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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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只手遮天么? 還有,前幾天她還聽姚安安說,有去參加謝嶼他爸葬禮的同學看到了姜杞,她時刻陪伴在謝嶼左右,謝家所有人都把她當準兒媳對待。 如果姜杞也是被威脅的,她為什么還能做到一直對謝嶼不離不棄呢?謝嶼為什么還允許她一直陪著他呢?不該恨她入骨么?還能讓全家都以為她是他的未婚妻? 這一點說不通,姜杞是悖論。 可是謝嶼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只是為了離間她和白星梵,讓她對他產生懷疑和恐懼?為了讓她每天活在疑慮之中? 還是說,他就是見不得她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所以不顧一切地要來搞破壞? 她什么時候得罪過謝嶼么?沒有。 謝嶼也不是這種有著極端性格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說不通,蘇顏感覺自己的腦袋已經快要炸了。 她現在,只是想要一個去信任白星梵的理由。 她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抬眸直視著他的目光:“我可以相信你么?” 白星梵神色坦然,語氣堅決:“當然可以?!?/br> 蘇顏:“如果你騙我呢?” 白星梵不置可否,反問道:“你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蘇顏:“我……” 我也不知道。 我做不到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你。 白星梵輕嘆口氣,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溫柔提醒:“顏顏,你現在愛的人是我?!?/br> 第46章 誘捕 與設計師商討禮服細節的過程中,蘇顏非常的心不在焉,也不怎么開口說話,有時設計師主動詢問她的意見,她也答不上來,因為她根本沒聽清人家問了什么,只好赧然地說聲抱歉,然后再麻煩人家重新問一遍。 她也沒有與白星梵對視或者對話,一直在逃避他的目光。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 如果謝嶼的目的是離間她和白星梵的關系,那么他似乎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 她無法再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他,開始不斷地懷疑他,甚至想到了許多之前被忽略掉的細節之處,比如說,他當時到底是怎么得知了她要結婚的消息?真的是通過朋友圈么?但是在交往的過程中她發現,他其實是個不怎么刷朋友圈的人,因為他的工作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去刷這種無聊的東西。 更何況,那時他們已經將近半年沒有聯系過了,誰會去關注一個半年不聯系的朋友的婚訊呢? 除非,他一直在關注著她。 是因為單純的喜歡才關注?還是為了什么別的目的? 還有當時在醫院,謝家的人為什么那么怕他呢?他的三言兩語,就把謝嶼的mama和大伯嚇到了魂飛魄散,那三言兩語意味著什么呢?是謝家不可告人的丑聞么?他為什么會對謝家的丑聞了如指掌呢? 她之前從來不曾想過這么多,因為她從沒懷疑過他,然而疑慮的種子一旦被投入心底,就會迅速的生根發芽,令她無法忽視,不斷地去逼迫著她挖掘一些過去不曾注意到的細節之處,并開始抽絲剝繭。 越來越多的細節被挖掘了出來,她對他的懷疑也就越發的深刻。 似乎,所有的細節都在向她證明一件事:在婚禮那件事上,他一定對她有所隱瞞。 但她卻不敢去逼問他真相,也不敢去找其他相關者求證,因為她害怕得知真相——如果始作俑者真的是他,那么她的生活和認知就會被徹底顛覆。 她也不敢去相信自己深愛的男人是這樣一個恐怖的人,更無法接受自己曾經所遭受的折磨與痛苦全是拜他所賜。 她愛的那個白星梵,溫文爾雅,善解人意,并且對她體貼入微,關懷備至,甚至可以說把她捧在了手心里去寵愛,怎么會舍得算計她、傷害她呢? 他不會的。 他肯定舍不得。 就這樣,她的內心產生了一桿天平,一側是信任,一側是懷疑,然而沒有一側能夠令她徹底站穩立場,于是乎她開始在天平兩側來回反復地跳橫,結果就是把自己弄得很累,心力交瘁。 因為她的心不在焉,所以這場與設計師的見面很快就結束了。 返程的途中,天色依舊是陰沉沉的,落雨不斷。 蘇顏再也沒了來時的興奮與期待感,一言不發地望著車窗外。 雨下的很急,噼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形成了一道道水流,又匯聚成了一層水幕,徹底覆蓋了車窗,扭曲了窗外的景色。 蘇顏的瞳孔逐漸失了焦,目光呆滯空洞,腦海中盤踞著一個揮之不去的想法:如果這場雨能夠持續到明天,并且愈演愈烈,她是不是就了不去領證的借口了? 她已經不敢和他結婚了…… 忐忑許久,蘇顏終于鼓起勇氣開口:“明天、要是下了雨,我們可不可以、改天再去領證?”為了使自己的說法能夠站得住腳跟,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下雨天,不吉利?!?/br> “當然可以?!?/br> 白星梵的語氣十分溫和,全然出乎蘇顏的預料。 她猛然扭過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原本以為,他一定會很生氣,沒想到竟然這么輕松地就答應了她? 白星梵的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我會尊重你的一切決定,但結婚并不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擔心長輩們會不高興?!?/br> 這倒也是。 結婚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情,領證的日子是早就訂好的,也不能說改就該,不然怎么跟長輩們交代呢? 