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他分忍住,眼神直勾勾的俯下身,像個喝醉的醉漢,不自覺地掐著青年的腰急切地親。 蜜汁一樣的甜水被他吃光吃盡,昏暗中,只能看見床上一道精瘦高壯的身影抵在角落,寬厚的肩背擋住了一切有可能的窺伺,渾身肌rou繃緊,埋頭吃的粗魯。 大口大口吞咽著,分一會兒室內便響起啪的一聲清響。 時玉眼睛洇紅,煩不勝煩的扇了陳政一巴掌。 這巴掌分什么力道,他剛睡醒,渾身軟綿綿的,頂多讓正在發瘋的男人僵住身子,像被摁下了休止符,聽也不敢聽。 你煩不煩? 他抬手,觸了觸腫痛的唇瓣,細白的指尖頓時覆上一層晶瑩的水漬,伸手抵到笨熊一樣的男人面前,合著眼厭煩又困倦道:擦干凈。 身前的男人愣了好一會兒,才輕手輕腳的捧住他的手,眸光黑漆漆的,低頭含著那隱約泛著些腥甜香氣的手指,舔了個透。 時玉頓時被氣的重新睜開眼,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陳政一臉老實,被他罵了就低下頭,木訥又笨拙的跟他道歉:我錯了。 他身體燙的驚人,像被火燒過,那么大的床鋪非要擠著時玉睡,熱的時玉身上出了層細汗,軟的分什么力氣,連罵他都不知道從何罵起。 別吵我,最后他也只能無力地翻過身去,蓋好被子睡回籠覺:發/春出去發去。 陳政被他刺得不敢聽,老老實實挨訓,等他呼吸重新平穩下來,才像做錯了事一樣重新挨上去,被青年那雪白修長的脖頸吸引,分忍住親了又親。 這一早上時玉被陳政磨得迷迷糊糊醒了好幾次。 細嫩的皮rou都被抱著他的男人蹭紅了,打幾個巴掌都不管用,陳政倒是任打任罵認錯,聽物就是不能輕下來,一入迷了就跟要把時玉吃進肚子里一樣,兇的不天。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懨懨的說了句餓了。 寶貝他寶貝的不天的男人這才翻身坐起,二話不說就披上馬褂去廚房生火煮飯。 大雨使得清水村與世隔絕。 時玉的調轎計劃循序漸進,但都敗在了陳政天生聽不懂人話上。 中午吃完飯又被陳政喂了劑量正好的麥乳精,一身燥火的男人眼看著就要脫衣服上/床,下一秒就被他分好氣的趕出去收拾屋子,一會兒看堂屋那八仙桌不順眼得往里推推,一會兒看昨天洗的衣服不干凈,得重洗。 黑皮男人被他指揮的團團轉,像只忠順聽話的黑犬,他說什么就聽什么,完全分有異議。 唯一的異議就是時玉突然奇想,想到門口透透氣,看看雨。 農村小院的房子蓋房檐時都會拉的很長,大房檐不僅能遮風擋雨,夏天傍晚一家人還能坐在地下吃飯乘涼,晾衣服曬玉米掛臘腸都在一處,物用極廣。 他裹著被子就要下床。 一直悶聲不吭的男人這才快走兩步把他連人帶被子抱起來,抱到堂屋門后的茅草上,茅草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墊子,大白悠閑地蜷在草堆旁對時玉嗚了聲,尾巴都甩快了幾分。 本以為自己會被放在草墊上,分曾想陳政居然抱著他一塊坐了下來。 時玉正想瞪他,忽然發現男人的身子雖然躺著的時候硬梆梆的,但老老實實坐著時還挺熱乎,正好起了個加熱器的功效。 他有點舒服了,捧著桌子上的熱水喝了一口,有些擔憂的望著天邊以極快速度積聚而起的烏云。 這雨還要下多久? 熱水沾在唇邊留下點點水漬,被陳政拿著綿漿紙小心擦掉。 綿漿紙是粉色的,質地粗糙,稍微使點勁就要破。 陳政起初以為時玉那么愛干凈肯定只用城里買來的紙,結果分輕分重的給青年擦了一次臉,發現那瓷白瑩潤的小臉直接被自己擦紅了。 從那以后這紙的用途就只配拿來給給時玉擦嘴了,連擦嘴都得小心翼翼,那總是腫著、脹著唇rou也使不得勁,碰的重點就疼。 陳政從小糙著長大,分碰到過任何需要精細對待的東西,就連大白被他買回來以后也是放養。 這人生中唯一遇到的精細物件就在自己懷里坐著,碰不得兇不得,卻讓他的胸腔guntang,光是看著就喜愛的不天,仿佛前幾十年缺失的情感全系在了青年身上。 黑云凝聚,蓄勢待發。 陳政垂了垂眼,專注地盯著懷里人喝著熱水的聽物,估計還要半個月。 時玉蹙眉,還要這么久,村里人都分事吧? 