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地府紅包群 第30節
“我知道?!崩钋厣近c了點頭,眼里帶著后悔的回道,他抬頭看了眼左可四人,這才將自己為什么搶功勞的事說出來。 這次唱大戲,雖然說得是給長壽老人辦壽順便渡化點小功勞,但是這么小點功勞根本就不用李秦山去費盡心機的獲得。 他之所以那么積極,也是因為唱大戲所選擇的位置。 唱大戲選的位置是j市為一條大型的河道,而這條河道就是李秦山積極的原因,之前也鎖過了,李秦山玄門東西懂得不多,就是個半吊子,他在家的時候自然是聽說過唱大戲撈功勞的事,所以一直也想要試試。 在來j市的時候,他有幸都看到了家族內的傳書中,有一篇雜記,記的就是j市這條河道,為什么記這條呢?早在康元年,j市還被叫做西源,在西源做官的是當朝的宰相的弟弟,他本來背景顯赫,再加上山高皇帝遠,在西源肯定是過得舒服不得了。 當時西源的百姓過得也還不錯,因為那位宰相的弟弟覺得自己要是做出作踐平民的事,那就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所以除了平日里私生活混亂了一點,其他的時候,他都算是不錯的了。 但是也就是這位算是不錯的大人,給西源的老百姓帶去刻骨銘心的仇恨,康元十年,西源河道突然開始猛漲,水位一直下不去,當官的征召老百姓去抗洪,可是那時候能怎么抗?還不是靠人墻。 這位宰相的弟弟就干了一件糊涂事,他一想這人墻能堵洪水多好啊,于是就命老百姓日夜鑄成人墻抵擋,可是人又禁的起多少折騰?沒出三日堤壩上就死不少老百姓,宰相弟弟說不需買,叫人將尸體像是現代水泥沙包一樣鑄成一道人墻,從遠處看,那簡直是尸氣漫天。 西源活著的老百姓也不好啊,那些尸墻中都是自己的家人,古人不就講究個死了入土為安,現在身體被如此糟蹋,誰受得了? 那位宰相弟弟卻不這么想,他抵御了洪水,便下令人將尸體全部推入河道,以免引起疫病,也算是上是毀尸滅跡吧。 雖然這件事最后被揭發開了,但是西源不少百姓都知道西源的河道底下不是水,是他們親人的尸骨,那時候由于怨氣沖天,的確也有玄門人士鎮壓,甚至在改朝換代好幾次的時候西源都保留三十年唱一回大戲的傳統,只不過在近代慢慢磨滅。 李秦山看了這個時候,就一直想要在辦一次大戲,因為按照記載的,大戲需要唱四十九次才能夠完全渡化河道中的百姓們,現在就差第四十九次了,要是渡化了這千年的怨氣,那功德,別說李秦山,左可自己都眼饞。 “所以說,你也沒有想到最后一次會出事?”左可面露著疑惑的問道,不可能啊,大戲百暢,四十八次都順利的過去了,為什么第四十九次會開始反噬。 李秦山點了點頭。 左可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李秦山問道:“三十年唱一大戲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李秦山愣了一下,明白了左可是什么意思,連忙答道:“每次都是在二月初一?!?/br> “你提前了兩天?!弊罂蓴蒯斀罔F的說道。 “對?!?/br> “百姓們被推入河道是那一天?”左可又繼續問道。 “……一月二十八?!崩钋厣秸Z氣有些顫抖的回道。 左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罵道:“每個人死的時候都不一樣,所以被推入河道底的那次才是他們真正怨恨的那一刻,他們為了家人,為了百姓以身體來保護,到頭來卻不能入土為安,反而當成廢物一樣丟在河道,我想他們被推入河道的時候,那個狗官也是這樣歡喜鬧騰過吧?!?/br> 李秦山勉強扯了扯嘴角,左可說的一點都沒有,處理掉了尸體,狗官以為就沒了罪證,說不定圣上還能賞他治洪有功,于是自己院里聽著戲,敲鑼打鼓的歡喜著,河道卻是一片凄凄慘慘戚戚,兩相對比,不沖狀才怪。 也多虧兩天只死了三個,再晚點,呵呵,一天多加一個。 