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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聞靖宇從來沒有拒絕過他,這次也不例外,任由他抱著。 只可惜還沒溫存幾分鐘,溫馨美好的氣氛就被突然闖進來的楊文澤破壞了。 白一鳴在外人面前還是不太習慣做太親密的舉動,立刻松了手,后退一步。 楊秘書手里拎著兩盒禮品,看獨特的包裝就知道是翻山越嶺從遠道帶回來的。他忘記敲門突然闖進來,屋里擁抱的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分離,被他逮個正著。 他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臉紅紅的白一鳴,壓根沒往歪了想,畢竟這種場景見得多了,只是稍有詫異,笑著調侃道:“小白少爺,這么大了還黏人?!?/br> 聞靖宇微微勾唇,見白一鳴窘迫的臉越來越紅,對楊文澤吩咐說:“東西放在這里,你去訂個位子?!?/br> “好嘞?!睏钗臐牲c頭應著,開門出去了。 沒了外人,白一鳴的臉才開始降溫,可一對上聞靖宇似笑非笑,類似看熱鬧的眼神,耳根子又燒了起來。 要不是楊文澤提醒,他還真沒意識到自己抱了叔叔有多久,也沒意識到自己十八歲了,還如此的黏人,甚至無意識的撒嬌。 這是壞毛病,要盡快改掉。 不能總是讓叔叔把自己當成小孩子。 白一鳴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以后要矜持,一舉一動都要深思熟慮。 “團子,打開看看,有沒有想吃的?!甭劸赣顚⒍Y盒拆開,及時轉移了話題。 白一鳴趕忙湊到身前,很快把自己剛才在心里許下的諾言忘得一干二凈,他在聞靖宇面前就是沒有辦法矜持,反正他什么樣子聞靖宇都見過。 這次相見出乎意料的輕松愉快,誰也沒有提及有關表白的話題,他們仿佛回到從前,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聊天,叔叔依舊很體貼,會照顧他的飲食,還會關心他的身體。 用餐的時候也很有耐心,聞靖宇有問必答,還會主動談起在西班牙遇到的趣事,還承諾等他高考結束,帶他一起去巴西玩一圈,不厭其煩地向他描述那里的風景有多美,還說這世界上的美好絕不能讓他錯過。 白一鳴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侃侃而談的男人,眼睛特亮,像在發光一樣,思緒也漸漸散開了,周圍雜亂的聲音被他潛意識地屏蔽,耳邊只有自己的心跳聲。他覺得,這樣的聞靖宇,他想不心動都難。 下午時間,白一鳴始終賴在聞靖宇身邊,寸步不離,生怕一轉眼人就沒了。 聞靖宇開會,他就坐在會議室外面的休閑區等著,無聊會看雜志,或者戴耳機聽音樂。 等男人回到辦公室看文件,他就趴在旁邊的桌子上,身體向前傾,兩手放在膝蓋上,把整張臉搭在辦公桌上,半闔著雙眼,神態倦懶至極。 美好的假期有叔叔作陪,白一鳴心里美滋滋,整個人寖泡在不可名狀的幸福里。 聞靖宇無奈地笑,勸他去休息室躺著睡午覺。 他卻搖頭,得寸進尺地把腦袋湊到男人面前,下巴搭在男人的胳膊上,語氣懶洋洋的,“不困,就在這里陪著你?!?/br> 說完,就很應景地打了個哈欠。 聞靖宇對他也是相當縱容,揉著他的頭發,輕聲說:“那就睡吧,搭在叔叔的胳膊上睡,叔叔不動?!?/br> “那不行,”白一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雙手握住對方的胳膊,眼底露出后怕的擔憂,“我可沒忘記,你的手臂受過傷,不能使力,我腦袋多沉啊,壓壞了怎么辦?!?/br> “哪有那么脆弱,現在已經沒事了?!甭劸赣钗掌鹑^,稍稍用力,手臂的肌rou瞬間繃緊,線條流暢漂亮,專屬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白一鳴忍不住捏了兩下,跟石頭一樣硬,莫名臉上又有點發熱,眼神不自覺閃躲,“叔叔,以后不要參加比賽了?!?/br> “嗯?”聞靖宇一手合上文件,裝糊涂,“什么比賽?” “就是賽車啊,”白一鳴滿臉寫著擔心,“太危險了,總是翻車?!?/br> “你就不能盼著點我好?!甭劸赣羁扌Σ坏?,輕輕彈了一下他的腦門。 白一鳴神色正經:“秦叔都跟我說了,你上來那勁可猛了,沒人能攔得住,萬一真出事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以后?!?/br> 聞靖宇無所謂地笑了笑,語氣輕巧:“我孤家寡人一個,活一天瀟灑一天,想那么干嘛?!?/br> “誰說你孤家寡人!”白一鳴急的眼睛都紅了,“有人關心你,有人在乎你的安危,有人為你提心吊膽,你知道那種滋味嗎?心跳加速,焦慮到每晚失眠,還總是做噩夢,甚至半夜被嚇醒,這些你都不知道!” 說到最后,白一鳴竟然生氣了。 聞靖宇不由一怔,反應過來后及時認錯:“叔叔開玩笑的,已經很久沒約車隊跑圈了,你別聽秦致瞎傳話,他就是喜歡夸大其詞?!?/br> “那你答應我,”白一鳴趁此機會要承諾,“以后不準再做危險的舉動,包括攀巖跳傘什么的?!?/br> 他所說的都是聞靖宇畢生所愛,眼神明顯猶疑了幾秒,終究是沒能下定決心,含糊著轉移話題:“說了這么多,還不困嗎,乖乖的,別跟叔叔在這耗著了,快去睡午覺?!?/br> “我不困?!?/br> 白一鳴小嘴巴巴半天,人都精神了。 聞靖宇無奈,只好找點別的事讓他做,叫來楊文澤買了一只他最愛吃的香酥鴨,熱乎的賊香,可算是把他的嘴堵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