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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抿唇,委委屈屈地又抽了抽手腕,這次順利抽出來。一旦逃出“桎梏”,她趕緊起身后退好幾步,直離得夠遠才停下。 見她退開老遠,景桓眉心微擰,又把她嚇著了? 他掀起長眸,“錯哪兒了?” 錯哪兒了,她哪知道錯哪兒了?攥著書的秦飛飛又開始掐手指,她嘴唇抖了抖,“其實不知道錯哪兒了,星君?”她委屈巴巴地抬起頭,“小的愚笨,要不您打發了小的吧?”將她掃地出門,甚至趕出玄天宗,她爬著回去求宗主要解藥,也好過這有一遭沒一遭地遲早被嚇死。 景桓挑眸覷著她,他沒將她“退回去”,她倒先要辭了他?藥沒吃完,少一天都不算完,時間到了自然把人“退掉”,如她所愿。 “讀吧?!彼]上雙眸,似乎不打算追究“不知錯之罪”。 秦飛飛覺得,她就像是個演技拙劣的演員,偏偏在名導面前獻丑。景桓根本不接她的茬,她便更恨自己無能了。 自暴自棄地翻開書,她瞥一眼對方,“星君,從哪里開始讀?” 景桓閉著眼,“從頭開始,讀到我喊停為止?!?/br> 算你狠! 晴天白日,瑤光殿響起秦飛飛刻意壓得略微低沉的嗓音。這本書其實景桓已經看到一半,不過由秦飛飛讀來,倒另有一番感覺。 好不容易讀到全書的一半,景桓終于叫停。秦飛飛只覺得嗓子冒煙,現在不用刻意偽裝,聲音已經染上沙啞。 景桓睜開眼睛,“過來?!?/br> 不去!是不可能的。秦飛飛不情不愿地挪到他面前。 “把手伸過來?!?/br> 不伸!又能怎樣?她張開手,由著景桓在她掌心放上一顆白玉般晶瑩剔透,蓮子模樣的小丸。 “吃下去?!?/br> 什么玩意兒?她眼都不眨,仰頭吞下。 小丸入喉,整個人從內到外如被清涼透徹沖刷,身心舒暢,靈力更是如旱地涌泉般瞬間豐沛。 嗯?秦飛飛眨眨眼,好像是個好東西。吃下去后喉嚨不疼,人也清醒了。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么?她不吃這套的!“謝星君?!彼野稍野勺?,只可惜沒嘗出味道,“還有嗎?” 景桓挑眉,“最后一顆剛被你吃了?!被煸徢杲Y子,共生七顆度厄蓮子,金丹境以下修士服用,可以不用承受任何痛苦洗經伐髓。吃下這個,秦飛飛的身子骨已至上佳,一顆足矣。若她還想吃,他倒不介意給,只不過剛才那當真是修仙界現存的最后一顆了。 秦飛飛覺得她剛才不該賭氣的,應該虔誠地嚼一嚼?!靶蔷?,剛才那顆小丸子叫什么?”比咖啡、濃茶、薄荷還醒腦,這么好的東西,拿來做調料肯定有奇妙的表現。 “混元渡厄蓮子?!?/br> 原來是種蓮子,好,她記下了。當真是好東西,說話這會兒,身體變得和意識一樣輕靈,仿佛換了副軀殼。 “戴嘉澤奉仲德星君之命,拜見瑤光星君?!?/br> 等在殿外的戴嘉澤從未覺得如此尷尬,連著好幾日找借口拜見瑤光星君,實則都是為了打探秦飛飛的病情,每天一個理由都快找不出新的。 他以為太爺爺這種饑荒年間打過仗的人,對吃的應該可以將就,哪想自從太爺爺吃了秦飛飛做的茶點、砂鍋米線、醉蟹,好好的胃口硬是給養刁了,寧可不吃東西解饞,也要等著秦飛飛病好了給他做,頗有幾分“守身如玉”的感覺。 秦飛飛聽到戴嘉澤的聲音,耳朵已經豎起來。景桓瞥一眼她這會兒注意力全在聽覺上的模樣,緩聲開口,“進來?!?/br> 戴嘉澤這次來一是例行打探“秦小首仆是否康健”,二是太爺爺心血來潮,想借試菜的機會,邀五名星君齊聚仲德殿。 宗主常年深居簡出鉆研飛升之法,整個玄天宗正常運轉的任務實則落在戴子騫頭上。戴子騫自問這些年忙于處理宗門事務疏于關心同宗,玉璣鮮少現身也幾乎不說話、天樞一頭扎在醫術的海洋里、熒赫專心研究符篆陣法,五名星君中只有瑤光一如既往地在修煉一事上孜孜不倦,一騎絕塵。 玄天宗雖五名星君格局已久,但實際上各星君之間關系平平。戴子騫有心讓大家頻繁走動,然而坐上星君之位的這幾位性格迥異,誰也不親近誰,只不遠不近不親不疏地保持著同宗的關系,僅此而已。 戴子騫覺得再沒有比一起吃頓便飯更加合適的理由,于是心念一閃當即拍板,做主讓戴嘉澤去問一問景桓同不同意,秦飛飛又愿不愿意。 多來三位星君雖然意味著要費更多功夫,但秦飛飛卻是愿意的,何況里面還有玉璣星君,她的“暗殺目標”。 眼神掠過她躍躍欲試的表情,景桓朝戴嘉澤淡淡開口,“過了明日,隨時可以?!?/br> 第25章 堅持不下 得到好消息的戴子騫興沖沖等過一天, 終于將秦飛飛給盼來。 之前他還覺得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一進入玄天宗就有幸成為瑤光星君的仆人,如此天大的機緣居然還不想去。 現在的戴子騫覺得, 白瞎了這么好的大廚苗子,怎么就被瑤光撿走。他現在看著秦飛飛, 聯系上戴嘉澤的那些描述, 怎么看怎么覺得心疼。 秀秀氣氣白白凈凈, 聽人說話的時候神情格外專注。笑起來這么可愛一男孩子,瑤光真就下得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