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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事而已,倒是齊先生辦案不要太累了?!崩习逦⑿?,雙手自然垂在身前,說話時目光卻逐漸側移,越過了齊麟的肩膀。 “陳文,你怎么在這里?”她喚道。齊麟往后看,時樂正扶著陳文的肩膀出來。 “葉慧阿姨,”原本在和時樂說話的陳文顯得有些吃驚,目光躲躲閃閃不愿看向老板。 “你們認識?”齊麟問。和老板認識這么多年,每周都會買花,可齊麟并不知道老板的名字。老板面對人并不輕易露名,連第一次見齊麟時給的名片都只寫了花店的名字。 可見陳文與老板的關系不一般。 “他以前來我店里買過花送他的小女友,一來二去就熟了?!被ǖ昀习迦~慧瞇眼一笑,“現在的小孩真早熟,小小年紀就有女朋友了?!?/br> 陳文臉頰微微緋紅,“哪里有的事情,都說了不是買給我女朋友的?!?/br> “行了,快回家吧,給你家里人打過電話了?!睍r樂拍拍陳文的肩,讓樓下的民警開車把他送回了家。 待到陳文走后,葉慧囑咐了兩句齊麟關于玫瑰的保養,便也離開了警局。齊麟把玫瑰插進辦公桌旁邊的瓶子中,用噴水壺往上面噴了點水。 “前輩,你怎么又買花了?”時樂抱著小王最新傳真過來的信息,放到齊麟面前。 “你還好意思問?”齊麟白了他一眼,拿起文件進行查看。 小王發來的文件中,既有關于學校美術室的偵查,也有關于案發現場的偵查。翻看著厚厚一沓的文件,齊麟一時間捋不清頭緒,便用一條橫線將紙張分成上下兩部分,分別記錄兩個現場里面的疑點與線索。 美術室:推門的突起,石膏像上的痕跡與地上被硬物拖拽過的劃痕,門上有王智的指紋。在不考慮方位的前提下,有可能是王智將細線綁在石膏像,通過門外拖拽撞擊門框,但是這樣復原便成了問題。 賴國棟家中:掉落的滑輪,門把后面的痕跡,以及兇手撤離的速度。小巷里面沒有攝像頭,按照陳文的口供來說,兇手在七點前就離開了現場,而尸檢結果表明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六點半到六點四十五。 短短十五分鐘到半小時的時間便把現場處理的一干二凈,這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 奇怪。齊麟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 “有沒有可能是誤會?”時樂在一旁提醒齊麟,“有沒有可能兇手另有其人,只是陳文以為是王智做的案,所以在幫王智頂罪?!?/br> 這種想法齊麟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對于一條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沒有監控的老街來說,這種想法未免太冒險了,一旦事實不是如此,整個偵破節奏都會被打亂。 “明天再找一次王智,問一下時間線看看他的反應?!饼R麟合上筆記本,“如果他沒有問題,就要換偵破方向了?!?/br> …… 次日,青城岐中。 這次齊麟都不用時樂帶路,完全憑借著自己強大的記憶力便找到了初一9班。 這次,班里的學生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紛紛往門口望,像是在等待齊麟與時樂的到來。 整間教室里,只有兩個人沒有向外張望,一個是在整理自己書包的陳文,他看上去很不在意,只輕輕往窗外一睹,又繼續干自己的事情。 另外一個人是王智,他的頭埋得很低,都快要低到英語書里面去了。 “好像在害怕什么?!睍r樂看著王智的背影,“還叫嗎?” 齊麟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他盯著王智,認真思索了好久之后才點了點頭,“叫吧,把他交出來?!?/br> “王智!” 王智的身體像是觸電了一般抽搐了一下,隨即緩緩轉過頭,眼神里都是哀求。 為什么? 齊麟沒想明白。 時樂也愣住了。他下意識想要收回那句話,可是靠窗的同學已經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 “警察還真的來找王智了???” “小點聲,都要被聽見了?!?/br> 王智欲哭無淚地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你們好?!彼狞c頭與他的言語一樣蒼白無力,“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你是不是不舒服?”時樂看著他發白的嘴唇,有些隱隱的擔心。 “沒事,我很好?!蓖踔沁珠_嘴,“快說吧,我還要上課?!?/br> 時樂擔憂地看向齊麟,齊麟雖然于心不忍,但是還是著急案件的偵破,于是點了點頭,示意時樂進行詢問。 “我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要多想,”時樂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我們聽說你星期一請假了,星期一的時候你在哪里?” “生病了,一直待在家里?!?/br> “晚上呢?一直沒有離開嗎?或者家里有沒有人陪著你?” 王智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母親一直在外地打工,家里就我一個人。但是我一直在家,哪里也沒有去,連藥也是在家里藥柜中翻的?!?/br> 就是沒有為自己洗脫嫌疑的證人啊。齊麟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智。 王智長得很乖,黝黑的臉上浮現出健康的紅暈,雙手也略顯得粗糙,像是經常干活的孩子。 “那昨天晚上呢?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昨天晚上我一到放學的時候就回家了,回家之后哪也沒有去?!?/br> 時樂的筆尖停頓在頁眉,“那放學之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