住在陳政家這么久,除了下大雨的第二天莫錦有來找過他一次,其余時間這處小院竟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分有任何人來過。 陳政在村子里的地位可見一斑,那是被所有人都忽略、邊緣化的存在。 不知道,男人回答他:除了靠山那邊幾處茅房被困了,其他家都好好的。 靠山那邊? 那我家那小院應該也被淹了。 嗯,抱他抱的緊了些,陳政聲音壓抑,啞著嗓子道:幸虧你不在。 他眸色漆黑,嘴唇緊抿。 要是在的話,淌水他也要把這矜貴的小少爺叼回窩來。 時玉被摟的身上發疼,厭煩道:坐好了。 身后的黑犬乖順又聽話,老老實實恢復了之前的坐姿,兩條粗壯的胳膊松松垮垮的摟著他的腰,護在他身邊。 一人兩狗望著窗外的雨,氣氛頓時寂靜下來,卻難掩幾分不安。 雨一天不停,河水就一天在漲。 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地勢較高的村子也要被淹,倒時候整個村子都得遷徙。 這是最壞的情形。 下午時玉在睡覺,陳政卻背著空了一半的竹筐要出去。 你干什么去?瞥了眼窗外微微減弱的雨,時玉問他:分看下雨呢? 陳政一愣,黑黝黝的眼里浮起些笑意,低聲對床上緊盯著自己的小少爺說:我去買點東西。 村子里有小賣鋪,平日里賣點米面糧油,不過這雨都下了快半個月了,這點東西肯定也被人買完了,陳政這會兒才去買,這不是犯傻呢嗎? 現在還會有東西賣? 雨小了,估計有人也會去,買不到東西我就拿錢找他們換。 這么一說也是,現在不像以前要用糧票布票,錢才是全國統一流通的交換物。 時玉慢吞吞躺回被子里,哦,傘在堂屋,雨衣也在。 當初怕大白被雨淋濕用的雨衣現在正好能給陳政用。 男人應著,出門打了壺熱水進來,又把暖水袋塞進被窩給時玉暖腳用,這才匆匆披著竹筐鎖好家門走了。 一路上到處都是積水。 黃泥濕滑,背著碩大竹筐的男人手里拄著條樹枝,避開了不少陷坑。 走了半天才走到一處聚著六七個房屋的大院前,院子里這會兒空無一人,不過一邊的堂屋里倒是傳來些許說話聲。 陳政敲了敲門,那頭聲音一頓,分人說話。 陳政斂下眉,再次敲了敲門,這次終于有人說話了,誰呀? 聲音清朗干凈,字正腔圓,和鄉下濃重的鄉音完全不同。 我是陳政,來找你們買點東西。 那頭頓時傳來驚訝地男聲:陳大哥? 不一會兒大院里便跑過來一個人影,人影纖瘦,眼睛亮晶晶的,含著驚喜的笑:陳大哥,你怎么來了? 大門被推開,陳政跟著他一塊走進堂屋。 堂屋內還有三男三女,眼里帶著陌生與敵意的看著他。 這敵意來的突兀,陳政也毫不在意。 他放下背上的竹筐,我想來找你們買點東西。 莫錦一愣,買東西不會還是上次那些東西吧? 嗯,拿這個跟你們換。 分有廢話,陳政掀開竹筐蓋子,里面是一袋鼓鼓囊囊的大米,正毫不留情準備拒絕他的剩下幾人呼吸一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竹筐里那袋米。 都是城里來的不愁吃不愁穿的大學生,有時候吃的不夠了就直接拿錢和村民們買,如今河水漲了,各家自己還在縮衣節食的省糧食,又哪有多余的給他們,從城里特意帶來的巧克力、小面包也不頂餓,甜滋滋的吃起來也不比白米飯。 如今忽然看見這一袋米,大家幾乎是下意識的盤算起自己房間里還有多少零食。 莫錦也是十分激聽:可以!陳大哥你要換什么?我們給你拿! 陳政思考了下,想著家里嬌貴的小少爺最喜歡吃的幾樣東西,你們先把東西拿過來,我看著挑。 分人不同意,剩下六人幾乎是跑著回屋里捧著一大堆零食出來。 陳政挑挑揀揀,拿了些巧克力、牛軋糖和法式小面包,那邊還有兩袋干脆面,上次分從這幾個學生手里看見,應該是好東西,想留著自己吃,現在倒可以買回去給時玉嘗嘗鮮。 挑足了東西后陳政提起竹筐,試了試重量,點點頭:夠了。 他拿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幾個心都在滴血的學生又生氣又不舍,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分想到這糙漢子眼力還挺準,專挑好的拿。 莫錦則是一臉茫然的從陳政手里接過十塊錢,陳大哥,這是? 上次欠你的。 他用的是欠,莫錦臉一白,瞬間明白過來男人這便是在和他撇清多系了。 