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張飛飛 典韋韋 李逵逵
“廖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br> 陳女士搖搖頭,重問道:“關于這十八個孩子的生辰八字,你確定他們都是皇帝命嗎,要不要再確認一下?!?/br> “陳女士,請不要質疑專業人士?!?/br> 廖文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別看我面相年輕,一副二十出頭的樣子,其實我的實際年齡是二十四……也可能是二十五歲?!?/br> 陳:“……” 這個算命的有問題,腦子有問題! “玩笑到此為止,咱們來聊點嚴肅的,關于這些生辰八字,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陳女士?!?/br> 廖文杰微瞇雙目,笑著說道:“你從哪找來這么多嬰兒的生辰八字,麻煩認真點回答,否則我會將你列為犯罪分子疑似者,并打電話尋求警方的援助?!?/br> “廖先生,你很有正義心?!?/br> 陳女士聞言一愣,而后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冬,我丈夫劉啟文是一名高級督察,目前正在調查嬰兒失蹤案,十八個生辰八字全部來自于失蹤的嬰兒?!?/br> “因為我丈夫對占卜算命這一套十分排斥,所以我來找鐘經理,想碰碰運氣,看看是否有所收獲。 關于真實姓名,陳冬說謊了,準確來說,是少了一個字。 陳冬冬。 這才是她的本名,因為這樣和那樣的原因,她很少在陌生人面前提起。 要說為什么…… 舉個例子,張飛飛、典韋韋、李逵逵,這么一疊,是不是覺得一點威嚴都沒了? 是不是腦補出了三人對鏡梳妝,描了死亡芭比粉唇彩的辣眼畫面? 陳冬冬是個女子,用疊詞名可以讓自己顯得俏皮可愛,表面上沒什么問題,至少小時候一點問題都沒有。 長大就不行了。 看她大波浪 烈焰紅唇 包臀裙的扮相,以及自內而外的成熟女性魅力,就知道她走的御姐路線,疊詞名和她的畫風背道而馳。 要不是怕九泉之下的父母不高興,早就改名了。 廖文杰:(一`′一) 不知怎么的,一聽到陳冬說自己結婚有丈夫,他突然就…… 垂死病中驚坐起,曹賊竟是我自己。 一個寒顫打完,廖文杰趕緊驅散心頭歪風邪念,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道:“一下失蹤了十八個嬰兒,真的假的,還都是皇帝命,怎么聽起來一點都不符合邏輯呢?” “廖先生,關于這件案子,已經連續登報一個星期了,每天都是頭版,你……真的不知道?”陳冬面露疑色,懷疑起廖文杰就是劫匪的可能性。 剛剛她覺得廖文杰腦子有問題,現在也是,且不僅腦子有問題,還怪怪的。 要說哪里怪,直覺告訴她,廖文杰這人…… 怪色的。 “呃,一個星期……都這么久了?” 廖文杰眨眨眼,這一個星期他佛系修身養性,不是往返霓虹和港島之間,就是揍胖何金銀,從沒關心過日期問題。 同樣地,報紙和電視新聞也一個沒看,故而真不清楚嬰兒失蹤案的事情。 眼瞅陳冬眼神愈發不善,廖文杰握拳輕咳一聲,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張,是我,阿杰?!?/br> “什么情況,最近嬰兒失蹤案動靜這么大,怎么沒聽你跟我提過?” “哦,這樣啊……” “還有一件事,負責調查這件案子的高級督察劉啟文你知道嗎,幫我查一下他的檔案……沒關系,我等你兩分鐘?!?/br> “……” 陳冬聞言眉頭一緊,正想詢問廖文杰在和誰聯系,見其抬手朝身后一指,她下意識轉移視線看去。 好家伙,整整一面墻的書櫥,除了裝博學的深奧書籍,剩下的擺件全是相框,合影從警司到督察不等,最次也和她丈夫劉啟文一樣是個高級督察。 另外還有一張大合照,陳冬認識其中幾張臉,沒記錯的話,是港島飛虎隊。 