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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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嶼:“那就讓他來跟我談!” 對方不置可否:“他沒有我好說話?!?/br> 謝嶼咬牙沉默許久:“我憑什么相信你們?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 對方回道:“您想知道么?” 謝嶼:“我當然想!” 對方:“那您就要承擔后果?!?/br> 謝嶼:“……” 對方:“您還敢聽么?” 謝嶼:“是我不敢聽,還是他不敢說?他既然敢做出來這種事,還怕讓別人知道么?” 對方沒有理會他的揶揄:“您的母親在結婚前的職業是東輔曾經最豪華的娛樂//城梧桐水榭的坐臺小姐,算上您父親在內,她一共接過48位客人,如果您想看具體的客人資料,我也可以發給您?!?/br> 謝嶼:“……” 他在說什么? “您父親在與您母親結婚前還有一任妻子以及一個兒子,后來這對母子在國外死于一場疑點重重的車禍,于是您順利的成為了謝家長孫?!?/br> “……” “您的伯父曾在十年前強//暴一名少女致其自殺,事后找人頂罪,免除了牢獄之災?!?/br> “……” 這些事情,謝嶼聞所未聞,對方卻滔滔不斷,如數家珍,說出口的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刀,在殘忍地凌遲著、玷/污著他的世界和靈魂。 “您還在么?” 謝嶼忽然暴怒,額角青筋爆跳:“你他媽給我閉嘴!閉嘴!” 假的! 都是假的! 根本不可能! 他的內心已經瀕臨崩潰…… “其實謝家還有許多精彩的故事,但是他考慮到您還是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所以就不告訴您了?!睂Ψ秸f道,“但如果您執意想知道他的身份,或者管不好自己的嘴巴,將這件事透露了出去,那么謝家的丑聞就會被公之于眾?!?/br> 謝嶼:“……” 對方:“至于是救父親還是繼續婚禮,這是您自己的選擇,他不強迫,不過,還是好心提醒您一句,如果您的爺爺和伯父要是知道了您為了娶一個女人而選擇了弒父,說不定會取消您的繼承權,您的母親也一定會對你感到深深的失望,到時候,怕是會家宅不寧呀?!?/br> 謝嶼:“……” 不等他再開口,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許久過后,他依舊保持著手舉手機的姿勢,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硬又失魂落魄地定在了原地。 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父親、心臟、顏顏、婚禮、繼承權、爺爺、伯父、母親……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幾乎要把他壓垮。 他已然不堪重負,只想逃避現實。 婚禮司儀不知在什么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接連喊了他好幾聲才把他喚醒。 “新郎官怎么在發呆?”司儀樂呵呵地催促道,“新娘和新娘的爸爸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您上臺了?!?/br> 第6章 暴雨 謝嶼面如紙白,雙唇嗡動,欲言又止多次,終究還是沒能將一句“現在取消婚禮還來得及么?”問出口。 他想要那顆心臟,想救父親,卻又不想辜負她,不想取消婚禮。 那個人將他逼入了絕境,令他進退兩難。 司儀看出了他的異樣,但不知是因為看多了因激動而變得不能自持的新郎還是別的原因,他并未詢問那么多,只是微笑著催促:“該您上臺了?!闭f著話,他還將手搭在了謝嶼的肩頭,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謝嶼如同吊線木偶似的,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一步,但也只走了一步。 在他前方不遠處,就是布置成星空花海主題的婚禮舞臺,看起來如夢如幻,令人向往。 他也想大大方方地走上舞臺中央;想親眼看著他的新娘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想牽著她的手,在所有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與她喜結連理,但是,剛才那通電話卻令他如鯁在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么辦,甚至想一頭撞死在旁邊的柱子上。 然而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司儀卻率先走上了舞臺,面帶燦爛笑容舉起了話筒,對著臺下烏壓壓的賓客說道:“新郎官太緊張了,大家給點掌聲鼓勵一下吧?!?/br> 賓客們十分配合,當即掌聲雷動,其中還夾著不少謝嶼好哥們兒們的嘲笑起哄聲: “謝嶼你真是個慫逼!” “我去,誰娶老婆緊張的上不了臺?” “趕緊滾上來,不然媳婦兒沒了??!” 宴會廳內的氣氛瞬間被推向了高/潮,謝嶼徹底沒有了退路,唯有上臺,他也沒想到事態會演變成這樣,呆若木雞地看向了那位司儀。 司儀站在璀璨燈光下對他微笑,神色中,又帶著幾分悲憫。 謝嶼呼吸一滯,如遭雷擊,再一次瀕臨崩潰…… 那個人到底想干什么?既然想讓他取消婚禮,又為什么安排司儀?為什么逼他上臺? 但是他已經沒有了思考的時間,現場的熱烈氣氛化作了一只無形的手,不容分說地將他推向了舞臺。 司儀慢慢退向了舞臺邊緣,將舞臺中央的聚光燈留給謝嶼一人。 臺下人頭攢動歡聲笑語,謝嶼整個人都是懵的,內心極度忐忑,如芒在背。 