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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業,你他媽有病吧?”祝杰輕輕放下他的胳膊,“你再晚叫喚幾秒鐘傷口就愈合了?!笨墒钦f完之后,他再次盯緊了那個地方,神情比薛業本人還要緊張,像是生怕再有一滴血被擠出來。 “我這不是緊張嘛……杰哥你今天比那個杰克快了3秒多,太牛逼了,不愧是你?!毖I在和祝杰說話時無比地專注,這滿屋子的冠亞季軍,在他眼里,都不如一個祝杰的分量重。在陳雙的眼里,祝杰這一刻的神情還是放松的,雖然他沒有回應薛業的話,但是那個微微舒展的眉頭,和放松狀態的嘴角,仔細看就知道他其實挺高興。 直到這一刻,陳雙才相信,祝杰真的不會家暴,只是他和薛業的戀愛模式太容易讓人誤會。 薛業看祝杰時確實高度集中,從高中時期他就習慣這樣了,一看,就忘了旁邊還有別人,直到忽然反應過來才發現陳雙和屈南已經到了眼前?!澳銈円瞾砹??誰贏了?” 陳雙將隊服的袖子套好?!拔覀z是雙冠軍,一起上領獎臺了,兩塊金牌!” “我艸?雙冠軍?”薛業更驚訝。自己是三級跳,從沒有兩個選手跳過一模一樣的長度,杰哥是中長跑,也沒有選手同時過線??墒翘呓o了一個可能性,這個比賽的成績按照上升區間計算,就有可能同時第一。 “你們也太牛逼了吧!”薛業又看向屈南,“特別是你,這種情況下還能第一名,到底是陳雙不行還是你太行了……” 屈南正在系拉鏈,聽完之后猛抬頭,頂著兩個紅腫的大雙眼皮問:“什么意思?” 薛業一看他的眼睛,就能想象到他倆比賽前多瘋狂,開完全自動、哭成這樣,還能在腰酸腿軟的情況下跳個第一名,屈南確實不簡單?!鞍?,不就是……” “啊啊啊啊沒事沒事?!标愲p一把捂住薛業的嘴,“那個……你和祝杰都是什么名次???啊……是不是挺辛苦的。我跟你說,我倆現在都快廢了……” “我和杰哥當然是冠軍啊?!闭f話時,薛業揉了揉后腰,也是有傷。他揉腰的時候就被祝杰往后面拽,直到一屁股坐回了祝杰的旁邊。 陳雙感覺不出什么,可屈南清楚這是祝杰在給他們下逐客令了,比賽結束,有些運動員不一定喜歡被打擾,祝杰他只要薛業?!霸蹅冏甙?,去那邊坐坐?!?/br> 陳雙巴不得趕緊走,否則薛業一定要說漏嘴。他和屈南坐到偏左的空座上,忽然靈光一閃,將右胳膊的袖子擼了起來。 “學長你看我胳膊是不是抽青了?” 現學現賣,簡直太聰明了。陳雙滿心歡喜地等待著男朋友的呵護和關懷,真不知道屈南是會像祝杰那樣酷酷的,還是心疼得幫自己揉揉。還是揉揉吧,自己可受不了祝杰那款,要是對自己稍微不好一點,早就跑了,還是屈南好。 可是現在,他無敵溫柔可愛又純真愛哭的男朋友,什么反應都沒有。 “真的,我有感覺,馬上就青了?!标愲p加重了語氣。 “陳又又,你剛才不是抽的左胳膊么?”屈南指了指他另外一側。 “???是嗎?哈哈,哈哈哈……這么巧啊,居然是左邊?!标愲p用笑容緩解自己的尷尬,原本只是想學薛業撒個嬌,沒想到直接翻車。 忽然,他的右胳膊被屈南抓了過去。袖口放下來之后,屈南將陳雙的右手掌放在自己的大腿前側,輕輕地給他揉著并不存在的右側針孔。 陳雙原本抬著的臉瞬間低下去,怕周圍的工作人員看出自己臉紅。媽的,屈南他好會啊。 休息完畢后,所有運動員按照次序回酒店,這才算作真正的賽程結束。憋了半年,陳雙心里最大的心愿實現,從校級聯賽到資格賽,再到本次大賽的預賽和決賽,幾場比賽下來,終于將身體里的運動員精神打磨透亮。他現在可以吃自己想吃的東西,放縱一把,等到返校就去喝奶茶,然后回家睡個三天三夜,抱著四水。 弟弟和兄弟們早就等在酒店大堂,當他們回去時,四水第一個沖過來。 “哥回來了!”陳雙抱著他還想轉幾圈,無奈自己站都快站不住。 “你們可回來了?!睂O洋洋的眼睛也哭紅了,和屈南這個紅眼怪大眼瞪小眼,“四水剛才可著急了,你們再不回來,他就要殺到血檢中心找你了?!?/br> 陸水不好意思地揉了下眼睛,也覺得自己這么大還總粘著哥哥有些幼稚。 “你別動?!标愲p把陸水的手抓住,像小時候頂貓貓游戲,用額頭去碰四水的額頭,兩個人的眉心一旦相觸就會不自覺地笑出來,“哥說到做到,把金牌給你帶回來了。哥說過,自己的第一枚獎牌,一定是給你的?!?/br> 陸水站著不動,像是一個站上了頒獎禮臺的冠軍,等待著這一枚屬于自己的獎牌。他當然知道哥哥的想法,這么多年,自己的每一塊獎牌也都是給了陳雙,如果說哥哥要把獎牌送給別人,他好希望這個幸運兒是自己。 陳雙解開衣服的拉鏈,脖子上還掛著呢,剛才一直沒舍得摘。 男子背越式跳高,他摸了摸金牌邊緣,稍稍彎下脖子,將獎牌的帶子從自己的后頸處拎起來。獎牌不沉,但是這一枚實在重,剛好可以兩個人來戴。他想起自己的小時候了,陸水從很小就開始獲獎,一開始只是獎狀,后來是獎牌,再后來是獎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