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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見視線還忍不住在明嬋的鳳冠上流連,有些眼熱,這?鳳冠太好?看了,卻不是誰都有資格戴的。同是入宮的秀女,她家那小姑子就沒有這?樣的運氣?,說不定連陛下的面都沒見過呢。 明嬋好?看的眉頭瞬間一蹙,解釋道?:“我不是娘娘,你叫我姑娘就行?!?/br> 那夫人?笑得臉都要僵了:“是是是,姑娘姓什么?” 明嬋敷衍:“……嗯,可能是姓沈吧?” “姑娘說話真幽默?!蹦欠蛉?揉了揉笑僵的下巴,道?,“就是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啊,瞧著不像是咱們京城的?!?/br> 旁邊一個夫人?搭話:“我瞧著,這?話音像是從北邊來的,那又和北邊不太一樣?!?/br> 若是要冒充程玉蓉,她就得是渭水歧郡人?氏。但是程玉蓉說話是那種溫柔的吳儂軟語,她也模仿不來。 明嬋想了想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只?好?一杯一杯喝著酒。 不知是這?酒太烈,還是什么原因,明嬋感覺腦袋有些許沉重起來。 她捏著袖子里的藥瓶,努力讓自己清醒著,她現在還不能睡。若是讓人?發?現她袖子里藏著的藥,她怕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她低頭夾著菜,案上其他菜都模糊起來,只?有正面前小青菜綠油油較為醒目。她伸筷子去夾,筷子夾了個空,戳在桌子上。 望了望筷子,她低頭繼續去夾。 視線卻越發?模糊起來,明嬋晃了晃頭,就要睡過去。 突然,身側傳來重重的一聲重物摔倒的聲音。 明嬋凝眸望過去,就看到雍王宛如死豬一樣趴到在桌上不省人?事。 居然醉倒了,好?機會啊。 明嬋狐貍眸微斂,就摸上了袖子里的藥。 旁邊的雍王妃見雍王倒下了趕緊驚呼, “皇叔醉了,來人?將人?帶下去休息?!奔俏嗟那昧饲米雷?。 重重紗幔后?就走出了兩個太監,將倒下的雍王架了起來。 眾人?這?才發?現,這?殿中圍著的層層垂幔后?,還藏著別的人?手。 雍王妃匆匆跟著那兩個架著雍王的太監,一同退下了。 明嬋注意力都在雍王身上,只?要先報了仇,她就可以安心送孟家人?魂歸故土了。 “陛下,民女醉了,也先退下了?!泵鲖融s緊起身道?。 明嬋沒有帶侍女進來,姬星梧就看向曹馭,道?:“你送阿嬋回?去休息?!?/br> 明嬋趕緊道?:“不用,民女認得路,就先回?去了?!?/br> 大殿又再一次的安靜下來,有些人?開始察覺哪里不對了。 然而,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就開始有人?不斷倒下。 有人?望向了那個吐著裊裊熏香的麒麟獸,努力掙扎著想清醒些,然而終究是無?濟于事。 麒麟獸中被人?下了毒,若是只?單單燃著這?香倒也沒什么,然而若是喝了酒,兩者?混合便成了最烈性的迷藥。 此藥名曰大夢三生?,此藥雖會對身體無?害,然而中藥者?卻沉睡不醒,一直等到藥在體內自行消解為止。 此藥看著復雜,要想解毒也簡單,一杯清茶而已。 姬星梧坐在上座,漆黑鳳眸含著溫和的笑,淡漠的看著這?一切。 他桌上的銀杯中,茶湯碧色。 若是方才明嬋坐在他身邊,酒壺里所盛著的就會是同樣的清茶。 但是,她寧愿眾目睽睽之下也要和他保持著距離,一心澄清著自己的身份。 方才在來的路上,她已經喝過解毒的清茶了,然而那茶消解的快了些,中和不了多少藥性,今晚少不得要多睡些時候了。 眼瞧著所有人?都倒下了,方才還在談笑風生?的耿儒和幸侯站了出來,恭敬的對上座的姬星梧行了一禮。 接著幸侯向后?揮了手,一隊金甲護衛就魚貫而入,蹭蹭刀劍出鞘,架在了倒下之人?的脖子上。 姬星梧起了身,修長的玉指撫過衣袖上精致的龍紋,淡淡吩咐道?:“將人?都帶下去,先單獨關好??!?/br> 幸侯恭敬應是。 姬星梧一拂衣袖,轉身離開了。 一排長不見底的宮舍,回?廊下空無?一人?,方圓周遭僻靜無?聲。 方才有宮女端著醒酒湯過來了,明嬋就笑著上去答話了兩聲,然后?把?一袋磨碎了的粉末直接倒了進去。 那宮女進了房間恭敬的將那碗醒酒湯遞給雍王妃后?,就退下了。 等人?走遠了,明嬋就悄悄躲在門邊,看著雍王妃一點一點將那碗她加了東西都藥碗給雍王灌下去,一滴不剩這?才轉身離開。 雍王年紀一大把?了,還在雍王府養了一堆年輕貌美的女人?。那雍王妃聽說是個繼妃,年紀瞧著都可以做雍王女兒了。然而因為出身不佳,一直忐忑不安的后?院之中與人?爭寵,生?怕哪日失了寵就連王妃之位也沒有了。 走廊上靜悄悄的,明嬋轉身就要走,然而卻不料直接撞進一個冰涼的懷里。 入目是一片白色,明嬋后?退了一步踉蹌著站定,就瞧見姬星梧站在面前。 這?人?是什么時候來的,這?是看了多久? 明嬋心下一涼,下頜就被一只?手溫和的抬了起來,她勉強的笑笑:“陛下走路,怎么也沒有個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