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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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ma再見。魏輕語道。 電梯門開啟,在魏mama走進電梯的一瞬間,關門聲也在這安靜的走廊響起。 電梯里那明亮的鏡子倒映著這個雍容優雅的女人,魏mama方才一直繃著的臉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拿出手機迫不及待的給魏爸爸打去電話,聲音興奮的講道:老公啊,我跟你說咱們可能馬上就要有第二個女兒了! 什么懷孕!是囡囡跟瀟瀟啊。 對對對,你不用擔心了,囡囡跟瀟瀟沒事兒。 你記得給爸說,讓他別擔心了,他要有第二個孫女了啦! 你聽聽你高興的。 玄關的感應燈滅了又亮,魏輕語關上門后便不由得站在門口愣起了神。 那纖細的手指緩緩地落在過方才魏mama撫過的衣領,亞麻的質感帶著幾分綿柔的微涼,是她很少會接觸的衣料。 只是不等魏輕語確定,一側房間的門就從里拉開了。 季瀟從魏輕語身后環住了她,圓潤的下巴就這樣擱在她的肩頭,道:怎么樣,阿姨沒有發現什么吧? 我感覺我媽好像看出些什么來了。魏輕語卻道。 季瀟心中不由得一驚,怎么說? 魏輕語摸著她身上的襯衫,解釋道:剛才出門,她摸了我的襯衫。我幾乎沒有穿過這個款式的衣服。 因為并不了解魏mama,季瀟心里莫名的有些擔憂:那怎么辦。 以后多穿穿。魏輕語語氣輕松,說著便轉身看向了季瀟。 那纖細的手臂落在了少女的肩膀上,魏輕語眼睛里帶著幾分笑意:不算是一件壞事,起碼我mama很喜歡你。 季瀟聽著心里有了底,攬著魏輕語的手不由得更緊了幾分。 那小巧的鼻尖有一下沒一下的碰著魏輕語的鼻頭,是似有若無的描摹著曖昧。 兩人都沒有太大的動作,頭頂的感應燈暗了下去。 季瀟借著一側客廳投射進的燈光瞧著近在咫尺的魏輕語,問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這還用說嗎?魏輕語溫聲反問道。 季瀟卻不依,緊緊的貼著她,討道:我要聽你再說一次。 秋日的微涼從窗外漆黑的夜景中透出,狹小的玄關盛著愛意卻變得逐漸熾熱。 魏輕語沒有著急回答,手指穿插進季瀟脖頸后的長發,沉了一小會兒才道: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是喜歡到哪怕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不想分開的那種喜歡。 魏輕語的聲音清冷而溫柔,仿佛是遲到多年的告白,終于在時間流過的第五年說給了那個人。 朦朧的燈光落在她的臉龐,那漆黑的眸子縱然不再是青綠色,卻依舊像寶石一樣干凈純粹。 季瀟就這樣捧著魏輕語的臉頰,看到的唯一依舊是自己。 玄關的燈緩緩亮起,一個吻就這樣自然而然的落了下里。 在一路跌跌撞撞中,兩個人輾轉到了客臥的床上。 甚少有人住的房間里幽幽的散發著原木家具的味道,直到兩個人都有點缺氧,這個繾綣的吻才勉強結束。 我也是。季瀟輕撫著魏輕語的后腦勺,回應著方才魏輕語對自己的表白,我也很喜歡你,魏輕語。 我知道。魏輕語答著,便傾過身去吻了下去。 窗玻璃倒映著傍晚市中心的霓虹,繁華匯成了光的河流,頹靡的源頭是這間客臥。 魏輕語輕捏著季瀟的下巴,修剪圓潤的手指隨著一個吻輕輕的擦過她嬌嫩的肌膚,仿佛是把主導權握在了手里。 那松子狀的扣子卻在光看不見的地方被人解開,雪白的肌膚在葵白色的襯衫下半露還迎。 魏輕語就這樣位于季瀟視線的上方,四面八方的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神殿的圣女身上披著的薄紗。 在想什么?魏輕語看著季瀟眼神中有一瞬溜神,俯身在她的眼眉挨了挨。 溫潤的潮濕感攜著薄荷落在少女的眼眶,季瀟也回吻著魏輕語的耳垂,道:想要你。 要字被加了重音,話音未落那扶著腰肢的手便沒入了葵白之中。 夜風乍起,掃過小區里新種的樹,青綠色的葉子在秋夜中無力飄搖。 皙白的頸子在窗外倒映著的這片凌亂之中昂起,烏黑的長發沾著一層薄汗綴滿了星星,如瀑般飄落在那對漂亮的蝴蝶骨之上。 月光逐漸變得清晰皎潔,輕薄的被子隨意的垂在依偎在一塊兒的兩人身上。 季瀟枕在柔軟的枕頭上,瞧著已經闔上眼睛的魏輕語,輕輕地喚著她名字:魏輕語。 魏輕語有些累了,只是在聽到季瀟喚她的名字后依舊嗯了一聲。 那聲音帶著幾分暈暈乎乎的睡意,軟軟的,像只可以任人欺負的糯米團子。 季瀟聽著不由得嘴角上揚。 柔白的燈光落在她的視線里,她就這樣瞧著魏輕語,突然覺得一直以來心上那個無從彌補的窟窿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填補上了。 