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時玉松了口氣,許臨面色卻是一變:你! 青年近乎咬牙切齒的盯著他:我和你說了,不要喝宴會上的水! 時玉被他看的怪害怕的,感覺自己不像喝了杯水,更像喝了瓶毒藥。 他把水杯放下,猶豫著該不該和許臨說自己是血族,血液能凈化許多東西。 這是冰水。 冰水也不能喝! 時玉不跟他爭:好,我絕對不喝了。 說話間,廳內的燈光突然rou眼可見的變暗,一點點從昏黃變成暗黃,水晶吊燈幽幽閃爍,猶如寒風中即將熄滅的蠟燭,逐漸歸于黯淡。 許臨眼神驀地一沉,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很急:別動,跟緊我。 周圍響起輕輕地笑聲。 氣氛莫名變得燥熱起來。 開始了。 嘿,馬特,你喜歡哪一個? 我喜歡的可不止一個,希望我們沒有盯上同一個小可愛。 別這么說,那兩位大人可不允許胡來 時玉眼睜睜看著幾個血族舔了舔唇瓣,饒有興趣的觀察著場中不知所措的人類們。 終于,瞬息之后,燈光徹底熄滅。 幾個人類小聲地驚呼:啊,停電了嗎? 怎么回事?艾麗莎,你在哪? 抱歉,我在找我的朋友啊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血族的行動不受限制。 時玉剛剛轉換,并不像這些古老血族們一樣擁有清晰的視力,周圍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層黑霧,腳下的地毯似乎也變成了棉團,他頭暈眼花,昏昏沉沉的發現許臨沒有再牽著他。 下一秒,青年的手掌又拽了上來,只是這次很小心的隔著衣服拽著他。 懸空的心臟緩緩落于原處,他茫然地睜著眼睛,卻看不清許臨的背影。 許臨,咱們要去哪??? 青年沒有說話,耳邊很近的地方似乎響起幾聲大喊。 他甩甩頭,想要甩掉腦袋里逐漸升起的迷霧。 太暈了。 什么也看不清、聽不見。 他煩躁的蹙眉,跟著青年走到了陌生的地方。 這里好像很空,他被安置到鋪有柔軟坐墊的冰冷臺面上。 觸感很像剛剛看見的,橫亙在兩位親王面前的白色餐桌。 恍惚間,他聽見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怎么回事? 時先生不知道喝了什么。 接著是一聲無奈的笑:嗯,你下去吧。 陌生的人影在眼前走來走去,像一團混亂扭曲的鬼影。 他打了個哈欠,困頓的垂著眼,很想睡覺。 下頜被輕柔抬起,唇上傳來溫熱熟悉的觸感。 他下意識張開口,面前的人輕笑,纏著他的舌頭細致的安撫。 呼吸逐漸灼熱,他喘不過氣來,難受的偏頭想要躲掉這長長的、貪婪的含吻。 身前的男人卻一動不動,一只手箍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摁著他的腦袋,修長冰冷的指尖插入發絲,耐心地輕揉,緩和著他緊張地情緒。 是被寵愛的感覺。 男人咬破舌尖,勾著他回應。 他含著眼淚吮著唇間染血的舌尖,被guntang的呼吸燙的面頰潮紅,抽泣著環上男人的脖頸。 眼淚順著眼眶滑落,睫毛濕淋淋的黏成一團。 他隱隱明白發生了什么,這是他重新做的一個夢。 延續了昨晚夢中的發展。 果不其然,衣領被另一只手解開,外套也被褪下。 他坐的很不舒服,柔軟的墊子護著膝蓋,他卻受不了這點摩擦,嗚咽著說疼。 身后覆下一道龐大的陰影。 男人的呼吸冰冷寒栗,灑在脆弱的頸側。 他沉默的含上他的耳垂,尖銳危險的獠牙輕輕磨著耳垂上的軟rou,兩只溫熱寬大的手掌墊在膝蓋下,是比軟墊更加柔和的觸感。 他還是不高興,被男人護在中間,委屈的掉眼淚,唇邊不?;渲К撍E,隱隱能看見腫脹糜爛的舌尖,軟軟的被弄成各種形狀,紅的猶如爛熟的莓果,滴落腥甜的汁水。 耳垂上冰冷的獠牙一路滑到頸側,大片雪白細嫩的膚rou幽幽散發出鮮血的香氣,蜿蜒在皮rou下的血管瑰麗清晰,涌動著濃稠的血液。 