李秦山自然而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臉色煞白的看著左可問道:“那我們怎么辦?今天晚上不能唱戲?!?/br> “唱,這場戲自然是要唱,不唱,前面的全都是前功盡棄,這河道的水到時候怎么都壓制不住?!?/br> “那不是要我的命?!崩钋厣降纱笾劭聪蜃罂?。 “哼,你還知道最后是要你的命啊?!弊罂煽戳怂谎?,轉頭朝連運他們幾人說道:“這場戲估計還得唱,但是我們不唱人戲?!?/br> “不唱人戲?”連嘗康滿臉疑惑的樣子看了看連運又看了看左可,好像就他不知道。 左可抬頭露出笑臉,眼里有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對,我們唱鬼戲?!?/br> 這鬼戲也許有人聽過,但是知道的人卻少,給鬼唱戲對于一些老班子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這種唱戲說法只有唱戲的人才知道里面的水,一旁人還真不知道。 今天正好是二月初一,李秦山給他們聯系了大戲班子的班主,說要加戲的事是左可接的,左可和對方說的并沒有讓幾個人聽見,兩人在電話里商量好了價錢,還有事宜,事情也算是這么定下來了。 由于大戲一百場不能斷,所以這一百場還得唱,不同的是,今晚上戲班子得人走了之后在場一場戲,給誰看,自然是河道里的那些鬼們。 三更開鑼,唱道四更,今晚上唱不下去,那么后面的一百場,二十四一場人戲后,就得一場鬼戲,直到百戲唱完,至于之個錢,當然是李秦山他來掏腰包了。 左可聯系了好了班主,一行人就趕制大戲臺了,左可帶著去找班主,卻見班主正抱著東西去河邊呢,左可攔住了連嘗康要靠近的動作,轉頭看向薛亓說道,:“大人還有糖嗎?” 薛亓微楞,從兜里給左可遞了一根棒棒糖。 左可接過,撕開了包裝紙,等著好一會時間,這才朝著戲班班主走去。 第三十九章 戲班班主聽見聲音,也沒回頭看,一個人念念叨叨拿了一堆葉片往水里扔,說來也奇怪,那樹葉打著水漂轉了下去,然后又晃晃悠悠的轉了出來,班主穿著長衫,站在一邊將浮上來的葉片一一記好,這才轉過頭看向眾人,“小姑娘,給我打電話的是你吧?” 左可點了點頭,笑著回道:“是,今晚上辛苦了?!?/br> 戲班老板擺了擺手,笑道:“不辛苦不辛苦,這有錢賺那里苦了,行了我這就安排人加緊,不然晚上還真趕不出來,小姑娘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啊?!?/br> “行?!弊罂烧f完就轉頭跟著他們來的李秦山說道:“李處長,恐怕還得你幫忙封鎖下周圍,晚上之后不要再讓人進來了?!?/br> 李秦山擦著汗連忙保證道:“沒問題,沒問題,交給我來就好?!?/br> 安排好了這些,左可尋思著自己晚上要不蹲在這守著,她不怕別的,就怕萬一有人岔了路,驚擾的看戲的群鬼,到時候別說死了一個了,死多少個都不夠,想到這她還是決定晚上留下來,薛亓陪著她,連運守在外圍,連嘗康回屋睡覺。 “為什么我是回去睡覺啊,姑奶奶,爸,你們就讓我呆在這吧?!边B嘗康得知自己晚上干什么之后,一直在找左可和連運說著情,然而左可連運都無情拒絕了他,因為兩人都知道,這次的鬼戲是絕對不能放他進來的,連嘗康膽子小,好奇心太大,要是他在,肯定會忍不住好奇去看,這要是沖撞了,神仙難救。 而左可這邊呢,她自己有自己自保的,還得壓陣,薛亓就更不用說了,連運年紀大點根本不會偷看什么的,還會把別人防的死死的,這點左可是放心的,所以不管連嘗康怎么說,到了六點,連運還是把連嘗康送回了酒店。 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戲班班主領著幾個在后臺說說笑笑的角,開始化起妝來,他們這個戲班子叫梅香寒戲班,夜戲雖然接的少,但是祖輩傳下來的手藝都沒人敢丟,唱夜戲的多半都是膽子極大的,包括伴奏的,他們一共十一個人。 許是知道左可他們有本事,所以戲班班主也沒叮囑他們什么,只要他們待在后臺,有什么事不牽扯到他們就行了,左可自然是答應。 