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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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項天縱運魔氣至魔丹完畢,手往下收勢,長長送出一口氣。 他睜開眼,疑慮地探了一下自身魔丹。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修為,居然往上突破一個小區間! 他已然在聚魔嬰期初期幾十年,本來到這個修為,就是許許多多魔修的極限,由初期到中期,更應該是長時間的積累,項天縱都做好用百年來累積修煉,卻沒想到,短短數日的時間,他在參透這種艱難的功法時,修為也更上一層樓。 而這段時間,他最常去的,就是無涯殿。 一個凡人,若有這樣的能耐,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一點魔氣就可以讓她眼睛看不見,一點雪芽就可以讓她高熱不斷,她的手那么細,身子骨也弱,待在魔界對她來說,真的是折磨。 或許,可以教她一些防身手段。 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他在隱隱擔憂她能不能生存下來。 第二日,項天縱處理完宗內之事,腳步一頓,又忍不住朝無涯殿走。 殿外并沒人守著,自從尊上厭惡千凝后,本來無涯殿三個戊字衛的守衛,如今只有戊玖經常在,其他兩人都是不見蹤影。 而今天,戊玖都不在了。 這般怠慢,讓項天縱皺了皺眉。 跨過門檻,卻看千凝坐在主殿門口,她身邊放著細枝條和紙,一雙巧手在把它們扎起來。 因為看不見,她的手指被小木刺刺了好幾下,甚至有被劃出傷口的,她抹掉血珠,不甚在意,認真地摸索著枝條骨架,似乎沒留意到,項天縱已經走到她身邊。 項天縱一撩下擺,隨便坐下,問:“這是什么?” 被嚇一跳一般,千凝肩膀一慫,然后才松懈下神情,眼中含笑:“項大人,這是風箏?!?/br> “風箏?” “對,能夠隨風起來,飛得高高的風箏?!?/br> 說到“高高”兩個字時,她把手比過自己頭頂,眉飛色舞,細膩的五官展現靈動姿態,為那瘦弱的臉,添了幾分色彩。 叫項天縱也忍不住一笑。 項天縱沒見過風箏,況且對他這個修為來說,凌空于天上是很簡單的事,不必借一架風箏,來探索天際的領域。 他定了定心,說到:“對了,你想會飛么?” 千凝眨巴著大眼睛:“會飛?” 項天縱說:“是的,一般來說,人若從修煉入門,只需要學會運氣,就能借著屋頂為著力點,讓自己‘飛’起來?!?/br> 那不就是等于輕功?千凝來了興致:“要怎么運氣?” 項天縱說:“手來,我幫你看看?!?/br> 她乖巧地把手伸過去。 項天縱手指搭在她腕上,本來想用一縷魔氣探探千凝體內筋脈,再指點她如何運氣強身健體,結果,他那縷魔氣,像是鉆進一個無底洞,毫無回音。 項天縱一愣,只聽千凝問:“項大人,怎么樣?” 他猶豫了一下,又試了兩三遍,然而,次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該如此的,凡人雖不如修士,但人有筋脈靈根,都能輔佐修煉,只是有優劣之分,據說尊上當年就是靈根極優,才會被挑去仙門,然而千凝身上,竟然不存在筋脈靈根。 簡單點說,她是個廢人,徹頭徹尾,無法修煉的廢人。 或許千萬人里,都找不到一個像她這樣的廢人,至少項天縱百年來,就沒遇到過。 實為少見之少見。 菜菜在千凝腦海冒泡:“項天縱三觀遭到沖擊?!?/br> 千凝:“玄天皿了解一下?” 而項天縱很快收拾好神情,他收回手,委婉地說:“你……恐怕不行?!?/br> 千凝輕咬嘴唇:“是什么意思?” 項天縱終于找到合理的解釋:“你身體不適合修煉,沒有修煉的根基,所以,沒有辦法?!?/br> 這句話,也就比“你是廢人”稍微好聽點而已。 項天縱本以為,按千凝向來的溫和,定是一笑而過,不過,這回出乎他的意料。 只看女子臉頰鼓了鼓,眼珠子撇開,似乎生氣了,聲音也低了點:“項大人先是說得我心生神往,又這般打擊于我,好沒意思?!?/br> 項天縱一愣:“我不是……” 千凝拿著做好的風箏,轉身,只留一個背影給他,就進了主殿,留項天縱一個人在殿外傻眼。 