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
那是一種下意識地信任,而當時的庭柯并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么會對他有這么大的吸引力,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因為原馳早在幾年前就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顆名叫‘安全感’的種子。 時至今日才發了芽,開了花。 “行吧,不說就不說吧?!痹Y聳聳肩,拿起一個碗給庭柯盛松茸雞湯。 但其實庭柯不說,原馳也知道,因為庭柯那些藏好的秘密都在那次催眠中被抖摟的一點兒也不剩了。 而且...初遇小孩兒那天,他笑的是真的很好看,一雙彎彎的笑眼比那天的晴空還要干凈。 庭柯接過雞湯,卻沒有著急喝,而是端起紅酒杯,眨著透亮的笑眼看著原馳。 原馳會意,也端起自己的酒杯跟他酒杯碰了一下,“不說句感天動地的情話么?” “生日快樂,警察叔叔?!蓖タ滦χ?,彎起的嘴角上掛滿了一如初見般的美好。 或許是因為今天開心,又或許是因為原馳的手藝真的是太好了,所以庭柯一個不小心就吃撐了。 “誰家寶寶這么沒出息啊,吃個飯都能把自己吃撐了?!痹Y走到陽臺的跑步機旁打開跑步機,又調整了一個比較慢的速度,才扶著哎呀呀的庭柯慢慢踩了上去。 “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庭柯在跑步機上蝸牛爬似地走著,“要是沒人要就丟了吧?!?/br> “那算了吧,我是人民警察,這種禍害社會的事兒我可不能做?!痹Y坐在一旁的茶臺邊有模有樣地泡著紅茶。 “人家都說美人是禍水,”庭柯委屈巴巴地低下頭,“原來我這種不美叫禍害啊?!?/br> 原馳看了他一眼,忍著笑意沒去破壞他醞釀情緒的氣氛,而是端起泡好的紅茶喝了一口,嗯,還挺香。 “原馳!”庭柯帶著情緒叫了原馳一聲。 “哎!這兒呢!”原馳抬頭看著他。 “我走不動了?!蓖タ滦『⒆铀Y嚢愕卣f了一句。 “您連二十步都沒走夠數吧?!痹Y無奈了,但還是走過來關停了跑步機,又把他扶了下來。 “專家說過心情委屈的時候不適合運動?!蓖タ掳逯鴤€小臉兒。 “委屈了?”原馳歪著頭看著他,“來,讓我看看我家小美人委屈起來是什么樣兒的,哎呦喂,這么好看呢,這小嘴角向下的弧度怎么那么惹人疼呢,來,老公親一個?!?/br> “你走開,”庭柯一手戳開他的腦門,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不給你親了?!?/br> “小美人脾氣還挺大?!痹Y坐回椅子里,拉著庭柯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因為剛才喝了點兒紅酒,站著的時候還不覺得,這會兒一坐下,庭柯就覺得有些頭暈了,于是坐下之后他就順勢趴在原馳的肩膀上,一動也不動了。 “喝點兒茶么,小美人?!痹Y把茶杯遞到他嘴邊。 庭柯搖搖頭,“困了?!?/br> “別睡啊寶寶,”原馳把杯子放下,一只手不老實地搭在庭柯的后腰上,“今天老公過生日?!?/br> 庭柯的后腰被原馳摸的有點癢,但他也不躲開,只是笑笑,“生日快樂,老公?!?/br> “生日快樂說一遍就夠了,現在該給我生日禮物了,你說呢?”原馳低聲說。 “哎呀,”庭柯偏頭躲了一下,“還沒洗澡呢?!?/br> “那去洗澡?”原馳扣住他的后腦勺,輕輕含住他的耳垂。 他知道庭柯的耳朵很敏感,但也知道庭柯最喜歡他親他的耳垂了。 “好老公,”庭柯撒嬌,“我真的困了?!?/br> “好寶寶,”原馳緊緊攬著他的腰,“你就忍心讓我難受么?” “那....”庭柯想了想,“來半個小時?” “好,”月色下,原馳彎起唇角得逞地笑了,“半個小時?!?/br> 三個小時后。 庭柯酒意全無,只剩滿身的疲憊與疼痛。 “寶寶,”原馳給庭柯上完藥,又從他的身后抱住他,把瘦小的他緊緊地圈在了懷里,“好點了沒?” “嗯...”庭柯的眼睛都哭的睜不開了,只是用后腦勺蹭了蹭原馳的胸膛,表示真的不要了。 “乖,別怕,老公不弄你了,乖乖睡吧?!痹Y親了一下他那洗的香香的頭發。 “嗯...”庭柯給他一個nongnong的鼻音。 原馳關了床頭的臺燈,寬大的臥室里就此陷入一片如漆的墨色里。 “原馳?!蓖タ滦÷暯辛嗽Y一聲,那細微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哎,我在呢?!痹Y又重新抱住他。 “原馳?!蓖タ麓蟾庞珠_始犯迷糊了,所以此刻他有些像那些被拋棄的幼崽一樣,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喊著一個足夠令他心安的名字,以那人的回應來確定那個人真的在。 “我在?!痹Y耐心應著。 “原馳?!蓖タ碌穆曇粜×艘稽c兒。 “嗯,還在呢?!痹Y說。 “原馳...”庭柯的意識已經開始下沉了。 “嗯,在?!痹Y繼續回應。 “原馳...”庭柯突然夢囈般地說,“我想聽故事....” 原馳忽然皺眉,根據庭柯催眠那次催眠的結果來看,庭柯現在可能是想mama了,所以他說,“好,那寶寶想聽什么故事???” “想聽...”庭柯的話音忽然止住了,在沒人看見的黑暗里,他那雙好看的眉頭緊鎖成一個非常矛盾的樣子,像是在糾結想聽誰講的故事,而原馳也很耐心地等待著,等了很久,才聽見庭柯緩緩說,“想聽原馳講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