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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言,“是,是,我分析錯了,原馳根本就不是個癮君子,他只是個小孩兒,一個小孩兒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只是像個狐貍精一樣把你迷的死死的而已?!?/br> 庭柯笑笑,沒說話。 原馳的微信再次發進來,他打開微信。 原馳回: 晚上八點半下課 寶寶想我的話 我可以曠課 “少臭貧了,晚上有空沒,一起吃個飯?!蓖タ逻呎f邊給原馳回信息,讓他好好上課,晚上準時到學校接他。 “跟你家大寶貝的話,我沒空?!鼻睾蒲詽M臉的抗拒。 “你覺得大寶貝有空的話,我會跟你說這句話么?!蓖タ驴粗?。 “.....沒良心,”秦浩言瞪他,“今天我要不吃你個五千塊錢,明天我就跟你家大寶貝姓?!?/br> “好的,原浩言?!蓖タ滦π?。 晚上六點下班。 庭柯帶著秦浩言去了一家會員制的日料店,這家日料店規格高,價格更高,平時除了熟客會員之外,其他慕名而來的生客一概不接。 本來庭柯也不知道這家店,但自從幾年前跟朋友來過一次之后,他就覺得原馳肯定會喜歡,所以當天就辦了一張會員卡。 但實際上,他和原馳很少來這家店,一是價格太貴,二是庭柯的腸胃太脆弱了,每次吃完生冷食物之后,胃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舒服。 這也是在沒遇見原馳之前,他不按時吃飯所造成的,所以比起出門吃不適合他腸胃的日料,原馳更愿意在家給他燉湯喝。 一想到原馳對他總是事無巨細的貼心,庭柯心里忽然又疼又癢起來。 癢的是,沒人知道原馳對他有多好。 疼的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原馳病的有多嚴重... 廈城大學。 過了六點的天色已經染上了濃重的墨色,黑壓壓的天穹仍在揮灑在蒙蒙霧雨,但熱鬧的校園里已經沒有幾個人撐傘了。 這個時候正是食堂開飯的時間,大家都在急急趕往學校的南、北食堂,原馳也正隨著人流緩緩而行。 三兩成群的學生走在綿綿細雨里,路面上的積水被接踵而來的步伐濺起細小的水花,而孤身一人的原馳正好與這片匆忙的歡笑形成鮮明的對比。 原馳前往的方向是北邊,如果他繼續隨著人流而行的話,那他的目的地應該就是北食堂,但走到下一個路口時,他忽然腳腕一轉,拐到了一條開滿玉蘭花的小路上。 雪白的玉蘭花被風雨摧殘落地,但沾滿泥水的花瓣在如墨的水灘里卻嬌艷依然,好像它本就生長在污泥濁水里一樣。 踩著玉蘭花的幽香,走到玉蘭花的盡頭。 下一個路口,原馳拐進一棟紅樓里,這棟樓里有很多社團,正是整座大學里最熱鬧的地方,剛一上二樓,原馳就聽見許多刺耳的嘈雜聲,他微微蹙眉,腳下不緊不慢的步子終于加快了些許。 日料店里,悠揚的輕音樂似小河般在空氣中緩緩流淌,雅致又安靜。 兩位各持風采的男人舒適地坐在吧臺前的椅子里,邊聊天邊看著日料師傅現場制作手握。 “成老師說了,你最近有空的話,最好還是再帶原馳去她那里看一下?!鼻睾蒲钥粗樟蠋煾敌性屏魉膭幼?,口中不自覺地咽下一口口水。 “知道了?!蓖タ碌难凵窈鋈挥行鋈?。 一年了,他帶著原馳在成穎醫生那里治療一年了,不僅看不出任何成效,他甚至都覺得原馳已經開始抗拒成穎了。 這不是個好現象,但也并不完全是個壞征兆,最起碼可以說明成穎的治療確實可以影響到原馳的心理。 只是這個“影響”會不會因此而引起原馳的過激反應,就不得而說了。 所以,庭柯最近兩個月都不打算帶原馳去看心理醫生了。 凡事枉矯過激,必然適得其反,庭柯寧愿多花些時間陪著原馳慢慢走,也不愿看到原馳在自己的推搡下跌倒。 “你覺得我有沒有看出你在敷衍我?!鼻睾蒲詿o奈的看著他,作為一個專業的犯罪心理講師,他一眼就看出庭柯的抗拒和顧慮。 “我敷衍你干嘛啊,”庭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酒,“我只是想等原馳的戒備心消除一點兒再去而已?!?/br> “你這話就不對了,”秦浩言糾正他,“你不能用你們普通人的常規心思來判斷一個心理病態的人知道么,是,我知道,你不想給他太多的壓力,但你有沒有想過,成老師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讓他的心理防線出現了那么一絲絲的裂縫,你現在可倒好,你非但不趁這個機會給他重力一擊,反而還要給他時間慢慢把這道裂縫給重新補上?” 庭柯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 廈城大學。 原馳在三樓左手邊第三個房間門口停下,抬手敲了敲門,片刻后,門后傳來開門的動靜,下一秒,淡黃色的門從里面被打開,露出一個面容精致的男孩兒。 男孩兒的膚色白如寒玉,無暇無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透露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但透亮的眸底卻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訝然。 “阿星?!痹Y沁雪的面容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就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彎彎的眼睛倒映著頭頂的白光,明亮極了。 “有事兒?”阿星是庭柯的表弟,祝長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