季瀟克制不住,趁虛而入的又吻了上去。 時針緩緩地停在了羅馬數字XI上,窗外霓虹更甚,午夜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鴿子:那個,雞湯不喝可以給我喝嗎ovO 季小慫(抱走):我的! 魏冷漠:(點開話題樓兄弟們,這只鴿子沒有心,不如我們) 第137章 翌日, 太陽慢慢升上了天空,沉睡中的城市漸漸蘇醒了過來。 覓食結束的麻雀停在樹杈上優哉游哉的修理著它的羽毛,為冬日做準備的身軀圓滾滾的, 看上去格外的笨拙。 明媚的晨光帶著秋日獨有的微涼穿過偌大的落地窗,灑進靜謐的室內。 女人精致清冷的小臉揉在枕頭中, 柔軟的長發堆在臉側,平鋪在眼下的睫毛寫著安靜祥和。 過了一會兒, 那平靜的眼眸微微顫動了幾下。 魏輕語已經有了要醒來的跡象, 睡意朦朧的探出手臂尋那個昨夜依偎了一晚上的懷抱。 只是迎接她手臂的卻是一片冰涼。 魏輕語猛的一下就醒了。 視線里的床側工整的鋪著柔軟的被子,原本應該是季瀟躺著的那一側空空蕩蕩的。 那平坦的眉間蹙起一座小山, 原本平靜的眼瞳里也瞬間寫滿了茫然的驚恐。 她還記得自己昨晚跟季瀟是在門口的客臥休息的, 可怎么醒來后卻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一側窗戶落進的陽光帶著幾分嶄新的涼,像是在提醒魏輕語什么是的。 她的眼睫輕輕顫抖著,原本寫著茫然惶恐的眼瞳不由得又換上了另一種情緒。 害怕。 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在魏輕語的腦海中翻涌, 從清晨的第一束荼蘼花, 到在客廳沙發上的放肆, 再就是自己的mama送來的那份雞湯, 最后是客臥床上她們那不知疲倦的索取。 季瀟貫穿了她昨天的每一分每一秒,讓那一切都看上去分外美好。 美好的就像是夢一樣。 就像是過去五年里,她每一個從黑夜中驚醒的夢一樣。 魏輕語撐著自己的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素白的臉上又染上了淺紅。 她就這樣環顧著自己的房間, 從床上到地毯, 一切都是干干凈凈的, 絲毫不見昨晚曾有過的凌亂。 難道真的是夢嗎? 魏輕語來不及穿鞋,赤著腳便跨過柔軟的地毯,結結實實的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快步跑出了房間,想要去客廳尋找昨晚季瀟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惴惴不安, 患得患失。 她是那樣真切的擁有了季瀟,怎么可能會只是夢一場? 她不信的。 陽光穿過一小段昏暗的走廊,帶著和煦的溫暖落入到了魏輕語的視線,也灑滿了客廳。 溫吞細小的咔噠聲從開放式廚房傳來,一個修長而瘦高的身影正背對著她站在灶臺前。 桃子白蘭地的味道從吧臺上放著的八角玻璃杯中飄散出,穩穩地落在到魏輕語的掌心。 柔白的光包裹著整個屋子,少女系著圍裙拿著長柄木勺,灶臺上坐著的砂鍋有溫熱的氣飄出。 安然祥和的,全然是另一幅歲月靜好的樣子。 許是聽到了魏輕語凌亂的腳步聲,季瀟拿著勺子轉過了身。 魏輕語就這樣站在沒開燈的走廊,單薄的身上只穿著自己將她抱回她房間時套上的棉白睡裙。 那細長的腿從淺淺的一道荷葉邊下露出,素白的腳泛著微紅的同冰涼的白灰色地磚親密接觸。 季瀟看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邊朝魏輕語走著,一邊道: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還不穿鞋子,入秋了會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撞擊打斷了。 魏輕語一言不發的沖進了季瀟的懷里,纖細的手臂死死的環住她的腰,像是要拼盡全力將季瀟揉進她的身體中一樣。 季瀟被勒得生疼,卻并沒有做任何反抗。 縱然沒有信息素,她依舊能在這一刻感受得到魏輕語惴惴不安的心情。 季瀟匆匆的擦了下手,手指穿插進魏輕語的長發,語氣輕柔的詢問道:做噩夢了嗎? 魏輕語聞言,抱著季瀟的手更緊了幾分。 她將盈著一絲rou感的小臉靠進季瀟的脖頸中,聲音微顫的講道:我最大的噩夢,是醒來之后看不到你。 季瀟聽著魏輕語的這番話,心頭不由得一酸。 她的確已經離開她太久了,她都不知道她不在的這五年她該過的有多難。 季瀟那溫暖的手心落在魏輕語的后腦勺,輕輕的揉著,保證道: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魏輕語。 