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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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秦越猛的抬起頭來,嘴唇一陣哆嗦:喜喜歡的人? 唐斯文并未理會他:那么,如果我把他趕走了,我會就此不喜歡他嗎?我能弄清楚他為什么誤會我嗎?不,我只會繼續憤怒,同時委屈萬分。而被我趕走的這個人,恐怕也不會比我好受,他只會被怨恨所裹挾,在痛苦中越陷越深。 所以我決定,暫時把這些情緒放在一邊,看看這人,到底在想什么。 說完后,唐斯文靜靜的立在原地,看著秦越。 秦越眼睛都紅了,發不出聲來。 唐斯文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手扶住秦越的臉,把兩人的額頭抵在一處,聲音軟了一些:我已經都說了,那你現在,愿不愿意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這么生氣,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秦越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用力到連指關節都在發白,嘴唇不住顫栗,眼淚打著轉,卻仍然一聲不吭。 唐斯文揉著他的頭發,輕聲說:我說過,在我面前,不必強撐。 終于,秦越的眼淚成行的流下。 師尊我我 他想要好好說話,但整個人都在顫抖,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唐斯文一下下的拍著他的背,跟哄幼兒似的:好了,好了,不著急。 我,我我一想到,你會對別的人也這么好,我就會難受;我一想到,你明明都不是幻翼,還是我的老師,我還會對你想入非非,就會覺得很羞恥;我一想到,你可能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一直都是在騙我,我我的心就很痛 唐斯文默默的聽著,同時用手指仔細抹掉他的淚。 但是,最讓我痛苦的,是我即使知道,你可能是在騙我,我還是無法控制的,會去想你。秦越紅著眼睛,胸腔劇烈起伏,終于把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唐斯文還是沒說話,只摸到他的手,把他僵硬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放到自己手心里,道:是我的錯。是我沒能讓你安心。 秦越有些錯愕,淚汪汪的盯著唐斯文,唔?了一聲。 秦越,我方才已經說了,即使我這么生氣,即使我恨不得把你揍一頓然后扔出去,我也還是還是喜歡你的。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憤怒而離開,更不用擔心我會因為你的一時糊涂而放棄這樣,你會不會稍微安心些? 秦越那強壓住的哭聲,終于爆發了出來。他往前一傾,緊緊摟著唐斯文的肩膀,毫不斯文的哭了起來。 等秦越那股委屈勁兒終于過去了,唐斯文拍拍他的手,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那些混賬想法,都是從哪兒來的? 秦越現在已是又后悔又羞慚,又有幾分被縱容被袒護的歡喜。他垂著眼簾,把那天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聽完以后,唐斯文轉過了身。 秦越一驚,慌不迭的去抓唐斯文的手,道:師尊!我現在已經知道,那全都是假話,你,你不要生氣 唐斯文苦笑下,牽著秦越的手,道:我沒有生氣。之前不是說過,要教你如何識破人類的謊言么?你過來,現在這正好是個例子。 接著他把秦越引到書案前,按著他坐下,自己拿出紙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他先寫下灑掃弟子幾個字,抬起頭,面色凝重道:那些花,我并未請任何人前來打掃,而是我自己處理掉了。接著,他在灑掃弟子下面劃了一條線,標注上虛假兩個字。 他又寫下了 青蓮拜托白星寒教導秦越、秦越根骨不錯、青蓮毫無功夫這幾行字,在旁邊標注上了 事實。 