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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隊!”小王顯得很興奮,提著箱子晃晃悠悠就跑了過來,“你怎么在這里?” “玩?!饼R麟言簡意賅,“那你們來了的話我和時樂就先走了?!?/br> 說完,他拍了拍時樂的肩膀,轉頭要走出展廳。 可是黃源良卻擋在他的面前。 “齊麟先生,你現在應該不是刑警身份吧?” 他的語氣帶著挑釁,說話時胡子一動一動的。 “我也沒有要摻和辦案的意思?!饼R麟對黃源良一直提不起好感,說完這句話后,也就與黃源良擦身而過,肩膀故意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然而黃源良還是伸出了手,“齊隊長,您或許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并不是指責你要參與辦案。只是——既然你現在不是刑警身份,而且又在現場,那么您也應該要留下來配合我們調查……以嫌疑人身份?!?/br> 他故意把嫌疑人三個字說得很重,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小王趕緊在一旁打圓場,“也不能這么說嘛,齊隊只是暫時離開隊伍,一個月后他還是會回來的,而且齊隊的人品大家都看在眼里,他怎么會是嫌疑人呢?” 小王向時樂使了個眼色,“時樂,快把齊隊帶出去吧,換個地方玩玩?!?/br> 時樂也心領神會,去扯齊麟的袖口,但是齊麟擺擺手,拒絕了時樂。 他倒是想看看這黃源良能夠掀起多大的波浪。 “好啊,那我就留下來當嫌疑人了?!饼R麟勾起嘴角,把兩只手并攏伸向黃源良,“抓我?!?/br> “別以為我不敢?!秉S源良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齊麟。齊麟也難得清靜,雙手抱胸坐到了正對著展臺的長凳上。 看著在蠟像旁邊忙忙碌碌的黃源良,齊麟不禁有些唏噓,這還真是他在案發現場最悠閑的一次。 “前輩,你覺得這個案子是怎么回事?”時樂看黃源良拿著錘子對蠟像敲敲打打,有些好奇。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心理系學生?!饼R麟目不斜視,“做個側寫?” “信息這么少,很難做側寫啊。而且現在就發生了一起案件,也不知道用美杜莎的蠟像封尸是不是偶然?!?/br> “那你看看伊凡先生,”齊麟朝著門邊的伊凡拱了拱下巴,“他像是兇手嗎?” “不好說,但是我傾向于不是他?!睍r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伊凡·費奇,“先不說他會不會殺人,但從他看見那個男孩戳破蠟像時的態度就讓我覺得不應該是他。蠟像封尸本來就是隱蔽性很高的一種藏尸手段,能用這種方法,說明兇手并不想被人發現尸體。而且伊凡先生是國際上出了名的熱愛蠟像,他把蠟像工作看作自己的畢生事業,也應該不會用這種褻瀆自己夢想的方式來殺人?!?/br> 時樂頓了頓,繼續說:“伊凡先生的裝束很隨意,頭發也凌亂,不像是有儀式感的人。他的昂貴皮鞋上面滴了幾滴石蠟,都凝固了,只有最上方還有擦拭的痕跡,應該是沒有及時清理,事后再想著清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說明他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對待生活都這么粗心,沒有理由在殺人的時候突然細心起來?!?/br> 齊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夸贊道:“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漂亮笨蛋呢,沒想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br> “那當然了,”時樂驕傲地挺起胸膛,應和了一半后才反應過來漂亮笨蛋并不像是什么好詞,“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明明就是漂亮天才?!?/br> “那你再分析一下剛剛走進房間的那個男人?!饼R麟看見有一個穿著西裝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從門外走進來,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于是,正好讓時樂幫著分析分析。 “那個啊,那個一看就是高級知識分子,而且他出過國,應該這幾年才回來?!闭f到這,可以讓時樂發覺的信息已經沒有了,他站起身,稍稍朝男人靠近了幾步又跑回來,“他應該是一個心理醫生?!?/br> “你怎么知道的?”剛開始齊麟只覺得這男人的裝扮像是律師,沒想到時樂卻認為他是心理醫生。而且出過國這種經歷,如果不是認識很難判斷出來。 “因為他手上的文件。他手上的文件一看就是臨時文件。在國內所有的臨時文件都不會有使用塑封的習慣,但是在國外的大學就會要求所有的文件和論文都需要有個塑封。所以我認為他剛回國沒有多久,還保留著國外這種繁瑣又費錢的習慣。此外,他的后衣角沾上了一點白沙,那種沙子是心理學使用的沙盤上特有的沙子?!?/br> “有點意思?!饼R麟聽時樂的推斷聽得津津有味。正還想問點什么,就聽見黃源良在朝這邊喊:“謝先生,這邊!” 男人用小拇指頂了頂自己的眼鏡金邊,沒有走向黃源良,而是徑直朝齊麟走來。 “你好,我是被邢局長聘請的青城刑隊顧問,今天是我第一次與貴隊合作,請多指教?!蹦悄腥它c了點頭,像齊麟伸出了名片,“我早就聽說了齊隊長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期待我們今日的合作?!?/br> 齊麟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向名片。名片很干凈很簡約,白底黑字寫著他的信息。 謝言,青城愈憶心理咨詢室首席咨詢師。 怪不得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家心理咨詢室就在警局那條街的盡頭,平常上班下班的時候興許匆匆見過幾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