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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有道歉的樣子!”陸淮安嗤了一聲,側頭掃了裴卿卿一眼,帶著她朝外走去。 京兆府外,扈九已經雇了馬車過來。 陸淮安扶著裴卿卿上車。 待車子駛出去后,陸淮安打開桌上的傷藥,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傷在腰上、胸口?” 裴卿卿“嗯”了一聲。 “把衣服脫了?!?/br> “不要!”裴卿卿抱緊自己,十二分拒絕。 陸淮安想到是自己建議江侍郎早日給江策定親的,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倒也沒堅持,將傷藥又放了回去。 “你倒是會惹事?!辈恢^去多久,陸淮安突然開口哼道。 裴卿卿抿了抿唇,“是那位梅姑娘動手在先?!?/br> “那你就報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陸淮安反問。 裴卿卿眼尾更紅了,但嘴角卻嘲諷的勾了起來,“我還以為做你奉國將.軍的女人,即使是外室也能呼風喚雨,原來還要夾著尾巴做人??!” 第016章 卿卿這么想與我夫妻同心嗎 陸淮安睨了裴卿卿一眼,沒理會她的嘲諷,而是問道,“你去玉福堂是買首飾?棲瓏閣送來的不夠用嗎?”說著,他若有所思的掃了眼她素凈的發髻,上面只簪了一根淺碧色的玉簪。 裴卿卿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扭過頭哼道,“大人既然愛惜自己的名聲,不敢在梅大人面前承認我這個外室,何不干脆名副其實,遣我離開?” “遣你離開?”陸淮安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勾唇冷道,“好叫你與江策雙宿雙飛?裴卿卿,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陸淮安的東西就是毀在我手里,也不容旁人覬覦?!?/br> “若是我肯削發出家,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呢?”裴卿卿轉回頭,清泠泠的逼視著他問道。 她的眼神太過冰冷決絕,陸淮安握緊了拳,細細端詳她的臉,下一刻,說出的話無情的讓人齒冷,“青燈古佛?你一個玩.物,配得上佛門清凈之地?” 裴卿卿疲憊的閉上眼,片刻后睜開,看著陸淮安反問,“不管怎么樣,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嗎?” 陸淮安與她眼神交纏,點了點頭。 裴卿卿磨牙嚯嚯,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回到瓊苑。 裴卿卿扶著素渠的手下了馬車,陸淮安跟在兩人身后。 他習慣性的想隨裴卿卿進屋,但迎面而來的卻是甩上的門。 陸淮安如墨的發絲被震的朝后飄去,停了片刻,正要推門入內。 這時,立在旁邊的素渠突然從袖中摸出一只錦盒呈給他道,“將.軍,這是姑娘送您的回禮,她收到寶劍后立即去了玉福堂挑的?!?/br> 陸淮安微怔,他看著素渠手中的錦盒,又看了眼房門,眼神變幻,是他誤會她了? 素渠見陸淮安只是發怔,卻未打開錦盒,小聲又提醒了一句,“姑娘心里還是有將.軍的,不然不會特意挑了同心佩?!?/br> “你退下!”陸淮安冷掃向她,斥了一聲。 素渠連忙退下。 陸淮安推門往屋里走去。 伏在床上的裴卿卿回頭看了他一眼,雙眼紅腫含淚,分明是哭過的模樣。在看陸淮安手里的錦盒后,臉色又是一變。 陸淮安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低頭掃了眼錦盒,挑唇調侃,“看不出,原來你這么想與我連理同枝,夫妻同心?” 裴卿卿狠狠瞪了他一眼,“是素渠挑的,跟我沒關系!” “不重要?!标懟窗矒u了搖頭,在她身邊坐下,“把衣服脫了!” 裴卿卿看了眼他手中的傷藥,抗拒的搖頭,“不勞煩你!請你出去,藥我自己上?!?/br> “是你來脫,還是我來脫?”陸淮安只給她這兩個選擇。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裴卿卿別過頭,探向衣帶,將上半身暴露在他眼前。 這時有些地方已經青紫,陸淮安上藥過程中一直鐵青著臉。 淤血是要揉開的,裴卿卿忍不住痛呼出聲。 陸淮安額頭多了一層薄汗,輕斥道,“不許出聲?!?/br> 裴卿卿瑟縮了一下,不敢不從。眼里一片水澤,一次次將下唇咬到發白。 終于上好藥,他將錦被扔在她身上。 “你好好歇著,傷沒好之前不許出去!”交代了一聲,他便朝外走去。 裴卿卿看著他離開,緊緊地攥著被角,內心一片冰涼。 她看得出,陸淮安是鐵了心的要跟她糾纏到底,除非她死,否則他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可偏偏她還不能死,九泉之下,她的爹娘尚未瞑目,她怎么敢死! 瓊苑外,扈三見主子出來,忙迎上來,“將.軍?!?/br> 陸淮安面色冷峻的看了他一眼,邊走邊道,“我記得,梅長青的幼子是個不成器的?” 扈三消息靈通的很,立刻道,“回將.軍的話,梅家家風嚴謹,梅小公子便是不成器,也不曾作jian犯科,只是愛玩鬧了些……據說,常廝混在戲班子里,與一個戲子十分要好?!?/br> “男戲子?”陸淮安停下腳步,眼神變幻,片刻后交代道,“你去安排,將這事往大了鬧?!?/br> “將.軍是想讓梅家顏面掃地?” “不止?!标懟窗驳?,眼底一片幽邃。 …… 幾日后,京都傳遍,梅御史家的小公子與玉樓春的戲子菊棲花枝,不清不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