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不難看出在床上被怎么折騰過。 沈城想不到他那位不茍言笑的二叔在這檔子事上會是這樣。 不知是不是他的視線過于明顯,身邊這位姨太太忽然側頭朝他看了過來。 沈城這才徹底看清他的臉。 這是一張格外艷麗的臉,五官秾麗,眉眼細長,笑盈盈的看著他,上挑的眉眼勾的越□□亮,濕淋淋的眼睫浮著一層水汽,染著經常被疼愛的欲色,緩慢開口道:這位就是沈少爺? 他的聲音也不像普通男人那樣渾厚,反而輕啞柔和,帶著懶意。 唇瓣一張一合,飽滿腫脹的像是合不上,雪白的貝齒下就連舌尖都若隱若現,即便如此還多此一舉的涂了女人才用的口紅。 劣質口紅的顏色襯得那本就紅腫的唇瓣嫣紅突兀,隨意一看,便能想象這張嘴被怎樣兇狠的親過,怕是連著舌頭都要被吃爛了。 一身刻意營造出的風塵氣息。 像是生怕不能昭顯自己的身份,這位姨太太又不緊不慢的道:二爺昨晚還跟我說你要回來,想著總不能就派兩個下人去接你,我這就跟著來了。 前座的管家頓時咳嗽一聲,卻不知在忌憚什么,半晌沒有開口。 沈城垂下眼,語氣平淡:多謝。 身邊的青年笑了聲,笑聲也柔柔啞啞的,像羽毛般搔過耳膜,朝他靠的近了點。 一片劣質香水充斥的刺鼻氣味中,沈城忽的聞到了另一股味道。 比香水還要甜膩,仿若花園內根莖全都腐爛透了的腥香,幽幽涌入鼻腔,帶來些不該有的感覺。 蒼白冰冷的面上毫無情緒,沈城禮貌地離青年遠了些。 那頭一頓,接著,響起一聲輕嗤。 他抬起頭,那剛剛還在不停試探他的姨太太已經百無聊賴的重新坐回位置上,和他對視的瞬間,眉梢一挑,漂亮冶艷的小臉含了笑,偏著頭的模樣傲慢矜貴,惡意滿滿的對他說:書呆子。 他討厭他。 沈城想。 很快便到了顧宅。 顧宅如今的掌門人名叫顧寒山,延城實打實的大人物,人稱顧二爺。 顧寒山今年年逾三十,尚未娶妻,這些年來也有過不少婚約,偏偏每到結婚關頭,女方不是拒婚就是和情夫私奔,鬧了三四次笑話后,顧寒山也不再考慮結婚的事。 幾年過去了,偌大的顧宅還是只有他一人,今年夏天這位爺不知從哪帶回來一個男人,這一留就留了三個月。 男人名叫時玉,人前人后兩幅面孔。 阿松從沒見過這么能裝的男人,在他們二爺面前便嫻靜乖巧,懂事聽話,還勾著不近女色、男色的二爺跟他上了床,比女人還會叫,在床上又是哭又是鬧,喘的他來送水時都能羞的面紅耳赤。 二爺一不在就原形畢露,沒事就只穿一條二爺的長袍,顯擺似得露著滿脖子的痕跡,差使小廚房給他做稀奇古怪的東西吃。 總之,這趟沈城少爺回來了,阿松是真的擔心他們君子般守禮克制的小少爺會在這男人手下吃虧。 車子駛進顧宅,剛進去便碰到另一輛才回來沒多久的車。 管家一怔,連忙道:二爺回來了。 緊跟在另一輛別克車后停下車,他匆忙解開安全帶,看著后視鏡道:少爺,二爺今天本來要去商會待一天,沒想到現在就回來了,看來是特意回來見你的。 沈城應了聲,他一向如此,脾性天性冷淡,哪怕是即將見到從小將自己拉扯長大的二叔,面上依舊沒什么激動歡喜地神情。 好在管家已經習慣他這幅模樣了,就連阿松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 正如劇情梗概所說,沈城冷漠薄情到了骨子里。 時玉裝妖艷賤/貨裝的有點冷,他攏起大氅,戳了戳系統:快點,我接下來怎么演。 系統冷靜道:挑撥離間你會吧? 時玉委婉回答: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熟練。 總之一會兒早飯的時候你就一直作妖就行,作到顧寒山煩不勝煩把你趕下餐桌,懂吧? 這么一說難度等級瞬間就降下來了。 時玉松了口氣:懂了,作妖這件事我現在已經有經驗了。 來這的一個月,如何作妖他已經很是熟練。 這個位面是一個民國位面。 時玉扮演的角色同樣也叫時玉,是戲份很重的一個惡毒男配。 惡毒男配從小父母雙亡,由哥哥拉扯長大。 原主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副好樣貌,哥哥這么多年對他不離不棄的原因也是因為他這張臉能賣錢。 三個月前原主才剛剛成年,就被喪心病狂的哥哥賣給了小倌館。 如今這世道什么都可能發生,拿了原主的賣身錢,哥哥立刻帶著全家人南下,原主也因此事性情大變,就在準備和所謂的恩客魚死網破前,碰巧遇到路過的顧寒山。 顧寒山早年因為幾場無疾而終的婚事再沒有想過結婚的事。 如今三十出頭了,不少人家還是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他煩不勝煩,放出自己不能人道的消息,這年頭這種消息永遠越傳越玄乎,傳到最后已經變成顧寒山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了。 