含著一塊軟rou不輕不重的咬了咬,懷中的青年抖著身子,汗水浸濕了黑發和襯衣,無力的搖頭拒絕。 他哭的很漂亮,狹長妖冶的眉眼水光瀲滟,濕淋淋的眼睫垂覆,紅腫的唇瓣如晨霧里沾了水珠的花瓣,舌尖被含吻的若隱若現,糜爛的滴著深紅的水跡。 平靜的收回視線,查爾斯對準皮rou下的青色血管,淺淺咬了下去。 香甜的血液頓時涌入喉間。 貪/歡享樂的小血族顫抖的哆嗦。 露出來的四肢雪白盈盈,膝蓋在他掌心亂動,霧蒙蒙的眼睛卻依賴的盯著身前的男人,柔啞含糊的說著胡話。 輕點好不好? 哪里輕點? 都要輕一點 男人輕輕一笑,不約而同的啞聲回答:好。 【脖子以上】 * 時玉困倦的躺到床上。 臉頰潮紅,眼眶還在細碎的掉著眼淚。 他只穿了一件長至大腿的白襯衫,飽滿的唇rou微張,吐著灼熱急促的氣息,鴉羽般的黑發濕漉漉的纏在雪白頰側,兩條腿小心地夾在懷中的抱枕上,很快便難受的收回,離抱枕遠遠的。 睡夢中還不高興,細細碎碎嗚咽生氣,罵著兩個不聽話的狗男人。 煩不煩 神經病。 屋內空調吹著暖風,扇葉發出細微的嗡鳴。 脖頸受不得暖風刺激的縮了縮,其間似乎還有深淺不一的咬痕,這里曾被吮著血液,貪婪的細細品嘗過。 不知過了多久,身前壓下兩道龐大的陰影。 耳邊響起皮鞋踏過地面的沉悶聲響。 膝蓋被抹著藥。 頸后也被輕柔的含吻舔/舐。 只短暫離開一瞬的親王大人們低沉含笑的在他耳邊說著話,藥膏吸收完畢后,他又被抱了起來,跪坐在床上,搖搖欲墜的換好了衣服。 天旋地轉間,他熱的呼吸不暢。 努力睜開眼皮,看見了面前沉溺在溫暖懷抱中的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格外眼熟的臉。 查理。 可他如今卻穿著親王制服,蒼白英俊的五官不再像之前那樣陰沉落魄,反而充滿強勢優雅的上位者氣息,抱著他啞聲說些不堪入耳的愛語,高大挺拔的身軀壓制著他的全部行動,惡劣又忠誠。 像一條兇猛可怖的巨獸,卻對他俯首稱臣。 后背被寵愛的拍撫著,混沌的大腦禁不起如此刺激,他再次陷入短暫的失神,重新睜開眼時,面前依舊是一張熟悉的面龐。 性/感禁欲的男人鳳眸黑沉,五官輪廓深刻分明,薄唇緊抿,一身雍容沉穩、不茍言笑的氣勢,這張臉和查理一模一樣,卻更為成熟慵懶,漫不經心間透出幾分歲月沉淀后的從容不迫。 他被抱在懷里,男人在他耳邊低聲哄他入睡,含著些沉沉的笑。 很奇怪的,他想到了一個人。 顧易。 查理顧易? 時玉迷茫的睡了過去,趴在男人肩頭,心底卻陣陣發寒。 一個令他渾身冒汗的猜測破土而出。 他出奇的清醒,身體疲憊,大腦卻如走鋼絲一般緊繃。 終于,一道蒼老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管家。 路易大人,查爾斯大人,宴廳內出了點小狀況。 嗯?撫著他后背的男人淡淡出聲:怎么了? 有個血仆他打傷了卡爾伯爵。 卡爾?冰冷低沉的聲音自把玩著自己手指的男人處響起: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查爾斯,你去處理。 這個兩位大人,這個血仆他不止打傷了一位伯爵,現在三位伯爵都很生氣,可能不好安撫。 三位? 身下的男人語氣稍微有些變化,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含著笑:睡著了也不老實。 查爾斯,他又說:走吧。 指尖也被輕輕一吻,另一個男人的語氣冰冷且淡漠:嗯。 混沌詭異的夢境仍在繼續。 睡夢中他被兩只帶著面具的兇獸追捕,時玉慌不擇路的逃竄,艱難地從睡夢中找出一分理智。 這是夢,他要醒過來。 他必須醒過來,不然可能就再也無法離開這里。 掙扎在泥潭里的神智驀然被喚醒,失蹤了許久的系統幽幽出聲道:宿主,還好嗎? 時玉登時睜開眼。 他滿頭大汗,陡然從床上彈坐起,緊繃地扯著衣領道:系系統? 這是一間寬大奢華的臥室,燈光昏暗,窗簾緊閉。 