蘇顏忽然有些難堪,還特別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她愛他,卻又懷疑他,所以不敢輕易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正不知所措之際,她又聽到白星梵說:“我的家人也會尊重你的決定,你不必擔心他們,至于叔叔阿姨那里,就需要你去勸說了?!?/br> 他這是,在給她臺階下? 蘇顏有些詫異,同時又在心里長舒了口氣,立即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跟我爸媽說清楚?!?/br> “嗯?!?/br> 蘇顏頓時有了種如蒙大赦的解脫感,仿若一只小鳥掙脫了牢籠。 白星梵默然不語地看著她,少頃后,輕啟薄唇:“真的不想結婚了?” 他的瞳孔漆黑深邃,猶如萬丈深淵,蘇顏心慌意亂,下意識地別開了自己的目光,語無倫次地解釋:“不不、是,我、我只是討、討厭厭下雨天?!?/br> 白星梵神色淡淡:“我明白了?!?/br> 然而他的反應越是淡然,蘇顏就越是驚恐,如同一只驚弓之鳥。 接下來的這一路上,他們兩個之間沒有再產生一句對話,車內的氣氛壓抑到令人窒息。 司機直接將車駛入了金色瀾灣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將車停在了蘇顏他們家所在的樓層之下。 車身還沒停穩,蘇顏就打開了車門,也不敢去看白星梵,低著頭匆匆說了句:“我走了,拜拜?!比缓笱杆傧铝塑?,頭也不回地朝著電梯間走了過去,腳步急切而迅速,像是在逃離什么似的。 白星梵坐在車內,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右手食指漫不經心地輕點著扶手箱。 待她的身影消失后,他將前后排之間的擋板放了下來,聲色冷然地對司機命令:“明早七點半,準時來接太太?!?/br> 他一點也不擔心她會食言。 無論她想不想,都必須和他結婚。 蘇顏回到家后,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中。 她需要冷靜。 然而越是冷靜,就越是懷疑。 白星梵的身上疑點重重,令她根本沒辦法去相信他,甚至開始害怕他。 心中的某種信念開始分崩離析,她也沒辦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在弄清楚真相之前,她絕對不能和他結婚。 今天和平時一樣,只有她和她媽在家。 午飯的時候,蘇顏斟酌許久,終于開口:“媽,我想把領證的日子往后推一推?!?/br> 柳湘正在夾菜的手一頓,詫異不已地看著自己女兒:“怎么了?” 蘇顏不能說實話,只得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有點恐婚,沒做好心理準備?!?/br> 柳湘緊緊地蹙起了眉頭,氣惱不已地放下了筷子:“那你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人家結婚呀!現在事到臨頭了你才說你恐婚想反悔,這不是耍著人家玩么?你讓人家白家人怎么想???” 蘇顏明白她媽在擔心什么,但她的態度也很堅決:“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和星梵商量好了?!?/br> 柳湘連忙追問:“星梵怎么說得?” 蘇顏:“他、他挺尊重我的,就是擔心你們會多想,所以讓我好好地跟你們商量一下?!?/br> 柳湘并不放心:“他真是這么說得?” 蘇顏點頭:“嗯,他沒有勉強我,至于他家里人那邊,他也會去勸說?!?/br> 柳湘沉默許久,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了萬般無奈:“顏顏,有件事原本不想告訴你,但是、但是、哎……你怎么忽然變卦了呢?今天早上出門前不是還好好的么?” 蘇顏一愣,心頭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忐忑不安地看著她媽:“到底什么事?” 柳湘面露苦色,再次嘆了口氣,不得不向女兒坦白:“半個月前你爸的公司出了點事,投資人忽然說要撤資,怎么商量都談不攏,你想呀,要是真的讓他撤走了,公司的資金鏈肯定要斷裂,下一步就是宣告破產,你爸他只能找人幫忙,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托人說情,但沒有人愿意幫他,這年頭呀,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那還敢奢望別人雪中送炭呢?最后你爸只好去找了星梵……” 話還沒說完,柳湘就紅了眼圈,聲音也變得哽咽了:“他也不想去找白星梵,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讓你因為這件事低人一等,以后看婆家人看色,但是他沒辦法呀,手底下還有那么多員工呢,大家都要養家糊口,他要為那些員工負責呀?!?/br> 說著說著,柳湘就哭了,低低的啜泣聲中即帶著對女兒的愧疚與自責,又帶著對世事難料的無奈。 餐廳中的空氣似乎越變越稀薄,蘇顏逐漸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開始喘不上氣,又像是有一只大手,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不僅鎖住了她的咽喉,還在用這種強硬的方式告訴她,她根本逃不掉。 她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的mama,許久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保持冷靜:“投資人為什么要撤資?” 柳湘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蘇顏不置可否,又問:“最后撤資了么?” 柳湘擦了擦眼淚:“撤了,星梵幫你爸補上了資金鏈上的空缺?!?/br> 蘇顏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雙唇微微發顫:“所以,他、他現在是公司的大股東?” 柳湘:“那肯定呀,你爸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接受人家那么大恩惠?!?/br> 蘇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