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天空昏沉,光線黯淡。 他自黯淡的光線中偏頭,漆黑寂靜的鳳眸正對上時玉的視線,頓時停在原地,緩緩抿起了唇。 時玉: 這該死的愧疚感。 他立刻硬著頭皮朝男人跑了過去,跑到近處后慢下腳步:那個查理。 查理沒有說話,只靜靜的垂眸著他。 身后那兩個男仆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他們站在走廊盡頭的餐廳前,這是一片天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時玉看不清他的表情,小聲地說:對不起,我昨晚睡著了。 沒關系,查理嗓音輕?。何乙矝]有等您多久。 他說著就要離開。 時玉連忙擋到他身前:那今晚我們繼續嗎?我今晚絕對不會遲到,昨天真的很你的臉怎么回事? 時玉驚訝地睜大了眼,緊緊盯著男人下頜上的一塊淤青。 淤青范圍并不大,但印在查理蒼白的膚色上便格外突兀刺眼。 時玉頭皮發麻,你又被欺負了? 查理頓住,良久才扯了扯唇角,垂落的黑發遮住表情,他低低的道:對不起,主人我太廢物了。 別這么說! 驚訝褪去,時玉心頭驀地升起一股火氣。 他拉著查理進了餐廳,餐廳內有供休息用的沙發,把男人摁到沙發上,抬起他的下頜看了看,發現那塊淤青并不嚴重后時玉才松了口氣,嚴肅的問:到底是誰這么針對你?你告訴我,我幫你轉告大管家。 這種惡□□件絕對不是第一次出現,肯定還有很多和查理一樣的受害者。 都是下人,搞什么霸/凌! 誰又比誰高貴了? 查理一動不動的坐著,明明有近一米九的個子,卻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還在臉上留下了印子,沒用的,主人,我是人類,他們是血族。 他聲音壓得更輕:除非我變成血族,不然還會一直被欺負。 時玉一怔:成為血族? 嗯,查理說:不過這太難了。 時玉腦袋亂轟轟的,盯著他下頜刺目的淤青看了片刻,艱難的問:怎么個難法? 查理一頓,緩緩抬頭,黑沉沉的眼睛看著他,您愿意幫我嗎? 餐廳內沒有開燈。 半開的窗戶外烏云咆哮,天空陰沉。 世界被籠罩在大雨降臨前的黑暗中。 時玉看不太清他的神情,遲疑片刻,點點頭:我盡量。 狹窄幽暗的餐廳內。 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喘息。 時玉軟著腿坐在男人懷里,眼神渙散,大腦昏昏沉沉。 他唇瓣張著,嫣紅腫脹的唇齒間兩顆尖銳的獠牙正被不輕不重的舔舐。 舌尖被深紅的血液染的軟爛,不停的溢出晶瑩的水跡和綿長的喘息。 查理 吞咽著男人舌尖的血跡,青年渾身顫抖,襯衫被汗濕黏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細嫩的皮rou,舌尖被吸吮的腫脹不堪,連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還沒好? 轉換要耗費很長時間,抱著的他的男人呼吸guntang,嗓音低啞喑沉,兩條精壯有力地胳膊牢牢箍在他腰間,漫不經心的含著他的唇瓣,耐心的說:您再喝多一點,喝多一點就能快一點。 可你的血好燙。 小血族眼眶深紅,哆嗦著想要收回舌尖:太燙了我不想喝了。 很燙嗎?男人哄他,大手摁著他的后背,近乎強硬的將他躲起來的舌尖纏住,勾至自己的唇間細細疼愛:馬上就不燙了,等我變成血族就再也不會燙了。 想說的話又忍了回去。 小血族啪嗒啪嗒掉著眼淚,坐在男人懷里嗚咽著發抖,他沒有被這么親過,太過分了,親的太**了。 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吃進肚子里。 他們抱成一團,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走廊外沒有人經過,唯有下雨前的風聲。 他沒什么力氣了,被迫伸出胳膊,抱著男人埋在脖頸處的腦袋輕輕喘息。 男人在咬他的皮rou,他的牙齒并不像血族這樣鋒利,與其說是咬,不如說是含吻。 