秦越,如果一個謊言,全都是可以一眼望穿的假話,那這個謊言是騙不了人的。但如果其中大部分的信息都是事實,你就會忘記去質疑其他信息。所以,謊言的特征,往往是七分真,三分假。唐斯文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下了七分真,三分假幾個字。 當然,在這個謊言中,灑掃弟子只是個引子。秦越,你告訴我,你聽到那兩人說,總有其他人對我示好時,你的你的感受是怎樣的?唐斯文一臉嚴肅的問。 我我又害怕又不甘心。秦越老實的說,我開始想,你或許對任何人都那么好,或許我對你而言根本沒有什么特別的。 嗯。唐斯文點點頭,這個時候,你的情緒就已經被這個謊言所支配了。 他又一筆一劃的寫下了情緒兩個字。 接著,他在那三項事實外面,畫了一個圈,道:其實,僅從這幾項事實,無法得出任何明確的結論。但是,在你已經開始害怕的時候,又聽到他們說,我一定是想要利用你,才會收你為徒,這個結論恰恰暗和了你害怕的情緒,把你內心最恐懼的事情說了出來。于是你立刻不假思索的信以為真了。 秦越回想了下,點了點頭。 秦越,如果今天我沒有制止你,或者真的大為光火,把你趕走了,你你會怎么樣?你還會繼續學習劍法嗎?還會參加門內的排位賽嗎?唐斯文問。 我我我大概不會再學了,別說什么排位賽了,我根本都不會想留在這青云派秦越說到這兒的時候,瞳孔縮了一下,道:難道!這個謊言的目的!還是把我趕走! 唐斯文緩緩點頭,道:依我看,多半是的。而且,上次那逼你出手傷人的計策,只要稍一用心,就會發現事有蹊蹺。這次這個只怕你離了青云派之后,都不會想到是另有人在搗鬼。 秦越聽到這里,自行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手又捏成了拳,道:師尊,是我太沖動,太幼稚才會這么容易就被人給算計了! 唐斯文搖頭道:不,這不怪你。我一開始,只當是有人嫉妒你的資質,想要把你趕出青云派。但現在看來,這第二個計謀,牽扯了多少人?送花的,傳消息的,還有在你背后亂說話的,這可都是青云派的內門弟子啊如今看來,把你趕出青云派,或許只是一個手段,他們的最終目的,怕是比這更為惡毒。 最終目的?秦越又愣了。 唐斯文想了想,還是決定委婉的說出來:秦越,在西方大陸,有種傳言,說幻翼的血,可以延年益壽;在東方大陸,恐怕也會有類似的說法。我擔心,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也看透了你幻翼的身份,想要把你當做某種藥材。 秦越臉色一白,道:你們人類啊,不,那些人類怎會如此惡毒! 唐斯文苦笑一下,并未接話,只道:我今天教你的,你可都記住了? 秦越鄭重的點點頭,道:記住了。謊言,七分真,三分假的,最能讓人信以為真。情緒,會讓人失去辨別是非的能力,一旦被情緒所左右,就更容易落入陷阱。 唐斯文也站起身,臉色已是有些乏了,道:很好。那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繼續好好學習劍法,午后再來找我。 哦秦越嘴上應了,人卻立在那兒,不肯動彈。 怎么?唐斯文挑了下眉。 師尊,還,還有件事剛剛還應對流利的好學生,突然又卡殼了。 哦,對。我都忘了。唐斯文從懷里掏出了那枚幻境之戒,遞給秦越,道:嗯,這枚戒指,十天前就應該還給你,結果拖到了現在。 秦越接過那枚戒指,隨意一塞,急道:我不是說這個。 嗯?唐斯文淡然的問。 師尊,你,你既然這么熟悉幻翼,那,那你肯定知道,那個,幻翼的祝福你,你要不要,要不要看我的翅膀秦越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唐斯文嘆口氣,手按到秦越的肩膀上,道:秦越,現在還不是時候。 秦越臉上的表情極其古怪,似乎有些釋然,又有些失望。 秦越,你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對你很好的人,你對他動了心但是,你其實并沒有把握,這到底是不是愛。你現在想要給我看你的翅膀,其實是你自己也想知道,到底有沒有愛上我。 唐斯文頓了下,又道:所以,還不是時候。 再次被說中了心事的秦越,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唐斯文,只能手足無措的立在那里,恨不得原地消失。 