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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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凝:“……” 她不是那個意思! 過幾天,千凝收到信,又要下山去,上次她給聶學真留了傳信符,不用聶大人專門爬山了,當然,符紙本來也多,不怕消耗,聶學真還花了錢。 臨下山,她照樣和千玖聊會兒,這才幾天,千玖已經是一歲小孩模樣,千凝甚覺欣慰。 她又看看嵇無靖,這也是個小孩,像準備出門的家長,叮囑兩句:“在家好好待著,別亂走?!?/br> 嵇無靖點點頭。 千凝走了后,他拉開門,由風刮著自己的臉,他鼻翼翕動,能感覺出風中沒有水汽,今天不會下雨。 他用一根拐杖拄地,走出去。 這拐杖,還是千凝讓木匠給他削的。 他不是亂走,他是去找人。 他記得那個味道。 循著風聲,以及風帶來的氣息,嵇無靖的腳步很穩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眼睛也看得見,只是走十步,停一小會兒,還是耗點時間。 終于,在一個山洞,他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站在山洞口,不一會兒,山洞內探出一個孔雀頭——孔雀妖本來在午睡,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出來瞧瞧,這一瞧險些傻眼,那個人類怎么在這里! 嵇無靖換只手拿拐杖,他對著面前的妖獸,面容冷靜,說:“離開?!?/br> 他不會說重話,但他想表達的意思,和“滾”差不多。 孔雀妖怒了,他再落魄,也是妖好嗎,哪能被凡人使喚來使喚去,他低聲說:“看來我被你小瞧了!” 他從山洞出來,化成原型,長嘯一聲,朝嵇無靖攻過去。 嵇無靖只是站著不動,在攻擊臨面時,突然的,他手一反轉,摁住孔雀的脖頸,腳一抬,將孔雀踹出去。 這一招力氣有多大,孔雀的進攻,也帶有不小的勁道,且他本身肥胖,卻生生叫這一腳,踹離十幾丈!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男子一個疾跑,又落在他面前。 似乎就要給他致命一擊。 孔雀妖怕了,尖叫:“大俠饒命!女俠知道你過來招惹我嗎!” 他也是急中生智,那女俠雖然不給他飯吃,但是,她像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脾氣,怎么會容許她男人來殺他。 果真,搬出女俠的名號,嵇無靖動作一頓,渾身溢出的殺氣,微斂了起來。 孔雀妖匍匐在地,顫抖著說:“大俠是想讓我離開豐宇山嗎?” 過了一會兒,嵇無靖從鼻腔應了聲:“嗯?!?/br> 一切,從孔雀妖說他不正常,開始。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別人說他不正常,獵戶就曾好多次,指著他的臉,罵他是個怪物,獵戶的孩子也經?;锿『?,拿石頭砸他,說他不是正常人。 但無所謂。 他會通過周圍人的動作,來校正自己的行為,不是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正常,而是因為,他需要找點事情做,而已。 沒有目的,沒有終點,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直到不久前,他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對千凝說他不正常,說“要不還是別管他”,他忽的蹙了一下眉頭。 這一刻,“不正?!边@三個字,好像變得重了些。 他在心里默念這字,也回憶著,他有哪里不正常。 他不是已經在學她的行為了嗎?為什么還會不正常。 由此可知,孔雀妖在胡說。 他說不清楚,為何自己不能容忍孔雀妖,只是覺得,胡說的東西,不能留在這里。 他淡淡地補了一句:“現在走?!?/br> 孔雀妖簡直要哭了,他不知道該慶幸這男子只是讓他走,沒要他的命,還是該傷心,他一個妖怪,居然被兩個人類吊打。 生而為妖,太丟人了。 何況前頭,女俠還威脅過他,讓他不要欺負這男人,夭壽了,到底是誰欺負誰??! 