而后她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人,輕聲問道:要不要回去再睡一會兒,我拿阿姨昨天帶來的雞湯燉了白粥,再過一會兒就能喝了。 季瀟的聲音格外的溫柔,魏輕語卻依舊縮在她的懷里搖了搖頭。就好像她要是這次回到房間里睡著了,醒來季瀟就會真的不見了一樣。 積攢在心里五年的恐懼讓魏輕語不肯放手,可煨在爐子上的粥也不等人。 季瀟看了看不遠處的沙發,在魏輕語耳邊吻了一下,詢問道:要不在沙發上躺一會吧,這樣你隨時都能看到我,好不好。 魏輕語抬起她的頭,染紅的眼眶瞧了瞧她在熟悉不過的房間構造,妥協的點了點頭。 而后,房間里響起了一聲木勺輕擊吧臺的聲音。 魏輕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一陣騰空,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 她的腿就這樣搭在季瀟的手臂上,被瓷磚地板凍得通紅的腳丫微微翹起。 少女身上暖香緊緊的包裹住了她,在和煦的日光下慢慢發酵,釀出酒香。 柔軟的沙發托起魏輕語的身子,十指相扣的手讓不安漸漸退去。 虛驚一場后的魏輕語逐漸有些疲憊,瞧著瞧著季瀟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季瀟守在沙發旁,看著重新陷入熟睡的魏輕語,兀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魏輕語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 那個時候她才到那個世界沒多久,還沒有喜歡上魏輕語,魏輕語也還沒有喜歡上自己。 傾蓋如故嗎? 季瀟小聲念著,小心翼翼的俯身上前,在魏輕語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魏輕語獲得繁花獎的推理小說《沉默的荼蘼花》全新修訂版的簽售會定在了十一國慶長假,隨著日子一天天的臨近,她也愈發繁忙起來。 季瀟帶的班級從高二升到了高三,雖然比不上魏輕語,卻也是忙碌緊張。 這天她難得有空,在去出版社接魏輕語前,一個人先去了市中心的商場,取她特意定制的桃子白蘭地香水。 淺淺的霧在柜臺上柔和的光線下形成一層水屏障,白蘭地的凜冽先出來,而后是桃子的柔香。 調香師淺淺的嗅著這味道,分外欣賞的講道:季小姐真是很有品香的天賦,您欽點的這兩種味道,明明相反,真的調好了聞起來卻是這樣令人向往。 哪里。季瀟聽著調香師的形容,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著跟魏輕語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拿過放在桌面上的香水,道:曲小姐,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說罷季瀟便同調香師相□□頭告別,離開了這家香水店。 直到她走出去很遠,那桃子白蘭地依舊落在她的手腕上,久久沒有散去。 季瀟有時候會想,香水其實是不是就是這個世界的信息素。 只不過這里的人們可以自行挑選罷了。 商場明亮的燈光隨著少女利落的步伐移動,珠寶店櫥窗的亮光猛然閃過了她的臉側。 像是看到了什么,季瀟一下就剎住了步子。 就在那安靜地櫥窗正中央,放著一對造型簡單的對戒。 白金的指環扭曲成一只莫比烏斯環,流暢的工藝折射著精致勻稱的流光,讓人尋不到這環的接口。 許是同自己跟魏輕語的故事對上了,季瀟瞧著這指環格外的心動。 只見她一腳邁進店里,不過幾分鐘就拎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走了出來。 她想,雖然自己現在可能還找不到什么理由把這枚戒指送給魏輕語,但遲早有一天會的。 黑色的寶馬行駛在臨近日落的大街上,還泛著綠色的行道樹飛快往后退著。 在穿過一個大十字路口后,季瀟拿出魏輕語的通行證將車緩緩的開進了出版社所在的大樓前的停車場。 也真的是格外巧合。 季瀟剛剛從車上下來要給魏輕語發消息,魏輕語便出現在了大樓一樓的大廳。 落日夕陽將天空染成漂亮的橘色,麻雀啁啾著成群的飛過了天空。 季瀟靠著車門跟魏輕語打著招呼,魏輕語也挎著包朝她快步走去。 也就在這時,季瀟看到魏輕語的身后出現了另一個女人。 她快步走到魏輕語身邊,分外活潑的拍了她一下肩膀,魏輕語也被迫停下了腳步,同她寒暄。 白色的呢子大衣,扎進靴子里的藍牛仔褲。 季瀟遠遠地瞧著,突然覺得這場景眼熟極了。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經看到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