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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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季瀟就這樣無數次的看著她跟她的Alpha度過了一次又一次重復的生日、紀念日,旅游、婚禮,然后又在每一次在她覺得就要接近真相的時候,親眼看著她的Alpha倒在血泊中,自己無能為力。 大熒幕里傳來Oga悲痛的哭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在瓢潑的雨水聲中顯得格外無力。 魏輕語有些不忍心在看下去,轉頭拿果茶的時候卻看到了季瀟放在腿上的緊攥著的手。 魏輕語把手里的果茶放回了自己的右側,將橫在她跟季瀟之間的扶手抬起,沉默又主動的伸過去握住了季瀟的手。 少女帶著幾分微涼的掌心將季瀟有些被帶入的情緒略微□□了些。 她看著身旁的魏輕語,輕聲對她道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命運,無論她嘗試改變了多少次,都無法阻止她在那天出門。 季瀟話里有話。 熒幕里Oga的無力感深深的勾起了季瀟在亓琪去世那天夜里的悲傷,沒來由的陰郁籠罩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桃子白蘭地的味道沉在了地下,魏輕語聽出了季瀟語氣中的低沉。 她曾經聽季瀟說過無數次命運,就好像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一直都很令她懼怕一樣。 魏輕語想著,手指小心翼翼的插進季瀟的指縫,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道:不會的,她一定可以找到殺死她心愛之人的兇手的。 哪怕命運總是在牽扯,人的意志也要比虛無縹緲的命運來的更堅韌。 魏輕語的聲音刻意壓低了許多,季瀟卻依舊能感受得到來自她的溫柔。 明明魏輕語什么都不知道,卻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給予自己相應的安心。 季瀟反手也握住了魏輕語的手,點了下頭:嗯,你說的沒錯。 可能應了魏輕語的那句話,在Oga用她僅剩的最后一次機會又一次潛入Alpha的大腦的后,又一次來到了她的Alpha遇害的那個夜晚。 這一次她主動開車朝她的Alpha遇害的那條街道跑去,也是這個時候她又一次遭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阻撓。就在她在距離Alpha出事的那條街僅一個路口的地方遇到了車禍。 鮮血混合著雨水沖刷在她的身上,昏沉的感覺讓她的眼睛無數次想要閉上。 可是Oga知道這一次是她最后的機會了,不能放棄的她拼盡全力的朝那邊奔去。 大雨滂沱,雨水連成線從高空墜落,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Oga終于看到了兇手舉起來的槍,還有那張透過雨幕的自己臉。 兩個裝扮的Oga出現在熒幕里,電影院里瞬間發出了小聲的驚呼,還有早就猜到的哀嘆。 季瀟卻注意到了那只藏在Alpha身后的鮮艷的紅色玫瑰。 她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暗自握住了魏輕語的手。 破天的雨水開始倒流,發射出的子彈從Alpha鮮血淋漓的胸口倒出。 屏幕一白,光感刺激著Oga的眼睛,同時也刺激著觀眾們的眼睛,一個激動的女聲響了起來。 陳醫生!醒了!醒了??! 原來根本就沒有她要潛入她的Alpha大腦替她報仇一件事,被潛入大腦的人始終都是她自己。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Oga跟Alpha都是兩個不同的派系的頂尖特工,相互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的她們在一場滿是設計的舞會上相識相愛,一同度過了很多個驚險又甜蜜的日子。 后來為了民族大義,Oga領取了她最后一個任務,卻發現自己要刺殺的對象是她的愛人。 兩個人就這樣在大雨中對峙掉馬。 槍打進她的心口,原本意料中的一點擦傷卻變成了汩汩鮮血。 早就接到危險信號的Alpha根本沒有穿平日出任務時會穿輕式放彈背心,槍里也沒有子彈。 她的愛人在前夜知道了她的身份,早已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后來,Oga被Alpha的伙伴尋仇,子彈穿過了她的心口,盡管經過搶救活了下來,但是Oga卻陷入了昏迷,遲遲不肯醒來。她的醫生朋友為此只能利用Alpha最后留下的一卷錄像帶輸入Oga的腦電波,對她進行催眠,企圖將她喚醒她。 電影院里傳來幾聲輕微的啜泣,季瀟同魏輕語握住的雙手也不由得緊了幾分。 電影的最后將鏡頭落在了那昏暗世間緩緩地升起一輪火紅的圓日,而已經痊愈的Oga則一個人獨自坐在即將被重建的坍圮大樓之上。 還有Alpha的一段話。 笙玨卿卿,吾今留以此錄音同卿作別。 