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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飛掀開被子,“瀟兄?” 狐貍抬起頭,眨眨眼。 別裝無辜???這是做什么?“多大了?還玩鉆被子?” 狐貍坐起來,舉起爪子撓撓耳朵,“我睡不著?!?/br> “那要不夜聊一個?” “想聞著小飛飛的味道睡覺?!焙偱肯聛?,鼻尖朝她靠近,語氣理所當然。 火燒火燎蔓延開,啊啊啊……做什么?她知道司空瀟今天開心,可這也太放肆了! “那個,床留給你,我換個地方睡?!鼻仫w飛趕緊起身,下一刻,修長的身影整個籠下來。 司空瀟已經褪去原形,正雙臂撐在她臉頰兩側,將她牢牢困在自己的領地。 干,干什么?秦飛飛呼吸屏住,眼睛都不敢眨。 “小飛飛,知道現在是什么季節嗎?”本就是深夜,俯著身更加看不清司空瀟的表情,只那雙眼睛漾著動人水光。 什么季節?“春天?” “是啊,狐貍的發情期。越動越跑,越會激起狐貍的……”激起狐貍的什么,司空瀟沒說,可秦飛飛想她大概明白了。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又到了動物們□□的季節!腦子里自動播放聲音。啊啊啊……想點有用的???啥啥啥,這都是些啥? “是,是嗎?”秦飛飛露出類似敷衍的微笑,她也怕再遇到萬武峰盥室的情況,“那我不動了,瀟兄你躺下吧,撐著手累?!辈恢赖倪€以為他這樣想做俯臥撐呢。 司空瀟靜靜凝視她數息,這才翻身在旁邊躺下。 秦飛飛幾不可察地松一口氣,身體繃得像一根竹子。渾身好似被人澆了熱油,一把點燃,燒得厲害。 司空瀟安靜躺著,腦子里反復想著父親給的兩個選擇。 他抗拒被安排的命運,就因為是九尾狐妖,所以理所應當被寄予厚望。他想看遍山川湖海,游覽最美的風景,想廣交志同道合,愛最甜美的人。 如今他找到了那個想與之共度一生的人,父親卻告訴他,他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有些責任他若不去承擔,釀成的后果或許是狐族親友雙腳踏入不幸。 閉上眼睛讓狼族族長女兒受孕,他將卸下身上隱形的重擔,能夠兌現向小飛飛許下的承諾——三山四海,五岳六合,一起用雙腳丈量。 可他能感受到,小飛飛雖然慢熱,卻是真性情的人。這樣的人若容不得私生子的心刺,他這輩子就再沒有機會。 而且即使他能隱瞞一輩子,也不難隱瞞,卻同樣過不了自己這關。 然而第二個選擇……小飛飛尚未接受他,且凡人與妖族誕出后代的可能性本就不高,想要孩子須得長期交合,不可能立即有孕。除此之外,小飛飛之前就表示過,不想留在游夢澤。 他的心上人理應和她的名字一樣,擁有翱翔天際的自由,而不是成為族長夫人,像他這樣過早被束縛在囚柱上。 看似兩個選擇,其實并無。 秦飛飛這會兒難受得不行,該死!修為竟然挑這個時候突破。熟悉的欲求自經絡、肌理、每一個毛孔滲出來。 要不讓司空瀟回避下,她速戰速決? 秦飛飛正打算開口,司空瀟搶了先,“小飛飛,父親說,他的日子不會太長了?!?/br> ???!這個消息短暫驅散秦飛飛渾身的燥意。 望著司空瀟垂下的眼眸,她摸索著握住對方guntang的大手,希望能夠稍稍安慰到他。 知道母親快要不行的那種恐慌至今還留有陰影。父母是擋在身前的大山,父母在,風雪不侵,父母不在,從此孤身面對。 察覺到秦飛飛握緊他的手,司空瀟嘴角微扯,表示妖族對自己什么時候走會有預感。壽數終結,無災無難地離開不是壞事,他能坦然接受。 “我可能,不得不繼任族長之位?!边@話司空瀟說得艱難,甚至可以稱得上痛苦,就像承認一段恥辱的歷史。 秦飛飛強壓身體上的難耐,“你不想做族長?” 司空瀟低笑,“不想,我想和小飛飛一起游歷修仙界??扇舨焕^任,狐族可能因此引發混亂?!?/br> 秦飛飛的意識開始震顫,她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去想司空瀟話里的意思。 喉嚨干燥,呼吸灼熱,聲音也因此沙啞,“我的故鄉,有人假設過電車難題”,她緩了緩,“講的是,假如一輛馬車分別朝兩條道駛過去,其中一條道上只一個人,另一條道上有五個人,你可以決定馬車往哪條道駛過去?!?/br> 她停下來,深吸一口氣,面頰爬上酡紅,“大部分人會選擇讓馬車駛上只有一個人的道上,可是!”,雙腿開始不受控地磨蹭,“假如道上的那一個人,是親人或配偶,大部分人又會做出相反的決定,選擇犧牲另一條道上的五個人?!?/br> 秦飛飛每說一個字,身上都跟被羽毛在撓一般,直撓進心里。怎么會這么難受? “所以,為自己考慮是天性,道德是……是……”她的腦袋遲鈍,已經組織不出語言。 司空瀟聽明白她的意思,也看出她的不妥,“小飛飛,怎么了?” 他的手剛碰到秦飛飛滲出薄汗的額頭,就聽到一聲壓抑的嗚咽,帶著陌生的嬌軟與柔媚。 如同被燙到,司空瀟迅速收回手,難道…… 秦飛飛閉著眼睛,貝齒死死咬著下嘴唇,纖長的睫毛劇烈震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