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蕩漾 第17節
阮詩涵大的特色優點沒有卻極為會看眼色。昨天被楚斯年不留情面了一次后就沒敢接近他的辦公室。根據‘打一頓管三天’這么個道理,蘇婉音覺得她今天是沒有膽子不聽宣召闖進來的。 她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搞清楚楚斯年到底聽到了多少,再適量狡辯。 被她這樣不禮貌粗暴的拽進了辦公室后,楚斯年沒有要指責她的意思。走到沙發坐下,悠閑地擺弄著茶具。 蘇婉音見狀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如果聽到了她剛才的那些話,不僅把它比喻成狗,吹動阮詩涵給他上狗鏈子,還大放厥詞自己不要臉起來會那啥啥他。 作為話語中的主角,沒有一點點異常表情或者疑惑,就證明是沒聽見的吧?距離也有那么遠,她的聲音又不大,沒聽見才是正常的。 “楚總早上好?!?/br> 這樣想著蘇婉音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后往自己的辦公桌方向走去。將工作放在第一位,將敬業展示得淋漓盡致比什么都安全。 “音音?!?/br> 蘇婉音都還沒走兩步就被叫住了。這種時候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得不說,比看鬼片還驚悚。 她回過頭,楚斯年依舊悠然自得的擺弄著茶具:“怎么了楚總?” “……” 叫了她又不說話,就那樣笑盈盈的看著她,那雙本就魅惑人心的眸子此刻更甚,堪比一場心里考核。 蘇婉音腦袋咯噔一下,總覺得要完。 楚斯年:“我長得很好看,音音甚是喜歡?” 好歹聽到的內容不是預想中糟糕的那一段。 蘇婉音松了一口氣以至于連該有的羞澀都沒顧得上:“楚總長得好看是有目共睹的?!?/br> “很久沒有聽到別人這樣說了?!背鼓昵冈谧烂嫔陷p叩面露疑惑:“甚是喜歡是有多喜歡?” 蘇婉音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要給他翻譯一遍那和告白有什么區別。太掉面子了。 被楚斯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理虧又不能不理會他。 她想了想解釋道:“‘甚是’就是‘很’的意思?!?/br> “哦?!?/br> 楚斯年了然的點了一下頭。手里的茶壺剛放了茶葉就被他擱置在了一旁。 他揉了揉手指:“宿醉過后手甚是不舒服?!?/br> 話落他頓了頓:“又有點想喝茶?!?/br> “……” 這個暗示明顯地就差直接說出來‘我想喝茶,你幫我泡’吧。 蘇婉音本來還心虛自己剛才說的話有沒有被他聽見的,‘宿醉’兩個字簡直將她所有的妥協都給踩碎了。 昨天要不是他,她也不會累的要死還一晚沒睡。肇事者居然告訴她宿醉手不舒服。對此她很想說一句‘不舒服就剁了’。 想著他也沒聽到其它大逆不道的話。她的狗膽又蹭蹭往上漲,帶著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禮貌道:“楚總,分公司那邊發來了新的文件,我先去翻譯,就叫周助理進來幫您泡茶吧?!?/br> 打工人面對老板,再氣也得憋著。 “好吧?!背鼓昝銖婞c了點頭,托著腦袋的手從左邊換成了右邊,百無聊賴的問:“音音喜歡狗?” “……” “那對狗繩有什么深入的了解嗎?” “……” 蘇婉音默默走到楚斯年的對面坐下,拿起被他擱置的茶壺,將燒開的水緩緩加入,貼心道:“宿醉容易出現身體乏力的癥狀,楚總您在沙發上躺會兒吧,一會兒喝點茶緩緩?!?/br> 楚斯年體貼地問:“這樣會不會太耽擱你的工作了?!?/br> 蘇婉音:“我忽然想起那份文件限期是明天,不是很急?!?/br> “嗯?!背鼓晖笠豢?,就那樣躺在了沙發上,頗有些閑情逸致的味道:“那就辛苦音音了?!?/br> 蘇婉音又憋屈又心虛,面上還得維持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從楚斯年的話能很明顯解讀出他聽到了這個訊息。搞不好還聽完了全程。她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腦袋更暈了。 蘇教授喜歡品茶,常在家里擺弄茶具。蘇婉音雖沒刻意學,但是看多了后倒也會。按照步驟耐心的煮茶,心里思緒萬千,最終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以不變應萬變。 她就不信楚斯年還能在她面前復述一遍剛才她說的話了。 