吾與卿相遇于一場謀算,實不算真摯,后又因任務在身多番利用卿卿,實不算完滿。吾生而便遭遺棄,為義父所收養,亦如齒輪聽之從之,但卿使吾明道義,判事理,感七情,吾深知不可再繼續犯下大錯,回頭卻見手已浸染鮮血。吾深知此生與你緣分尚淺,愿卿勿嫌惡吾之厚顏,來生還欲再見。 不知道是不是這最后的絕筆太過直擊心靈,直到季瀟跟魏輕語坐在了烤rou自助店里還有些情緒不高。 穿過情緒高亢的音樂,服務員將兩人點的飲品端了上來。 季瀟看著面前清涼的薄荷檸檬水,道:如果我們還有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喝孟婆湯的。 魏輕語也輕輕的嗯了一聲,道:我也是。 說著她就要拿起一旁的看起來格外誘人的厚五花。 奈何魏輕語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毫無夾rou技巧的她勉強的將長條形的rou拿起,剛到烤架附近,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軟塌塌的厚五花就這樣一半截兒在烤架里面,一半截兒在外面。除去看上去有些不利落之外,更多的還是滋滋啦啦的油水瞬間就飛濺了出來,幾次差點濺在魏輕語的手上。 魏輕語有些害怕但還是想補救,結果她還沒動就被季瀟沒收了手里的夾子。 季瀟看著那四處飛濺的油滴,格外心疼的問道:有沒有濺到你身上? 魏輕語輕撫了撫自己光潔的手背,頗有些挫敗感的搖了搖頭。 那金色的長發綰在她的耳后,盈著一絲rou感的臉看起來還有些委屈。 驕傲如魏輕語,季瀟知道她是有些沮喪的。 可是她剛才帶魏輕語來這里,本來就沒有想讓她做給自己吃,現在就更不可能讓她冒著會被油迸濺到的危險給自己烤rou了。 季瀟為了打消了魏輕語想要重新再戰的心思,兀自抬手拿起了放在一側的剪子,安撫似的對她講道:這種技術活還是讓我來吧,你今天作為我的專職司機,就只負責吃就行。 說著,季瀟就利落的將另一半五花剪短夾起,重新放在了烤架上。 肥瘦相間的rou剛一放上去就又一次發出了滋滋地響聲,只是這一次不同于魏輕語放的時候,油變得溫順許多。 魏輕語的確有被季瀟的話安撫到,她就這樣坐在季瀟的對面,看著她利落的手法喝著飲品,覺得這油就是一個看人下菜碟兒的獰獸。 只是這個想法剛出現的下一秒,她就微微怔了一下。 窗邊的自然光線混合著兩人頭頂的人工燈光將季瀟的臉上覆上了一層專注。 那長頸的剪子在少女手里也變cao作起來得十分輕松,方才還是長條形的厚五花轉眼就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滋滋冒油的可口小rou。 季瀟的手法格外的熟練,熟練得讓魏輕語覺得特別違和。 自己因為從來都是有人在一旁侍奉所以不會做這些,那么明明曾經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的季瀟怎么突然間就會了呢?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同相同的兩片雪花。 烤rou自助店里的音樂走入了尾聲,那日感恩節宴會上季瀟對魏輕語說的話在她耳邊兀的響起。 魏輕語突然覺得季瀟當時向自己表達的意思可能不只是她希望自己將她當做一個嶄新的季瀟看待,而是在向自己提示什么關鍵的信息。 面前烤rou的油煙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視線,季瀟沒有注意到魏輕語向自己投來的眼神的異樣,她的思緒還飄蕩在方才她提出的孟婆湯那里。 許是最后的結局太過致郁,季瀟突然沒來由的心悸害怕起來。 她害怕如果她真的像是劇情里寫的那樣先一步離開了魏輕語,害怕她回到原世界會忘記她的生命里曾經有過魏輕語這個人。 所有的害怕都是因為舍不得。 這個只跟她有著三年都不到的交集的少女就這樣重重的落在她的心上,讓人患得患失,憂思愁慮。 季瀟一邊給五花rou翻著面,一邊佯做不在意的輕松問道:那如果我還是在輪回中還是忘記了你怎么辦? 魏輕語的思緒就這樣被季瀟的這個問題打斷了。 她看著煙霧繚繞后的季瀟的眼睛,哪怕是白色的煙滾滾朝上飛去,也難掩少女那金橘色眸子的明亮。 烤rou微微在等待中卷曲了它的邊,魏輕語略想了一下,才輕聲道:我們不是忘記了,只是沒有想起來。 所以如果下輩子你想不起我來,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重新想起來的。 季瀟聞言穿過層層油煙也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魏輕語。 少女清冷的眸子散發著皎潔的青綠色,仿佛是迷途于銀河中星航遇到了它的燈塔,季瀟頓時覺得心里瞬間踏實了許多。 可是還不等季瀟說什么,魏輕語就又緊接著開口補充:然后再打你一頓。 少女的聲音里帶著她罕見的刁蠻,像是在清冷的水中置了一顆薄荷味的泡騰片。 季瀟甚至都能感受得到舌尖傳來的細密微弱的刺痛。 炭烤十足的五花rou逐漸飄出了它的香氣,季瀟夾著面前烤好的rou放到了魏輕語的盤子里,討好求饒道:不敢不敢,我以后打死都不敢忘了你。 這還差不多。魏輕語也笑笑,欣然的接受了季瀟的示好。 烤rou店逐漸迎來了客流高峰,音樂與談笑聲交雜在一起,有些吵鬧也有些舒適。 季瀟跟魏輕語有說有笑的,將肥嫩的魷魚須也放入了她們滿滿當當的烤架陣列。 