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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稹絲毫沒有懷疑明嬋的性別,畢竟他也沒見過有哪個男人會帶自己兄弟meimei來青樓喝花酒的。況且外面還有姜榮景愛慕孟家小姐的傳聞,就更沒往這上邊去想了。 姜榮景靠在旁邊,身邊有個舞女為他斟酒。他笑:“墨清,不必拘禮,既然孟弟讓你坐你便坐吧?!?/br> 明嬋喝些茶,覺得這房間熱得很,倒也沒在意,以為自己穿多了。 一杯一杯的喝些茶,一邊聽著廂房外奏樂,一邊欣賞著身邊墨琴師的美貌。 魏稹被這瀲滟的眸子看的,忍不住眉頭直跳。 他不斷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忍要忍,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兵符很可能在此人身上,他一定要找機會接近他,在他身上翻找一番。 空氣中仿佛滲入了什么甜絲絲的氣息,擾得人心緒不寧。 明嬋面色泛紅,視線迷離的景象落到了姜榮景眼里。 姜榮景一頓,看著身邊伺候布菜的女子。 那女子發髻高高束起,朱唇皓齒,卻是我見由憐的模樣。 “公子,吃菜——” 兩點櫻唇輕啟,吐氣如蘭,媚笑著。 姜榮景眸色漸漸冷了下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身上帶了什么?” 方才他便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起初他還以為只是普通的熏香。 但是,看到明嬋的反應,他才猛然意識到這哪里有些不對。 姜榮景內心深,所有收到的影響小些,但是明嬋就不同了,她自小偷懶武功不佳,定力不足,受到的影響就大了些。 明嬋看著兩人,目光有些散亂,像是喝醉了一樣:“你們在做什么?” 姜榮景轉過臉看向明嬋,緩了臉色安撫她道 “無事,就是這個賤婢犯了些錯罷了,我先帶她出去,你好好吃菜?!?/br> 那舞女見自己暴露了,臉色頓時一白,趕緊放下手里的酒壺匆匆跪下了。 “公子饒命,奴只是…只是太愛慕公子了,這才出此下策?!?/br> 姜榮景揮袖站起了身,斜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出去說,莫要污了她的耳朵?!?/br> “是?!蔽枧ㄆ?,掩面起了身。 姜榮景和舞女出去了,房間里便只剩下明嬋和魏稹兩人。 明嬋嘻嘻的笑著,坐近了些,想去摸他臉上冰冷的面具:“你長得真好看?!?/br> 著著男裝的少女逼近一襲白衣氣質清冷的琴師,十指纖纖,在他面具上劃過。動作親昵,又有些調戲的意味。 魏稹僵著身子坐在桌前,捏著手里的酒盞一動也不動。 心底一個聲音在勸說他,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現下這里只有他二人,直接配合他解了衣裳搜一番便是了,兵符或許就藏在他身上呢。 另一個聲音怒罵道,你堂堂魏國太子,怎么能屈身一屆男人身下!此等奇恥大辱屆時就算你復了國,待百年之后又要如何面對魏家列祖列宗! 明嬋是真沒有想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她腦子昏昏沉沉的,看到面前有個這么俊美的男子,就想湊近好好瞧兩眼。 只是因為方才那藥,她現在視線里東西都在晃來晃去的,難免湊的就更近了些。 這一湊近,她自己也沒個知覺,就已經快貼上去了。 魏稹就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十指緊捏著杯子,天人交戰。 若是放過今日,下次就不知何時才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可是,他又實在難以接受被一個男子這般輕薄。 終于他看著明嬋早已神志不清的神色,眸色一閃,袖子就緩緩挪到了他的脖頸后,想要將他一手刀劈暈了。到時候再解了他衣裳,慢慢找就是了。 魏稹正要動作,門吱呀一聲開了,姜榮景從外頭走了進來。他趕緊收了手,裝作沒有動的樣子,攥著杯子背脊僵直坐在那里。 進來的只有他一個人,方才那個舞女已經不見了。 姜榮景看到幾乎撲倒在魏稹身上的明嬋,眼底不由閃過一抹酸澀之意,又快速略去,取而代之的是他平素常掛著的笑意。 “明嬋,你在做什么,聞了點熏香就醉成這樣子了快些起來?!?/br> 明嬋還昏昏沉沉的,胳膊就被人攥著,拉了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 “姜大哥,我怎么在這?這是哪兒啊?!?/br> “乖,方才那賤婢帶了些藥在身上,倒不巧叫你中了藥?!苯獦s景溫和的道,“我先帶你回去,睡一覺便好了?!?/br> 明嬋就埋首在他懷里,放心的閉上了眼睛,睡去了。 姜榮景腿已經沒有大礙了,然而抱著人走還是有些吃力,但是他卻沒有叫人幫忙的意思,將人打橫抱起。 臨走的時候,還不動聲色瞥了墨琴師一眼,方才那藥揮發的極重,明嬋這樣會些武功的都暈成這樣了,這位墨琴師卻半分事也沒有。 這樣一個柔弱無力,流落青樓的伶人竟然有如此深的內功,實在是叫人意想不到。他當年是看人可憐才將人收下的,卻不想他倒是小看人了。 魏稹不知道姜榮景所想,只是做出了送人的姿態,將人送出了門。 站在樓閣的回欄邊,看著人群里兩人離去的身影,魏稹眸色微閃,有些后悔這么好的機會就這樣被他錯過了。下一次等這位“孟二公子”再來,也不知是何時了。 魏稹如往常將候在外頭的闕鳴叫了進來,抱了琴就從后門小道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