含著塊雪白香甜的皮rou慢條斯理的舔咬,看著皮rou下蜿蜒瑰麗的青色經絡,查理眸色沉了沉,卻沒有動作。 大手安撫性的撫著的懷中人顫栗的后背,他啞著嗓子哄道:馬上就好了,主人,快要咬開了。 你能不能快一點??? 時玉被咬得抖個不停,揪著他的頭發嗚咽抽泣。 像已經被細致的疼愛過一番,漂亮妖冶的眼眶滴落著眼淚,雪白的小臉上也滿是暈出的潮紅,說話間小口合不上,軟爛細嫩的舌尖吐露著晶瑩的水跡,眼看就要滑下唇角,被眸色幽沉的男人自然吮去。 一切都太羞恥了。 他半昏半醒的感受著這些,熱的渾身出汗,浸濕了干凈的白襯衫,黏糊糊的貼在背上,卻又更為清晰的感受到背上大手的guntang溫度。 查理這個人怎么這么燙啊。 他又想哭了。 恍惚間聽到男人附在耳邊低啞耐心地聲音:主人,我有個同事。 他嫉妒我能有您這樣的主人,總想來見您,您愿意嗎? 他下意識搖頭拒絕。 接著便聽見男人滿足的低笑,又被溫柔的扣著頭,抵到男人涌動著汩汩血液的脖頸處。 脖頸下的血液散發著幽甜的香氣,這香氣太熟悉了,他露出獠牙咬了下去。 甜美的血液瞬間涌入喉嚨,吞咽間,他又聽到了男人冰冷厭惡的嗓音。 他來了。 不疾不徐的皮鞋踏地聲自餐廳外的走廊傳來。 天色徹底變暗。 窗外下起陣雨,狂風呼嘯而過,掩蓋住一切聲音。 餐廳門口緩緩站定一個人影。 那是個男人,高大挺拔,清冷俊美。 他穿著一身親王制服,深黑的立領制服襯托出他雍容華貴的氣勢,整整齊齊朝后梳去的黑發露出他蒼白俊美的五官和深沉晦暗的鳳眸。 平靜的站了片刻,他抬起頭,盯著屋內沙發上交纏在一起的兩個血族。 雪膚黑發的青年此時正虛軟無力的貼在另一個男人胸前,仰著頭承受纏綿的親吻,白玉般小巧的耳垂紅如滴血,細長的十指緊緊揪著面前男人的頭發。 似是察覺到了門外有人,他頓時驚慌失措的顫抖起來,嫩紅的舌尖滴落著血液,順著脖頸下滑,赤著的雙足踩在冰冷的真皮沙發上,足尖羞恥的蜷縮,泛著桃花瓣淺淺的粉。 他眸色不由沉了沉。 手背青筋暴起,喉結難耐滾動,感受到身體內的燥熱。 明明還沒有擁抱他、親吻他。 可另一個自己,卻提前讓他感受到了這一切。 青年細細碎碎的哭了起來,掙扎著要起身。 羞恥感讓他渾身發抖,額間滲出細密的汗水,他搖著頭,潮紅的臉上一片被看到后的緊張與無助,像只被驚擾到的幼獸,哽咽道:我不要有人來了查理 他害怕的抽泣,眼眶落著濕咸的淚水,被男人心疼的吻去,溫聲安撫:別怕,這里沒有別人。 腳步聲再次響起。 門外的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皮鞋踩在羊毛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聲音越近,小血族越發慌亂,掉著眼淚把頭埋進他懷里,好像這樣就沒有人會發現。 他纖薄透白的肩背在顫抖,可憐的像盆能依賴男人而生的植株,細窄柔軟的腰肢被寬大guntang的手掌拍撫著,輕輕地哄:主人,沒有別人。 有,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 下頜忽然被一雙溫熱修長的大手鉗住。 時玉茫然的順著這股力道抬頭,發現那環繞在耳畔的腳步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 身前壓下來一片厚重的陰影,五官隱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穿著深黑制服,衣角有金線勾勒,從容沉穩。 他看不太清,渾渾噩噩的大腦里只有自己被發現了這一意識,頓時無措的哭出了聲,抱著查爾斯的脖頸小聲抽泣,連聲音也不敢放大,生怕再引來第三個人。 查爾斯溫柔的親親他的側臉,沒有說話,卻冷淡的撩起眼皮,看著黑暗中看不清神情的男人。 男人俯下了身。 呼出的氣息guntang熟悉。 時玉哭聲一頓,昏沉的大腦卻找不到正確信息。 下一瞬,他便被咬著下唇短暫的親了親。 這親吻中包含著濃郁的無奈和寵愛。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止住哭泣,茫然地睜大了眼,霧蒙蒙的眼里一片困惑與依賴,抬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嗓音柔?。