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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洛當場就僵住了。 他居然踩了艾斯特爾的腳…… “沒關系,我不介意?!?/br> 艾斯特爾反過來安慰凱洛,“我在你的舞步里發現了兩種步法的痕跡,想來你是還不夠適應其中的一種吧?!?/br> “是我們正在跳的這一種嗎?” 凱洛點點頭,有些喪氣:“對不起,我應該再多練習練習的?!?/br> “其實沒有必要?!?/br> 艾斯特爾藏在面具后的半張臉神色有些莫測,但他的唇角是勾起的,“我跳這種舞蹈已經很久了,剛好有些厭煩,不如凱洛把你擅長的那種舞蹈教給我?如果你愿意,我會感激不盡的?!?/br> 艾斯特爾真好,愿意這樣給他解圍。 于是凱洛就開始教艾斯特爾現代交誼舞的跳法。 他教得挺認真,艾斯特爾學的也很快,沒過一會,他們就和著音樂一起跳了起來。 “我發現凱洛跳這種舞蹈十分熟練?!痹谔璧倪^程中,艾斯特爾對凱洛說:“是從小就習慣了跳這種舞蹈嗎?” “是啊?!?/br> 凱洛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腳上,他可不想再踩一次艾斯特爾了。 聽到艾斯特爾的問話,他有些隨意的回答,“這種舞沒有男步女步的區別,是不是更簡單了?” “嗯,是的?!?/br> 艾斯特爾低低地笑了一聲,“我還從未見過這種舞蹈呢,凱洛之前是生活在哪里的呢?” “啊,我家住在一個比較偏僻的鎮子上?!眲P洛含糊地回答:“那里很落后,所以我才到大城市來當記者?!?/br> 艾斯特爾并不相信凱洛的話。 凱洛在欺騙他。 在一開始提出要更換舞步的時候,艾斯特爾的目的是為了體貼凱洛。但在逐漸掌握了這種新舞步的跳法之后,他心里就漸漸彌漫上了一絲陰影。 因為,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這種新舞步和他所跳的舊舞步之間的聯系和差別。 它們大體上是相似的,但是,在一些細節處又有很大的差別。 很明顯,凱洛所跳的這種新舞步,就是建立在艾斯特爾跳的那種舊舞步之上的,它保留了舊舞步的優點,去除了舊舞步的缺點,這是新發展出來的! 如果引用達爾文的進化論,那么,凱洛所跳的這一種舞蹈,就是新進化出的。 這只有兩個解釋,第一,凱洛和其他的新人是來自于未來的。第二,凱洛所處的那個世界的時代比艾斯特爾所處的這個世界要新。 艾斯特爾傾向于第一種。 因為他知道,如果凱洛來自另一個世界,那么這樣的巧合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 一個新的世界,那么它的發展也應該是全新的,就像他所處的這個世界,地理距離相隔地稍微遠一些,一些風俗和習慣就大大不同。在同一個世界中尚且是這樣,更何況是世界和世界之間? 如此相似的巧合,幾乎不可能實現。 那么,凱洛欺騙他,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他還記得自己構建完一整個世界之后,回來接凱洛卻找不到人的那種無力感。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凱洛仿佛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艾斯特爾毀掉了凱洛能夠離開這個世界的工具,所以凱洛不可能是自己離開的。 雖然他知道凱洛有時候能夠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回到他所處的世界去,但那終究是短暫的。 凱洛是無數新人中的一個,艾斯特爾曾經密切的觀察過一個新人,那個新人也和凱洛類似,他能夠在艾斯特爾毫無發覺的時候回到他的世界去,但是,如果他想要真正的離開,那么他必須依靠展廳里的直升飛機。 而凱洛能夠回家的直升飛機已經被艾斯特爾摧毀了,所以凱洛是不能回去的。 但他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在艾斯特爾離開的那三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他找不出答案,也找不到凱洛。 凱洛那么濃烈地喜歡著他,愛慕著他,所以他非常清楚,凱洛是絕對不可能主動離他而去的。 一定是有什么東西把他強行帶走了。 艾斯特爾的潛意識中是排斥離開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去的,而他也一直認為那些陸陸續續來到這個世界的新人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 這種觀念不是他自己所擁有的,而是莫名其妙就在他腦海中根深蒂固的。 所以他一直沒有去探究。 但是現在,他發現了這樣一個巧合,又注意到了自己認知上的問題,立刻就開始懷疑起來。 他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中。 而那個制造了陰謀的存在強大無比,不僅能扭曲時間,還能讓一個世界在一個時間段中無限循環。 這個世界中絕大多數的存在都是他艾斯特爾的傀儡,那么,他艾斯特爾是不是也是某個人的傀儡,只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這個猜想足以令人怒氣勃發,但艾斯特爾卻還是很冷靜。 他收回了自己的思緒,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凱洛的身上。 他懷疑凱洛之前的失蹤和那個神秘的力量有直接的關系。 所以,這一次,他一定要留神注意,絕不能讓那股力量再帶走凱洛。 他不著急。 艾斯特爾一向很有耐心,在沒有掌握足夠的信息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