺眉,感覺有點遺憾,那我跟我哥說一聲。說完,蕭燁便去外面給蕭聞硯打電話去了。 云西洲不知道蕭燁是怎么跟蕭聞硯說的,蕭燁剛回寢室,蕭聞硯就發了條微信消息給他。 [xwy:鬧脾氣,不想來?] 第11章 吵架 [小阿洲:沒鬧脾氣。我認認真真畫完的畫,不參賽了,留著也沒有用,我打算送給陸旭初本人留個紀念。] [xwy:拍給我看看?] 云西洲眼神往下一瞄,畫就放在下面的書桌上,他往被子外伸了伸腳,R大的暖氣時冷時熱,他瞬間感覺整只腳一涼,又趕緊縮回來。 [小阿洲:不想下床,改天吧。] [xwy:穿上外套棉拖鞋到外面去,我打電話給你。] 蕭聞硯一向很會拿捏他的情緒,云西洲畏寒,可是又禁不住蕭聞硯主動給他打電話的誘惑。他飛快下了床,踩上一雙灰色棉拖鞋,又套了件長款羽絨服,余光感覺到三個室友都在看他,他熟能生巧地露出一個笑容:出門買點吃的,你們想吃什么? 吳思源說:我晚上不吃東西。 蕭燁想要腸粉,鄭鵬說來幾根炸串,云西洲點頭應著,抓著手機跑了出去。 到了樓底下,云西洲才氣喘吁吁地回復蕭聞硯。 [小阿洲:我到外面了。] 蕭聞硯的電話果然就打了過來,接通之后,他一上來就開始解釋為何這幾天沒有聯系過他:這幾天公司很忙,本來想讓小陳接你過來,又擔心我晚上回不了家,讓你白跑一趟。你也要上課,不想讓你太辛苦。 云西洲原本有滿肚子委屈,聽完蕭聞硯的話,倒是一句質問都問不出口了,話到嘴邊反而像撒嬌:之前也不是沒有徹夜等過你。 蕭聞硯輕輕一笑:知道你要委屈,所以才請你們一起去泡溫泉。前一陣子不是吵著想去,宣傳冊都在我眼前晃了好幾天。我安排好了,你又開始拿喬,怎么這么難伺候,嗯? 蕭聞硯如果能早些哄哄他的話,他也不至于找借口不肯去,云西洲不覺得自己有很大的錯,并不認賬:我不難伺候,我是真有別的想法。 什么想法?去見陸旭初?蕭聞硯語氣平靜,你覺得珍貴的東西,別人未必看在眼里,你覺得那是你耗費心血畫出來的作品,對他來說沒準就是一副平常的畫而已。給人送禮物也要講究對方喜不喜歡,如果摸不準,你的一番心意對他來說只會是盛情難卻的一塊燙手山芋,不如不送。 不,云西洲卻很篤定,陸旭初能看懂我的畫,他會喜歡的。 蕭聞硯一時沒說話。 云西洲很少忤逆蕭聞硯的想法,只是下意識就回嘴了。 對面的低氣壓隔著手機也能傳過來,云西洲依舊不卑不亢,但把語氣放軟:老公,我尊重你的工作,你的生活態度,你處理感情的方式,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交際圈子和學業。 至少不要再在背后搞一些小動作,讓他付出了努力,然后鎩羽而歸。 行,蕭聞硯笑了一下,云西洲都能聽出笑聲里的嘲諷,耳邊聽見蕭聞硯又說了隨你,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云西洲立刻撥了回去,打第一遍時,蕭聞硯沒有接,打第二遍,響了幾聲就變成了不便接聽,云西洲知道這是蕭聞硯掛了他電話,又打了第三遍。 這次,連打通的動靜都沒有,打過去就是占線狀態。 云西洲終于放棄。 寢室樓底下,幾個男生剛打完球,勾肩搭背地從他面前經過,不遠處有對小情侶,竟然是女生送男生回來,兩人光明正大地站在燈光下,手牽著手,小聲說著話。 就是這一刻,云西洲忽然有些恍惚,他跟蕭聞硯在一起究竟是圖什么?圖見不得光?圖蕭聞硯游刃有余地掌控這段感情,并且狠心拉黑他的電話? 在這段感情中,他已經嘗不到最初那種純粹的開心,好像也能一眼望到底,蕭聞硯到死都不會對人承認他們在談戀愛,接過吻也上過床。 他們之間經歷的一切就像云西洲一個人在自娛自樂。 給室友買完門口的小吃回去,云西洲將自己蒙進被子里,在一遍遍回憶過往二人的甜蜜時,嘗到了前所未有的酸澀和痛苦。 學校發的棉被又硬又沉、御寒能力又差,蕭燁他們一早就換了從家里帶來的被子,云西洲縮在被中,默默地拭去眼角的淚,決定明天去商場買一床軟和的被子。 凌晨三點鐘時,除了路上偶有車輛聲,四周都是陷入沉睡的安靜,室友都睡得很香,云西洲小聲吸著鼻子,拿紙巾擦著止不住的眼淚,一想也知道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 他躲在被子里,打算給自己一個痛快。 可又怕自己后悔,只敢將文字編輯在與文件傳輸助手的對話框。 