就尼瑪離譜,她丈夫跌打滾爬多年,都不認識這么多高級同僚。 別問為什么剛才沒注意到,道理很簡單,男人好色,女人也不例外。美男在前,一言一行每一幀都能拿來當壁紙,誰還會關注后面的書櫥。 兩分鐘后。 廖文杰掛斷電話,歉意伸手握住陳冬,使勁兒晃了晃:“不好意思,陳女士,剛剛是我孟浪了,你放心,自己人肯定有優惠,我給你打個九五折?!?/br> “才九五折,一點誠意都沒有?!?/br> “我也想打九折,可錯不全在我,你一開始沒說實話,害我產生了誤解,責任你要負一半,只能九五折了?!?/br> “我什么時候說謊了?” “陳女士,你說你名叫陳冬,可熟人告訴我,劉督察的妻子分明叫陳冬don……” “咳咳咳!” 陳冬握拳咳嗽,強行模糊了廖文杰的發音,牽強笑道:“九五折挺好,你很有誠意,就這么定了?!?/br> 兩人重新入座,都是自己人,說話自然沒了一開始的客套,姐弟相稱起來。 “冬冬姐,這件案子你查得……” “冬姐?!?/br> “好的,冬冬姐!沒問題,冬冬姐!” “……” 陳冬嘆了口氣,心好累,想老公了。 廖文杰笑了笑:“冬冬姐,這件案子你查得怎么樣了,進展如何,有幕后真兇的線索嗎?” “不,是我丈夫在查案,我只是給他幫點忙?!标惗泵忉?,廖文杰的笑容太詭異,令她深感不適。 “行吧,你愿意這么說,我就信了?!?/br> “阿杰,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沒有誤會,我看得很清楚,對自己的卜算之術也很有信心,但冬冬姐不愿多說,我就當做不知道?!?/br> 廖文杰神秘一笑:“顧客就是上帝,計時器按下的那一刻,我的義務就是為顧客保守秘密,不該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說?!?/br> “神神秘秘的,你一定是秀逗了?!?/br> 陳冬嘀咕一句,用不滿的表情掩蓋心頭驚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某一個瞬間,她感覺天寒地凍,全身上下被廖文杰看了個一清二楚,沒有絲毫秘密可言。 連心靈都敞開了的那種。 陳冬有一個秘密,隱藏的很好,她丈夫劉督察至今都被瞞在鼓里。 表面上,陳冬只是一個家庭主婦,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換身行頭,出沒于黑暗的街頭巷尾。 陳冬自小受名師指點,武學造詣極高,繼承師父的衣缽,是一位行俠仗義的女飛俠。 和大多數人前風光無限,人后柴米油鹽的超級英雄一樣,陳冬因為女飛俠的身份深感苦惱,比如十八九歲那些年,一直沒有好好戀愛的機會。 等畢業進入社會,發現人人都戴著一副面具,人心遠沒有校園里那么純真,想找個靠譜的戀愛對象更難了。 好人有好報,老實人劉啟文進入她的視線,兩人相識相知,順勢進入婚姻殿堂。 結婚后,陳冬的日子越發窘困,劉啟文再怎么老實,職業素養擺在那了,她很難找到機會半夜換裝出門。 不知不覺間,陳冬發現自己的第二身份變成了夫妻間的鴻溝,越想坦白越是不敢坦白。 她也曾隱退過一段時間,老老實實做個好妻子,結果不是很好,面對需要幫助的人,她總是忍不住伸出援助之手。 尤其是這次的嬰兒失蹤案,適齡女性對小孩子是沒有抵抗力的,任何傷害小天使的壞人,于她們而言都是十惡不赦的魔鬼,都該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陳冬也不例外,加之劉啟文負責調查此案,近一個星期早出晚歸,給了她充足的自由活動時間,尋找線索找到了三杰靈異公司。 準確來說,是找到了鐘發白,熟人介紹,鐘大師不僅是氣功高手,對易經八卦也很有研究,沒準能從失蹤嬰兒的生辰八字上看出端倪。 機緣巧合之下,陳冬走進了廖文杰的辦公室。 現在有點后悔,雖說廖文杰一直客客氣氣,和她一樣都是警務人員的家屬,但太神秘了,給人一種凝視深淵的不寒而栗。 …… 言歸正傳,廖文杰冷不丁提到陳冬秘密,且意有所指,令她十分不安,辦公室陷入沉默。 