他呆了好一會兒,人生頭一次遇到這種問題,竟然有些棘手。 直到戊玖從殿外回來,他還踱步在屋外。 戊玖好奇:“大人這是有什么事?” 項天縱清清嗓子,道:“沒事,只是……” 他居然生出問戊玖,關于女孩兒心事的心思,不由微臊,只說:“千凝心情似乎不太好,你安慰一下她?!?/br> “千凝”? 戊玖有點訝異,什么時候,左護法竟然不說“凡人”,而是直接叫千凝的名字? 果然是千凝才能做到的事。 戊玖暗暗為千凝得意,當然,隱去神情,才說:“是?!?/br> 那頭,項天縱回去后,一想到那張素凈的小臉,有些許生氣的模樣,便修煉不下去了。 沒想到,她生氣起來,也有許多的嬌俏。 心口像被一只貓咪輕輕抓了一下,不疼,但就是麻麻躁躁的。 隔天,他又去找千凝,戊玖說:“她剛睡下,不舒服呢,辛苦項大人了?!?/br> 項天縱回過神來,她不舒服,是不是就是因為他?他不由又覺懊悔,明明是好心,卻做了壞事,讓千凝平白受了罪。 千凝不見他,他不氣餒,便第三日去,總算,這回千凝正在院子里,擺弄著前幾日做的那只風箏。 她感知到他來了,倏地一笑:“項大人來了?!?/br> 好似與往常無異。 這時候,項天縱再陡然提前兩天的事,怎么看都不合適,可這件事不說清楚,他又怕她接連誤解。 好在,他不需糾結,千凝主動提出來:“前幾天我亂發脾氣了,對不起啊?!?/br> 她的主動道歉,顯得她很是懂事一般,但項天縱卻更覺得是自己做錯了,連忙道:“你不必道歉,本就是我考慮不周到……” 千凝彎著眉眼,柔和地說:“項大人是一片好心,是我眼界小了,我道歉,是應該的?!?/br> 見她把錯往自己身上攬,項天縱心里麻麻的:“好吧,那我也道……” “歉”字還沒出口,卻看千凝抬手,壓在她自己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她笑起來,像是陽光般的溫暖:“風箏做好了,一起來放?” 連日的不安,這時候,終于如巨石一般落下,項天縱松了口氣,一口答應:“好?!?/br> 這時候風向正好,千凝手上拿著一團線,指揮項天縱:“大人拿著風箏,要跑起來?!?/br> 項天縱舉著風箏,如她所言,跑了起來再放手,很快,風箏就在風的托舉下,慢慢起飛,他清秀的眉眼,露出難得的少年氣:“竟然真的能飛?!?/br> 凡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覷的。 千凝拉著繩子,她仰著頭,好奇地問項天縱:“現在風箏有多高啦?” 項天縱答:“離地面三四丈?!?/br> “那還不夠高呢,”千凝嘀咕著,一邊放線,“現在呢?” 項天縱:“七八丈有了?!?/br> 千凝摸索著線,一笑:“好了,再慢慢放高點就好了?!?/br> 看著她的笑容,項天縱忍不住跟著一笑。 倏地,她輕聲說:“做風箏,還是十三教我的?!?/br> 提到尊上,項天縱一下回過神來,卻看千凝輕輕動了動唇角,聲音低微:“十三,他不會再過來了吧?!?/br> 項天縱想,上回的不歡而散,對千凝來說,像一道傷口,連日以來,尊上的不聞不問,更是在傷口上撒鹽,讓它難以結成疤痕。 他試圖安慰:“尊上性子就是如此,你想開點?!?/br> 千凝忽的道:“他不是‘尊上’,是我的十三?!?/br> 項天縱忽的覺得有點奇怪。 原來,千凝一直喜歡的是十三,但那個十三,肯定早就被尊上殺害,而她,卻錯把尊上認作十三。 他有些矛盾。 一方面,尊上做的事不可能會有錯,但另一方面,無辜之人,又何其可憐。 千凝會一直以為,尊上就是她的十三,而尊上仗著這個身份,是否肆意妄為了些呢? 說到底,千凝有些……可憐。 倏地,一陣狂風吹來,那風箏線岌岌可危,千凝卻恍若未覺,仍把持著線,項天縱不動聲色,偷偷用魔氣補好那險些斷裂的線。 或許,此時讓他說明,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這行徑。 而千凝感受著拂面涼風,不由站起來,道:“我想牽著風箏跑!” 項天縱默默跟在她一旁。 * 無極宮,陸決自流明山歸來。 經過幾日試驗,他如今知道怎么篡改傳送陣,存于鏡玉環,只需叫下面人去試,只是,今日殿內并沒有項天縱的身影。 他叫來一旁魔修:“左護法呢?” 那魔修道:“屬下不知,不過,近來左護法多去無涯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