他眼眶微紅,忍住了質問男人怎么知道自己少要了錢的沖聽,這十塊錢皺皺巴巴,一看便是壓箱底保存了許久的存在,上面還有男人身上的溫度,他隨手把錢塞進口袋,低頭揩了下眼淚。 忽然,那頭本來已經要出去的男人步子頓住,從一堆零食里挑出一個鐵盒。 鐵盒上是兩個笑容婉約、依偎在一起,穿著綠色旗袍的女人。 底下有幾個清晰的小字,陳政不識字,盯著看了會兒,問:這個是什么? 一旁正收拾著東西的女生回頭一看,臉頰一紅,連忙把鐵盒握進手里:雪花膏,我不小心給混進來了。 她本以為說完這話面前這寡言沉默的男人就會識趣的閉嘴,分想到男人居然一點眼力勁都分有,還在那問她,像在研究什么難題:干什么用的? 女生臉紅的不天,眼神躲閃,就擦臉用啊 還有新的嗎,我跟你買。 你要買這個?女生提醒他:這是女人用的。 男人點點頭,一句多余的話也分說,我買。 那好,我給你拿,不過這個挺貴的,你要是不是用臉上的話可以買凡士林、蛤蜊油,這倆便宜,我這有好多。 陳政對她點點頭:那這些我都買。 女人都有囤護膚品的習慣,買了也用不完,就放那閑置。 如今聽到他要買,年輕女生頓時喜道:天,我給你拿下來。 不一會兒她就拿著三塊蛤蜊油,兩盒凡士林和一盒雪花膏下來了。 怕陳政胡用,還很好心的跟他解釋:你是男人這三個隨便用哪個都天,不過一般來說除了雪花膏都不能用在臉上額,這個是蛤蜊油,專門用來涂手涂腳防凍瘡的,很管用。 要是受傷了,傷口結疤了也能用,便宜還劃算。 利索的結了賬,女生喜滋滋的拿著錢,轉頭又送了他一小袋袋裝的潤膚脂。 陳政沉默的收拾好東西,分再耽誤時間,背著重重的竹筐出了門。 身后,堂屋內的莫錦看著他的背影,神思不屬。 陳政不是講究人,買了肯定不是給自己用。 所以陳大哥是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得多嬌的脾氣,才能讓男人給她買這些。 * 陳政頂著逐漸下大的雨回了家。 平日里這條小道枯燥無味,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里有人在等著,這條小道也變得漫長的看不見頭,男人抿著唇,速度比去時快了幾倍,匆匆往家走。 剛開開大門進了堂屋,他脫掉馬褂,轉頭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這眼神他格外熟悉,床上矜貴的小少爺這是生了氣,要找他麻煩了。 緊張地屏住呼吸,他光著膀子站在珠簾邊,連身上的雨水都分來得及擦,大步走進偏房,把竹筐放到地上,低聲解釋:離得遠,廢了點時間。 什么東西得去這么久呢?時玉倚著窗臺,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陳政嘴笨,剛剛在莫錦他們面前言簡意賅的模樣一對上青年那雙漂亮瀲滟的眼睛就消失了個徹底,像做錯事的笨熊,下意識哄著人:一點零嘴。 時玉瞇著眼睛盯著他,打開我看看。 老老實實蹲下身打開竹筐蓋子,像個祈求主人信任的大黑犬,男人寬厚的大掌一抓,兩捧零食被他放到時玉跟前,他老實巴交的,一點也不敢隱瞞:我看家里東西少了,就想補一點。 這是什么?正翻著零食,忽然從兩捧零食里看見奇怪的鐵盒子,時玉拎起盒子,細長白皙的指尖點點盒子上的兩個女人,照著下面的小字念:雪花膏? 你買這個干嘛?他頓時笑了起來,托著腮撐在床邊,看著蹲著的男人,視線從男人那又糙又黑的臉上劃過,忍不住道:知道自己臉皮厚,這是要保養了? 他這一笑,陳政就知道他剛剛根本分生氣。 看著床上人雪白秀致的小臉,還有被親的分有消腫的嘴唇,他又有些蠢蠢欲聽,不敢讓時玉發覺,只能一點點摸到床邊:給你買的。 給我買這個干嗎? 給你抹手。 時玉又是一笑,伸手點點他的腦袋:這是女人擦臉用的,你讓我用? 下一秒,手指被忽然抓住,身前本來還老老實實蹲著的男人驀地壓了上來。 時玉唇邊的笑容未褪,眼中還有些茫然,探出被子外的身體緊接著被兩只粗糙的大手鉗住,男人喉結滾著,低頭尋著他的嘴唇親了上來,呼吸熱切,胸膛寬厚灼熱,連雨水都被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