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醫院? 是,保鏢頓了下,聲音有些遲疑,醫生那邊說小少爺的情況很復雜,得等您親自去才能說。 據說據說是中了毒。 下一瞬,不等眾人從這駭人的消息中回過神,沙發上那道永遠從容不迫的身影便猝然朝外走去。 男人步伐邁的極大,背影裹挾著一陣毫不掩飾的戾氣。 宛如被觸碰了逆鱗的暴戾兇獸,剎那間變得陰冷可怖。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還沒那么快 但是黃毛完蛋了 今天還是前十名評論發紅包~ PS:老男人要bian態了 感謝在20210819 21:30:11~20210820 21:50: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軻勇敢飛、飯局的相機 10瓶;冬風 5瓶;愛看小說的姑涼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章 他有點瘋(25) 私立醫院。 病房內充斥著冰冷的消毒水味。 偶爾有說話聲響起,也壓的極低,像是怕擾了病床上少年的清靜。 藥劑劑量輕,藥性也不烈,送來的及時,沒什么大的問題中年男人的聲音謹慎輕微,不過小少爺身體從小就不好,這一下可能會留下一些后遺癥,以后還是得小心調養。 病房內的光影被百葉窗切割成片。 坐在大片陰影中的男人看不清神色,唯能看見一雙置于膝蓋上的手,蒼白、修長,養尊處優。 什么藥? 他聲音冷淡,一邊出聲問道,一邊又漫不經心的轉著大拇指上的碧綠扳指,動作不疾不徐,就好像病床上躺著的不是他唯一的小外甥,而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陌生人一般。 可莫名的,醫生卻從他平靜的語氣下感受到風雨欲來的深深戾氣。 他頭皮一麻,半點也不敢耽誤的解釋道:是一種催/情藥,地下黑/市有賣。好在代謝的快,如果小少爺身體再好一點,攝入的那些劑量并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 我不想聽這些! 語氣驟然加沉,盛懸停下轉動扳指的動作,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冰冷的盯著眼前的醫生,眼神危險不耐的好似某種擇人而食的兇獸:告訴我后遺癥是什么?能不能治好? 醫生登時打了一個寒顫,飛快道:來、來醫院的時候小少爺身上的藥性就已經排的差不多了,盛先生您放心,輸兩天水補充點營養就好了! 后遺癥后遺癥的話,應該就是藥性有反復發作的可能,需、需要及時排出!其他沒什么大的問題! 話一出口,周圍的空氣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森冷的氣息以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為中心,頃刻間席卷了整片天地。 醫生一臉茫然驚惶,同時又聽到男人緩慢響起的聲音。 排完了? 安靜無聲的病房里,黑發黑眸的男人坐姿雍容沉穩,綢緞似得黑發柔順的垂在肩側,總是清冷淡漠的眉眼終于在這一刻覆上了一層毫不掩飾的、濃郁的殺氣。 他似乎勾唇笑了下,語調輕柔,一字一頓、慢慢的反問:怎么排的? 凌晨兩點四十分。 醫院走廊光線明亮。 VIP單人病房內,窗簾緊閉,黑暗彌漫。 房間中央的大床上,雪膚黑發的少年似乎睡的并不安慰。 他蹙著眉,纖密的長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鴉羽般的陰影,漂亮妖冶的小臉上沒什么氣色,唯有唇瓣依舊飽滿腫脹,像被采摘過度一般泛著糜爛的嫣紅。 房間內空調開得不低。 他熱的忍不住翻了個身,蓋在身上的棉被頓時露出一條縫隙。 縫隙下,是一片比棉被更加雪白細膩的膚rou。 白的晃眼,如凝固的新鮮牛乳般晶瑩無暇。 比這片白更為晃眼的是少年修長柔軟的脖頸。 被幾縷汗水黏濕的烏發細細密密的纏繞著,映襯出一片又一片曖昧刺眼的紅痕。 嘴唇、脖頸、鎖骨、胸前 到處都有。 黑暗中,站在床邊的男人面無表情。 居高臨下看來的眼眸深處,是翻滾著滔天殺意的陰鷙。 作者有話要說: 寶子們,我的更新時間就是晚上,具體不太確定,得看卡不卡文(入V以后會出來確定的更新時間) 為了上榜最近在壓字數,目前應該都是這么點字 知道大家看得很不過癮,對不起大家QAQ,這一章前十五個評論的寶子們都發紅包! PS:老男人bian態程度99% 謝謝大家的支持,超級感謝! 