消息一出,本就是看上他身后顧家財產的人家頓時沒了音,顧寒山干脆坐實自己喜歡男人的謠言,當著眾人的面進了小倌館,又把看的還算順眼的時玉贖下。 時玉就此成了顧宅不受人待見的存在,所有人都明白,就是因為他,他們二爺才斷了結婚生子的可能。 顧宅的下人雖不待見他,但也未曾虧待過他。 時玉心中卻恨他們狗眼看人低,又被顧宅表面的榮華富貴迷了眼。 他膽子漸大,竟是直接生出勾引顧寒山,成為這座宅子第二個男主人的想法。 為此他在顧寒山面前伏低做小,裝乖扮巧,只是為了能讓顧寒山喜歡上自己。 可事實上顧寒山根本就不喜歡男人,對于他的一系列行為也只感到厭煩。 時玉在顧宅就這樣度過了三個月,三個月后的某一天,他突然聽說顧宅并不是只有顧寒山一個主人,還有一位姓沈的少爺。 沈姓少爺名叫沈城,是顧寒山好友的孩子,從小被他拉扯長大,當真視若己出,顧寒山之所以不結婚生子的原因也是因為他。 顧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風光,正是因為當年沈城的親生父母選擇將沈家家產并入顧家,給大廈將傾的顧家金錢支撐,這才讓顧寒山東山再起,在延城穩住腳跟,并成為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顧寒山知恩圖報,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后將顧家傳給沈城,也算是全了當年的恩情。 時玉知道后氣急敗壞,當即便將沈城當作眼中釘。 在沈城回來后一邊處處針對他、陷害他,另一邊又繼續對顧寒山進行勾引事業,可惜哪怕是他脫光衣服爬上顧寒山的床,顧寒山也只是厭煩的將赤/裸/裸的他丟出門外。 此事一出,時玉頓時成了顧宅的笑柄。 越發扭曲的時玉在憤怒之下又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顧寒山百年之后顧家注定是沈城的,那他完全可以走捷徑,直接去勾引沈城。 于是時玉果斷舍棄了顧寒山這條路子,轉而又去勾引沈城。 沈城比起顧寒山少了些閱歷和手段。 他只知道眼前這個對自己心懷不軌的青年是自己二叔的人,二叔孤家寡人這么多年,身邊一直只有一個時玉,多少是對他有點感情,他也不想讓顧寒山再恢復成之前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于是他忍下了時玉的sao擾和勾引。 忍了長達半年的時間后,終于有一天,在時玉又對他說些曖昧的話時,這一幕被顧寒山撞破。 顧寒山震怒,這才知道時玉在自己不在時都對沈城做了什么。 沈城也這才明白原來時玉和自己二叔之間壓根就沒有感情。 時玉見勢不妙,提前溜之大吉。 不過他很小的時候身體就落下了病根,這混亂的世道,一個漂亮無能的男人自然遇不到好事,再加上顧寒山正在全城通緝他,時玉迫于無奈買了南下的火車票,一路舟車勞頓,剛到南方便生了場重病,于寒冷的冬天孤獨死去。 他死了,這廂顧寒山和沈城二人卻因此事親近了些。 冬去春來,沈城逐漸接手顧家生意,在生意場上遇見了一個不知變通卻又正義感滿滿的青年。 漸漸的,兩人越走越近,在這暗潮洶涌的時代里,攜手走過數十年時光。 時玉穿過來時還沒到劇情節點。 原主才來宅子兩個月,他硬著頭皮繼續原主的路子,一邊折騰顧宅的仆人們,一邊想盡辦法讓顧寒山惡心自己。 顧寒山冷血無情,宅子里有仆人手腳不干凈,偷拿主家東西,第二天他便把那人找了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罰了二十鞭。 鮮血染紅了大宅門口的青石地板。 時玉才來兩天就看到這種畫面,又無意間和男人對視了一眼,登時被嚇得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里都是自己勾引未遂被男人抽二十大鞭的畫面。 他嚇得厲害,所有看到那一幕的仆人們也嚇得厲害。 宅子足足寂靜快一個星期,在系統無情的催促下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脫光衣服爬了顧寒山的床,慘白著臉等男人叫人把自己丟出去。 結果當晚顧寒山不僅提前回家了,還他媽喝醉了。 黑沉沉的夜色下,他幾乎算是眼睜睜看著時玉在床前脫衣服,又眼睜睜看著時玉慢吞吞爬上床。 老祖宗說得對,喝酒誤事。 當晚的一切都很混亂,時玉哭的很大聲,腿被撞得很疼,腰也被掐的很疼。 據阿松事后回憶,當晚他們二爺啞著嗓子叫了三次水。 一次比一次持續的時間長。 自那以后時玉便坐實了仆人們暗地里給他安的封號。 妖艷賤/貨。 妖艷賤/貨本人: 日哦。 劇情從這便發生了點小差錯。 從前時玉很怕顧寒山不回來,現在時玉更怕顧寒山回來。 往事不堪回首,總之,接下來他的戲份就是精分。 