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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是送給那人的生辰禮物?那不應該,要選個喜慶的名? 楚靈玥眸中流光流轉,自遙遠思緒中回神,臉上浮現出淡淡苦笑: “我也不知。腦中浮現出這個旋律的時候,這個名字也一同浮現??赡?,這首旋律,這個名字,對我的靈魂而言,有什么特殊意義吧?!?/br> 特殊意義。 鐘離憂眉頭蹙得更深。 楚靈玥見他蹙眉,笑道:“莫非鐘離少爺覺得,靈魂之說是無稽之談?” 鐘離憂卻反復咀嚼“特殊意義”四字,倏地輕嘆:“不知本少生辰時,是否也能得你一件‘特殊意義’的禮物……” 楚靈玥微怔。 一向倜儻不羈的鐘離憂,臉上竟浮現淡淡哀傷。 哀傷如流云只一瞬,他掩飾得很好。 又恢復成平時那灑脫欠揍樣,將其中器皿最為精美的一盤水果,推到她面前。 果實由冰塊鎮著。推動時冰塊撞上琉璃盤壁,泠然作響。 “小妲兒,猜猜看,這是什么?” 盤中果實,顆顆飽圓,果皮暗紅。 他料想她肯定沒見過,獻寶似的急急推到她面前,笑得很是神秘。 楚靈玥卻還在糾結他方才那句傷感之嘆,“你的生辰,是何時?” 她沒習武,竟也能聽見。 或者應該說,藏了這么久,卻因她一句無心的“特殊意義”,還是把這句不該說的話,給引了出來。 鐘離憂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淡淡道:“已經過了?!?/br> 楚靈玥眸光一閃,看他如此模樣,竟莫名牽動她情緒,讓她有了些許抱歉情感。 “你告訴我,明年我陪你過?!?/br> 鐘離憂怔住,心中如蜻蜓點水,泛起層層漣漪。 但男人向來好臉面,凈干些口是心非的事兒。 所以他就死撐著,嘴硬著道:“本少還能缺過生辰的人?” 說完他就后悔,頗想抽自己一嘴巴。 “堂堂鐘離少主,又是棋圣大人,自然有個體面的生辰宴,更不會缺賀禮?!背`玥點點頭,表示同意。 鐘離憂臉色就有點發綠,現在更恨不得把自己舌頭拔了。 不過旋即,她卻忽然道:“可是呢,如果鐘離少主想要個不一樣的生辰,小女子還是愿盡綿薄之力?!?/br> 她笑嘻嘻的,與他目光交織。似乎早已看穿,他心里那點小九九。 不一樣的生辰。 他都那樣說了,她還是堅持。 而且還要為他準備,專屬于他的生辰。 內心一股暖流在不斷升騰。 鐘離憂嘴角忍不住翹起,又趕忙用手擋著,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微微泛紅的臉頰。 “既……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說了,那、那本少就姑且大發慈悲的答應你吧?!辩婋x憂別扭道。 這句話楚靈玥可是熟悉得很。 想起前世《寶可夢》里武藏、小次郎、喵喵這三人組的經典臺詞,楚靈玥噗嗤笑了:“你以為你是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可愛又迷人? 咳! 鐘離憂臉更紅了。 猛咳了幾聲,強自鎮定地伸手,從果盤中取出一顆,剝開一半果皮,露出如牛奶般半透明的果rou。 “你你你你你……你快先嘗嘗?!?/br> 楚靈玥好笑地從他手中接過。 她的指尖碰觸到他手指,溫熱體溫傳來,沿著經絡血脈,遞送上心尖。 快逢小滿,本就炎熱?,F在被她這么一招,更是燥熱難忍。 她卻渾然不覺,只是盯著手中果實,笑道:“不就是個荔枝嘛?!?/br> 鐘離憂一愕,吃吃道:“你知道?” 楚靈玥好笑道:“我怎會不知,又不是稀罕東西?!?/br> 但“稀罕東西”還沒說出口,她就忽然怔住。 荔枝在她前世,的確不是什么稀罕水果。雖然種植在南方,但科技發達的現代,運輸之快,南北水果互通,讓南北兩域的人們能品嘗上天各一方的時令水果,不是難事。 可是這個時代,荔枝是一種極其奢侈的水果。運輸之艱辛,只有皇室和權貴世家才能享用。 以楚家的門戶,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而她從小生長在塞北,與這南方水果更是無緣一見。 不怪鐘離憂有此一問。 她咳了一聲,慌忙改口道:“又不是沒有書本記錄。怎么樣,本姑娘是不是博聞強記,讓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鐘離憂失笑道:“是是是??靽L嘗,書本中總不能也記錄荔枝是什么味道吧?這荔枝是昨晚才從樹上摘下,連夜走大運河,從嶺南運來的?!?/br> 楚靈玥一訝,“你急急忙忙帶我來,就是為了品嘗這新鮮的荔枝?” “耽誤了這些個時辰也不算最新鮮了。不過,《本草綱目》中有記:‘若離本枝,一日色變,三日味變。則離支之名,又或取此義也’。算來才過半日,味道應該比剛摘下來的,差不了多少。怎樣?” “嗯,果rou脆爽香甜,又被你用冰鎮過,更是清爽沁人。很好吃,謝謝你?!背`玥眼眸流轉,笑盈盈地答他。 鐘離憂薄唇彎起。 “一路運輸,很不易吧?” “我們匠心閣有自己的水運通路,嶺南又有我家養殖的荔枝園,算不得難?!?/br> 算不得難——他一筆輕松帶過,省去其中很多繁復細節。 --