只要他不說,她就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蘇婉音手上的動作越發嫻熟,漸漸的辦公室里就飄起了一陣清香,和楚斯年身上常帶的香味很像,聞起來很舒服,引得人忍不住就想喝上一口。 她將煮好的茶倒上了一個杯子雙手端著遞到了楚斯年面前:“楚總茶好了?!?/br> “嗯。音音先嘗一下味道怎么樣?!?/br> 這句話聽起來就有點類似于古時候皇帝就餐前讓貼身大太監試毒的感覺了。 蘇婉音不介意做這種奢侈的活兒。茶聞著這么誘人,肯定是千金難買的好茶。喝著等于賺著。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淺淺地嘗了一口,嘴巴里縈繞著清新甘甜的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果然是好茶。 蘇婉音:“楚總您可以嘗嘗,味道還不錯?!?/br> 楚斯年姿態優雅的端起來也嘗了一口。 蘇婉音盯著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莫名就有點緊張。 楚斯年放下杯子,打量了她兩秒:“黑眼圈很重,昨晚沒睡好?” “是有一點沒睡好?!?/br> 蘇婉音看著他白皙有光澤的臉郁悶不已。 他一副睡得極好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害了人的自覺。 蘇婉音的眼神不自覺就帶了點情緒。 “音音這樣看著我……”楚斯年思索了一下:“難道是因為……” 腦海里警鈴大作。 因為他一晚上沒睡著這件事她誰都沒講,打算爛在肚子里,突然間就要被揭發了,她有些激動打斷他的話:“不是因為你!是趙鹿溪,她昨天也喝多了鬧騰了一晚?!?/br> “……” “……” 楚斯年忍住不受控就想要勾起的嘴角:“我只是想問音音,難道是昨天我意識不太清晰后他們勸你喝酒了?” 蘇婉音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嘴巴子。她剛才那一頓saocao作就差直接把心虛和此地無銀三百兩寫在臉上了。 “沒有?!?/br> 蘇婉音搖頭后閉麥了。有關于昨天的事情,也是經不起考量的。印象中自己趁著楚斯年喝多了對他出言不遜還將他當作傻子忽悠。所謂多說多錯,她決定放棄主動權。 怕什么來什么,沉默了一會兒后,楚斯年問:“昨天是音音把我送回家的嗎?” 蘇婉音試探道:“楚總您不記得了?” 她臉色嚴肅眼神中卻帶了點期待。 楚斯年撐著腦袋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見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好一會兒后才搖頭:“不記得了?!?/br> 蘇婉音稍稍松了一口氣。昨天她對他那么不耐煩,還企圖將他醉酒后的智障模樣拍下來,這些事情但凡記得一點,小鞋估計都要讓她穿鐵制的。 不記得就好。 她放下心來。 楚斯年:“但是有些零星的畫面?!?/br> 蘇婉音:“……” 心又懸了起來。 楚斯年摸了一下后腦:“這里撞了一個很大的包?!?/br> “……” 這個包蘇婉音一點也不陌生。 好不容易把他給弄回了家,他家別墅很大,她又不熟。問他臥室在哪里的時候他不說,她本來就累極了,面對他的不配合直接將他摁在墻上逼問。 可能是她那會兒太氣了,摁他的時候力氣就有點大。他的后腦勺就在墻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估摸著那個包也是那會兒撞出來的。也不知道他說的零星畫面里面有沒有那一幕。 不管他有沒有,蘇婉音決定死不承認,再反咬一口:“不太清楚。昨天您喝醉了,應該是我離開之后您不小心在哪兒碰著的吧?!?/br> 楚斯年側著腦袋眼神無害的看著她:“是嗎?” “應該是?!碧K婉音肯定道:“我走之前您沒有磕著碰著過?!?/br> “既然音音都這樣說了,那應該是我不小心碰著的?!背鼓挈c頭,喝了口茶后又喊道:“音音?!?/br> “楚總還有什么問題嗎?” 這種時候她的名字從他的嘴里出來,即便很正常她也禁不住心虛。本來一晚上沒睡心跳就不規律,要是再被他這么猝不及防喊幾次,蘇婉音都怕自己猝死了。 楚斯年勾了勾唇笑道:“你昨天是不是說過要送我模型?” “……” 所以所謂零星的幾個畫面到底是哪幾個? 昨天她提到模型的時候還是把它當成傻子哄騙他拍黑歷史視頻的時候。 蘇婉音覺得他知道得太多了。 手不受控制的抓緊。 楚斯年安撫道:“你別緊張?!?/br> 蘇婉音內心抓狂卻繃著一臉淡定:“我沒緊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