先討厭沈城,在勾引沈城。 把這兩個男人的怒火拿捏的死死地,然后功成身退,去南方老實等死。 希望別再出幺蛾子了。 阿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不打算看評論了,提前預警 1、受限于時代背景,舅和狗的性格會很極端,霸道(不虐我寶是肯定的) 2、還是沒有劇情,真要有的話和上個世界一樣,還是和兩條狗這樣那樣 3、這個世界進度可能和第一個世界一樣,兩人都走真香路線,略慢 謝謝大家支持,啾咪啾咪 第81章 民國文里的惡毒男配(2) 砰 車門關上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 時玉抬頭,看見前面那輛別克車里走下了一個男人。 顧寒山。 顧寒山身量極高,快有一米九高,養尊處優多年的氣勢雍容沉穩。 眉眼漆黑如墨,面容深邃俊美,帶著成年男性特有的韻味,包裹在挺括西裝內的身軀高大挺拔,像一頭危險優雅的雄獅,正值壯年,漫不經心間同樣自帶從容不迫的氣質。 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他不疾不徐的轉頭,素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這才露出些淡淡的笑意,笑聲低沉,抬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 帶著欣賞與驕傲,像長輩面對有出息的小輩那樣。 回來了? 嗯。他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身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沈城同樣英俊奪目,不過他氣質太冷,冷如寒冰,比起模樣看起來溫和好接近的顧寒山,更讓人心生懼意。 和顧寒山不同,他蒼白英俊的面上毫無情緒,黑眸波瀾不驚,有著與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截然不同的穩重,一舉一動都是優雅疏離的禮貌。 兩個年齡段不同的男人站在一起卻同樣吸睛。 管家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擦了擦眼淚,緊跟在兩人身后朝宅內走去:真好,家里可算又有人氣了,我這就讓廚房多做點少爺愛吃的菜 小城吃中餐還是西餐?顧寒山笑問。 沈城平靜回答:二叔,中餐就好了。 他們說話間并肩進了大門。 如此看來,這對叔侄的關系是真不錯。 還在車內的時玉摸摸下巴,再一抬頭便對上了阿松憐憫的眼神。 阿松小心地看著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很討厭這位心懷不軌的姨太太,可一對上那雙瀲滟干凈的鳳眼就控制不住憐愛的情緒,溫聲細語的問:時少爺,咱們走嗎? 時玉的身份畢竟是宅內沒過明路的姨太太,自然不能用夫人等名號稱呼,思來想去,包括管家在內的眾人才用少爺稱呼他。 后來見顧寒山也沒反對,這稱呼便一直叫了下來。 時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過車內有點冷,他應了聲,裹緊身上浮夸的貂皮大衣,悶頭朝溫暖的宅內走去。 一進去便聽見了沉沉一聲笑,顧寒山低沉醇厚的聲音隨之響起,充滿贊賞:好小子,學了不少好東西。 沈城不驕不躁的答:只學了皮毛,能回來幫上二叔就好了。 他們氣氛還挺和睦。 時玉沒有貿然進入客廳,在仆人的伺候下脫了重重的貂皮大衣。 玄關處有等身鏡子。 他在仆人奇怪的注視下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 今天天冷,出去前他把襯衫扣子扣的嚴嚴實實,生怕進了冷風。 這會兒再一看,一點也不妖艷賤貨。 屋內暖氣開的高,他解開襯衫最上面兩個扣子,脖頸細膩柔軟的膚rou幽幽浮現,其上印著幾個深色的吻痕。 濃稠如墨的黑發勾纏在雪白頸側,襯得那吻痕越發糜爛,他瞇了瞇眼,又掏出口紅細致的涂唇。 一旁陪伴他的女仆人臉色羞得通紅,眼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明明應該是很奇怪的一幕,她卻覺得活色生香。 不論是青年脖子上欲色滿滿的紅痕,還是嫣紅飽脹,連唇珠都被吸的可憐的嘴唇。 太欲了。 她看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甚至想去摸一摸那嘴唇,看看真的有那么軟嗎,居然能被親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