孔雀妖什么東西都沒拿,趕緊走,他走了幾步,才發現男人害跟著他,要命哦,趕鴨子都不帶這么趕。 尤其是,走了十步,他就會說:“停一下?!?/br> 孔雀妖真是搞不懂,說:“這樣下去,我離開豐宇山,都得等到子時過后!” 嵇無靖抿了下唇,數夠十次,執著地說:“繼續?!?/br> 不過,如果回到木屋,要等到第二天,他下意識覺得,千凝可能會很生氣。 因為他的事,她總是容易生氣的, 他該怎么做? 嵇無靖自己也毫無意識,第一次,他不是聽他人的指使,不是遵從本能的意識,而是,為了避免某種情況,去思考一個問題。 從為什么,到怎么做。 * 千凝搬了個木椅,坐在木屋前的空地。 千玖已經被她先放回房子,她怕接下來的事太暴力,教壞小孩子。 今天她回來時,確實晚了些,到半夜三更,然而回來后,嵇無靖不見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囑咐過他別亂走,他還是能鬧失蹤。 要不是知道嵇無靖戰斗力很強,她險些以為,他出了事。 可這也說明,木頭不聽她的話, 好在,菜菜能定位他的位置,知道他正在回來的路上,千凝便干脆坐著等他。 看來,要給老千家定一套家法。 越接近清晨,山中漫開薄霧,空氣也帶著一股冰人的涼意。 千凝一夜沒睡,卻很是清醒,正腦補什么鞭刑板子,不遠處的叢林里,發出沙沙聲,千凝來了精神,定睛一看。 微寒霧氣中,男子一步步走過來,他身形漸漸地清晰,霧不再遮掩,而是勾勒出他的剪影。 他發絲上,也沾著水汽,霧柔化他的五官,讓他看起來,有種溫潤之美。 千凝頓了頓,便看他手上,抱著滿滿一摞的果子,一個果子從他懷里掉下來,他停住腳步。 千凝撿起那個滾落在她鞋邊的果子。 千凝挺喜歡吃這種果子的,它很甜,但要到山的另一邊,才能采摘得到。 她驚訝:“你跑那么遠,是去摘果子了?” 嵇無靖輕眨了下眼睛,道:“嗯?!?/br> 只一瞬,千凝什么怒火都消了,她哪里知道,嵇無靖還懂反哺!吾家有木初長成! 再看這跋山涉水后的小模樣,眼睫好像也被霧氣沾得濕濕的,她還真舍不得教育。 她張口嘆氣,又是笑又是無奈,說:“算了,算了,你以后,別跑那么遠了,再不行,也得給我留口信?!?/br> 嵇無靖點點頭。 他聽著她的語氣,判斷她沒生氣。 有用。 當一個人學會偽裝,意味著,他已進入另一種狀態。 第三十九章 世道如此 嵇無靖是真不懂什么叫“適度”。 千凝清點他帶回來的果子, 居然有三、四十個,如果她沒猜錯,那樹上果子估計都被他薅來, 簡直山頭霸王, 植物動物都得怕他。 而兩人, 再加個千玖,幾天過去,才吃了四五個。 按這么算, 即使冬天果子沒那么容易壞,在他們吃得完這么多果子之前,他們會先吃膩。 千凝將果子放到一個包裹里,打包起來。 她要帶下山去送人。 這家大娘送一些, 那家老婆婆送一些,跑了半個上午,千凝才把果子送完, 便直接往縣衙去。 前幾天,她弄得那么晚,并不是因為妖獸,開始是一戶人家死了人, 懷疑是妖獸搞的鬼, 她才過去的,后來幾經周折,才發現有人借妖獸的名義,行兇殺人。 千凝腦海里跟菜菜吐槽:“這情節,可老套了?!?/br> 自然,緝兇并不是千凝的主職,揭開人為事實后, 她就撤了,現在再去縣衙,是另有一事。 只看,聶學真愁眉苦臉的,語重心長:“如今久豐縣內時常出現一些妖物,非我等人力能所為的,百姓之安全,也是個大問題?!?/br> 他承襲文人講話前,拉格局的習慣,只是,開了個頭,他頓了下,見千凝沒有捧場附和,只好灰溜溜明說:“上京徐家嫡女,自月前,就來久豐縣,然而夫人也知道,這幾年來,出現在久豐縣的妖物越來越多?!?/br> 保護徐娘子的任務,落在縣衙身上。 但縣衙也有難處。 千凝提起點興趣,好像是來活了,雇主來頭還不小。 想到千凝家里有盲眼丈夫,還有一個呱呱嬰孩,聶學真又補充:“近日,有個賞梅宴,我們怕萬一有什么東西,混進賞梅宴,所以徐府那邊也有意思,想勞煩夫人照看徐姑娘,夫人只去這一次就好?!?/br> 這賞梅宴,都是未出閣的女子,侍衛出現在宴席上,徒生唐突,因此,聶學真只能想到千凝。 而且,并不是聶學真杞人憂天,先前就出現過妖物混進宴席的,總該防一防。 對千凝來說,只是一次小任務,確實不算事。 她只問:“報酬如何?” 聶學真看有苗頭,立刻放下心來,說:“這個不用擔心,上京徐家財力雄厚,只需要去這么一次,姑娘就能獲得五兩銀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