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沒什么。師姐吃魚!”她又給勾思麗夾去一筷子,笑得嘴角彎彎。 勾思麗的目光從她彎起的嘴角收回,罕見地有些不好意思,“魚rou都是被我吃掉的?!?/br> “就是專門做給師姐吃的呀!回頭我只要想吃,隨時可以做?!?/br> 勾思麗含笑抬眸眨眨眼,“那我就不客氣啦?” 秦飛飛放下筷子撐起下巴,一副不吃就是不給我面子的傲嬌表情,“快吃快吃!一口都不許剩下?!?/br> 更深露重,雎州河畔孤零零的小木屋里,第一次有了歡聲笑語。 作為“賀禮”的三人,庾永安修為最高、時婉次之、秦飛飛最末。 第二日清晨,庾永安祭起纏在腰間的絲帛,載著秦飛飛和時婉往玄天宗方向而去。 時婉千哀萬求,最終也沒能讓宋良玉同意見她,偏偏又不能說明此次很可能有去無回??莸攘苏灰沟乃律辣宦端?,顯得狼狽萬分。 飛行的絲帛之上,庾永安木著一張臉,秦飛飛埋頭翻看地理志,兩人各自安好,只時婉煩躁無處發泄,忽然莫名仰頭大吼,“啊——” 被突如其來的喊叫聲驚著,庾永安靈力不穩,絲帛晃了晃,險些將三人自空中掀下去。秦飛飛手上的書沒能拿穩,整個身子也跟著載倒在庾永安的腿上。庾永安像是挨著什么燙人的東西趕緊提腿,“別挨我別挨我!” 好不容易穩住絲帛,庾永安橫眉叉腰,“時婉你瘋啦?不想活了早些從這里跳下去!我不攔著你!” 時婉秀麗的臉蛋因為情緒不佳而晦暗不明,眼神亦全然沒了平時的溫和,她騰地起身,指著庾永安和秦飛飛破口大嚷,“我是倒了什么霉才會跟你們兩個一起?一個喜歡男子,一個喜歡女子,能指望你倆做什么?” 庾永安被她的話說得一愣,不一會兒低下頭問秦飛飛,“你喜歡女的???” 秦飛飛本想解釋,“喜歡女人”不過是為了騙宋師兄的情急之舉,然而想想又覺得好像沒有必要。反正不打算在這個世界發展愛情,取向怎樣又有什么關系? 她撿起跌落的書,挑起眉毛,“是啊,怎么了?不可以???” 庾永安沒想到她會這么大方承認,怔愣片刻后忽然蹲下來笑得不勝嬌媚,“秦飛飛,你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可以什么? “想我忍耐好久,終于為了提升修為做出違心的事,你竟然能守到現在,定力可以?!?/br> 哈?這個???秦飛飛尷尬一笑,同她無關,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可以,這性子我喜歡,不委曲求全。不像某人熱衷倒貼,倒貼人家還不要?!?/br> 時婉先前就看庾永安不慣,聽他這么陰陽怪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死妖精說什么?倒貼也是我樂意,總比你沒男人要強!” “說什么呢?那是我沒下手,下手的話輪得到你?” “吹牛不打草稿,鬼信???”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左右兩邊吵得厲害,秦飛飛本想開口制止,直到發現根本插不上話,才不得不放棄,挪到一角安靜看書。都是去送死的人,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怎么光知道蹦跶,就不能相親相愛呢? 吵到最后,庾永安嗓子冒煙,撐著雙腿抬不起頭。時婉秀目圓瞪,即使說不出一句話,氣勢上也不能落下風。 秦飛飛合起書,從儲物戒里拿出用靈力抽干水分的杏果,遞到兩人中間,“吃嗎?” “什么玩意?不吃!”時婉揚手一拍,杏干自秦飛飛手中滾落在絲帛上。 一直表情放松的秦飛飛驀地冷下臉來,她討厭這種發脾氣砸東西的行為,尤其砸的東西還是她特別喜歡的食物。 她瞳孔收縮,語氣不善,“不管你愿不愿意,現在也沒有換同伴的機會。我們三個的目標一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要是不想好好活下去,大可以一拍兩散,現在就離開,撒潑可不能解決問題?!?/br> 庾永安和時婉皆被她忽然間的變臉震得說不出話來。秦飛飛面無表情地彎下腰,將杏干撿起,小心吹了吹,然后極為認真地塞進嘴里,慢慢咬下,細細品嘗。 錯覺吧?剛才那一瞬,竟然覺得秦飛飛比以前陰陽怪氣的時候更有氣勢,隱約被震懾到怎么回事? 庾永安假意咳嗽兩下,“那個,我餓了,下去找個酒樓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币运壳敖咏鸬ぞ车男逓槎?,其實并不會覺得餓,只是吵到現在有些疲憊,得休息一會兒。況且他雖不餓,秦飛飛卻是會餓的。 一聽到有吃的,秦飛飛的眼睛放出精光?!白咂穑??” 一秒破功,時婉覺得剛才是錯覺沒跑了,秦飛飛就是個貪吃無能,不僅高高在上看不起人,而且格外懂得演戲的心機女。 庾永安對吃的從不將就,他御著絲帛直到了繁華的麓城才降下。 與秦飛飛的貧窮不同,庾永安和時婉已是混跡江湖的老手,賺錢的法子多到數不過來。何況以兩人在某些方面的水準,上趕著送銀子的男女并不少。 庾永安直接領著秦飛飛和時婉去了修士最樂意光顧的酒樓,騰云樓。 與一般的酒樓不同,騰云樓經常出入各門派修士,也有不少散修在此地交換情報。他們挑的二樓漆紅護欄旁的位子,三人各坐方桌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