哥: 從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三個月,我們在一起也半年多了,雖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感情,但對于初嘗愛情滋味的我來說,這半年多在我余生之中都不可磨滅。 我記事起,父親就已另娶他人,母親也在我很小時病逝,我缺少來自長輩的引導與管教,我渴望有個人能在我身邊,告訴我應該如何選擇、何為對錯。 第一眼見到你,先被你出色的外表吸引,后來又為你成熟的風度折服,一開始,我并不敢想象我們未來會成為戀人,所以第一次牽手時,天知道我有多么受寵若驚。 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患得患失、牽腸掛肚。我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情緒來去自如皆由他,你開心時,我比你開心百倍,你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我恨不得自己來替你。 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我常常想,哪怕不被人知道,能在你身邊也是好的??勺罱矣窒?,我才二十一歲,難道我的一輩子就這么不清不楚地過下去嗎?如果有人問起,你為何始終孤身一人,我該如何回答? 我也想要一段光明正大的愛情,哪怕不被人接受,我也不想一輩子躲躲藏藏,愛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啊,為什么你總是這么害怕別人知曉呢?你口中的為我好是真心話嗎? 或許你不喜歡我了,也可能是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至少沒有看起來那么喜歡我。想到分開,我大概會被剝掉一層皮,我一點都不想在未來的日子看不到你,但如果你的喜歡變了,我是不是不該把你勉強留在身邊? 我在這段感情里體會到的失望和痛苦已經多過開心快樂,而你的態度也逐日冷淡,這是不是在提醒我應該做個了斷了? 我們究竟是在吵架,還是走到了要分手的那一步? 我沒有任何經驗,你來決定好不好? 云西洲沒有精力講究文字間的邏輯,他編輯完發了出去,要轉發給蕭聞硯的時候還是遲疑了。 人不應該在感情沖動時做決定,因為通常做出的決定都是錯的。云西洲的手按在屏幕上停了很久,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 這樣的消息發出去,他與蕭聞硯之間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他還不想走到那一步。 云西洲這晚只睡了半個小時,第二天醒來眼睛完全腫了,把最先起床的吳思源嚇了一跳。另外兩個還在睡,吳思源小聲問:你怎么了? 云西洲揉了揉眼睛說:沒事,就是沒休息好。 有心事??? 算是有吧,云西洲找了個借口,我還是很在意比賽的事情。 吳思源在他肩上拍了拍:事情過去了就不要想了,結果已經擺在哪里,不如往前看。吃一塹長一智,為下次更重要的比賽做準備。 嗯。云西洲勉強一笑。 今天系里沒課,但輔導員下通知說有個緊急的個人信息表需要每個人都填一下,并私底下聯系了云西洲,讓他將班里三十個同學的信息表收齊。 還差一個小時到截止時間,云西洲統計了一下,還差三位,他挨個打電話催交,有兩位過了十分鐘就將表格發了過來,唯有房瑛的電話沒人接。 云西洲又嘗試幾次,依舊無果,于是發了條微信給她。 [小阿洲:房瑛同學你好,請查收班級群王老師通知,要求今天下午六點前報送,距離截止時間不足一小時了,請盡快上交。] 過了五分鐘,房瑛回復了。 [房瑛:我呢剛參加完決賽,忙著呢] [房瑛:我等會卡看看吧,你把通知和文件轉給我] 云西洲看完這明顯急匆匆敲出來、因為有情緒而懶得改的消息,都能想象對面是有多煩他催,他把群里通知截圖發給她,也轉了文件過去。 [房瑛:我在外面吃飯,哪有時間管這個] 云西洲沒有理會。 仁至義盡。 不想交就算了。 房瑛果然到了六點鐘都沒有動靜,云西洲再要催交時,她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了。