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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白洋剛剛休息完,擦著汗過來,“呦,唐部長又發威了?!?/br> 屈南等的就是白洋,唐譽畢竟不是體院的人?!鞍籽?,你處理一下,他們幾個主動挑事,陳雙沒動手?!?/br> 陳雙咬著牙往下踩后腳跟,生生將抽筋的小腿拉直。羞辱自己也就算了,敢拿四水開玩笑就是找死。 “首體大是不是欺負人???”張毅被甩出好遠,肯定不服,“明明是疤瘌臉……” “好了!”白洋當機立斷地打斷他,“室內館有監控,不接受和解的人立刻跟我去看監控錄像,然后和總教練報告,誰去?” 唐譽瞥了一眼白洋,沒吭聲。 其他人也不吭聲了,無論這事誰對誰錯,叫總教練知道都不好。 “不去是吧?”白洋走向前,“不去就老老實實訓練,既然大家在一個地方就別互相使絆子。以后有機會在賽場上見,聽清楚沒有?” 張毅和剩下那兩人互看了看,哼了一聲,走了。 屈南對著白洋點了點頭,算是謝過,然后碰了碰旁邊氣喘吁吁的陳雙?!白?,我陪你去洗洗臉?!?/br> 陳雙還在氣頭上,不甘心地揉揉鼻子,只好跟著屈南往洗手間走。 “真是大小姐啊,還說我官威大?!碧谱u等他們走遠才說,“昨天還開會說出了事一視同仁?!?/br> 白洋拿下眼鏡擦擦鏡片?!拔疫@已經是一視同仁了,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我的出發點都是保全隊?!?/br> “我看你是保陳雙吧?”唐譽往旁邊撤了一步。 白洋懶得搭理他?!坝挚床黄鹞覀凅w育生訓練出汗了?我可沒你那么清高。再說,我就算保陳雙,最后也只是為了保住屈南,不單單因為他是我高中同學,更因為他是全隊的奪冠熱門,情緒起伏不能太大?!?/br> “奪冠熱門那么多,你能保住幾個?”唐譽最討厭他打官腔,想關掉助聽器。 “有些就不用保啊?!卑籽罂纯辞胺?,“昌子那樣的,情緒調節全能型選手,永遠不會出錯?!?/br> 遠處,陶文昌剛剛演示了一次站立式跳高,給其他項目的人看。 洗手間里很多人,屈南等到人差不多走光才帶陳雙去洗手。陳雙擰開水龍頭,涼水沖走了他臉上的汗,也沖走了他的暴躁。 唯一無法沖走的,就是他的胎記。 疤瘌臉,這個詞還是跟隨他上大學了。 “別生氣?!鼻弦蚕粗?,“那些人就是故意刺激你的?!?/br> “我知道?!标愲p把小臂打濕,“他們還說我弟……” 屈南的手在水流中攥了攥拳,又松開?!坝行┤司褪呛芟碌?,很低級,他們不希望別人有成績,但是自己又突破不了,所以會千方百計把人往下拉。這種事每個運動員可能都要經歷一次?!?/br> “其實我……”陳雙關上了水,“我現在沒有開學時那么容易被激怒了,剛才幾分鐘的休息我想了挺多。你要不要聽聽?作為我的……隨時轉正的固炮?!?/br> 屈南愣了一下,又笑了?!罢f?!?/br> 這時,洗手間里沒人了,陳雙看向了鏡子里的自己?!澳谴?,我穿著泰迪熊的工作服,你來找我,還讓我自己去挑一個禮物,我高興壞了,可是轉身就被一個喝醉的人給拍了,那一天,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br> 屈南聽著他說。 “可是你還是買了一個熊給我,你還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不講理,我走得好好的,他非要來招我?!标愲p摸著自己的胎記,“這句話我已經記住了?!?/br> “很好啊,就是這樣?!鼻戏判牧?,陳雙已經升級,他沒有以前那么脆弱,“你只需要關注你的目標,記住自己的……” “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獎勵???”陳雙話鋒一轉,“你不給,我就宣布炮友轉真愛失敗?!?/br>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語氣倒是挺沖,大有不給獎勵就要把屈南在這里辦了的氣勢??蛇@里是洗手間,是公共場所,陳雙想要的獎勵無非就是一個擁抱,再揉揉頭頂。 直到自己的嘴唇被屈南含住,他才瞪圓了眼睛。屈南的舌頭很野蠻地占領了他的口腔,刷過牙又什么都沒吃,全部都是薄荷味。 很快地伸進來,很蠻橫地搜刮一圈,陳雙大腦皮層直發麻,腦筋立刻不好使了。接吻應該不會導致懷孕吧?是吧?不可能的。但是他立刻覺得自己今晚就要生了。不,這是錯誤的,大猛1才不呢。 屈南兩只手還撐在洗手臺上,濕淋淋的,只是偏過了頭,就親住了陳雙。面對陳雙出其不意的要求,他的思維模式也產生了變化,一直被禁錮的那一片大腦區域被打開了。按部就班、一眼能看到結尾的生活出現變化。 讓他覺得……自由,甚至放縱。他喜歡自由,他喜歡放縱,喜歡在陳雙的身上放縱。 這個吻,陳雙回味了很久。時間非常短暫,卻又異常刺激。他和屈南在室內館里接吻了,沒有預兆,沒有排練,和數百名體育生隔著一面墻,還能聽到教練的哨聲。 他們卻在冒著高風險接吻,像踩在高壓線上。 一直到下午,陳雙還沉浸在這個吻的震撼里,時不時摸摸嘴唇,嘴唇好像還是麻木的。他也開始用力地思考,自己究竟喜歡屈南什么呢?這么完美的人,很難不被人喜歡吧?所以,必須抓緊時間把他狠狠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