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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后一點微芒的褪去,庭柯才徹底站在了黑暗里,他被無窮無盡的黑暗包裹著,沒人能看見他,他也看不見自己,連同看不見的還有他身上的責任。 那些被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全被攤開在沒人看見的黑色里,夜色越濃,那些情緒就被擴散的越大。 責任,壓力,害怕,窒息... 死亡,鮮血,玫瑰,深淵... 每一絲纖微的情緒都牽連著心臟的筋脈,等心底的情緒全被無邊的黑夜掏空時,庭柯那空落落的胸腔也變得血淋淋的,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因為疼痛而麻木到失去知覺了,所以他急需要抓住什么來避免自己迷失在這片黑暗里。 “原馳...”庭柯沒什么力氣地喊了原馳一聲。 “寶寶,我在呢?!痹Y上前走一步,但還是沒有敢碰他。 “抱著我...”庭柯的話音有些漂浮。 “好?!痹Y再上前半步,從身后緊緊地抱住了庭柯,溫暖的胸膛緊貼著他微涼的后背,兩顆心在這片溫涼的溫度里緊緊相貼,又彼此慰藉。 “抱緊一點?!蓖タ掠行┎粷M于此。 “抱緊了?!痹Y抱的更緊了,幾乎要把他嵌到自己的骨血里了。 “原馳,”庭柯輕聲問,“他罵你了是不是?” 原馳略一皺眉,笑著說,“你說什么呢,誰罵我了?!?/br> “他罵你了,所以你在他嘴上劃了三十二刀,是不是?!蓖タ掠X得這不是在詰問原馳,而是在抽自己的心。 “警察叔叔,我已經回家了,沒在你們的審訊室里,所以,你把我男朋友還給我好不好?嗯?”原馳邊說邊親吻著庭柯的耳垂,魅惑的話音里連帶著噴灑而出的熱氣,就像某種致命的誘惑。 “原馳,你殺人了?!蓖タ卤辉Y吻的有些微喘,卻依舊沒有推開他,甚至有些過分地沉迷于這樣的親吻中,就像貪戀美麗的罌粟花一樣。 “那就抓我啊,”原馳掰過庭柯的下巴,黑暗里的他笑的有些惡意,“拿出證據抓我啊,庭,隊,長?!?/br> 說完,他狠狠地吻住了庭柯的唇瓣,沒再讓他說出半個字,有的只是黑夜里曖昧的喘息聲和令人遐想的水漬聲。 原馳好似原本就是一個夜行動物,在這樣不開燈的房間里,他依然能很輕松地把庭柯帶到浴室里。 黑暗里,兩人的衣衫散落了一地。 浴室里依舊沒有開燈,原馳把庭柯抵在冰涼的盥洗臺上,庭柯被吻的有些嘴唇發麻,大腦也因為呼吸不順暢而有些缺氧。 他想推開原馳,可他這點無力的抗拒,只會在無形中增加原馳想要更加粗暴地占有他的欲望。 “原馳...”庭柯在唇齒交纏之間奮力溢出一句,“你王八蛋....” “我王八蛋?”原馳微微松開一些,讓他調整呼吸,摟在他后腰的手卻更加肆無忌憚,“我們不是說好了么,在親熱的時候要叫老公,寶寶你怎么又忘了???” “你...”庭柯身上一癢,微微瑟縮了一下身子,他忘了,原馳最喜歡他這個反應了,“你太讓我失望了?!?/br> “這樣啊,那老公今晚一定好好表現,保證不再讓寶寶失望,好不好???”原馳笑的很開心,帶著些得逞的意味。 交雜著嘩嘩的流水聲,浴室里的混響效果就顯得特別好,能把庭柯好聽的聲音一絲不落地傳進原馳的耳膜里,再輾轉成源源不斷地爆發力。 庭柯不知道求饒了多少次,但原馳就好似沒聽見似的,對他的掠奪自始至終就沒有停下來過。 跌宕起伏的一夜過去,在東方天色微微亮起時,庭柯才終于被清洗干凈,抱回了柔軟的被窩里。 金色的晨曦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窗臺中傾斜灑下,照出庭柯那張春潮未退的小臉,也照出那雙紅腫的眼角還掛著瑩瑩發亮的淚漬,一張唇瓣也被吻的紅潤飽滿,可憐極了,也可人極了。 原馳狠狠地把人折騰一頓,這會兒又心疼的不行,從床頭的抽屜里找出備好的藥膏,剛掀開被子準備給人抹藥,那人就帶著哭腔求饒,“不要了...原馳...我...我要死了...” “那你再叫聲老公,老公就放過你?!毙奶凼钦嫘奶哿?,忍不住逗一下也是真的。 庭柯不說話了,像是睡過去了,又像是真的沒力氣了。 原馳等了半天都沒動靜,也沒再繼續鬧他,給他上完藥,就躺在他身側把他緊緊地摟進了懷里。 這是一個標準的野獸護食動作,也意味著庭柯永遠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如果有人敢覬覦他懷中的美人,那他就會把那個覬覦者撕裂成碎片。 庭柯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身后刺骨的痛感牽一發而動全身,疼的他根本就不敢動,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都被緊緊地固定在一個guntang的懷里。 明明是他自己的身體,可他卻感覺沒有一處是屬于他的。 因為軟綿的羔羊在掉進惡魔圈套的那一刻開始,就只屬于惡魔。 掙扎著醒來,眼睛在觸及到光線的那一刻被刺的發疼,他蹙眉哼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嬌哼,吵醒了睡在他身側的惡魔。 “寶寶醒了?”原馳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憑著習慣去親吻庭柯的耳垂,手上也下意識地幫他揉按著后腰。 “疼...”庭柯只說出一個字,聲音啞的好似含著砂礫。 “乖,老公揉揉就不疼了?!痹Y哄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