第26章 他有點瘋(26)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 哪怕是在夢里,時玉依舊抿著唇,睡得不甚安穩。 室內很安靜。 偶爾有細微的說話聲響起。 聲音徘徊在耳邊,他眼睫顫了顫,終于從望不見頭的黑暗中醒了過來。 入目是干凈寬闊的病房。 大腦昏昏沉沉的,似乎看見了床邊站著的兩道人影。 說話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 他困倦的閉上眼,再睜開時,視線里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鳳眸黑發,清冷矜貴。 男人正站在床頭,垂眸看著他,眼神深沉幽暗,猶如即將掀起風暴的平靜海面,又在一瞬間悄然掩去。 舅舅。 沒察覺到他的異樣,時玉嗓子啞啞的,小聲喚道。 他難受的蹙著眉,長睫被水汽濡濕,烏黑柔軟的頭發貼在雪白頰側,模樣可憐又漂亮,懨懨的問:我怎么了? 沒怎么,盛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低沉。 他俯身替時玉蓋了下被子,動作罕見的溫柔,半低下的身體離時玉很近,近的能從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少年柔軟嫣紅的唇瓣,只是吃壞東西了。 剛從昏睡中醒來的大腦十分遲鈍。 沒發現盛懸與自己之間過分近的距離,時玉嘴唇動了動,聲音輕輕軟軟,唇瓣間吐出的氣息帶著身上特有的香甜:對不起。 嗯?依舊沒有起身,就著這個親昵的過了分的姿勢,盛懸從嗓子中沉沉的笑了一下,長臂好似不經意的攬在少年腰間,低聲的問: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懵懵懂懂的看著他,時玉在男人極其自然地姿勢調整下,乖順的倚進他懷里。 眼睛困倦的合上,少年像一只絲毫不知道危險降臨的幼兔,對著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彰顯著自己陰暗面的獵人依賴道: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盛懸撫著他的后背,力道輕柔,垂下的黑眸中卻無一絲溫情,充斥著冰冷陰鷙的戾氣:嗯,是有點麻煩。 小玉,告訴舅舅,昨晚送你來醫院的那個人是誰? 醫院?窩在男人寬大溫熱的懷里,困意如潮水般淹沒了思緒,時玉討好般的蹭了蹭男人的下巴,軟聲求道:不記得了舅舅,我想睡覺 不可以睡,修長的大手略帶冷意的抬起少年的下巴,雪膚黑發的少年淚眼朦朧的睜開眼,妖冶昳麗的眼尾暈上一層薄薄的潮紅,濕淋淋的眼睫顫抖著,好似剛從水里被撈出來一樣潮濕惑人。 他嗚咽著,唇瓣被重重揉搓,聽到了面前男人冰冷而強勢的逼問:想不出來,就不許睡。 時玉,好好想想,昨晚是誰碰了你? 走廊格外寂靜。 管家出了電梯,走到病房門口,恭敬的敲了敲門:先生,楚家人在休息室等您。 屋內沒有任何聲音。 停頓片刻,他疑惑的再次敲了敲門。 這次聲音提高了些,先生,您在里面嗎? 卡擦一聲。 被反鎖的房門驀地打開。 管家一怔,愣愣的抬起頭。 光線昏暗的病房內,蒼白俊美的男人神情寡淡。 他正慢條斯理的穿著西裝外套,聲音一如既往的涼薄,平靜的對他道:知道了。 看著他穿衣服的動作,管家大腦當即嗡嗡一片。 呆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了些許理智,顫抖道:先、先生您小、小少爺他 似乎沒聽出他聲音里的震驚與慌亂。 盛懸系著袖扣,淡淡的撩了下眼,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哭了,剛哄睡,你小聲點。 作者有話要說: 我傻了臭寶們,你們在想啥子嘛! 沒干啥,就是剛剛把人逼問哭了,然后又給哄睡了_(:зゝ)_ 這章前十五評論依舊發紅包 明天見寶子們 晚安晚安~ 第27章 他有點瘋(27) 清晨六點,天邊露出魚肚白。 晨霧籠罩下,城市恢復了活力。 靜謐了一夜的醫院也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 推車推過的轱轆聲、病人晨起走動的嘆息、醫生奔波于走廊上的腳步,皆被一扇大門牢牢擋住。 休息室內靜的針落可聞。 燈光明亮刺眼,嚴絲密合的藍色窗簾將最后一點天光阻擋在外。 楚家夫婦僵硬的坐在靠門一邊的雙人沙發上,脊背挺的板正,像是用這種方式努力撐起一些氣勢。 盛先生,楚父額頭滲著冷汗,他扯了扯唇,眼神忌憚的望著對面的男人,語氣微低,像是商量:不知道宴少爺身體怎么樣了? 茶幾對面的沙發上,盛懸長腿交疊,聲音不冷不淡:不怎么好,還在昏迷。 