到了晚上十二點,戲班子開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老實話說大半夜聽戲還真有點毛骨悚然,今晚上戲班子一共三出戲,空城計、白蛇傳、包公案。 點的都是大戲,唱起來有點費勁,但是戲班子接了之后自然是全心全意的演出了,左可守了一夜,偶爾和薛亓說說話,或是在群里聊著天。 這一夜算是什么都沒事,戲也順利唱過了,李秦山大早上就趕過來了,聽說沒出事,看見左可連說了好幾個謝謝。 左可搖了搖頭,對他說道:“這事還沒完?!?/br> 李秦山一愣,驚訝地問道:“還沒完?這,這不是唱過了嗎,也沒出人命?!?/br> 左可瞥了他一眼被他的邏輯給逗笑了,“誰告訴你唱過了就沒事了?他們昨晚上點的是空城計,你知道空城計什么意思?就是人家根本沒來聽,懶得搭理你?!?/br> “啊,那怎么辦?”李秦山這才反應過來,臉上帶著急切的說道:“大師,大師,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br> “這樣吧,我這段時間還是留在這的,百戲還得唱,按照之前我和你說的,九十六天陽戲,四天陰戲,昨晚上唱完了一出了,還有三出,看看最后一出能不能順利唱完吧?!弊罂上肓讼胝f道。 李秦山聽完左可的話盤算了半天之后,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什么都沒有小命重要。 談完了百戲的事情,左可的話頭自然而然就轉到了他們一開始來得任務身上,也不和李秦山客氣,直接問道:“我們要找的那人到底在哪?” 李秦山不好意思笑了笑,回道:“其實知道消息之后,我們就去找了,但是沒找到人,這也不是怕你們責怪嗎,就敢說?!?/br> 一旁的連運聽完不客氣的笑了笑,壓著嗓子說道:“你這意思是你們安排的,合著是真的想讓我們吃喝玩樂然后拍拍屁股走人?!?/br> “這不是戲的事嗎?!崩钋厣胶吆吡藘删?,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和左可說道:“對了,您知道之前一直帶您尋路的馬樂嗎?” “知道,他怎么了?”左可疑惑的看向他問道。 李秦山嘆了一口氣回道:“我覺得他這個人一直有些問題只想把他放到一半冷著的,誰知道我助理因為百戲要忙的事把他派給了您,我是覺得這個人可能會和你們找的有關?!?/br> “哦?”左可提高了聲音挑了挑眉,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么。 李秦山看著左可有些明白了,便客氣的告辭了。 等李秦山一走,連運就直接開口說道:“李秦山這是要投桃報李?” “希望是投桃報李,不是恩將仇報?!弊罂奢p笑了一聲,和連運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也算是有數了。 由于左可昨晚上熬了一宿,所以白天自然而然是回酒店休息了,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馬樂已經到了,說是帶他們繼續參觀。 左可心中有數,這是李秦山特地送過來的機會,不用白不用,所以就干脆的當個在j市吃喝玩樂的高程人員,苦的是馬樂為了把他們快點送走,兩條腿都快要跑斷了,好不容易左可他們松了口,能放松下來了。 沒想到左可他們離開的第一天,李秦山就直接帶人把他抓了, 也沒讓人審他,李秦山聽左可臨走之前說的,關在小黑屋里三天,出來之后什么都招了,他其實也不清楚幫誰辦事,就知道有個人找到了他,給他算了命,太準了,他當時就把那人奉為大師,后來那人又給了他一些好處,他就肝腦涂地,至于那個人是誰,怎么聯系的他,他都說不出好歹。 氣的想要戴罪立功的李秦山想給他再關三天,還是給左可打電話匯報的時候問的,左可勸他不用了,馬樂身上本來就沒有什么線索,所以她才會那時候折騰好了,就干脆離開了,她有預感,真正的線索其實還在h市。 