侯櫼?? 鉗著下頜、扣著腰腹的兩只大手同時一緊。 緊接著,他便聽到了身前沉沉的笑。 嗯,顧易道,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兩只狗都是如此的不要臉 然而玉崽也不care,只要能讓他感到快樂就好 無情無義的花心崽 還有一章,得晚上了 第71章 血族親王的小甜點(12) 時玉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這夢太羞恥了,他甚至連回想也不敢。 那是一片狹小寂靜的空間。 真皮沙發上鋪有厚厚的外衣,天地間一片黑暗,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迷迷糊糊的被人抱在懷里親吻,很快又被另一雙手抱走,被擁進另一個懷抱,鼻尖嗅著濃郁的血腥氣味,張口才咬上去,身后緊接著壓下一片陰影,他側著頭,渾身汗淋淋的,也被咬住了脖頸。 天旋地轉間,他掉著眼淚坐在沙發中央,衣衫凌亂,舌尖紅腫發燙,烏云間驟然劃過一片白光,雷聲大作。 沙發兩頭坐著兩道影子,他們長腿交疊,眉眼幽沉,同樣平靜的看著他。 涼風順著微敞的窗戶縫隙吹入。 吹散了空氣中灼熱guntang的呼吸。 他像個被拋棄的幼獸,孤零零的抽泣著,迷茫的左右看了看,下意識朝一個方向爬去。 白襯衫長長的衣擺蓋過腿根,他渾身濕的的難受,烏黑的發絲也黏在額前,哽咽著想要男人抱去洗澡。 剛爬兩步,身后便傳來熟悉的男聲:時玉。 他一怔,靠著靠墊喘息片刻,紅著眼眶朝聲音看去。 羊毛質地的大衣墊在身下依舊粗糙。 雪白細嫩的腿rou磨得生疼,他又爬了兩步,嗅到了空氣中勾/引似得香甜血液。 那血液自身后傳來,他昏昏沉沉的大腦已然沉浸在了這個夢里,困惑地坐在原處左右看了看,感受著空氣中風雨欲來、不言而喻的森冷氣息。 被寵壞了的脾氣上來,他委屈的掉著眼淚,閉著眼睛干脆哪頭也不看。 不出所料。 夢境里的兩個男人都很疼愛他。 沒一會兒便走到了他身邊,他被兩人一個抱著,一個牽著,溫柔的哄,問他想干什么。 洗澡。 好,寶貝,想我們誰帶你去? 嗚都可以。 時玉,只能選一個。 他又氣又悶,在夢里給兩個男人一人一巴掌,埋進抱枕里懨懨的垂著眼皮掉眼淚,很快耳邊便響起兩聲嘆息。 他最終還是被溫柔的抱起身,靠著男人寬闊結實的肩膀,去了浴室。 出來時又被抱進了另一個懷抱,回了溫馨舒適的臥室。 安心的氣味緩慢靠近,純黑狼犬擔憂的嗚了兩聲,舔著他的鬢角安撫他的情緒。 男人真的沒有狗靠得住。 哪怕是在夢里,他依舊非常認真的想到。 一覺睡醒,時玉第一反應就是抱著威廉蹭了蹭。 威廉耐心地回蹭,龐大的身軀擋在床邊,祖母綠的眼睛靜靜的凝視他。 我太渣了,他紅著眼眶自言自語:我居然夢見兩個男人。 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 這夢太長,細節他已經記不太清,只記得他一直鬧著要洗澡。 再低頭看看自己衣服干凈,頭發上甚至還有洗發水的清香。 還好只是夢。 不然他要嫌棄死自己了。 記憶出現短暫的紊亂。 他拍拍腦袋,回憶道:我去找查理了嗎? 那天晚上遲到的事有解釋嗎? 一旁的威廉甩甩尾巴,汪了一聲。 時玉放下了心:找過了就好,好奇怪,我都不記得了。 威廉沒有再叫,蹭了蹭他的肩膀。 好好好,他笑著摟住能讓他徹底安心的狼犬:不想啦。 門外響起敲門聲。 時玉悠閑地去開了門。 管家推著午飯的餐車走了進來。 誒?他一愣,朝他身后看了看:今天怎么? 老人面上罕見的露出些笑意,今晚古宅有晚宴,兩位親王大人也會出場,送個午飯而已,我讓他們先去幫忙了。 晚宴是今晚嗎?時玉奇怪:我怎么聽說是 管家輕輕搖頭,示意他看向窗外。 暗無天日的烏云籠罩在古宅上方,黑壓壓一片,裹挾著狂風驟雨,竟是一點陽光也看不見。 這才是最適合我們血族活動的環境。 管家微笑,眼眸深紅:今晚二樓的血仆們也會參加宴會。時先生,到時候男爵大人也要參宴,您二位的禮服稍后會送到,提前祝您今晚玩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