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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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輕語聞言不語,握著手里的玫瑰,探下頭去輕咬了一口季瀟手中的蘋果。 咔,嚓。 一聲清脆的咬嚙聲在狹小的空間里響起,季瀟手心中捧著的蘋果,赫然缺了一塊。 魏輕語就這樣坐著,那殷紅的唇微微張開,輕叼著一小塊淺從那蘋果上咬下黃色的果rou。 微風輕輕拂過她的面龐,她目光平靜又清澈,卻在黑色的夜幕下帶上了一抹調情般的勾人。 作者有話要說: 鴿子:前排高價兜出售摩天輪快速票,爆米花,可樂,橙汁,桃兒 魏冷漠(拿過):我看你在想peach。 鴿子:嗚嗚嗚,崽,你老婆欺負我。(撲) 季小慫(搜身):薄荷糖也沒收了。 第114章 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落了下來, 給本就熱鬧的平安夜增添了許多驚喜的溫情。 驟然降下溫度的高空變得冷了許多,被暖黃鋪滿的狹小摩天輪乘坐艙內卻在一點點的升溫。 燈光將兩個重疊的影子描繪著明亮的窗玻璃上,蘋果落進了玫瑰花籃中, 同尖刺擁吻。 就在季瀟方才還在被魏輕語那魅惑的模樣蠱惑的時候,一個吻猝不及防的印了過來。 乘坐艙微微晃動, 季瀟一秒的心悸,下一秒便穩穩的承接住了魏輕語的吻。 在季瀟的印象里魏輕語很少有這么主動的時候, 薄荷的味道被主動呈遞到她的舌尖, 像是一朵朵細小的花,噼啪在她的心底開放。 魏輕語將的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才沉沉喘息著放開了季瀟。 她不喜歡季瀟口中的命運與神, 尤其是在知道她是真的被那個陰差陽錯從到這個世界來之后。 她就這樣勾著季瀟的脖子,對季瀟道:如果是,那就讓神來懲罰我。 那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薄薄的霧氣, 像是迷離的情話, 又像是真的誓言。 季瀟被魏輕語吻的有些大腦空白, 聽著她這句話也沒有多想, 只淺層的認為她是在回答方才自己的調侃,便不由得又一次沉溺進了那薄荷之中,摩挲著她的下巴,回吻了她。 雪花慢慢的堆在了乘坐艙外的窗邊, 淺淺的一道像是專門的圣誕節裝飾。 時間在兩人的溫情中按下了快進鍵, 一個吻就讓乘坐艙載著兩人經過了摩天輪的最頂端, 開始向下落去。 季瀟看到底下的城市燈火通明,平安夜的狂歡還在繼續。 霜雪紛紛,燈火霓虹,而她坐在仿佛可以觸碰到星星的頂端。 魏輕語枕著季瀟的手臂, 望著看向外面的季瀟,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聽說過嗎?在摩天輪頂端親吻的戀人會永遠在一起。 季瀟聞言回頭看向魏輕語。 燈光落在兩人的視線之間,是說不盡的繾綣愛意。 季瀟俯身將吻的有點花的唇挨在了魏輕語的耳垂,淺淺的印了一下,緩聲道:還有下輩子。 夜色逐漸變得濃郁深沉,紛紛揚揚雪花在光下從空中飄揚而下。 季瀟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如鵝毛一般的雪白不由得讓她想起了荼蘼花。 她有些好奇的低頭看向枕在自己肩膀上的魏輕語,問道:你為什么喜歡荼蘼花? 少女柔軟的長發在季瀟的肩膀上揉了揉,魏輕語看著季瀟的側臉略想了一下,小心的實話實說道:其實是因為你的生日在荼蘼花開的最后一個季節。 少時的情感總是讓人覺得悸動,魏輕語看著面前并不是過去的那個人心中總有幾分愧疚。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再繼續喜歡荼蘼花了。 魏輕語這么想著,又追問道:那你的生日呢?原本的生日。 季瀟明白魏輕語在想什么,握了握她的手道:7月31號。 真正的最后一天。 如果有過去的影子,那就覆蓋掉它。 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并不美好的事情,丟棄掉它的美好。 摩天輪在慢慢的下降,滿天的雪花就像是緩慢墜落的星星。 季瀟感受著魏輕語落在自己脖頸那溫熱的氣息,從耳機盒子里拿出了耳機,呶。 魏輕語微微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季瀟手里的耳機:什么啊。 季瀟不做解釋,幫魏輕語將耳機戴在了耳朵上。 她利落的擺弄著手機,不過幾秒鋼琴清脆的琴鍵聲就落入了魏輕語的耳朵。 那是一首她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歌,像是季瀟自己譜寫的,亦或是來自于她所在的那個世界。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你會是在哪里 如果我們從不曾相識,不存在這首歌曲 少女輕輕的歌聲從魏輕語的頭頂落下,順著她的耳朵流入了她的心底。 