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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連武林盟也與朝廷聯起手來,上邪門無論到哪里都免不了被掣肘。 除非一輩子窩在這地窖里不出去,否則麻煩只會越來越多。 “我就想不通了,那個神子澈,到底什么毛???咱們和小妖女相處得不也好好的么,又替她治病救人,又替她追查線索!最多也就是裝模作樣威脅兩句,至今也沒動真格要對付她!算得上是半個自己人了吧?這大國師哪根筋搭錯,非要讓我們死?!” “您是有所不知?!庇腥丝嘈χ?,道,“妖女告訴皇帝,她是從咱們這里看到的百毒經卷。她與皇帝有仇怨,就指著這本毒經保命。倘若咱們與皇帝見了面,要么,她和沈家失去保命的籌碼,要么就是被揭穿謊話,犯欺君之罪?!?/br> 另一人捧著碗清湯面,嘖聲,“這位大國師,對那妖女可謂是盡心盡力,哪里會允許這種事發生?自然要除掉咱們這個威脅,永絕后患的?!?/br> “要我說,這也就是個幌子?!币粋€年輕人搖頭,“還不是門主當初氣不過,非要挑釁人家?就開春那會兒,在回風城?!?/br> 眾人沉默了。 確實。 “而且門主總和妖女牽扯不清,要不是知道他有當人家爹的念頭,我也以為他看上人家了……”白少舟郁郁地灌了一大口酒,心煩不已,“但不管怎么說,絕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否則整日龜縮著當見不得光的老鼠,還談什么霸業?” 總要想個轍,進城一趟才行! 第256章 一個條件 十二月初。 才幾日清凈,侯府就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那被擱置了許久的金絲雀籠里,秋千吊椅已經裝好。 沈棲棠窩在里面,裹著棉被閉目養神,諸事不理。 “侯爺,姑娘她這怎么又躲進去了?”灼炎想不通。 神子澈擱下書,“老夫人不是說,要趁這段時日清閑,要替你做媒?怎么沒去?!?/br> “您可饒了我吧,這天底下的女兒家都像糖霜似的,捧在手里都要擔心會不會化了。我這榆木似的腦袋,哪里能妥善照顧?若有像姜姑娘那樣的,倒還能過太平日子??赡挠羞@種人?” “有啊?!被\子里,少女從被子下探出頭,“嬌弱的美人不常見,如姜姐那般舞刀弄槍的可遍地都是。容我寫封信問問,看有沒有愿意成家的?!?/br> 灼炎,“……” 哪來的遍地都是? 她認識的那些都是江湖女子,被羈押在刑部大牢里都能轉眼跑沒影的主。 愿意成家才怪了。 他苦笑著,不動聲色挪到了雀籠邊,背著自家侯爺,壓低了嗓音,“不是,姑娘,所以您究竟為什么又與侯爺置氣???是老夫人讓我問的,您就行行好,讓我交個差……” 少女一哂,“沒有啊,天氣好出來曬太陽罷了,置什么氣?” 灼炎抬頭,望了一眼天際。 烏云蔽日,天光艱難穿破云層,如金色的裂隙,窄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曬太陽? 他沉默良久,不經意瞥見自家侯爺似笑非笑的神色,到嘴邊的疑問也頓時改了口,“啊,對了姑娘,老夫人還讓我給您捎句話,近來天氣驟冷,長公主家那位小公子的腿疾似乎又有些復發的征兆,問您什么時候有工夫,去幫著瞧瞧?” “擇日不如撞日?!鄙倥_了鎖,盯著神子澈,“你也去?” 青年垂眸,淡淡一哂,“老夫人此刻大概不想見我。灼炎陪你們去,以免途中遇到意料外的事?!?/br> 沈棲棠點點頭。 老太太分明一向都是關心他的,說話做事卻總是格外別扭。 從前想不通,但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世,便不覺得奇怪了。 老侯爺當年不是還同老梁王爭慕云裳么,那這生母與養母年輕時有齟齬,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長公主府上栽的都是常青樹,到了冬季也還郁郁青青,半點不見蕭條。 “昨日傍晚才提起,你怎么今日就來了!也不支人來說一聲,都沒準備你愛吃的點心!”長公主迎出來,頗為欣喜。 “云苓怎么樣?雖說續玉蠱接上斷骨,但這么重的傷,難免還是會有影響的?!鄙驐牡?。 “仰仗你與那位秦姑娘出手,影響甚微。只是天冷之后,偶爾還是會疼,你堂兄不懂那個‘續玉蠱’,偏又愛cao心,總讓苓兒躺著歇息,那孩子固執,非要出去,我們沒轍,才想找你來看看?!?/br> 沈棲棠略一頷首,乖巧地與婦人寒暄了幾句。 也正好。 書樓的那張儺面具,和他的那些同窗,她還想再問問。 公主府上還有客人,沈棲棠便笑了笑,“您去忙就是了。我自己過去吧,若有什么要注意的,一會兒告訴您?!?/br> 屋里,沈云苓正在窗前看書。 儒學經典,沈棲棠一向是沒興趣的,“開春就是大考,聽說你要去?” 沈云苓愣了愣,見是她,微笑,“是啊。幸而這一年多被悶在府里,不僅不曾荒廢,還被迫收了心,也算是因禍得福了?!?/br> “那沈家的將來,可就指望你了?!鄙倥χ蛉?,邊替他檢查雙腿,邊問,“說起來,你那些同窗會去么?” “怕是都不敢?!鄙蛟栖邤磕?,淡笑,“聽說近來都因為梁王府那邊發生的事,躲在府里不敢出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