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帶走，也不能搞破壞?！?/br>
    “那好辦?！饼R麟撥通了電話，“小王，帶著你的檢測工具來一趟謝言的心理咨詢室，要快?！?/br>
    他吸了一口氣，“哦，能帶多全面就帶多全面，最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器都帶過來?！?/br>
    齊麟覺得，前臺的執著絕對不只有愛崗敬業這么簡單。

    第一百零二章 玫瑰重啟9

    前臺眼睜睜地看著小王和田薇帶著一大堆工具走進房間里，又用小刷子又用探照器，知道的這是心理咨詢室，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某處皇帝陵墓考古現場。

    但是她剛剛把話說得太滿，現在也不能反悔。她試過反悔，結果卻被齊麟瞪了一眼后，她便再也不敢說話，只立在旁邊看。

    不一會兒，小王那邊有了發現。

    “齊隊，你看這本書?！毙⊥醢岩槐緯f給齊麟，書上面少了兩頁。

    《福爾摩斯》，第一百一十一到第一百一十四頁丟失。

    “為什么，這是有什么特別含義嗎？”時樂喜歡《福爾摩斯》，但是他沒有理解謝言撕掉這兩頁的動機。

    齊麟對于所有的推理小說都是通讀。以前走馬觀花似的看過，不過現在記不清了。他問時樂，這幾頁上寫的是什么內容。

    “是血色的研究，按照前后文來看，應該是關于華生回憶錄的記載?！?/br>
    時樂這么一說，齊麟想起來了。這一段是關于案子的后續，杰斐遜·霍普在面對法庭審訊時的一些表現以及對沒有敘述到的事件的補充。

    不過和謝言好像沒什么關系。

    齊麟重新觀察書籍的撕口。撕口參差不齊，紙張毛毛躁躁，不是縱向的撕扯，而應該是橫向的撕裂，而且沒有用東西作為標尺，力度也用的不太合適，看樣子是急急忙忙間撕掉的。

    “這紙張，能大概知道是什么時候撕掉的嗎？”齊麟問小王。

    小王看了一會兒，“不久。按理說，紙張被撕裂之后內部的纖維結構會慢慢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氧化變黃，而這紙張特別趕緊，連一點點臟東西都沒有，大概率是今天撕掉的。再早些，不超過一個星期?！?/br>
    齊麟點了點頭，繼續審視這兩張紙。一般來說，對于這種情況，齊麟的第一反應是檢查后續頁碼的紙張痕跡，查看是否是在前一頁寫下了關鍵信息后把信息撕掉。但是謝言一撕就撕了兩頁，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特意把有記錄痕跡的那一頁也給撕掉，從而完全掩蓋痕跡。

    但是，齊麟看見前一頁也有痕跡，是淡淡的小黑點，在白紙黑字上顯得格格不入。

    “你看這是什么？”齊麟指給小王看。

    小王左看右看，給出了答案，“是墨跡?！?/br>
    “那我的猜想就是對的，謝言是在這一頁記錄了什么東西，然后匆忙下把它撕掉了。目的尚且不明朗，如果能夠搜索他的家或許會有更多發現，但現在光靠這個拿到徹底的搜查令并不現實?！饼R麟背過手，想象謝言可能會在房間里留下的證據。

    而后，時樂搶先一步，“如果有預約單來證明之前每一個案件的人都與謝言有關系，是不是就可以進一步搜查了？”

    “難，這里收拾的這么干凈，預約單不可能會留下?！饼R麟看向前臺，“你說呢？”

    “是的，而且有很多人是謝先生親自處理預約，不會到我的手上?！?/br>
    “行吧?！饼R麟叉著腰，看著已經查無可查的小王，有些無奈，“走吧，回警局去?！?/br>
    ……

    搜查失利，一下午的士氣都不怎么高漲。坐在辦公室里，大家都耷拉著腦袋，提不起精神。

    “前輩，你說謝言到底是怎么能夠知道我們的計劃？我們今天才臨時起意要去搜查，他卻今天剛剛好跑掉了?！?/br>
    “人家會算唄?！毙⊥跖吭谧雷由?，“如果他真的是幕后兇手，那他的算計能力實在是太強了，他要同時算兇手，被害人以及警方的動作，那么，能算到我們去查他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br>
    算？

    “你當是算命先生嗎？”齊麟皺起眉頭，“所有的算計都需要足夠的數據與信息支撐，不然，就和空想沒有任何區別?！?/br>
    “你的意思是……”小王好像聽懂了齊麟的言外之意，他壓低嗓子，“是有內應？”

    齊麟沒說話。

    內應這件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思考了?？墒巧磉叺耐聜兌己苷?，實在不想要往這方面靠是一回事，可幕后人確確實實在內部拿到了他需要的信息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爆炸案里對時樂的綁架，蠟像案里對巧合的處理，藍寶石失竊案里信息源的傳遞，這些都完美避開了警方的流程，就連初中生嫁禍案中，對死者的第一次人際關系檢查也什么都沒有檢查出來。

    這很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齊麟沉默不語。

    小王分析道：“如果真有內應，那么一定是和謝言很熟的人，但我平常也沒有聽說過警局里誰和謝言關系好。而且謝言做過警局的顧問，我不覺得他會是兇手?！?/br>
    “兇手不兇手現在還看不出來?！饼R麟說，“況且，正因為他做過顧問，所以他更有嫌疑。他有更大的機會能夠了解運行機制，也有更大的機會能夠結識警局內部的人?！?/br>
    他頓了頓。

    “你說警局沒有人和謝言關系好——這不對，警局里還是有人和謝言關系密切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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