唐斯文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稍微踮起腳,在他額頭輕輕的吻了下,道:等你什么時候覺得,不用再試探了,不會再畏懼了,再來,給我看你那漂亮的翅膀吧。嗯,那獨一無二的,比黑色絲絨還要華麗的翅膀。 等秦越再次同手同腳,跌跌撞撞的走了以后,唐斯文才覺得,分外的疲乏,整個人的精神都快耗干了。 他關好房門,一邊倒數著時間準備變回小鍋,一邊想著:這次的對手,到底是誰?躲在了哪里? 與此同時,青云派的某個院落里。 一張寫滿字的紙條,呲啦一聲,裂成了無數片碎屑。 呵我的計策,又被識破了啊呵呵,這次這個異界之人,真是有趣得很,我真是,越來越想把他搞到手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會克制。 第49章 禮物 自那天以后, 秦越再沒干過這等糊涂事。 聽白星寒說,突然之間,本就勤奮認真的秦越, 現下更是到了拼命的程度,經常天不亮就已經在練武場獨自練劍了。 唐斯文一邊有種混小子終于明白了的欣慰感,一邊有種危機感。 對,危機感。 他第一次有這種危機感,是從那天下午開始的。 和往常一樣, 秦越在授課結束之后,總是要找理由多逗留一陣, 不肯爽快離去。唐斯文當然知道他這點兒小心思,也不在意他留在青蓮居。 秦越東拉西扯了一陣之后,輕描淡寫的提到一句, 上午練劍的時候, 有位師兄不慎受傷了。一時間趕不及去找醫師,于是白師叔親自給那位師兄上了藥。 唐斯文一面低頭整理著明日要用的文案,一面隨口道:唔, 那也正常。一般的小傷,也不用勞煩醫師。 秦越哦了一聲, 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開了。 沒想到, 第二日, 秦越敲門進來的時候, 皺著眉頭,尾音拖得長長的:師尊我受傷了 唐斯文一驚, 趕緊扶住秦越:傷哪兒了?怎么不找醫師?嚴重嗎? 秦越撇著嘴:都是些皮rou傷,似乎用不著找醫師,可是還挺疼的 唐斯文根本沒多想, 當即扶著秦越進了內室,讓他坐到自己床上,找出一罐金創膏,道:把外衣脫了,我看看你的傷。 秦越極其配合,極其聽話的,嗖嗖的把上衣扒了個精光。 他白皙的皮膚上,的確有好幾處青紫,像是被鈍器擊打所致。 見著那幾處痕跡,唐斯文一陣心疼,自己也跪坐到床上,勻了些藥膏到手上,用掌心溫度化開之后,細細的抹了上去。 唐斯文一邊上著藥,一邊問:怎么傷到的? 秦越聲音悶悶的:就師尊,刀劍無眼,我一時沒注意,就挨了這幾下。 唐斯文聽著這話有些奇怪,不過他想著,或許是秦越不愿意顯得技不如人,所以不想細說,也是正常的。 等前胸后背都上過藥了,唐斯文站起身來,為秦越披上外袍,道:好了,這個藥見效很快的,明天應該就沒事了。 結果秦越一動不動,從下往上的覷著唐斯文:可是,師尊,我腿上也有傷 聽到這里,唐斯文心里的警鈴響了起來:嗯?這個走向,不太對啊。 唐斯文還沒說話,秦越已經極之流利的踢掉了長褲,只留下一條褻褲,薄薄的貼在腿上。 唐斯文瞥了一眼,發現他大腿內側的確有一道長長的紅色劃痕。 而秦越,也干脆的指著那處劃痕,嘴里哼哼著:師尊,你看,你看嘛,真的受傷了 唐斯文不動聲色的把藥遞過去,道:那你自己上藥。 秦越眨眨眼,根本不接:可是師尊,徒弟受傷后,不應該師尊來上藥么?昨日你還這么說的呢。 唐斯文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結果秦越一臉委屈:師尊,人家從小就最害怕上藥了,好疼的,我下不去手 唐斯文又好氣又好笑,直接道:哦?我怎么聽說,幻翼之族,如果傷及見血,很快就能自愈,根本不用上藥? 結果秦越理直氣壯的說:可是,師尊,你不是說,要我從此更加注意隱藏好幻翼的身份?我若是今天受了這么重的傷,明天就不治而愈了,難道不會惹人懷疑? 不待唐斯文說話,秦越眼睛里居然蒙上一層水霧:師尊,是你讓人家不要使用幻翼之力,又是你說,受了傷可以為我醫治,我才沒有去找醫師的哀怨的情緒,表達得那叫一個到位。 唐斯文看著那修長結實的腿,咽了口唾沫,心說:嘖,算了,就當被他騙住了,不就是上個藥么,系統再怎么嚴格,也不能上個藥就判定我親密接觸過度吧? 他把心一橫,再次摳出一塊藥膏,有些粗魯的搓到了秦越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