嘴里一句沒事就好被迫又咽了回去。 楚父眼角抽搐,余光掃到身邊默默垂淚的楚母,深吐出一口氣,僵硬道:那希望宴少爺早日康復是這樣的,我們這邊也是一接到消息就趕來了,楚闊這孩子也是,參加個生日宴還給自己惹了一身冤枉事。 他垂下老態的眼皮,繼續說:盛先生,我們的孩子我們自己最清楚。楚闊他從小就聽話懂事,別說是給同學下/藥這種天大的事了,那可是連亂丟垃圾這種小事都沒做過的!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陰招,居然把陷害小少爺這種事安在他頭上,真是太惡毒了! 我可以向您保證,小少爺中/藥這件事,和我們家孩子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拿我下輩子的財運跟您保證! 說到這里,一旁的楚母像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的哭了起來。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歲月在她的臉上幾乎沒有留下痕跡。 含著泣音,她痛苦道:盛先生,我們家小闊又孝順又聽話,身邊那么多老師同學就沒有一個人說過他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是誰要這么陷害我們家,竟然把這種事安在我們小闊頭上您一定要查出來真相,還我們小闊一個清白! 休息室里不消片刻便充滿女人哀婉無助的哭聲。 楚父強忍憤怒的輕撫她的后背,安慰著她。 任誰乍然一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對真誠可憐的父母,在為自己的兒子伸冤。 然而偌大的房間里,有一處卻靜的可怕。 坐在沙發上的黑發男人不發一言。 明亮的燈光滑過他蒼白俊美的五官,靜靜落到那雙交疊在膝蓋的大手上。 他的手指修長、雍容,養尊處優。 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燈光的直射下反射著幽暗的光,像一灘古井無波的湖水,無端讓人升起幾分懼意。 從始至終,盛懸沒有打斷過他們。 他只平靜的坐著,淡淡聽他們辯解,氣勢強大而內斂,是久居高位才能沉淀出的從容不迫。 就仿佛此刻在他面前哭訴的不是A城排的上號的楚家。 而是一些不知所謂的地痞無賴。 多年來闖蕩商場的第六感催促著楚父做出反應。 下意識的,他收起怒容,不動聲色的拍了下楚母的后背,女人也很快斂住泣音,靠在他懷里,沒有再出聲。 無聲的沉默充斥在這片突然顯得狹小逼迫的環境里。 楚父忽然覺得后背發寒,像被某種大型猛獸盯住了一般,危險的預感越發濃烈。 他咬牙撐著,看著對面起碼比自己小了十歲卻不容小覷的男人,狠狠心撂了狠話:盛先生,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過凡事都要講證據。 你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我們孩子給宴時玉下了/藥?,F在是法治社會,早就不興你們盛家幾十年前那一套了我們家長的話已經帶到,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去了,小闊在家里估計也等著急了。 他語氣強硬的說完這段話,不待盛懸回應就要攬著楚母的肩膀離開。 剛走沒兩步,身后便響起一個冰冷平淡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好像只是隨口一問:花園大酒店六樓的全部監控,是你們刪的。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心頭陡然一寒,血液在身體里凝固。 楚父心跳急促的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他強忍慌亂,粗聲粗氣道:盛先生,我們一家人都是清白的,你不要信口胡說! 死死扣著楚母的肩膀,他眼皮神經質的抽搐著,急忙拉開房門就要出去。 這一次,盛懸不疾不徐的聲音再次響起。 現在確實不是幾十年前了。 步伐倏地一頓,楚父偏過頭。 明亮光線直射下,沙發上坐姿優雅的男人正看著他。 他有著一雙極為漆黑深邃的鳳眸,眸光幽沉,叫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語氣平靜的道:但只要我想,我就能讓你們楚家回到幾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