這還是魏輕語第一次聽季瀟唱歌,也是第一次從她的嗓音中聽到完全沒有Alpha戾氣的溫柔。 這是什么歌?魏輕語問道。 這是我們那邊的歌,叫《如果我們不曾相遇》。這邊沒有,我就按照自己的記憶寫了份譜子,送給你。季瀟道。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魏輕語細細咂摸著這首歌的歌名,耳邊傳來的曲調讓她的眼中不由得含上了笑意。 如果她不曾跟季瀟相遇,可能就會跟原文中一樣,同晉南風在一起,拿回曼青,只做一個故事中沒有感情的只會受世界線擺布的人偶,就像陳霖驥一樣。 窗外的雪花如鵝毛般飄飄揚揚,魏輕語透過窗戶玻璃看著季瀟的側臉。 暖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烏發紅唇,濃密的睫毛下是金橘色的眼瞳。 而在窗戶玻璃之外,只有漆黑的夜空與潔白的飄雪。 她輕輕地又將腦袋靠在了季瀟的肩膀上,似有感慨:謝謝你,將我原本灰暗的世界染上了色彩。 季瀟聞言將自己的側臉輕輕地靠在了魏輕語的顱頂,緩聲道:也謝謝你,成為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同我共享一切的人。 漆黑的夜幕上綴著許多零碎的星星,雪花披著月光的皎潔給整座城市都帶來了神圣的潔白。 就在教堂鐘樓上的分針與時針幾乎要重合在羅馬數字XII前,紅色的跑車像是晚歸的家人,壓過雪地駛入了那幢復古的小洋樓。 吳姨跟小橘一直等著季瀟跟魏輕語,卻也沒有無聊干等。 堆滿院子的雪上滿是凌亂無序的腳印,季瀟跟魏輕語下車就看到了后院里滾著一個格外圓的白色大雪球。 小橘就站在那個雪球后面,隨之一起的還有安岑跟吳姨。 小姑娘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凍得通紅的臉上全是放肆的笑意,小姐!魏小姐!快過來幫忙呀!我們搬不動! 你們這是玩high了。季瀟遠遠的端詳著這個大雪球,調侃道。 難得平安夜大家都放假,這么大的雪不玩白不玩。安岑像是護著小橘般的對季瀟說道,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可不能在剝削我們勞動人民。 我說不過你,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季瀟不滿的聳了下鼻子,真該讓郝醫生也跟過來。 你怎么知道郝醫生過來不會跟安阿姨結盟呢?魏輕語站在一旁悠悠的講道。 季瀟聞言立刻向魏輕語投去了幽怨的目光,魏輕語則更親密的挽了下季瀟的手臂。 淡淡的薄荷味貼著季瀟一側的臉頰,托夜風送來一句約定:但是我永遠都跟你站在一起,親愛的。 撲通,撲通 魏輕語這句話的最后那三個字像是一顆煙花,拖著它絢麗奪目的赤紅色的尾巴在季瀟的心野上迅速上升,而后如同無數星星墜落銀河般的驟然炸開。 周遭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季瀟看著魏輕語微微仰頭看向自己的笑臉,忘記了呼吸。 她聽到的雪花碾在她的腳下發出細微的喀嚓聲,聽得到自己心腔傳來的那極近瘋狂的跳動聲。 少女那冷白的小臉綻放開的荼蘼花,純白燦爛。 就這樣深深地刻進季瀟的心里,永生無法忘懷。 你們小兩口在那里說什么呢?快點過來幫忙,這雪人太大了,我們三個人不行的! 就在這時,安岑的呼喚打斷了季瀟跟魏輕語之前的甜蜜。 魏輕語聞言,仿佛害羞似的松開了季瀟的手臂。 她遠遠地同安岑她們交談著,快步加入了小橘的堆雪人工程。 季瀟則站在院里望著魏輕語離開的背影,終于在她離開后,臉上遲鈍的綻放出了笑意。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魏輕語用這樣親昵的稱呼,呼喚自己。 夜風夾著雪花吹拂而過,是薄荷糖一般的甜蜜。 院落中的燈光點亮了夜晚的漆黑,少女穿著一件棕色的毛呢大衣如鹿般輕盈的行走在雪地之中。 季瀟看著鬼使神差的舉起雙手,微瞇起左眼,想把這一刻框進腦海里。 周圍的別墅里傳出一陣歡呼的倒計時,遠處的教堂也在此刻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 也是同時,季瀟發現就在她用手框起來的視線里魏輕語身上的那件大衣卻仿佛褪色了一般,變成了同雪一般的白色。 她看起來好像長了幾歲,那烏黑的長發削短了不少,將將的垂在她削薄的后背上。 身上的毛呢裙子也變成了扎進靴子里的藍色牛仔褲,顯得更加利落干練。 那柔軟的雪地變成了生冷的大理石地板,吳姨、小橘還有安岑的聲音也消失不見,轉而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樓外等著的是魏小姐的女朋友嗎?長得真好看。 不算女朋友,她還沒有答應我。 季瀟兀的感受到自己心臟傳來的一陣抽疼,她意識到自己好像看到了魏輕語未來的樣子。 在那個自己從她的世界里離開后,她繼續生活下去的未來。 