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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白:“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爸爸是個殺人犯,她會怎么想,她以后的人生要怎么過,別人該如何對她指指點點?!崩柙掳姿坪踉谧匝宰哉Z,又似乎在跟季無渡說話。 “誰說我是殺人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的,不是我干的,我沒有,我不想的?!睏钊A成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了,思維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他猙獰著,用拷著手銬的手不停地砸桌面。 季無渡:“什么你不想的?你不想什么?” 而此時楊華成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雙眼死死的盯著墻角,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不是我,我不想的”,全然聽不到旁人在說什么,他的心理素質實在不配做一個殺人犯,現在的他已經幾近崩潰。眼見這審訊是繼續不下去了,季無渡站起身,踹了一腳椅子,不禁暗罵一聲。 黎月白打開門,朝外面的易臨吩咐道:“先把他關起來,我和季警官還要再去一趟暨興?!?/br> 易臨:“黎警官,你今天已經開了個來回,季哥手還沒好,你這再開個來回,你能吃得消嗎?要不我幫你們開車?!?/br> 黎月白:“沒關系,這個案子本就我們倆負責,你下班就回去吧?!?/br> 易臨:“那你們明天再去啊,今天都已經這么遲了?!?/br> 黎月白:“不能再拖了,他的上線今天要是沒見到他,沒有收到想要的東西,就肯定能猜想到他出事了,所以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毀滅跟他有關的所有證據?!?/br> 說完,黎月白進屋把季無渡喊了出來:“去他的住處搜一搜吧,說不定能找出點線索,他現在這樣應該也是審不出什么東西?!?/br> 季無渡伸手拍了拍額頭:“沒錯,搜他的房子應該多少能搜出點東西來,我們現在就走?!?/br> 天色已接近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黑色的星脈迎著晚霞馳騁,只是現在再美的景色,兩人也沒有雅興欣賞。三個小時后,車子拐進了歪七扭八的小巷子,倆人很快找到了楊華成的房子。夜色已經漸濃,他的女兒也并沒有睡在家里,而是睡在了鄰居家,看起來像是很尋常的事,楊華成之前也經常不在家,他就將女兒交付給鄰居。 這種城鄉結合部的居民一般入睡都挺早的,九點多的夜間,外面已經基本沒有什么人了,屋子里的燈光也越見稀少。 季無渡掏出從楊華成身上搜出的一打鑰匙,試的第一把就把門給打開了。但就在兩人剛踏進屋子的剎那,他們就同時察覺到不對,屋子里還有第三個人,兩人互看一眼,季無渡對著黎月白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黑暗中,倆人駒著身子,季無渡將黎月白拉倒身后,輕輕的貼墻往前走。突然,一陣掌風貼面迎來,季無渡立馬向后仰頭,生生躲了過去,對方沒想到他能躲過,轉而反身,抓住季無渡的受傷的左手,將他掄翻。 季無渡被砸的悶哼一聲,一時感覺五臟六腑都錯位了。對方并沒有想要襲擊黎月白的意思,轉身就想往門外跑,黎月白一個箭步,抓住對方的后領,左腿去掃他的雙腳,對方就好像很了解黎月白的招數似的,抬起左腳轉身拽住黎月白的抓住他后領的右手,將黎月白反繳在懷里,黎月白一瞬間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他抬起右手肘往后去砸對方的胸膛,解開了對方的禁錮。 此時的季無渡嘶嘶哈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混亂中摸到桌子上的酒瓶,劈頭就向對方砸去,酒瓶應聲而裂,雖然黑暗中看不清,但是彌漫出的血腥味卻很是濃烈。黎月白順勢一腳踹向對方的肚子,對方連退幾步,大口喘著粗氣,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疼痛,黑暗中聽起來是那么的清晰。 對方突然推到手邊的長柜,隔斷了兩人的路,轉身就往門外跑去,黎月白一腳踹開柜子,追了出去,出去之后,卻很詭異的不見了對方的蹤影,這邊的小巷子很復雜,一般不是這邊的居民估計出去都難。 季無渡也追了出來:“人呢?” “跑了?!?/br> 季無渡:“這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了,看來可能真的有點什么,走,去房子里看看?!?/br> 倆人打開燈,屋子里因為剛剛的打斗一片狼藉。這是一間兩居室,屋子里的陳設很簡單,基本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所有的東西,墻上掛著楊華成和女兒的合照。洗碗池里還放著早上沒有洗完的碗。 兩人開始翻找起來,家里大半都是楊華成女兒的東西,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 “你過來!”黎月白在楊華成的床下,拖出一個紙箱,紙箱子里放著幾個紅色塑料袋。季無渡應聲走來,黎月白伸手去拿塑料袋里的東西。方方正正的,用報紙包的嚴嚴實實的,是一沓沓的人命幣,整整四袋,目測有五十萬。 “這是沒來及去存的雇傭費?”季無渡摸著下巴,因為剛剛的打斗,他的襯衫終于不再那么挺括了,頭發捶下來幾縷,黎月白看著他,一時竟然有些想笑。 “先帶上,說不定這上面能驗出其他人的指紋?!崩柙掳走呎f邊將塑料袋扎好,抱起箱子起身往外走。 “不知道剛那個人有沒有拿走其他的東西?!奔緹o渡也跟著出了房門。 又找了一會兒,并沒有其他的發現。 黎月白抱起箱子往外走去,將箱子放到了車里,他撐著車門:“你的手有沒有事?” 季無渡:“這小子就好像知道我手受傷似的,要不是我今天狀態不行,我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