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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檀香刑,將浸了香油的木釬子從人的谷道通向口鼻…… 那些殘.暴、血.腥的刑罰將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但偏偏那些惡囚一時半刻還咽不了氣,他們多的有幾十天好活,少的也有幾日。 宋厲這個“活閻王”還一邊用小金錘敲碎一人的腿骨,一邊笑盈盈的與她道,“你若是再鬧,到時就是你被綁在這里……我還從未試過將幾十種酷刑施在一人身上,尤其還是個曼妙的女子,想想就讓人興奮……” 從他說這句話后,她就再沒見過這個“活閻王”。 現在聽陸淮安舊事重提,她只覺得渾身緊繃,遍體生寒,唇微微張著,卻無法喘氣。 陸淮安見她這副模樣,入鬢的劍眉微微皺了起來。 “裴卿卿!”他按住她的肩膀,喊了聲她的名字。 裴卿卿卻像聽不到一般,緊蹙著眉,忽然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卿卿!”陸淮安飛快的伸手將她撈入懷中,望著她的眼睛,沉聲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裴卿卿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只有晶瑩的淚滴順著眼尾流出,眼中盡是驚恐。 陸淮安沉著臉將她抱到床上,又叫了素渠去請大夫。 素渠得了消息,趕忙朝外跑去。 陸淮安坐在床邊,手搭在裴卿卿的額頭上,眼里是壓抑不住的擔心,“卿卿,你能聽到我在說什么嗎?” 裴卿卿只是驚恐的看著帳頂,不住流淚…… 兩刻鐘后,素渠終于將大夫請了過來,正是曾為裴卿卿處理過額頭傷口的楚大夫。 楚大夫在床邊的杌子上坐下,只細看了一眼,就大概明白裴卿卿的病癥,不過慎重起見,他又翻開她的眼皮看了下,并把了脈。 “大夫,她這是怎么了?”陸淮安眼神一直未離開過楚大夫的動作,見他放開裴卿卿的手腕,立刻出聲問道。 楚大夫回頭看了他一眼,“是過度驚嚇導致的失語?!?/br> “過度驚嚇……”陸淮安咀嚼著這幾個字,一瞬間靈臺清明,跟著又面色鐵青。 “那敢問要如何診治?”片刻后,他又問道。 “針灸即可?!背蠓蛘f著,將隨身的藥箱打開,取出兩枚銀針,分別刺在裴卿卿的通里xue和靈道xue,慢慢的捻動。 一刻鐘后,裴卿卿終于止了眼淚,長舒一口氣,沖著楚大夫疲憊道,“有勞大夫您了?!?/br> 楚大夫溫和的看了她一眼,將銀針取下,“夫人客氣?!?/br> “我不是夫人!”裴卿卿下意識道,話落,她掃了眼立在一旁神情未明的陸淮安,又淡淡補充,“您這般給我抬身價,有人會不高興的?!?/br> “倒是老朽唐突了?!背蠓驅擂我恍?,提起了藥箱,“您既已無事,那便不叨擾了?!?/br> “素渠,送大夫出去!”陸淮安冷聲吩咐。 一時間,屋里就只剩下裴卿卿和陸淮安。 “當年,從刑部大獄回來,你日日纏著我與你燕好,只是因為你驚懼不安?”陸淮安看著床榻上面如金紙的裴卿卿,沉默許久后才開了口,涼聲問她。 裴卿卿聞言覷了他一眼,薄笑道,“不知大人想聽到什么答案?我饞你身子,還是……你是我最深愛的男人?” 第011章 他動心了 陸淮安聽到裴卿卿后面那句話,喉結微微滾動了下,而后緩緩移開目光,說道,“你歇著吧,我回府了?!?/br> 裴卿卿看著他疾步離開,怔忡過后,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她看著帳頂,轉了轉眼珠子。若說先前只是猜測,那現在她已經有七八分把握,陸淮安對她是有情的。 只是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也許是那三年做得多了生了情,也許是他在匈奴王庭那一年對她相思入骨,也或許是……他在得知她要嫁給江策的那一刻突然愛恨參半。 想到和江策那場荒唐的婚事,她很自然的又念及裴家。 她爹娘早就亡故,裴家夫婦自然與她沒有親緣關系,他們只是江策為她安排的出身。 不過這一年來,義父、義母和幼妹霜霜對她都是極好的,也因此,在陸淮安死而復生后,她并不愿意因為任何事而連累他們,這也是她最后能為他們做的了。 尤其是,她現在又有了別的想法,就更不能聯系他們了。 這般想著,裴卿卿慢慢的睡了過去。 想要在陸淮安手下全身而退,她必須養好身子。 另一邊,陸淮安出了瓊苑,卻沒有回鎮國公府,而是去了兵部營地練兵,一直忙到入夜,才回城。 從城門口到鎮國公府要經過棲瓏閣所在的含光街,陸淮安打馬而過時,想到裴卿卿,突然停了下來。 “主子,要進去嗎?”扈三策馬靠近陸淮安問道。 陸淮安“嗯”了一聲,直接跳下雪白的獅子驄,拎著馬鞭往棲瓏閣走去。 入夜后棲瓏閣就下了門板,掌柜的正在樓上查賬,聽到敲門聲,好一會兒才下來開門。 “三爺?”掌柜的先看見扈三,然后才看到扈三后面的陸淮安,當即彎了腰拱手道,“奴才見過將.軍,這么晚了,將.軍親自過來,可是有要事吩咐?” 說著,他腦子已經飛快轉動起來,暗想,莫不是因為龐郡主和裴姑娘那回事。 陸淮安并不知掌柜的心里的想法,徑直交代道,“你挑一些首飾,明日讓人送去甜水井巷瓊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