季瀟抬起頭望向遠方,沒有任何建筑物遮擋的教堂燈火通明。 冷風拂過少女的臉龐,她的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所謂的饋贈,還是無法改變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后還是要死掉的命運。 是嗎? 季瀟?魏輕語的聲音打斷了季瀟的思緒。 黑夜讓她看不清季瀟此刻的表情,只抬起胳膊向她伸去了手,怎么不過來? 季瀟看著魏輕語此刻一無所知的笑顏,忙斂了自己那過分悲傷的情緒。 她輕吸了下微微堵塞的鼻子,一邊抬腳融入那節日的歡樂,一邊故作輕松的講道:來了。 起碼現在還沒有到那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你會是在哪里。如果我們從不曾相識,不存在這首歌曲。是五月天的《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第115章 太陽懶洋洋的從遠處的山頭緩慢升到天空, 早上八點的住宅區街道寂靜無人。 晨光早已明媚,但剛剛經歷過昨晚狂歡的人們沐浴在陽光下,依舊沉沉睡著。 除了季瀟。 盡管昨天她們折騰到了凌晨才睡去, 但季瀟還是很早就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眼光格外明媚,她躺在床上輾轉幾次都沒能再睡下。 季瀟就這樣躺在床上, 安靜的看著依偎在她的懷里魏輕語。 那細密的睫毛勻稱的在少女眼下鋪開,柔軟的枕頭托著她白皙的小臉, 寫著睡夢中的安詳。 季瀟能感受得到她均勻吐出的溫熱氣息, 胸口上的蕾絲花邊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有節奏的上下。 她身量纖纖,輕盈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挑起一座纖細的小山, 一彎雪白誘人的鎖骨就停在山腳的洞口,若隱若現。 天然的玫瑰香氣隨著房間蒸騰的熱氣在房間中翻涌,桌上的花籃里還放著那顆被魏輕語咬過一口的蘋果, 白黃色的果rou經過一夜的氧化, 已經同那略微泛黑的玫瑰一樣有些許的萎縮。 如果是, 那就讓神來懲罰我。 安靜的房間里, 季瀟的耳邊傳來了昨晚魏輕語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 她垂下視線看著又朝自己懷里縮了縮的少女,淡淡的薄荷味隨著落在了她的心口。 季瀟知道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象征,也知道自己是魏輕語唯一能感到安心的港灣,搭在一旁的手不由得的落在了她的腰際。 我不會讓神懲罰你的。季瀟的唇瓣微微張合, 極小聲的對魏輕語講道。 風輕輕的推開云, 陽光更加肆無忌憚的穿過窗戶落了進來。 季瀟并沒有要起床的意思, 她就這樣安靜的躺在魏輕語的身邊注視著她。 想盡我可能的保護你,明明知道你并不少我這一個。 想再多跟你待一會兒,因為我知道我會比你先走。 陽光化作了她眼睛的筆,季瀟細細的魏輕語那將本就在她心中不可能會忘記的模樣又重新描摹了一遍。 嗡嗡 就在季瀟將最后一筆勾勒完成后, 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她忙從床上一躍而下,拿過手機去了里間的衣帽間。 喬倪兩個大字正跳躍在屏幕上,而且還是視頻邀請。 季瀟接起電話,第一句就是吐槽:我說,你大早晨就來電話,是不是不想讓人睡好。 喬倪卻更理直氣壯,她將鏡頭貼到窗外,還是過去那幅刁蠻的模樣:現在我們這邊才是平安夜好嘛!有時差的! 季瀟聽著喬倪的話,被氣笑了,她看著鏡頭那邊這個打扮精美的小姑娘,調侃道:我說你這個高三的大忙人怎么有空來給我這個遠在R國的病人打電話了? 喬倪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們老師剛才告訴我我醫科大的保送的事情穩了,報送通知書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喬倪在拿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跑去跟亓琪說了。 在告訴完她的mama們后,想來想去,也就季瀟這么個活人能分享了。 季瀟隔著屏幕都能看到喬倪溢于言表的興奮,一連說了好幾個恭喜。 喬倪覺得rou麻,昂了昂下巴,問道:那你呢?恢復的怎么樣?大學剛開學第一學期就報廢了,下學期是不是也要變成大忙人了? 季瀟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申請了提前轉系,前兩天在線上完成了專業測試,不出意外的話,來年開學的大一下,我就是一名教育專業的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