不過走的時候她還得答應了,最后一場鬼戲她一定會去j市,不然恐怕j市現在的人馬根本鎮不住。 回到了h市之后,她又恢復了不想動的狀態了,連運和連嘗康兩人是在j市就各自分開了,所以陪著她會h市的就只有薛亓一個人。 這天薛亓還在辦公,在家里呆著無聊的左可,和他知會了一聲就出門了。 她這次去的還是孟家,聽說孟老爺子的那個孫女已經大好了,但是孟老爺子還不放心,所以有請了左可去看一眼,他們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可到是一點都不急。 她是中午出的門,臨走的時候還說要給薛亓帶點吃的回來,薛亓這正忙著公務呢,要不是實在是脫不開身,早就陪著左可一起出去了。 左可先去的地方是撥古街,她有陣時間沒來,想淘點法器或是冥器來使喚使喚,有時候一些東西真的是用的時候才知道少。 照舊和幾個店主打了招呼,左可就開始在柜臺看了以來,這才她逛的是翠玉軒,這家只賣玉器,質量挺不錯的,價格也實惠。 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儒雅男人,長相干凈,平日里笑嘻嘻的,但是特別精明,要是生人在這買東西,指不定會吃點小虧,沒準還覺得老板不錯,熟人的話到是都知道他的精明,將起價來也是說一不二,難得爽快。 這不左可剛抬頭,就發現他站在自己面前,那笑的,賊浪。 左可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良心,你看著我笑什么?” 沒錯,這位老板就信良,特別少見,他家給他取了個字叫昕,昕有明亮的意思,又讀作xin,所以熟人都叫他良心。 良昕看著神神秘秘地說道:“你真想知道???” 左可瞥了他一眼,覺得他沒安什么好心,剛準備說不用,就聽見,良昕低下頭在她旁邊說道:“你最近紅鸞心動,恐怕是真命天子要到啊?!闭f完拍了拍左可的肩,一副自己去體會的樣子。 左可一愣,沒想到良昕會突然這么說,她也不懷疑對方說的是假話,因為良家也算是玄門其中的,但是他們不算別的,就會看你的姻緣,你的朋友,他們算的都是感情方面的事,放現在可以說是感情專家,而且還是權威認證。 不過再怎么相信,左可是有點難以接受,怎么就突然紅鸞星動了呢,她也沒心思挑東西了,就坐在椅子上,自己在那想,時不時看一眼良昕。 良昕也不說話,陪著她在那想。 良久之后,左可一拍大腿決定不買了,誰叫這老狐貍一句話攪動了她的定性了,出門,剛準備走,就看見對面的田和樓老板皺著臉,急急忙忙朝她走來。 第四十章 “田老板?”左可疑惑朝對面喊了一聲,沒想到田老板不禁不像往常一樣搭理她,反而像見了惡鬼一下,一個哆嗦硬生生摔在了地上,連帶著手里捧著的東西也給摔了。 左可一愣,連忙跑上前去提田老板撿起掉下來的東西,田老板也連忙爬了起來,還沒等左可看清楚那東西什么模樣就拿了回去,漲著臉特別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左大師,我這邊還有事,你看?” “沒事,沒事,田老板先走?!弊罂蓴[了擺頭,看著田老板一副逃脫了虎口的模樣倉皇朝巷口急忙走去,她這廂還沒想清楚,就見田老板的mama在門口陰涼處朝左可招了招手。 左可抬腳上前去,向老太太問了一聲好,見老太太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這才試探道:“田奶奶,不知道田老板這是怎么了?這么急著出去?” 田奶奶皺了皺眉,似乎也對兒子的反應很不滿意,張著嘴嘟囔了幾句,左可眼一咪,心里有了主意,恰好這時田老板的媳婦,田和樓的老板娘看著左可站在她們店鋪樓邊,也不進來,就站那,好像再和什么人說話。 一想到這個可能,陳錦不禁就咯噔了一下,她勉強揚起笑臉,上前去打著招呼:“喲,這不是我們左大師嗎?怎么站在門邊啊,快進來坐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