正午的陽光帶著它的溫暖落進兩個人所在的窗邊位置,她們倆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窗外的青石板街道上,一個跛腳的男人正站在穿行的人流中,胡子拉碴的臉直直的沖著季瀟跟魏輕語所在的窗口。 第103章 冬日中午的市中心商業區依舊人潮洶涌, 從烤rou店外看去街道上人來人往。 季瀟跟魏輕語吃完了烤rou,還不忘打包一份回去。季瀟在等打包的時候,魏輕語就先出去到地下停車場去提車。 烤rou店的打包分量很足, 季瀟拎著一大份烤rou套餐覺得沉甸甸的。 青石板錯落排列的復古小路上熙熙攘攘,季瀟還在想著待會回去是跟吳姨她們晚上吃, 還是留到明天中午等魏輕語回來了跟她一起吃。 結果還不等季瀟把這件事想清楚,她就聽到了周圍的呼呵聲。 還不等季瀟回頭查看發生了什么, 她就覺得手肘一疼, 一個騎山地車的少年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一路上各種沖撞。 真是沒素質。季瀟狠狠的啐罵了一句, 轉頭查看自己的胳膊, 卻發現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被那個少年撞到的受害者。 那人看起來比自己嚴重很多,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他看起來有些邋遢,身上的衣服仿佛都是人家不要的破衣服, 一件套一件的掛在身上, 顯得格外臃腫跟笨拙。 長到耳朵的頭發打著灰撲撲結, 一頂破洞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似有若無的臭味就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周圍路過的行人都紛紛皺著眉頭避之不及的主動在他附近閃開。 季瀟站在不遠處看著,卻有些于心不忍。 可能是同病相憐風都被那個少年撞到了,也可能就是純粹的善良, 季瀟把手里打包的烤rou掛在手腕上, 要主動上前的扶起那個手腳有些不便的男人。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就在季瀟剛一接近那個男人的一瞬間,男人就踉蹌著站起躲開了她。 季瀟看著,懸在空中的手尷尬的頓了一下。 她知道她是S級的Alpha,很多人都會怕她, 可是怎么這個人會這么怕她? 盡管有些不解,季瀟還是好心的詢問道:那個,你沒事吧? 男人聞聲忙豎起了自己的衣領子,瑟縮在711便利店的玻璃窗前搖了搖頭。 也就是這時,季瀟看到他那不小心露出的側臉上劃著一道結了痂的口子,猙獰的傷口周圍還泛著白。 季瀟心中一驚,忙道:你是不是受欺負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或者直接報警? 聽到季瀟這句話,男人的拒絕更加激烈了。 他拼命的搖著頭,對著季瀟的好意不斷擺手。 你真的不需要幫助嗎?季瀟還是有些不放心,她開始有些擔心男人是不是哪個要飯組織被cao控的人了,你放心警察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季瀟話音落下,男人明顯的頓了一下。 壓低的帽子里輕輕轉動著一雙漆黑的眼睛,像剛才站在烤rou店對面注視季瀟那樣注視著她。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客流量有些許的減少。 男人靠在玻璃窗前,遲遲的不點頭也不搖頭,季瀟有些不知道該做什么是好了。 她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感覺他眼神好像在看著自己。 一陣微涼的風從季瀟的背后吹過,烤rou的香味隨之落在了兩人之間。 季瀟透過那帽子跟風衣領子之間的的縫隙瞧著男人的眼睛,一下就明白他這是在干什么了。 呶,這份烤rou給你了,是不是今天一直都沒有吃飽?這可是我親自烤的,絕對好吃。季瀟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種我猜對了吧?的笑容。 身后的陽光將季瀟包裹住,金橘色的眼睛微微彎起,像一對可口的腰果。 男人看著面前少女臉上的笑容,混沌的眼睛顫抖了一下。 他好像不想掃少女興一樣,接過了她遞來的烤rou,不會說話一樣的對她點了點頭。 男人低頭時候恰好方才吹過去的風吹了回來,季瀟仿佛在摻雜著烤rou香氣的空氣中嗅到了什么,猛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好像有些眼熟。 你是不是 只是季瀟的話沒有說完,男人卻撐著窗戶直起了自己的身子。 他像是有什么要給季瀟一樣,拉著季瀟的胳膊指了指這個地方,仿佛示意她在這里等自己回來。 季瀟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男人跑進了一旁的便利店,他看起來好像有些腿腳不方便,套著肥大的褲子的腿跛一跛的。 十字路口的紅燈變成了綠燈,又從綠燈變成了閃爍著的黃燈,街上也迎來了一波又一波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