剎那間,原本亂哄哄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因為紅毯盡頭的那兩扇氣派高大的紅木門被打開了,新娘和新娘的父親出現在了賓客視線中。 宴會廳內的燈光瞬間熄滅,僅余璀璨的星空頂散發著浪漫光芒。 伴隨著音樂的播放,蘇顏挽著她爸的手臂,一步步地朝著謝嶼走了過去。 有一道光柱時刻追隨著他們父女倆,不遺余力地照亮了蘇顏姣好的面容,照亮了她的潔白婚紗,照亮了她手中的捧花。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夢想中的模樣,美夢終于成真,所以此時此刻的她滿足極了,也幸福極了,看向謝嶼的眼神中帶著化不開的濃情蜜意,嘴角止不住地上癢。 但是,謝嶼好像沒有那么激動,最起碼她沒有在他臉上讀出這種情緒。 他看起來很緊張,渾身上下都是緊繃著的,面色也有些蒼白,眼神不安地閃爍著,一點都沒有當新郎的興奮與喜悅感,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一場生死審判。 蘇顏不禁有些詫異,因為她從未見到過這樣的謝嶼,在她的印象中,謝嶼一直是位氣定神閑的貴公子,哪怕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一定會變色,但她也并未多想,只當他是緊張過了頭。 等父親將她的手交與他的時候,她還悄悄地安撫了他一句:“別緊張,有我陪著你呢?!?/br> 謝嶼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了自己的新娘。 她的眼眸水潤,黑亮無比,如藏星光,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期待與信任。 他是她決定托付終身的男人。 他不想感辜負她的信任。 就在這一刻,謝嶼徹底把父親與繼承權拋之腦后,只想要她。 蘇顏又勾起了唇角,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意。 他抿了抿唇,索性破罐破摔了吧,終長嘆了一口氣,也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點苦與澀,卻又帶著輕松與釋懷,不管那么多了,余生有她就行。 蘇建安按照司儀的要求,對謝嶼說了幾句話后就下了臺,接下來是新郎新娘互戴婚戒的時間,但就在這時,剛剛被關上的紅木大門又猛然被推開了,發出了一聲不合時宜的悶響。 眾賓客紛紛回頭,詫異、驚訝又帶著些譴責的看向了那位打斷婚禮進程的不速之客。 臺上的蘇顏和謝嶼也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了紅毯盡頭。 那里站著一位身材纖細窈窕的漂亮女人,卻穿著一條與現場的喜慶氣氛格格不入的黑色禮服以及一雙白色高跟鞋,一頭烏發濃密如墨,小巧的耳垂上帶著一對潔白的珍珠耳釘,打扮的沉穩莊重,仿若不是來參加婚禮的,而是參加葬禮。 蘇顏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是姜杞,當即錯愕到了極點——她來干什么? 謝嶼也震驚至極,難以置信地盯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姜杞。 賓客們的茫然程度也不啻于新郎新娘,尤其是認識謝嶼的人,誰不知道姜杞是他的前女友?她這是來干嘛了?搶親? 瘋了吧?! 姜杞卻絲毫不在乎賓客們的異樣目光,氣定神閑地走紅毯,在距離謝嶼還有五步之遙的地方站定,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紅唇開合,語氣篤定:“今天你必須跟我走?!?/br> 謝嶼依舊是難以置信:“你瘋了吧?” 蘇顏也覺得姜杞瘋了,可心頭仍然有些忐忑不安——萬一謝嶼真的跟她走了呢?于是她下意識地抓住了謝嶼的手腕,希望能牢牢地抓住他,不讓他離開。 姜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沒瘋,我有一顆心,這顆心只屬于你?!?/br> 蘇顏以及在場賓客聽不懂這話的真實含義,只當姜杞是來搶新郎的,但是謝嶼懂。 姜杞的出現也是那個人安排的。 他忽然明白了剛才那通電話中對方說的“這是他給您的最后一次機會了,您不要不識好歹”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也明白了昨晚那通電話中那個人親口對他的“你的時間不多”的真實意思—— 他從未給過他做選擇的機會,只想要他取消婚禮,不然他就親手毀了這場婚禮。 謝嶼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深切的無力感,這也是他從小到大從未體驗過的一種痛苦滋味,因為他反抗不了那個神秘人,只能猶如刀俎上的魚rou一般任其拿捏。 但是他謝嶼,也不想當一個懦夫,不想任人宰割。 更何況,他也不明白對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為了折麼他么? 咬了咬牙,謝嶼面無表情地看著姜杞:“我要是,不要那顆心呢?” 姜杞朝前走了幾步,用一種僅能讓臺上的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那我就給大家講一講梧桐水榭的故事?!?/br> 謝嶼:“……” 蘇顏也聽到了這話,卻聽不懂,呆愣愣地看著謝嶼。 姜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輕輕地撩了下耳畔的碎發:“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你這個外人當然聽不懂?!?/br> “外人”這兩個字眼令蘇顏很生氣,可是卻又無處發泄,因為她確實是聽不懂,對于只他們兩個人的故事來說,她確實是個外人。 但是她也不能任由姜杞踐踏自己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