王老師問他進展如何,他據實相告,王老師便說由他親自再找房瑛。 到了晚上九點鐘,房瑛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房瑛:真是無語,在外面吃個飯都催催催,就怕別人不知道就你沒事干。有的男生真的比女生還小氣,我不過就是因為個人實力拿了個初賽第一,決賽結果還沒出呢,就把我當假想敵了???收個表而已,真當自己是個人物???我就一個小時沒看微信,就跑去告訴輔導員,小學生???搞不搞笑? 五分鐘過去,這條狀態底下連個點贊都沒有。 云西洲察覺到這不正常。 房瑛人緣一直很好,倒不是因為她的個人魅力,而是因為一些看起來捕風捉影實際極有可能的傳聞。她與新院長的關系一直不清不楚,但事關一個女生的名譽,沒人出來亂說,最多就是私底下討論幾句,千萬別得罪她,否則她吹幾句枕邊風,你就上了新院長的黑名單。 一開始,云西洲是不信這些傳聞的,因為新院長有家室,女兒都大學畢業了,他覺得這種事上不了臺面,如果事實如此,房瑛肯定會收斂一點,行事如此張揚,應該是無愧于心才對。 但云西洲是云菁兒子的事情,只有學院里的老師們知道,房瑛那天忽然拿出來說,云西洲還吃驚了一下。 以往過去五分鐘,該有好多同學的禮貌贊了,現在的反常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條狀態極有可能只設置了他可見。 云西洲的朋友圈很少發東西,一般都是系里需要宣傳時才轉幾個鏈接。 想了想,他難得地發了一條狀態。 小阿洲:人無德不立。 過了沒有五分鐘,云西洲收到兩個人的微信。 [房瑛:?] [xwy:?] 看,說話原本不需要長篇大論,也不需要指向性,只要心中有鬼,自然就會有人上趕著對號入座。 第12章 獵物 這個時間恰巧是大家吃飽喝足沒事做,忙于刷社交軟件的時段。云西洲這條狀態霎時收到許多人的評論。 宵夜:是誰缺了大德? 鄭鵬:這一天,你總算記起來朋友圈有發狀態的功能。 思源回復鄭鵬:也有可能是剛學會長按右上角發文字。 寢室只有云西洲一個人,室友都在外面。面對他們的調侃,云西洲沒那么氣了,也就沒有理會房瑛。 云西洲不知道蕭聞硯是什么意思,他又試著打過幾遍電話,知道自己仍在蕭聞硯的黑名單里,微信電話打過去,提示對方忙線中,他都開始懷疑蕭聞硯是不小心按錯了。 [小阿洲:什么?] 頂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沒過幾秒,蕭聞硯的消息過來了。 [xwy:最后再問你一次,明晚去不去珠市?] 蕭聞硯拉黑他的號碼,這時也不知在跟誰打語音電話,云西洲也想有骨氣一些,直截了當地拒絕這個威脅式的邀請,可他辦不到。 [小阿洲:哥,你是不是想做了?] 云西洲沒等他回復,就發去下一條消息。 [小阿洲:下回你想的話,直接告訴我就好,不用像這次這么破費,我會去的。] 這下,蕭聞硯回得很快。 [xwy:你覺得是就是。] [小阿洲:嗯。] 云西洲將手機倒扣在桌上,閉了閉眼睛。他知道這么說話蕭聞硯一定會生氣,可就是控制不住。蕭聞硯主動找他無非就是為這件事,說什么想念都是好聽的,如果云西洲過去了、身體不舒服,蕭聞硯雖然不會說什么,但當晚一定不會抱著他睡。 云西洲不是到現在才發現,只是終于肯承認,他一早察覺到的恍若錯覺的事情其實是真的。 蕭聞硯表現出的喜愛是對上床這件事,而不是對他這個人。 昨晚蒙在被子里寫分手信息的鈍痛又卷土重來,云西洲深吸一口氣,去公共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搜了一部喜劇電影看。 吳思源回來的時候,就見云西洲對著一部嘻嘻哈哈的電影滿臉苦大仇深,想起他今天發的那條狀態,趁另外的室友還沒回來,他站在云西洲身后詢問道:遇到什么事了,看起來這么不開心? 嗯?云西洲這才反應過來有人回來了,他往身后看了一眼就轉了回去,依舊維持著抱著膝蓋的姿勢,臉往膝蓋間一埋,悶聲說:沒什么,就是因為get不到笑點,覺得郁悶。 吳思源沒有拆穿,掃了一眼筆記本屏幕,說:這部電影中有的笑點就是很生硬,需要電影院的氣氛烘托才能跟著別人笑得出來,不是你的問題。 嗯,云西洲頭抬了抬,今天回來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