黑云翻滾的天空中驚雷陣陣,狂風驟雨順著微敞的窗戶縫隙傳入,時玉呼吸急促的爬起身,匆匆換好衣服。 嗯,系統的聲音很是疲憊:抱歉,這種世界對我的限制太強,我很難及時與你取得聯系。 他腿還很軟,直不起腰來,安慰道:沒事,你能現在出現就很及時了。 系統被他安慰的打起精神:我已經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但是這個世界我的能力被極大削弱,你要想離開這里,最好去找主角受。 時玉一驚:找許臨? 對,系統說:聽我指揮,現在立刻離開。 想起剛剛無意間聽到的那幾段對話,時玉頭皮發麻,許臨現在在哪? 一樓大廳,不過他很聰明,已經逃出去了。 那我怎么找到他? 放心吧,他現在也在找你,大約三分鐘后你們將會在一樓走廊遇見。 時玉這才松了口氣,匆匆離開這間臥室,路上又想起它的無故消失:這個世界對你影響很大嗎? 很大,系統哽咽,順便給他消除了身體的負面buff:我提不動刀了。 時玉:? 系統:可惡的世界觀,血族能夠永生,而且這個世界還有兩個疑似主角,我的力量被他們壓制,只能當個普通系統了嗚。 時玉不太理解:你以前有什么特別的嗎? 系統暴怒:你什么意思!我以前那不是想刀誰就刀誰! 明白了,法外狂徒這個位面不能當狂徒了,落差有點大。 也難怪這個位面還真的挺限制不服就干的系統的。 時玉跑的很快,一路上按照系統規劃的路線走,一個守衛也沒有碰到,很快便從后門偷偷溜出,左右看了看,正對上雨夜中一道狼狽奔逃的影子。 青年只穿著襯衫西褲,外套不知道扔到哪去了,瓢潑大雨淋濕了他的衣服和頭發,他站在雨水中,看著三樓,面色陰冷。 狂風呼嘯吹過,庭院內的樹影被吹的影影綽綽,黃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打在水坑中,大雨掩埋了一切聲音。 天邊驟然一聲驚雷,閃電緊隨其下,轟然間照亮天地。 時玉拼命招著手,小聲叫著朝許臨跑過去:許臨許臨! 青年身子一震,像從某種奇妙的境界中忽然回了神。 時玉已經跑到他身邊,他氣喘吁吁,緊張地心臟撲通撲通亂跳,還沒說話,下一秒便被一把摁到冰冷潮濕的墻上。 面前的青年低頭看他,氣息冰冷可怖,粗魯的生生撕開他的衣領,在又一道閃電劈下時,時玉對上了他布滿血絲的干澀眼眶。 許臨呼吸急促,一字一頓艱澀的道:你被,血族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一章 十點左右補 啾咪啾咪,明天見寶子們 第74章 血族親王的小甜點(15) 飄蕩著優雅華爾茲樂曲的宴廳內不知何時變得一片寂靜。 水晶吊燈緩緩恢復光亮,明亮刺眼的光線灑向潔凈平整的大理石地板,長桌兩旁恭敬站立著兩隊守衛,面無表情、冷酷肅殺。 氣氛格外緊繃。 上首王座外的金色紗幔被挽起。 兩位交疊雙腿、雍容優雅的親王大人正端坐其間,垂眸看著大廳。 他們眸色幽深,氣場強大,筆挺的親王制服佩有金色勛章,锃亮的黑色軍靴包裹著修長勁瘦的小腿,神情漠然的仿佛在看一場上不得臺面的鬧劇。 廳內被兩隊守衛圍在中央的三個血族強撐氣勢站的筆直,最前方的血族伯爵率先開口:路易大人、查爾斯大人,首先,我并沒有破壞這場宴會的意思。 居高臨下看著他的兩個男人眸色冷淡,不置一詞。 只是那個血仆實在不知尊卑,竟然敢公然挑釁血族的權威我認為,我們一定要給他點教訓嘗嘗!他繼續道。 正站在他身后的兩個血族伯爵面面相覷,硬著頭皮不敢說話,額間瞬間滲出汗水。 卡爾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敢在這二位面前如此放肆,他是真的不怕死了! 卡爾不怕死他們可害怕。 不動聲色的遠離仍在叫囂著要討一個說法的卡爾,兩位伯爵互視一眼,小心道:抱歉,路易大人,查爾斯大人,今晚宴會造成的一切損失我們兩個會一同承擔還愿沒有擾了您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