廖文杰不說話,泡了杯茶,細品。 陳冬也不言不語,像極了比拼耐心,誰先開口誰就輸。 不一會兒,陳冬敗下陣來,兩人的談話按分鐘收費,廖文杰裝深沉有錢賺,她裝深沉就是個賠錢貨。 “阿杰,你說十八個嬰兒都是皇帝命,確認沒算錯?” “百分百正確無誤?!?/br> “那你還算到了什么,比如綁匪的身份?” “不好說,說了就沒意思,呸,我的意思是,說出來就不靈了?!?/br> 廖文杰嚴肅臉道:“雖然我不能提供決定性的線索,但冬冬姐你的調查思路是對的,按照你原本的計劃行動,很快你就能找到那些孩子的所在?!?/br> “我知道了,阿杰,謝謝你的幫助?!?/br> “不用客氣,收費的?!?/br> 廖文杰從名片盒中摸出一張,遞在陳冬面前:“這張是我名片,冬冬姐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煩,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br> 陳冬點頭接過名片,離開三杰靈異中心的時候,整張臉是黑的,一口氣在小白臉身上花了這么多錢,不知道回去該怎么向老公交代。 “有意思,港島下水道里居然還藏了老妖怪,這個怪一定是為我準備的?!?/br> 送走陳冬,廖文杰掌心扣住一團星光,流轉之間被他五指掐滅。 算到了,老妖怪命喪今晚,活不到明天太陽升起! …… 夜,雨,陰沉。 高樓遠景朦朧,如夢似幻,風起,卷來一絲涼意。 醫院周邊,警力重重。 為應對最近囂張跋扈的嬰兒綁架案,以及社會各界的壓力,警方成立專案組,嚴加守護新生兒。 就在今天,報社收到神秘人來信,今晚會有第十九名失蹤嬰兒。 非故意挑釁,這則消息被警方證實和嬰兒失蹤案無關,屬于別有用心之人渾水摸魚。 這人也很快落網,被帶進了警署住小單間。 距離醫院不遠處的一棟居民樓天臺,披風裹身,戴著面罩的身影如雕像般站立,關注整間醫院的風吹草動。 陳冬。 和廖文杰談完,她帶著一肚子疑惑回家,打電話從丈夫口中套了點情報,選擇守株待兔的死辦法,蹲守醫院等待綁匪現身。 警方之前和綁匪有過一次親密接觸,結果是什么也沒看到,劫匪擁有隱形技術,來無影去無蹤,至今都不知曉綁匪是男是女,是團伙還是個人。 半小時后,一輛轟鳴的機車沖出醫院后門,一名燙著波浪卷,扮相很……風sao的女子劫走了一名襁褓中的嬰兒。 警方唯恐傷到孩子,不敢使用槍械武器,拉響警笛追擊,五分鐘后被甩得車尾燈都找不到了。 女子名叫陳七,綽號‘女捕頭’,長期以來,靠抓捕警方的懸賞通緝犯賺錢,口頭禪是‘金錢至上’。 今晚劫走一名嬰兒,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嬰兒綁架案元兇。 平心而論,拿嬰兒做誘餌,視其安危于無物,這種行為被人打死都不為過。 但陳七不管這些,警方的懸賞令她頗為心動,之前丟失嬰兒的一批父母,自發籌集了數額驚人的獎金,陳七想不動都難。 至于小孩子的安危,她相信自己的實力,能保護對方平安無事。 最多有驚無險,不存在意外。 “瘋子!” 陳冬站在天臺,目送摩托車遠去,冷哼一聲,縱身跳下。 遠離她兩公里外的一棟大廈……的避雷針上,廖文杰咧嘴一笑,身軀一閃,消失無蹤。 …… 市郊廢棄木屋,陳七停下摩托車,懷抱嬰兒走上二樓,將其放置在準備好的搖籃里。 她摸摸嬰兒的小臉:“小家伙,好好睡一覺,等我抓到壞人,就把你送回去?!?/br> 等待十分鐘,陳七不見劫匪,又擔心警方大隊部先一步而來,忍不住抱怨起來:“不會吧,難道被我甩丟了?切,這么垃圾還敢出來混,浪費我時間?!?/br> 突然,一抹冷光晃眼,森然殺氣令她原地僵硬,不敢貿然妄動。 冷光滑過眼球,從臉部一點點向下,脖頸停留片刻,繼續向下,停在了她胸口位置。 白花花的,一時分不清是她比較白,還是刀鋒反射的月光比較白。 “喂,過分了啊,有本事站出來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