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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綺玉苦笑搖頭,“我沒那么好命的。那個什么歸衍宗宗主確實去過我的宅院,只是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我也沒敢多吸,可偏偏就出了岔子。你能來看我,jiejie心里感激。不管結局如何,有件事想請你幫忙?!?/br> “你說?!?/br> “城東三里有戶關姓農戶,我把重要的人托付給他們照顧。麻煩你把我的消息告知那受照顧的人,回頭我若闖不過這關,他自有決斷?!?/br> 什么意思?“綺玉jiejie,什么叫闖不過這關?” 溫綺玉笑容苦澀,“身份若公開,要么死,要么失去自由。沒了我,他也活不下去。這些年東奔西跑雖辛苦,卻是從未有過地快活,勞煩你給我帶句話,溫綺玉此生無憾,泉下等他為盼?!?/br> 怎么把話說得這么嚴重!秦飛飛不禁握緊溫綺玉的手,“別這么說,不會有事?!?/br> “你先答應我!” 面對溫綺玉陡然尖利的語調,秦飛飛鄭重點頭。 能爭取到的私下見面時間不長,秦飛飛離開地牢后當即隨庾采霜和孟觀許去查看了歸衍宗宗主的尸體。 由于具體死因尚未查明,因此歸衍宗宗主的尸體仍舊以術法保存在城主府。 觀面色,確是cao勞過度。 據歸衍宗弟子說,宗主在客棧臨死之前,一點靈力都使不出來,反復不可置信地嚷著“我的靈力呢?我的靈力呢?到底哪個賤_婦害我?” 如此想來,這位宗主生前,該是相當風流,連誰害的他都不知道。 庾采霜通過傳訊玉簡和天樞反復確認尸體的情況,看是否與其他醫修驗有出入。 秦飛飛蹲下身來,盯著眼前微微凸起,擎天撐起衣袍的尸體,疑惑開口,“人死以后,也會這樣嗎?” “怎樣?” 庾采霜和孟觀許的目光隨秦飛飛落下,這才留意到尸體的不正常。 孟觀許垂著眸子如一尊雕像,庾采霜贊賞,“看得挺仔細?!?/br> 秦飛飛臉頰染上緋紅,那個,她不是刻意去瞧那地方的。實在是庾采霜和孟觀許一左一右懟著歸衍宗宗主的臉看,她只能看別的地方…… 庾采霜當即將情況說給紀姜聽,紀姜沉吟片刻,“溺水時因冷水刺激,或可出現這種情況?!?/br> 但歸衍宗宗主不是溺水而亡。 “可能是身中奇毒,但具體哪種需要查驗尸體,我現在趕過去?!奔o姜話音剛落,傳訊玉簡的聯系中斷。 庾采霜輕舒一口氣,歸衍宗宗主在盛會上蹊蹺去世,很快消息會傳遍滄瀾城,如不能盡快找出真兇,恐有不利影響,好在總算有些進展。 查探完尸體,三人剛行至城主府門口,孟觀許迅速閃至秦飛飛身后,給她系上素白面紗。 怎么?秦飛飛還沒反應過來,抬眸就見一玄色的身影御著破妄長劍,出現在視線里。 啊啊啊……景桓?。?! 她倒吸一口涼氣,眼珠子快要脫窗。怎么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 景桓路過城主府,遠遠瞧見朝府門走去的孟觀許和庾采霜,以及兩人身邊身形熟悉的女子。 他丹鳳眸驟凝,心跳遽然加快,當即御劍靠近。 長劍落地,修長的身影自破妄下來,靜靜立于城主府門口。 初春的風仍有涼意,將他半束的墨發吹得有些凌亂。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景桓看著她的方向同行三人,秦飛飛總有種她才是被景桓那雙漆黑雙眸定定注視著的那個。 應該認不出來的,她現在是女裝,化了妝還戴著面紗,這樣還能認出來就有鬼了! “瑤光,這么快趕過來?”庾采霜語氣如常。 孟觀許仍舊長眸低垂,表情萬年不變。 “這位是?” 景桓原以為秦飛飛這會兒在游夢澤,沒想到竟回到凡人界,出現在滄瀾盛會。她的眼眸一如既往澄澈璀然,額心的花鈿由羽翼變成梅花,但其實光只看到身影,他就能把她給認出來。 “有緣認識的朋友,秦小羽。小羽,這位是瑤光星君?!?/br> 秦飛飛朝景桓盈盈一拜。 “玉璣,勞煩你送小羽回住處?,幑?,我們回客棧說話?!扁撞伤獩]打算多寒暄,越少接觸越安全。 孟觀許垂眸祭出金羽箭,景桓仿佛能聽到秦飛飛登上金羽箭時,手腕傳來的細碎銀鈴聲。 隨著孟觀許和秦飛飛身影消失,景桓眼中的光亦黯下幾分。 飛飛既然在滄瀾城,想找到人不難。只這次循著觀星老祖給出的,第一次發現他的地方,卻沒能找到任何線索。山長水闊,物是人非,又哪里容易找出他的身世? 沒能將黑色靈力的秘密找出來,他終究無法和秦飛飛尋常相見。 “瑤光?”已經御空有一會兒的庾采霜低頭望著陷入沉思的景桓。 “唔?!逼仆?,向玄天宗落腳的客棧而去。 經秦飛飛的要求,孟觀許將她放在路口,由著她自己走回去。 望著纖長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孟觀許垂眸轉身。 秦飛飛七繞八繞回到宅院,剛推開院門,就見梅樹旁多了個可供兩人同坐的秋千,狐貍正蜷在秋千座椅與靠背之間,也不知道真的在睡覺還是假寐。 “瀟兄?!彼p手輕腳靠近。 “小飛飛又讓我好等?!焙傉Z氣幽怨,將臉從蓬松的尾巴里探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