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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南看著他的手指,又馬上聯想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彎曲的樣子,慢慢伸出了出汗的手。 “拉勾?!眱筛∧粗敢慌?,勾到了一起。屈南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表白。 兩個人拉完勾,各自裝作無事發生,偽裝平靜地回到了觀察室。陸水很喜歡那只小白狗,一直抱著不放,在和動物的接觸中他是放松的,還好奇地檢查小奶狗的牙齒和指甲。等到他們必須要離開了,陸水才戀戀不舍將它放下。 “別著急,等它把疫苗打完,就可以帶回家了?!鼻习参筷懰?,試圖拉一波好感度。 可是陸水已經收起了笑臉,重新變回了寡言的他,只拉著哥哥的手,不需要世界上其他人。 離開寵物醫院時,屈南特意看了一眼門口的狗糧盆。小狗在醫院里,那條大狗一定不會走遠,好在它有按時吃飯。送兩兄弟回了家,屈南再一次回到寵物醫院,果真,這次碰上了那條大狗。 它已經習慣在這里等待,吃飽了就窩在醫院準備的紙箱里??吹角?,它沒有驚慌跑開,也沒有搖尾巴歡迎,反而用很平靜的眼神看著人類。 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屈南很滿意。它目前還是流浪狗,但是已經不抗拒自己的靠近,可警惕心仍舊還在,不會主動靠近人類。 “是我,我是來幫你們的?!鼻线@一次走到了箱子1米外。 缺了一只耳朵的流浪狗沒有跑走,只是將頭抬了起來。 “等我處理完別的事,就可以帶你回家了?!鼻铣α诵?,沒有和它眼神接觸,也沒有伸手的趨勢,而是盡量降低了存在感,給它安全距離。 因為最近吃得好,原本骨瘦如柴的狗變胖了不少,感受到安心之后,它的頭又慢慢放下了,放在了地上,眼睛卻往上翻著,帶點好奇地打量人類。 屈南等它完全放松后才進行了一次眼神接觸,看了看它標志性的海盜眼,然后什么都沒說,在它的陪伴下抽完了兩支煙。 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他也不知道,陳雙到底喜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他還是不知道?;蛟S自己這樣的人,就應該老老實實當好一只黑烏鴉,待在黑暗的屋檐底下,不該出來??墒钱斢行“坐澒竟竟竟韭溥^來,他根本沒法抗拒。 “你知道當人多累么?”屈南又叼起一支煙,問旁邊的大狗,“你看,街上有那么多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習慣。你根本改變不了他們,你只能改變自己。但是你可以分析他們,一切都有跡可循。你分析他們,不斷地分析他們,給他們掛上標簽。他們有些人是那樣的,有些人是那樣的,他們走路、吃飯、交談、訓練、憤怒,他們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每個人都一樣……除了……除了……” 狗僅剩的右耳動了動,仿佛在等著他說下去。 可是屈南卻沒有說出來,煙灰積攢了一指長,唰地全部掉下去。 最后他也只是把這支煙抽完,多坐了一會兒,再安安靜靜地離開,仿佛他什么都沒說過。 陳雙回到家,睡在自己和弟弟的臥室里,才真真正正開始休息。一切發生太快了。他也算不清屈南什么時候能被自己掰彎,但只要自己肯努力,遲早有一天能抱得美人歸。 目前他眼前的最大問題,是一隊的第一次測試。 睡飽了一夜,第二天陳雙又開始了緊鑼密鼓的訓練。屈南的視力判斷很精準,自己確實更適合7步,只是節奏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調整過來。 以前的教練說過,一個背躬的定型需要20000次左右起跳來固定,而在真正跳桿之前,他們都是用彈性繩代替橫桿,以免長期硌壓脊椎骨。 還需要再練,還需要更努力地練,陳雙太想要看到突破,也太恐懼瓶頸期的來臨。到了下午,他又準備沖進主訓練場的時候,意外發現弟弟又來了。 而且他沒有告訴自己他來了,卻主動去找陶文昌。 “剛要給你打電話呢?!碧瘴牟挛鐩]課,一直在訓練場耗著,沒想到陸水又出現了,還是靜悄悄往身后一站,往自己旁邊一坐。實在搞不懂他為什么會親近自己。 “四水你怎么……不和哥說一聲啊,哥去接你?!边@放在從前肯定是不可能的事,陸水現在愿意走出封閉的世界去看看外面,陳雙又高興又擔心,“你給哥打電話,哥一定會去接你啊?!?/br> 陸水將他背著的書包打開,遞到了哥哥面前,里面是幾十根畫了圓圈的棒棒糖。 “不用一次買這么多,哥吃不過來?!标愲p拿起一根,“昌哥……” “別說了?!碧瘴牟龜[擺手,“不就是讓我帶你弟嘛,先說好,得加錢,最起碼一個棒棒糖吧?!?/br> 陳雙還沒回答,旁邊一根棒棒糖已經伸了過去。 陶文昌吃驚地看過去,只見陸水低著頭,遞了一根糖給自己,只不過糖棍上沒有畫圓圈。這是什么意思?驚訝之余陶文昌把糖拿過來,但是沒有吃。雖然他沒搞懂陸水的動機,可是隱隱約約總覺得……陸水有事情想要告訴他。似乎有什么……隱秘的秘密。 陳雙見弟弟有人照顧,也沒有多想,轉身投入到訓練當中??墒蔷o張的情緒一直都在,縈繞著他的周身,環繞在他的小腿、腳踝上,有幾次甚至沒跳過兩米。 這不是他的實力,自己明明已經過了兩米線的。 伴隨在這種高壓緊張之下,陳雙在次日下午等到了自己的第一次隊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